或许身高跟身材还勉强够得上，不过论气质什么的，她却觉不算是一线的模特，甚至连二线都够呛。
“能面谈吗？”
“当然，我们现在也只是有这个意向，具体的，还是要跟杨妮小姐面谈的。”
崔一点了点头，先答应了下来，如果有问题的话，再跟对方去细谈。
毕竟，崔一也担心杨妮会拒绝，要知道，这可是内衣广告，女孩子里，有几个能接受这样的广告的？虽说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机会，但也要看杨妮自己的选择。
带着这样的想法，崔一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杨妮。
原本在崔一看来，杨妮多半是会拒绝的，可让崔一没想到的是，杨妮不但没拒绝，还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希望崔一能够给她这次机会，不会替她拒绝。
这让崔一不禁有些发懵，看着杨妮，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解。
“你不担心？”
“反正穿着内衣啊，又不是露点。”杨妮笑着摇了摇头，“崔一先生，其实这段时间，我想的挺多的。”
“哦？”崔一倒是没想到杨妮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不禁有些好奇。
“我之前……其实，挺喜欢你的。”
崔一脸上微微一红，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这事儿崔一看得出来，只是不好提出来罢了，如今杨妮主动提起，也让崔一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后来慢慢的，我就明白了，其实我对崔一先生您，主要还是感激，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是我自己弄混了。”
崔一干笑两声，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杨妮才好。
“如果还有家里人的话，我肯定会在意自己在父母心中的看法，上一辈人会比较内敛一些，她们肯定不会同意这种事……如果有男朋友或是喜欢的人，我也需要考虑对方的看法。可是现在，这两者，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崔一看着杨妮，想要开口，却又有些哑口无言。
她听得出，杨妮的话语间是带着几分无奈的，显然，这个姑娘的确放弃了对自己的追求，但那也只是迫于无奈的选择，而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与其考虑那么多，我还不如努力一把，试试能不能让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至少，在不超出底线的情况下，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为自己，也为公司赚到更多的钱。”
崔一点了点头，倒是没去再反驳杨妮什么。
当然，崔一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如果这次的内衣就是普通内衣，崔一倒是没什么意见，可如果这次的内衣是那种性感的啊，还要杨妮诱惑别人啊什么的，崔一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这个女人，不是他崔一的女人，却是他崔一会去保护的女人。
带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天，崔一就跟杨妮一起去到了这家广告公司中。
这次倒不是什么骗局，而是实打实的要找杨妮拍广告，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是郭董推荐的。
对于郭董这样的力荐，这家广告公司自然不敢不听，而听到这家广告公司的人的话，崔一也不禁疑惑了起来。
郭董推荐的？
说实话，崔一跟郭董之间的接触其实并不多，他实在是不太明白，郭董为什么这么看重他。
在崔一看来，在这些大人物的眼里，他崔一应该也就是个小混混而言吧？怎么也不至于这么被看重才对。
广告的内容崔一都能接受，干脆直接留杨妮在这儿训练了，而崔一自己，则是直接一个人一路去到了郭董家中。
对于崔一的突然到来，郭董其实也早有准备，他很清楚，崔一跟杨妮去广告公司知道是自己推荐的他之后，肯定是会来找自己的。
如今看到崔一空手而来，郭董也不禁挑了挑眉。
“说实话，小崔，你是来我这儿的人里，唯一一个连续两次来，都是空着手来的。”
“如果是去比您差一点儿档次的人那儿，我应该就带东西去了，不过来您这儿，我可没办法带东西来。”
“这是什么道理？”
“我一般会带的东西您又看不上，带来了您还得找人扔了，您看得上的，我又送不起，真砸锅卖铁送了，我还得心疼，那还不如不来呢。”
郭董不由笑了。
这个崔一，还真是够实在的。
不过跟他郭董交流，崔一这样的实在，是让他非常喜欢的，这样的表现，显然比肉疼地花个几十万上百万买个礼物给他，还强颜欢笑地说不在乎好。
“郭董，我想，您应该知道我是来问什么的吧？”
“想知道我为什么看重你？”
崔一点了点头，而郭董也直接开了口。
“因为薛晓云。”
“晓云找过您？”
“那倒没有。”看到崔一脸上有些不太舒服的表情，郭董不由笑了，“看来，你还有点儿大男子主义。”
“生活中不至于，但是这种事上……我不可能让晓云求您，如果是的话，我希望您以后都不要再帮我了。”
“我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
“大男子主义我理解，不过一般来说，大男子主义都是男人针对自己女人的，薛晓云现在……算是你崔一的女人了？”
