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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名可和肖湘得要去东娱开会,明天的开机仪式还有晚宴,今天得要做最后一轮的活动敲定。
其实时间表都已经确定了,只是让大家回去最后一次熟悉一下整个过程。
名可和肖湘毕竟不仅仅只是两个演员,她们同时还担任着编制和副编的职务,所以,很多东西同样需要她们来参与。
本来两个人一起出门的,但肖湘却在出门时接到了教务处的电话,要她立即去一趟。
琢磨着时间不够,肖湘便让名可自己先去东娱,毕竟她是编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的漏掉了,回头让名可传达就是。
她回头拿好东西,便匆匆离开宿舍,先去教务处报个到,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
名可只好自己拿起手提包,锁好门,转身出了宿舍楼。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刚出宿舍楼大门出去,抬头便看到那道熟悉到让她完全无法维持平静的身影。
虽然,他昨天晚上说了今天会过来给她当司机,但因为今天他没来过半个电话,所以,名可以为他昨晚不过是随便说说。
虽然,这男人从不爱开玩笑。
但按照他每一次过来找自己的习惯,哪次不是先给自己一通电话,告诉她他在哪里,然后又要限定她多少多少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像这样一声不哼,直接等在宿舍楼外的情形还真的从来没见过,他就不怕她已经出门,又或者说她今天不出门,而自己在这里白等吗?
宿舍大楼大门处,女生们进进出出的,人流不绝,每一个路过的女孩,总会忍不住侧头看那道身影几眼。
像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最抢眼的一道风景线,想要保持低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人再低调,那模样、那身影、那气质也低调不来。
她走的时候,他明明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会就开始乱跑了……
哪怕名可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关心太多,却还是忍不住在他长腿迈动走到自
迈动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抱怨了句:“就不能在医院多躺两天再出来?”
“连老婆都跑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躺着有什么意思?”北冥夜不以为然,伸出长臂就要去抱她。
名可却先一步退到安全距离,瞟了他一眼,便往前头走去:“谁是你老婆?”
“一大早就跟我闹脾气,是在故意训练我的耐性?”北冥夜跟了过去,倒也不急着去抱她,只是安静走在她身后,两手空空的,没有女人让他碰,只要把大掌放入口袋中。
却不知他一身休闲服,再将双手插进裤兜里,这慵懒洒脱的模样,一路上迷了多少女孩的桃花眼。
名可不是不知道走在自己身后那只腹黑的大灰狼有多迷人,大家只看到他的外表,总能轻易被他迷住了心魂,根本不知道这人到底恶劣到什么地步。
不过,这些女孩子一个个像花痴一样盯着那男人,连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的模样,还是让她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要不要表现得这么夸张?有得甚至直勾勾盯着人家,连路都忘记要走了,就站在那里看帅哥了。
表现得这么不入流,一个个痴傻掉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学校的女孩子都是那素质!
说来说去都怪她身后那男人,这一路走过来,花枝招展的,还要不要脸了?
要泡小美眉就离她远点,在她面前招蜂引蝶的,算什么?
越想,心里越闷,名可忽然住了步,回头扫向身后的男人。
本想说什么,可还没不及抱怨,却已经在看到身后那男人的第一眼时,被震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男人这时候已经把薄外套脱下,深色的外套下头是一身雪白的休闲衫。
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穿白色衣服的样子,他一直都钟爱深色系,尤其喜欢穿玄黑色的衣服,一身白衣的北冥夜,她真的想象不来。
可现在,他这一件休闲衫却是白得如此耀眼,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那沾染了一点露珠的刘海乱乱地搭在额前,一张脸在白衣的映衬下,显得比平时更细腻了几分。
五官永远都是这么好看,如同精雕细琢出来的杰出作品那样,线条分明,眉眼深邃,最好看的是那两片哪怕不说话也仿佛在给你传达着什么意思的薄唇,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玫瑰唇瓣。
穿白衣的北冥夜竟给人一种温润儒雅的气息,甚至还有一种洁净纯透的感觉,就仿佛不沾一点轻尘,干干净净,纯洁无瑕,这简直要推翻过去她对北冥夜的所有认知!
这男人不是应该属于阴暗系的吗?只是换了件衣服而已,他站在阳光里,立在和风中,那气息竟会干净得叫人止不住心头一阵怜惜,不忍见他身上蒙上点点尘埃。
而现在,他两手插在裤兜里,薄外套随意垮在左臂上,那慵懒肆意的动作却又给他平添了一份狂野的气息……野性和纯真最完美的结合,矛盾却又吸引人。
名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居然就移不开目光了。
眼前的男人,她少说已经看了大半年,为什么每一次都能轻易给她一种入迷的感觉?
心脏猛地一阵跳动,如同小鹿在乱撞一般,跳得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觉得心头一痛,她下意识捧住心口,艰难地别过脸,深呼吸,好不容易才从北冥夜给她震撼中抽身出来。
男人已经走到她身旁,见她小脸红扑扑的,手落在胸前,一副心痛的模样,他浓眉微微拧了下,忽然伸出大掌,往她胸前探去,压在她的胸口,轻轻揉了揉:“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出门,我陪你休息。”
名可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那双眼睛还是幽深得让人完全看不清,可却如此明朗动人,比天底下任何宝石都要好看,都要迷人,都要让人觉得珍贵。
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说着自己是他的老婆,甚至还亲密地在给她揉着……
低头一看,一瞬间,女孩羞得尖叫了起来,急退了两步。
再回头看他时,一张脸已经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刚才……他刚才在做什么?
知道她误会了,北冥夜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只是怕你不舒服,给你揉揉,没有别的意思。”
就算有别的意思,他也不会在这里,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别人的面做出来。
这种事情就应该关起门,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再把她的衣服给脱了,慢慢为她服务,自己的女人怎么能放在外头,被人乱看了去?
名可还是觉得羞涩不已,虽然他眼神看起来真的很无辜,但,刚才那只大掌……她咬了咬唇,再看他一眼,嘀咕道:“要走就快点,我赶时间。”
说完,便一转身,往学校的后门走去,不再理会他。
走得慢吞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一路上那么多女孩子盯着他,不断在抛媚眼,自己太享受,所以才会故意慢下来,接受女孩子们的崇拜。
早知道她就不让他来这里,弄得现在大家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狂热,也越来越放肆,一个个明显一副恨不得将他身上衣服扒光,压下去狼吞虎咽的模样,简直不要脸。
北冥夜依然走在她身后,不知道这丫头忽然又在生什么闷气,但在她继续疾
在她继续疾步往前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把她搂了回来。
“做什么?”名可下意识想要将他推开,可当手落在他胸口上,她又猛地收了回来。
没有忘记他胸口上有伤口,他不在意,她总不能和他一样。
“我的车不在后门。”北冥夜只是柔柔看她一眼,依然搂着她,改了个方向,往学校的停车库走去。
名可本来还想将他推开的,但看到周围的女孩看到北冥夜搂上她时那副心碎的模样,忽然,她就有点不大想推开这个男人了。
至少在这些女孩子的面前,她不想把他推开。
就应该让她们知道这个男人名花有主,不是她们能肖想的,做什么一个个还花痴一般地盯着他看?又不是自己的男人,看什么看?
但等她到了停车库,上了车之后,人又猛地清醒了过来,立马开始后悔起自己刚才的霸道和小气。
不是说好了从此没有关系了吗?既然没有关系了,那有人喜欢他也是好事,她总不能期待着北冥夜要为她守身如玉一辈子吧,更何况,她也不愿看到他一辈子孤苦伶仃的模样。
可是,一想到他以后怀里抱着的是其他女孩,想到会有另一个女人取代自己的位置,走在他身边,接受旁人的羡慕或妒忌的目光,心里就酸得要死。
说好了不在意的,到头来又那么小心眼,这就是女人吗?能不能不要这样,矫情死了!
放任他,什么都不管,不行吗?
干嘛还要在意女孩子看他的目光?她到底都在想什么?
……一路上名可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在生自己的闷气呢。
北冥夜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他要求很简单,自己女人在身边就好,至于她不想说话的时候,他可以陪着她一起沉默。
今天他身边没有带上佚旸,还真的给名可当起司机来了,只是当车子在东娱传媒地下停车库停下来的时候,名可还是忍不住看着他道:“我上去要开会,一时半会估计走不掉,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不会离开东娱。”
250 当初绑架她的人
要北冥大总裁等自己几个小时,名可自问没这么大的面子,更何况,他刚回东陵,不应该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处理吗?
这么大一家帝国集团,是不是真不打算要了,老板一天到晚不在,所有事情全交给别人,他还真的能放心?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北冥大总裁真的可以闲到随意在这里浪费时间,知道有这么一尊大神在等着自己,名可做事也不肯能做得心安理得。
不管怎么说,都是只有他离开,对大家来说才是最好的。
北冥夜侧头看了她一眼,依然是那副慵懒的姿态:“今天不打算做事,专职陪老婆。”
“我说了,我不是你老婆。”离婚协议书都交给他了,这种纠缠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想要老婆,外面多的是,少来烦我。”
她有点气闷,但到底在气闷什么,自己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北冥夜依然看着她,这是这次目光有几分幽深,墨色的星眸也慢慢眯了起来。
名可心乱了乱,明知道每当他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就是他不高兴的表现,但,她现在只想远离他,管他高不高兴。
从出门看到他开始,今天的自己就一直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从来不爱生气不爱发脾气的自己,一直一直都在憋着一口气。
她讨厌这种被他左右思想的感觉,已经是过去式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可以轻而易举乱她的心?
不见他有任何动静,她在车子里也坐不下了,丢下一句“我走了”,转身将车门打开,迅速往外头跨去。
好在这男人并没有阻止她。
名可松了一口气,将车门关上,正要往电梯间走去,却分明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
声音有点大,听得出关门的人带着一肚子情绪。
看着绕过车子大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名可被他那张绷紧的脸吓出几分不安,下意识退了两步,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她闷声道:“你想做什么?这里是……”
“做你。”男人面无表情地丢出两个字,大掌往她身后伸出。
名可吓了一跳,忙要躲开,躲开了才发现他根本不是要碰她,而是要将她身后那扇后座的车门打开。
“你……啊!北冥夜,你要做什么?放……唔……”
她没有眼花,但她还是没有看清楚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只是开门而已,转眼间,她人却已经被他丢进后座,被压在他身下了!
重重的关门声在两人身后响起,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再次丢给她带着怒火的两个字:“做你!”
……后座足够的大,大到哪怕两个人在里头打架,也丝毫不会觉得拥挤。
啪的一声,香烟被点亮,男人一下一下慢悠悠抽着,也不怕浪费时间,反正,他今天放假。
至于那个刚才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孩……那双眼眸红彤彤的,一副想哭却又倔强地不愿意哭的模样,她卷缩在角落里,揪住披在自己身上那件属于男性的薄外套,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一根烟抽完了,又听到啪的一声,第二根香烟被点燃。
北冥夜靠在椅背上,依然悠闲地享受着吞云吐雾的感觉,只是那张还带着薄薄细汗的脸一直紧绷着,僵硬,冷寂,又带着点点疲惫的气息。
知道女孩依然在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这时候,倒是有心情笑了。
把香烟掐灭,理了理自己身上有点凌乱的衣服,他从裤兜里将手机取出,随手丢给她:“要报警吗?知道号码吧?”
名可真想将他脸上那邪恶的笑意给撕了!怎么会有人可恶到这地步,对女人做了这种事之后,居然还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问她要不要报警?
他到底当她是什么?永远都只是让他发泄的工具么?
“怎么?到底报不报?不报的话,我要继续了。”北冥夜侧身靠在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顿时苍白起来的小脸。
要继续……他是什么意思?
名可真的被吓到了,在他向自己靠近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别碰我!你敢碰我!北冥夜,走开!不要!”
在眼角悬挂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滑下来的眼泪,终于一不小心滚了下来,沿着脸颊落下,转眼就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将手指抬起,用自己薄唇把那滴眼泪吮干,盯着在他身下惊慌失措的女孩,线条完美的薄唇勾起,他笑:“你不是很了解我吗?这么久没有享受过,一次怎么可能让我满足?你老公是这么无能的男人么?”
“你不是……唔……”被他偷吻成功,名可只能用力别过脸,咬着唇,不敢再说任何气话。
北冥夜似乎不是那么急,虽然从他眼底明显能看到一份被挑起的冲动,但,他对她有足够的耐性。
挑起她耳边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把玩,他沙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为什么故意惹我生气?嗯?”