崔一不禁微微一愣，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尽管他上次来就是以薛晓云男人的身份来的，可崔一很清楚，只要事后郭董去查查，真相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郭董却只是微微一笑，淡淡道，“放心吧，不是她找的我，是我查的她。她之前一段时间一直请假不来公司，哪怕我威胁她说要开除她，她都没来……要知道，我姓郭的开除一个人的话，在这个行当里，基本上就没人敢找她了，这样的损失，一般人可承担不起，也不会愿意轻易去承担，更别说是薛晓云这样身份的人了。一旦真被我开除了，她之前那么多年的努力，可就全都白废了。”
崔一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他还真没想到，薛晓云那段时间请假照顾他的背后，竟然会有这样的故事！
这样的付出……他崔一，担得起吗？
“当时我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会让薛晓云下定这样的决心……最后，就查到了你崔一身上。别人不查薛晓云，倒是查不到你崔一戒毒的事，可以我姓郭的的这点儿势力，想查明白却并不难……联想到你上次过来找我时说的话，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崔一没说话，只是暗暗苦笑了一声。
“一个人吸毒不难，最难的，就是戒毒。这点，我比别人都清楚。”
“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吸过那玩意儿，年轻的时候有点儿小钱，就尝试了一下，发现这玩意儿不能碰之后，就戒了……我只是戒一次，就差点儿掉了半条命，而且我尝试的还只是最普通的，而你当时被迫吸入的东西，毒性很强，基本上是高纯度，一次上瘾的，你那么长时间的多次反复戒毒，需要承受的痛苦，我能够想象。”
崔一轻叹了口气。
那段时间，的确是他人生至今，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那种精神跟肉体上的双重压力，是他人生之前的二十年里，从未体验过的。
“一个人能承受多大的痛苦，便能承受多大的荣誉……所以，我相信你能成功，也愿意在你崔一身上下注。”
崔一有些无奈。
他还真没想到，堂堂郭董，竟然会说出如此心灵鸡汤的话来。
不过崔一也不好反驳郭董什么，只得是轻轻点了点头。
“小崔，我看最近杨忠的一家夜总会好像是准备撤资换人做了，是你要做？”
“郭董真是神通广大，这都查得到。”
“不是什么难事。”郭董摇了摇头，“小崔，我奉劝你一句，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郭董说的，自然是金玉良言。”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慢慢让自己所有的收入，摆脱三俗，别碰灰色。”
崔一不禁微微皱眉，有些不太明白郭董的意思。
自己现在……说白了，其实就是个黑社会，这点饶是这郭董，也不得不承认。
可这样的情况下，这郭董竟然让自己摆脱三俗，不碰灰色？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崔一不解的神情，郭董也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灰色，三俗，说得好听，那叫钻法律的空子，玩擦边球，可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没人准备弄你，一旦有人要弄你，随便找找，你都有一堆的毛病，压根儿都不用冤枉你，摆事实讲道理，就够你受的了。”
崔一没说话，只是眯起了眼。
“华夏的黑色……其实是跟不上时代潮流的，国外那些真正做得最大的黑色，早就不存在灰色区域了，他们赚钱靠纯白的生意，他们黑，只体现在他们本身的武力威慑上，以及毒品，军火，这种真正赚钱的黑色上。那种可能让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瞬间坍塌，可能让他们陷入危机中，却没有太大利润的灰色产业，早就被他们抛弃了。而且说实话，崔一，灰色能赚的，还是少的。”
“少？”崔一挑了挑眉头，“一家夜总会一年的毛利都有小几千万，这个钱，不少了吧？”
“几千万很多吗？一年，花那么多心思打理，冒那么大的风险，付出那么多的成本，才区区几千万而已……你看同等规模的商家，有几个一年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崔一愣了下神，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郭董的话。
因为他突然发现，郭董说的……是对的。
他一直都觉得灰色赚得挺多的，可如今郭董这么一说才让崔一发现，灰色赚的，其实并不比白色要多什么。
“人们选择灰色，其实是因为能力的不足。当然，玩转灰色也需要一些特定的能力，但这些能力，往往是先天的，很少是后天慢慢培养的。说白了，在灰色世界里玩得转的人，都是有天赋，却没努力的人……崔一，我不希望你这辈子，就被定义为这个。”
崔一张着嘴，看着对面的郭董，半晌，还是收回了自己想说的话。
天赋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尝试接触一下人员管理跟商业的基础知识……我想，不管你走哪条路，这些知识，对你有利无弊。”
“后辈明白了。”崔一认真地对郭董鞠了一躬，而郭董也只是微笑着摆摆手，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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