“我没有……啊!别碰我!别……是你自己和她们眉来眼去,你是大情圣,我要不起,可以了吗?我……”她声音沙哑,说到这里,居然喉咙一堵,哽咽得完全说不下去。
北冥夜看着窝在他身下哭成了泪人儿的小丫头,眼底有几分困惑。
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刚才被他欺负,被他强要了,她
欺负,被他强要了,她都可以忍着不哭,现在,终于忍不住对他指责起来,却不过说了两句,就哭成这样。
这是……骂了他,她自己会心痛的意思?
好吧,他不应该这么自恋,这丫头就算再喜欢他,也不可能因为骂他两句自己就心痛得要死要活。
无声低叹,他终于从她身上爬了起来,长臂一勾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拉了拉从她身上滑落下去的外套,将她依然那么瘦弱的小身子盖住,他才从一旁抽出一片纸巾,给她擦起了眼泪。
“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会肿起来,到时候怎么出去见人?还要开会不是?”北冥夜的声音说得上很温柔,和刚才那个被激怒时候的他完全不一样。
不过……怔了下,他才想起来要替自己辩白:“我什么时候和别人眉来眼去?”
“在学校的时候。”名可自己也不想哭,但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一样,没人疼的时候自己坚强得要死,一旦有人哄,就莫名脆弱了。
吸了吸鼻子,从他手里将纸巾夺了过来,她别过脸躲开他的目光,自己默不作声将眼泪擦干净。
她想,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哭得这么凄凉。
被他强迫,她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但,当终于清楚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赌气的时候,她才真正地伤心起来。
如果不在意,何必如此?
今天一上午的莫名其妙,不都是因为在意吗?原来,她心里还是那么在意这个男人,就连别的女人多看他两眼,她都觉得不好受。
说分手的是她,现在在意的也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反反复复?为什么就不能果断一点忘了他?
在学校的时候……
北冥大总裁还真是冤枉得很,在学校的时候,她自己走在前头,完全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至于他,一直盯着她,连路都不看,眼里只有她了,根本容不下多余的人。
他什么时候和别人眉来眼去了?更何况她一直不回头,就算他有,她又有什么机会能看到?
臆测,欲加之罪……
不过他总算知道,他的女人原来是吃醋了,虽然,这醋吃得一点都不值。
见她虽然不哭了,但眼底始终盈满泪水,北冥夜心里有点不忍,长臂伸了过去,将她抱了回来,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
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将她禁锢在怀里,轻声说:“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我要女人也不需要跟她们眉来眼去,只要我要,自然会有女人自己贴上来,数量还一定是你无法想象。”
“我知道你是大情圣,是我误解你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名可不想再听下去,这男人已经自负到什么地步了?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不知道她现在还在难过吗?能不能不要再她面前说这种话?
在他胸前轻轻推了一把,她依然想要从他身上离开,更何况现在自己这模样,身上除了他这件外套便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与他面对面坐着……
她红着脸,揪紧身上的薄外套,再次推了他一把。
其实,北冥夜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她,如果他真的有心要其他女人,根本用不着自己去做什么,反过来的意思不就是他无心要别的女人吗?
这么简单的意思,她还能听不懂?
但见她红着脸,一副小心翼翼揪住外套的模样,他才忽然想起来,她身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垂眸,目光从她一张小脸移开,沿着她雪白的脖子往下,还能看到她微微敞露的领口之下,那点细嫩的肌肤上有他刚才啃咬过的痕迹……
一双眼眸的颜色倏地溴黑了几分,就连呼吸也在瞬间急促了起来。
他身体的变化,名可自然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在他身上温度高涨起来的时候,她心里就慌了,轻轻推了他一把,她挪动着自己,不想与他靠得太近。
可她才退开一点点,北冥夜又忽然长臂一紧,把她拉了回来,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困难地响起:“别动。”
名可真的一动不敢乱动,知道他在忍耐,她哪里还敢在他怀中做出什么小动作?
男人的大掌落在她头顶上,将她压向自己,她只能顺从地趴在他身上,把脸枕在他肩头,一声不哼。
虽然,很怕他又会对自己做出些什么事,可他刚才的行为始终是伤了她的心,她现在还是一肚子的委屈,却还是要小心翼翼的,怕一不小心勾起他的邪念,为什么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过得这么卑微?
一想到这个,鼻子又酸了,眼泪还是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要,从来都可以不管她的意愿,从前是,现在是,以后呢?
不管他们的感情有没有发生过改变,两个人始终还是这样,地位永远不平等。
感受到自己怀中这具小身板又轻轻颤抖了起来,北冥夜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但在看到她手臂上那些若隐若现的青紫吻痕之后,他也终于开始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多粗暴。
“是不是刚才弄疼了你,现在还难受吗?”他轻声问道,因为这话,怀里的女孩顿时更委屈了起来。
他拍了拍她的肩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些:“刚开始是真的被你气到了,到后来确实有点情不自禁……丫头,我们已经很久没
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你。”
名可没说话,想她不是借口,想她就可以随便欺负她了吗?
他依然在她肩头上轻拍着,声音说不出的柔和:“大不了,以后我会知道温柔些。”
“没有以后。”怀中的女孩咬着唇,负气道。
北冥夜笑了笑,他一笑,胸膛便微微颤抖了起来,那一点点抖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性感,也让躺在他怀里的女孩在一瞬间竟心酸了起来。
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真的被其他女人所拥有了,那会怎么样呢?今天一整天她为什么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她是不是真的这么不舍得?
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胸膛上,他身上只穿着那件纯白的休闲衫,现在胸膛上的布料还被她的泪水沾湿了几处……
可不管他穿什么,这具胸膛都是那么有安全感,都是那么轻易让女人安心。
这个完美到叫人忍不住沉沦的男人,如果有一天真的属于其他女人,不再属于她……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看她脸色,北冥夜就知道这丫头心里肯定又有了想法。
扶正她的身躯,伸手把她小脸抬了起来,他本来只是想安慰她两句,告诉她不要想太多,他们还有一辈子的路要慢慢走。
可在看到那两片红肿不堪的薄唇,想起刚才自己是如何在这两片唇瓣上辗转缠绵之后,他立即又冲动得连身体都开始疼痛了起来。
男人一双眼眸的颜色不断在加深,眼底那份冲动明显到让人无法忽略,光是看一眼,名可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在他低头想要向自己靠近的时候,她立即惊呼道:“我不舒服,不要碰我!”
“那……我温柔点。”他低头,在她别过脸躲避自己时,那一吻落在她脸上,辗转来到她耳边:“这次,我一定会记得温柔。”
“不要,你说过会控制。”什么会温柔的话,全都是狗屁,她才不信!
“……来不及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重物碾过一样,既沙哑又磁性十足。
但名可没忘记刚才他是如何粗鲁地对待自己的,就算他再迷人,也改变不了某些时候是个暴君的事实。
“北冥夜,你敢再碰我,我不会原谅你的。”在男人又开始放肆起来的时候,女孩咬着唇,怒道。
可男人既然已经忍不住,便也不打算再忍了,浅笑了声,他道:“不原谅就继续做,做到你原谅了为止。”
“你敢……”
但接下去的话,她却没有机会再说出口,这个不大不少的停车库里,一整个上午并没有太多的人出入,基本上人都在之前已经离开,回到各自的办公室里。
至于,那个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的手提包里,电话的铃声响了好几回之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会议早就已经开始,可被困在车子里的女孩,却不知道这一场暴风雨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过去……其实北冥大总裁也不是不好,作为一个男人,站在女性的角度去看,他真的很完美,至少,表面上很完美。
多金,专情……姑且先称之为专情,毕竟有了未婚妻甚至老婆之后,似乎还真没听说过什么绯闻之类的,再就是沉稳可靠,有能力,有魅力,有身价,有地位,自身条件也好的一塌糊涂。
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只怕是全城九成以上的女人的梦想,只要他愿意守护你,你就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名可知道,这男人只要放出去,愿意倒贴上门的女人一定多得让她十辈子都数不清,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做他的女人,要承受的代价却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撑着两条几乎软得完全无法迈步的腿,终于在离中午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她顺利走出那辆车子,走进电梯。
男子依然站在她身旁,据他的说法便是,怕她因为太劳累,昏倒在路上也没人知晓,所以,他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她身旁,至少要安全将她送到会议室。
事实上,名可不知道会议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她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有杨副导有剧务小姐也有肖湘的,只是没有一个有机会接起来。
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她根本不敢接。
从电梯出来,北冥夜依然春风得意地搂着她往前走,名可却用力推了他一把,不愿意和他在这里表现得太亲近。
他们和好了吗?又在一起了吗?没有吧?
不就是一不小心被他吃干抹净了,谁规定做过之后就一定要在一起?论及这个,从前他们还做得少吗?她就当出门不利,被狗咬了两下。
当然,这想法绝对不能给那恶魔知道,要是让他知道,她敢保证自己现在一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家伙扛起来,大刺刺被劫持离开。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没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自负,霸道,蛮不讲理,混蛋!
“一直看着我,是舍不得把我一个人丢下来,自己跑去做事的意思?”身边的男人垂眸看着她,眼底满是邪魅的笑意:“其实我也有点舍不得就这样放开,不如……”
“到了。”名可又推了他一把,一听他的话,便吓得赶紧从他臂弯下挣脱了出去,拖着两条酸软的腿大步离开。
十八楼的会议室外头是个小客厅,交代助理帮忙照顾一下
忙照顾一下这个男人之后,她立即向走廊深处的会议室走去。
助理小姐明显很乐意为北冥夜服务,向北冥夜迎过去的时候,那张脸全是娇媚的笑意,眼底桃花开得到处都是!
名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今天就是因为太在意,才会闹出这么多事儿来,要不然她现在已经在会议室里,和大家一起在商量明天开机仪式的事情了。
收敛好心思,她才伸出手,正要敲响会议室的房门,不料还没来得及敲下去,便听到身后不远处那间办公室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见是两个陌生男人,名可本来不打算理会的,却在转身之际,脑袋瓜里忽然闪过了什么。
她一怔,蓦地回头望去,那两个男人已经走到长廊另一头,走进电梯。
总裁的专用电梯!他们……是要去找龙楚阳!可是,龙楚阳现在难道不是在会议室里吗?
心头一急,她连门都没敲,竟忽然用力将会议室的房门推开。
会议室内,大家坐在会议桌旁,还在认真商量着事情。
听到房门忽然被打开的声音,一个个都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名可,一脸讶异。
没有龙楚阳,原来今天的会议他并没有参与!那,刚才那两个男人,果然就是要去找他的!
肖湘站了起来,闷闷唤了声:“可可,你……”
门忽然又被关上了,砰地一声,外头的人彻底被挡在门外。
里头的人一个个彻底傻了眼,刚才那个没礼貌的家伙真的是名可吗?大家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但,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如此鲁莽又无礼的人。
可是,明明真的是她……
这时候的名可已经大步往长廊一头走去,经过北冥夜所在的客厅时,她也完全没有停过半步,就这样大步经过,迅速走向电梯间。
看到总裁的私人电梯果然在二十八楼停住,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就要往电梯上摁下。
一只大掌忽然出现在面前,裹住她的小手,将她手拉了回来。
名可吓了一跳,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看到他,心才没那么慌,也才意识到,原来刚才自己一直在心慌。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自己上去?”北冥夜盯着她浮现出点点苍白的脸,沉声问道。
“你……知道?”她眼底闪烁着讶异,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这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刚才那两个男人虽然面生,但在回心一想,名可立即就能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们。
那是在她和龙楚阳还不认识的时候,在他们为了《天下》筹办的选秀活动总决赛晚会上,那些本来打算要绑架丫丫,却阴差阳错将她绑回去的人中,其中的两个。
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久,但,她一定不会认错,绝对是他们!
这么说,那个带着软皮面具,差点将她强奸,最后强奸未遂,却在她身上绑了定时炸弹,想要连北冥夜也一并除去的人……是龙楚阳吗?
现在再回心一想,似乎,将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困难……
心很乱,被北冥夜握住的那只小手也凉得连半点温度都没有。
真的是他吗?那么,他们后来的相识,也是他故意在靠近自己了?目的呢?为了对付北冥夜?
那现在知道她也是龙家的人,他心里又在想什么?
对于这个堂兄,她彻底看不清了,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怎么可能会做绑架这种事?杀手,炸弹,杀人……他的背后,好复杂……
“你呢?”她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什么时候知道是他?刚才?还是更早?抑或是一开始?”
……名可再一次发现,自己对北冥夜的了解,真的少得可怜。
旧话重提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只是,难免还是会有那么点心有不甘。
原来过去的自己真的错过了那么多,多到……让人心寒。
“为什么不告诉我?”坐在东娱二楼餐厅的某个角落里,名可把玩着可乐杯的吸管,低垂眼帘,没有抬头看对方。
251 你连自己都管不好
为什么不告诉她?事实上,她似乎也没有开口问过,不过,现在提起来,这些事情确实没有意义了。
“告诉你,对你有什么帮助?”北冥夜盯着名可低垂的脸,能说的话他并不打算隐瞒,只是,她不一定能理解。
“他对你其实没有太多恶意,当初要绑架的人也不是你,只是阴差阳错……”
“他要的人是丫丫。”其实从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只是,理解不了他们这个大男人之间的争斗,扯上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
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想将龙楚阳想得那么坏,他毕竟是自己的堂兄,但她也很清楚,一个连定时炸弹都能放在无辜人身上的男人,他大概也善良不到哪去。
“他和南宫烈之间有什么仇?”她问,一来是好奇,二来,确实有点担心南宫雪儿。
“一点私人恩怨,算不上有多大仇恨。”
“没有多大仇恨,却差点玩出人命?”明知道那是龙楚阳的错,和他没有关系,但,她还是忍不住将心里那点闷气发泄在他身上。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胆子已经肥到这地步,连北冥大总裁这样一个男人都敢拿来当发泄的对象了?
敛了下心神,也让自己冷静些,她又道:“可他似乎对你也怨恨得很。”
那个定时炸弹就是证据,是龙楚阳太小气,还是说他北冥夜的仇家已经多到数不清的地步,随随便便在街上都能碰到一个两个?
以为她还在担心,北冥夜用算得上温和的声音安抚道:“放心,我与他之间没有那么大的仇恨,更何况你的身份他现在已经知道,自然不会再费太多的精力来对付你。”
“他也是飞鹰的人吗?”名可忽然问道。
北冥夜挑眉看着她,好一会才勾唇笑了笑,“不用草木皆兵,飞鹰的人那是这么容易让你遇到的?”
名可薄唇动了下,却没有接话,也许飞鹰的人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能让人遇到,但,眼前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她很怀疑他和飞鹰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她还不敢将这事告诉北冥夜。
虽然北冥夜没有正面告诉她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但,如果她猜测没错,那一定是和国际特政有关,也许是为国际特政办事,也许,直接是特政里的人。
不过,他横看竖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听命于人的角色,既然这样,有自己大好前程不努力发展,做这种事情做什么?确定只是因为爱好?
但不管怎么样,如果让他知道龙楚寒也许和飞鹰有关系,他一定会将龙楚寒列为重要打击对象,要是能证实龙楚寒的身份,他是不是真的要将他送到国际特政的监狱里?
万一龙楚寒拘捕呢?他……真的会动手伤害他,甚至杀了他吗?
心里很不安,计算龙楚寒真的是飞鹰的人,可是,他对自己的关心却那么真诚,他甚至冒着被暴露的危险,告诉她要小心……
她到底该怎么办?
“到底在想什么?”北冥夜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名可蓦地拉回到现实中。
名可吓了一跳,忙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她淡淡道:“只是有点累了。”
“是我上午把你折腾得太狠了?”想想,便向侍应招了招手,要了两份商务简餐。
“等会吃完,回家休息。”他道。
“我下午还有事,你先……”等一下,他说什么回家?名可愣了半秒,立即道:“不管怎么样,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我和你……”
“我把协议书撕了。”这个答案够不够直接?他笑,不以为然道:“你现在还是我法定的妻子,当然,除了名义上,就连实际上也是,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们今天在停车库的车厢里做过什么吧?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等会吃完饭再带你去回味一下。”
“无耻!”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可是,他说……他把协议书撕了……
好吧,这才像是他北冥夜会做的事情,但,这又能如何?“分居两年后,我还是可以提出离婚申请。”
北冥夜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虽然他安静下来的模样有那么点让人胆怯,但,她既然已经想好了要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就不能再被他左右自己的思维。
暗自镇定了下,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虽然你在东陵确实可以只手遮天,但,一段勉强要回来的婚姻,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你是东陵首富,从来就不缺女人。”
北冥夜还是不说话,依然只是直勾勾看着她,面上毫无表情,眼底也没有半点波澜。
名可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正好侍应将简餐送了过来,她只好低头进食,不再看他。
既然他没有意见,那就当他答应了,她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他,甚至,依然舍不得,但现在两个人的婚姻真的不适合。
她不怨恨任何人了,也不再其他当初对自己的利用,但,各自背负着太多的东西,就算勉强在一起,很多事情也还是无法解决的。
外公还在狱中,随时都有可能面临什么危险,丁蜀的威胁依然在,她不能不管他。
如果他可以全心全意为她保护好外公,她也可以完完全全信任他,但她知道,他不能,他还有一个永远放不下的母亲,而她母亲,
下的母亲,而她母亲,正是那个随时可以伤害她外公的人……
一顿饭下来,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吃完饭离开餐馆的时候,名可还是让北冥夜先走,这次,他没有拒绝,将她送到让员工临时休息的二十楼茶水间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站在走廊上的名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的背影,那僵硬而冰冷的背影让她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也无奈。
大家其实都无奈,偶尔偷欢,是不是真的能让他快乐?回去之后,他一样要面对自己的母亲,一样要面对太多太多的为难。
既然这样,何必还要如此为难自己?
直到北冥夜走进电梯间,身影在她视线里彻底消失,她才收回目光,在看着安静的长廊,顿时有一种虚软无力的感觉。
一整个上午的纠缠,如同做梦一样。
在长廊上站了会,想了想,还是觉得去一趟总裁室,为今天上午自己的缺席跟他说声抱歉,毕竟,是他通知她来开会的。
名可转身走向电梯间,经由私人电梯上了二十八楼,来到龙楚阳的办公室门外。
不料却在要伸手敲门的时候,办公室里头,一把低沉冰冷的声音忽然传来:“她已经决定和北冥夜离婚,你到底还想利用她做什么?”
“她已经决定要和北冥夜离婚,你还想要利用她做什么?”
简简单单两句话,让名可整个人僵立在那里,一瞬间如同堕入了冰窖那般,浑身上下完全找不到半点暖意。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隔音效果那么好,如果不是站在门外头,根本不可能听得到里面的人所说的话。
哪怕她就站在这里,声音传到她耳里的时候也已经很轻了,可她还是能听得清,那是她一直喊他哥的男人,龙楚寒。
那他现在说话的对象是不是他弟弟龙楚阳?他们在说这些,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办公室的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外头,没过多久,便听到龙楚阳的声音懒懒传来:“既然你知道我利用她也做不了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怀疑我?你还觉得我在利用她吗?”
龙楚寒还没有回答,名可却忽然紧张了起来,里头这两个人都是她的堂兄,是亲的,除了外公和爷爷,他们便是和她有血缘关系中最亲的人。
如果连亲人都只是想利用她,那她的人生是不是太悲哀了些?一个北冥夜,一个是她的家人……
过去的一切她可以当做是一场误会,当时龙楚阳不认识她,他要下手的对象本来也不是她,那,现在呢?
难道如龙楚寒所说,到了现在,他依然想要利用自己?
北冥夜不是告诉她不用担忧吗?至少,他们都是龙家的人……
办公室里,龙楚寒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亲弟弟,冷声道:“当初你在她身上放定时炸弹,害得她差点连命都没了,你明知道自己伤害过她,回头却又故意和她亲近起来……那时候你不知道她的身份,这一切我就当你糊涂不懂事,不与你追究!”
以声音听起来,龙楚寒似乎很气愤,名可认识他之后,除了那次在帝豪居他说要带自己离开时,其他时候似乎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气急败坏的一面。
里头,龙楚寒愤怒的声音依然在传来:“现在呢?你明知道她是我们龙家的人,为什么还要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故意去亲近?你和北冥夜就算有什么私人恩怨那也是你们的问题,有必要扯上一个无辜的人?更何况,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答应我的话?北冥夜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对象,你还敢去碰他的人!让可可出演女一号,也是你要利用她的第一步吗?”
“大哥,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坏了?她演的《天下》你有没有去看过?如果你看了,你一定不会这么认为。”龙楚阳抬眼看着他,扒了扒短刘海,似乎有那么点不耐烦。
龙楚寒却冷哼道:“不否认她确实有一份动人的气质,但这不是你让她出演女一号的理由,就算气质再好,她也不过是个圈里完全没有一点人气的新人,花这么大的投资用一个新人来挑大梁,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会这么随意对待自己的投资?”
“那如果我告诉你,正因为她是龙家的人,是我堂妹,我才会给她这么一个机会,你信不信?”
“你有这么好心?”
“那你呢?”龙楚阳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敛去,眼神慢慢认真了起来:“你不相信我对她好,那你为什么又对她好?别傻了,我和你对她来说身份都是一样,都只是她的堂兄,不是亲的!你认定豪门中没有亲情,那我可不可以也这么想,你故意对她好,也只不过是在利用她。”
门外的人呼吸一滞,几乎有点站不住了。
其实龙楚阳说得不错,她对龙楚寒的感情会忽然间因为一个身份而变得那么好,只因为自己对亲情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渴望,她多希望可以拥有真正的家人。
那是一种畸形的渴望,只有被遗弃的孩子才会这样。
楚寒大哥呢?他有一个健康正常的家庭,有父母有兄弟,甚至有爷爷奶奶,有一大家族的亲人。
他什么都有,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样那么渴望找到认可自己的亲人,那么,他为什么在刚知道自己的身份时,就对她这么好,好得如同亲生妹妹一样?
有些事情,不想的时候无所谓,一旦深想,竟会让她惊
竟会让她惊慌失措,无所适从。
“不要把事情往我身上扯去,我和她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龙楚寒怒目看着龙楚阳,冷声道:“不管怎么样,我话放在这里,你要做什么事情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扯上她,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想利用她做些什么,回头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你。”
“你是我哥!”龙楚阳似乎也生气了,盯着他不悦道:“你连你亲弟弟都要威胁,只为了一个堂妹,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奇怪吗?难道堂妹比亲弟还要亲?到底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至于让你为了她用这种态度和亲弟弟说话?”
龙楚寒似乎懒得和他扯这些废话,再一次警告过不许打名可的主意之后,他便转身朝房门走去。
办公室的门咔的一声被人打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名可被吓了一跳,一抬头便对上龙楚寒幽深的目光。
他眼底的讶异一闪而逝,转眼之间人已经冷静下来了,垂眸看着她,他淡然问道:“听到了什么?”
名可看着他,好一会才轻声道:“听到……你不许龙先生利用我,听到……龙先生反问你为什么对我比对他还好……”
龙楚寒眼底闪过一丝烦躁,抿了抿唇,他忽然扯上她的胳膊,将她扯进了办公室,随手将房门关上。
扯着她来到办公桌前,盯着眼底同样有讶异的龙楚阳,他冷声道:“既然连她都已经听到了,那大家就把话说清楚。”
他扯来椅子,示意名可坐下,名可也只能乖乖地坐好,安静看着两人。
龙楚阳看了她一眼,视线便对上站在她身旁的龙楚寒,无奈道:“大哥,你到底想闹什么?我说了我没想过要利用她做什么,只是觉得她气质适合,也想给她这么一个机会。”
他又扒了扒刘海,无奈道:“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如果她真的把片子给演砸了,那我就当自己看走了眼,自认倒霉,这样行不行?是不是我投资一个小片子,还得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要投资什么,我从来不会过问,这几年你亏掉的钱,我什么时候追究过?”龙楚寒冷哼。
“我不是一直都在亏钱!”提起这个,龙楚阳立马就火了,盯着他,他沉声道:“你们总是以为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那我现在正儿八经要做点什么给你们看看,你为什么又要诸多阻拦?你只是我大哥,不是我妈,连龙鼎天都不阻止,你为什么要这么多事?”
“他是你爸爸!”龙楚寒沉声纠正道。
龙楚阳撇了撇嘴,眼底竟有几分不屑,但总归是没有反驳。
名可坐在那里,看他们兄弟两人争锋相对,忽然之间,又无力的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扯到一个什么漩涡里去了。
原来龙楚阳和大伯父的关系这么差,连爸爸这两个字他都不愿意用来称呼他。
但兄弟两人如此争执,自己却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哪怕他们争论的事情仿佛与她有关,但,又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是不是在利用她?就算他们吵了,她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了,他们自己的话题,扯上她真的不该。
她真的要和北冥夜撇清关系了,所以,也不怕龙楚阳还想利用她些什么,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利用价值。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拍电影?”忽然,龙楚寒垂眸看着她,认真问道。
名可迎上他的目光,有几分茫然,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只因为这部片子的剧本是我写的,而且,我也不讨厌演戏,如果能闯出自己一片事业,那就更好。”
“那你到底喜欢写剧本多些,还是演戏多些?”
“写剧本。”这个答案是毫无疑问的,出演《江山如画》女一号的角色,其实她也是有私心。
自编自演,到时候她火了,有名气了,那她编剧的名气也会响起来,更容易被圈里的人所认同,对她以后当编剧这条路的发展,绝对有好处。
所以,她当初也没想太多,龙楚阳让她演,她便高高兴兴答应了,唯一的问题是怕北冥夜的阻拦,至于后来就连北冥夜都答应,她就更加不再犹豫了。
但既然问到这个问题,那还真的没什么好犹豫的,写东西,编造一个又一个凄美的故事,是她毕生最大的爱好。
“既然这样,我去投资一家电影公司,你把这里的合约推了,以后到我那里去发展。”龙楚寒看着她,认真道:“我负责你的前程,不管是演电影,还是写剧本,只要你喜欢,都随你。”
“哥……”名可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道:“你这是和楚阳哥在斗气吗?虽然一家电影公司对你不算什么,你要有心,随随便便都可以开好几家,还是规模特别大的。可是,如果你创办一家公司只为了和别人斗气,那我还是想劝你三思而后行。”
一家公司从创办到经营起来,再到稳步发展,得要耗费多少人的心血?他现在一个高兴就弄一家,哪天若是不高兴,是不是又要把公司给结束了?到时候那些耗费了大量心思在上头的员工,他们又该怎么办?
工作虽然只是工作,可是,工作的人却是有自己的热情和追求,进来做事的,谁不希望自己能在这个区域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可,万一哪一天老板随随便便就宣布不要这家
布不要这家公司了,那大家怎么办?他有没有想过?
“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哥,今天到底怎么了?”她又问道。
龙楚寒垂眸看了她一眼,凌厉的目光便落在龙楚阳脸上,冷哼道:“今天怎么了?你不如问问这家伙今天又见了些什么人。”
名可的目光投向龙楚阳,龙楚阳张了张嘴,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龙楚寒依然冷哼道:“既然答应过从此以后不会再和这些人混私,正儿八经做个生意人,为什么还要私下里和他们联系?如果今天不是正好被我碰到,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你忘了上次我从北冥夜手中把你救回来的时候,答应过他什么?你有意再犯,是不是故意想让你大哥失信于人?说我没有把你当亲弟弟,你又有没有尊重过我这个亲大哥?”
龙楚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刚才的傲气敛去之后,现在的他在龙楚寒面前却像个乖巧的晚辈那般,低头听着他的训话,哼都不敢哼一声。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他的大哥,上回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没那么轻易从北冥夜的手底下逃过一劫。
他是没想过那个男人真的那么可怕,短短几天,就将他的一切揪得清清楚楚。
虽然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气,但,他暂时还没想过要去报复。
但他现在要做的一切和北冥夜无关,他何必管得这么严?他自己都有那么多不清不楚的事情,何必管那么多?
见他脸上始终有几分不服气,龙楚寒还想说什么,却忽然一皱眉,冷汗顿时从额角滑落。
一看他脸色不太对劲,龙楚阳那些小心思立即就收起来了,看着他急道:“哥,是不是头又痛了?”
“与你无关。”龙楚寒冷冷瞥了他一眼,依然不悦道:“从此以后,和那些人断掉所有关系,别再让我看到你和他们来往。”
“大哥!”说到这个,龙楚阳始终还是不服气:“哪个做生意的没一点自己的势力?你自己呢?你不也……”
“闭嘴!”
“你不让我说,是怕被她听到吗?”龙楚阳瞥了名可一眼,依然看着他,不甘心道:“你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我没有故意要惹你生气,但,我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后,他负气道:“你要管,最好先管好自己,如果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那也没必要多事管别人。”
他也不想惹龙楚寒生气,尤其他现在脸色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但,有些东西一旦让步,就永远只能一退再退了。
盯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他压了压怒火,淡淡道:“你要是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252 病发
“我的事不用你管,先管好你自己,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毕竟是你大哥,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你要是还敢乱来,我一定会在你做错事之前,先断你一切势力,你不信大可以试试看。”龙楚寒最后扫了龙楚阳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龙楚阳霍地站了起来,也被他的话给彻底激怒了:“我是你亲弟,你是不是真要赶尽杀绝?”
“只要你不做错事,我就不动你。”龙楚寒连头都没回,只是那张脸很明显又白了几分。
就连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的名可也看出来了,他不仅一张脸苍白如纸,就连脸色身上也不断在溢汗,不知道是什么病在发作,反正这模样看起来很不妥。
龙楚阳却是快要被气疯了,盯着他大哥冷硬的背影,他怒道:“那你自己呢?你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就没有错?你说我利用这丫头,那你当初接近她又是为什么?堂妹,值得你纡尊降贵,放下手里所有的工作,那么殷勤地陪在她身边?当初龙珊珊回来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对她那么好?你自己也想利用她,既然这样,你凭什么管我?”
坐在一旁的名可指尖紧了几分,但却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眼前这一切。
把她拉进来,让她从头到尾听着,于他们来说,她算不算是个笑话?
但看着龙楚寒现在这模样,哪怕心里有再多的埋怨也说不出口了,他现在真的很不妥,需要去看医生。
她站了起来,向已经走到门边的龙楚寒走去。
龙楚阳却瞪了她一眼,沉声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以为他就真的对你那么好?他不也是一样想要利用你?”
名可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却真的只是很淡的一眼,便还是一言不发,走到龙楚寒跟前温言道:“你看起来很不妥,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先陪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龙楚寒的大掌已经落在房门把手上,听到她的声音,他指尖一顿,停了下来。
回头看着她,那张脸真的很惨白,完全没有一点血色,还有他脸上额上,豆大的汗珠还在滑落。
他到底有什么病?这时候是病发了吗?龙楚阳刚才问他是不是头又痛了,他是不是一直有头痛的症状……
名可想问,却被他冰冷的目光把所有话语给逼了回去,只能看着他,目光依然柔和。
“不怕我吗?”龙楚寒低喘了一口气,直盯着她的双眸:“你没听到他说,要离我远点吗?”
“怕。”名可不想骗他,她是真的怕,只不过,他不知道她怕的还要更多。
可是,他始终是开口提醒她,让她小心了,不是吗?一句让她小心,轻易就会暴露他的身份,但至少他还是说了。
“我陪你先去看医生。”她柔声道。
“你这个蠢女人,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龙楚阳盯着她,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但在看到龙楚寒那张惨白的侧脸时,他眼底的怒火也顿时散去了许多。
绕过办公桌,向他走去,他压着怒气,依然忍不住关心道:“大哥,你真的不妥,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
龙楚寒却没理他,只淡淡看了名可一眼,忽然丢了句“跟我走”,便将房门拉开,举步走了出去。
虽然一直在忍着身上的巨痛,可当他离开这间办公室之后,那道身影便又站得笔直,就连走路时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依旧还是那个沉稳贵气的龙家大少爷,但从他外表看来,不细看他的脸,还真不觉得他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名可只是迟疑了下,便回头看着龙楚阳道:“今天开会我缺席了,对不起,之前出了些意外状况,至于明天的开机仪式,我会尽量提前赶回来。”
丢下这下话,她也跟着出了门,快步向龙楚寒追了过去。
龙楚阳站在门边,看着他们俩走向电梯间的身影,纠结了片刻之后,总算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大掌。
他不想让他生气,也很清楚其实大哥真的是为他好,只是,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些事情他不想为任何人去改变。
就连大哥也有他无能为力的事,每个人活着都有属于自己的无奈,他又何必管这么多?让他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真有那么难吗?
……
……地下停车库里,龙楚寒右手撑在车门上,闭着眼正在大口喘气。
名可伸手给他额前探了探,却完全没探出任何不寻常的温度,只是那张脸真的很不好看,他到底是什么病犯了?
“先去医院看看好吗?”她柔声问道,不管他和龙楚阳与自己亲近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她都只希望他的情况能好起来。
始终是一家人,不管大家心里有什么,健康都是最重要的。
龙楚寒没有说话,闭上眼休息了好一会,终于将那份痛楚压下去。
再睁眼时,名可依然站在自己身边,看到她眼底的关怀,心里不知道淌过什么滋味,片刻之后,他才淡淡道:“我没事……今天不想做事了,陪我到处走走?”
再看她一眼,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敢吗?”
笑意,竟有几分说不出的疲惫。
名可倾吐一口气,淡言道:“你都知道我和北冥夜要离婚了,那么,还
夜要离婚了,那么,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原来一旦离开那个男人,自己就似乎真的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不知道这算是一种悲哀,还是一份轻松,抑或是无奈。
更何况她心里还藏着许多疑问,她还想好好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
“我来开车好不好?”她忽然道,迎上他的目光,“我有驾照。”
“不用,我来。”龙楚寒似乎真的好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不断冒虚汗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他绕过车子,为名可将车门打开,回头看着她道:“你的技术,我还不怎么能放心。”
名可没辙,好在他现在看起来还算正常,她只好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等他也上了车,才与他一起离开停车库,离开东娱……
车子被驶到大马路上,再经由马路转到环城路,再到外海路段,一路上龙楚寒都只是紧绷着一张脸,沉默。
名可也没什么好说的,刚才他们说了那么多,她也几乎从头到尾听了,实在不知道自己在听了那么多之后,该表发什么见解。
她现在只关注龙楚寒的脸色,怕他忽然又会病发,幸而这一路上,他除了脸色不怎么好之外,再没有其他不妥的,也没有再出虚汗。
“是不是被吓到了?”忽然,正在开车的龙楚寒闷声问道。
名可看了他一眼,他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看起来人还算平静。
她松了一口气,才点了点头,轻声道:“是。”
龙楚寒某光一暗,唇角有点点苦涩,想说什么,却听到名可淡然道:“我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健康,可却有隐疾……我不是要嘲笑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先去医院看看,你刚才那模样真的很吓人。”
龙楚寒一怔,忍不住侧头看着她,忽然间仿佛感觉心里有个什么地方被扯痛了。
她那么平静,那么温和地说出这话,一点都看不出虚情假意,他真的没想到,原来她所说的被吓到是因为他的病,而不是因为他和龙楚阳所说的话。
“哥,你得要看路。”名可忽然提醒道。
龙楚寒心思一敛,这才回过头,继续看前方的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竟有一种轻松起来的感觉,但他依然在问:“难道除了我病发,其他事情就没将你吓到了吗?”
“你是指龙先生的事吗?”
龙楚寒没有回应,反倒好奇道:“你叫我哥,叫他龙先生?”
名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看着前方,淡淡道:“一开始与他认识,便习惯了称呼龙先生,后来哪怕知道他是我堂兄,但因为现在的工作关系,还是习惯称呼他一声龙先生。至于楚阳大哥这几个字,私下里也曾喊过,只是喊起来没有楚寒哥那么顺口。”
龙楚寒眼底闪过点点复杂的光亮,好一会他才动了下唇,那一声浅叹不知是真是假,听起来如梦似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从他口中发出来的感慨。
名可没理会,见他没有异样,便转过头看窗外的景致。
随意走走,果然把车子开到外海路上来了,附近就是海滩,在这种春末的日子里,海滩上的景致美好得叫人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身旁的男人又忽然轻叹了一声,柔柔道:“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笨?”
“嗯。”名可点了点头,安静地认同。
龙楚寒又忍不住侧头看她一眼,才又回头看着前路,车速缓下来了,这种地方本来就是用来欣赏风景的,开太快会错过很多。
可他眼底神色始终有几分复杂,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你有时候却又很聪明。”
这次名可没有回应了,她聪明吗?她可是一点都不着么认为。
或许因为太笨,她才可以安然活到现在,如果太聪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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