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和怜儿果真是好姐妹。
青儿在前面领路,一行人出了游园惊梦,沈云纤正打算告辞。
公孙怜跟在她身后,抬头看了一眼暗暗的天色,就连月亮都躲起来了。
“青儿,去把我的披风拿下来。”公孙怜吩咐道。
“怜儿,你这是?”沈云纤疑惑地问道。
好端端的拿什么披风?难道是怜儿给她准备的?想到这里,沈云纤心中一暖。
带着些许寒意的夜风徐徐吹来,沈云纤打了一个哆嗦。她在心里感叹道,还是怜儿考虑得周全啊!
这么晚的天,走在路上,不被冻死才怪。
之前她打算留在游园惊梦陪公孙怜的,为了不落人口实,便让常安安排轿夫讲轿子抬回去了,做成她回了府的样子。
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赶回王府,自然没有轿子坐了。
好在从游园惊梦到九皇子府的距离不是很远,走一会儿就能到。
其实,就算是有轿子,沈云纤也是不敢坐的。轿子的动静太大,万一碰上什么人就不好了。
堂堂辰王妃,三更半夜游荡在街上,估计到时候闲言碎语又得满天飞了。
等了一会儿,青儿拿着披风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看来她也怕惊动正在熟睡的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给,梨之姐姐。”青儿略过公孙怜,将披风直接递给了沈云纤。
沈云纤接过披风,暖暖一笑,“多谢青儿了。”
“不谢不谢的,我不过是个跑腿的,还是怜儿姐姐心细,要是我,哪里想得到这么多。”青儿说道。
公孙怜也是一笑,走上前亲自给沈云纤系披风。
“你不心细没关系,能够跑腿就好了。”公孙怜一边系披风一边打趣道。
沈云纤也是盈盈一笑,怜儿打趣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忽然,她注意到青儿手上还有一件白色的披风。
她已经有一件了,那另外一件是给谁拿的?难道还有人要外出吗?
“青儿,你手里都那件披风是给谁拿的?我一个人可穿不了两件哦。”沈云纤道。
“哼,这件披风啊,是我这个不心细的给某个心细的人拿的。我一片好心却还要被人打趣,唉!
谁叫我只会跑腿呢,没办法。梨之姐姐以后一定要多教教我,不然我这么个愚笨的人,总要遭人欺负。”
青儿语气十足十的委屈,说的好像真有人欺负了她一般。
众人当然听得出她说的是怜儿,只当她是在发牢骚。
沈云纤明知故问道:“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欺负回来。”
公孙怜系好披风后斜了沈云纤一眼,好像在说青儿发牢骚你凑什么热闹。
沈云纤咧嘴一笑,她就是个闲不住的,只有多说说话,她才能稍微忘却一些坏情绪。
这样多好啊,和知心的人斗斗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虽然是短暂的,爷好比一颗心时时崩着的好。
要知道,一个人长期陷入高度紧张的状态,是很容易被逼疯的。
“果真?梨之姐姐没有骗我?”青儿惊喜地问道。
“我从不骗人,只要不是我最亲爱的怜儿,什么人我都帮你欺负回来。”沈云纤咧嘴一笑,耍人成功。
且不论她从不骗人是真是假,反正她总爱逗人玩儿。
青儿一嘟嘴,“就知道梨之姐姐那我寻开心,你们俩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哼!”
“哎呀呀,青儿不得了啊,一连用了两个形容词形容我和怜儿,真是厉害。
啧啧,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这词儿听着有些不大好,却将我和怜儿的关系形容的恰到好处,多谢多谢。”
沈云纤笑眯眯道,继续逗青儿。
谁都知道这两个词不是好词,一般是用来骂人的,偏偏沈云纤要曲解这词,还道谢,弄得青儿再无言辞可以应对。
“好了,多大的人了,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收敛收敛,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公孙怜道。
她指的是蓝羽,因为蓝羽那带着一丝狠毒的目光一直缠绕在沈云纤身上。
想必是因为沈云纤从她那里套取了药方之后,又顺便摆了她一道,故而怀恨在心。
“怜儿就会装老成,实际上跟我和青儿没什么两样。再说了,是谁最先开头的,可不是我哦。”沈云纤揭公孙怜的底。
“也不是窝,我是受害者。”青儿连忙摆手否认,不是她开的头,所以她才不会背这个锅。
公孙怜无奈地摇头,沈云纤是个皮猴子,青儿也是个聒噪的。
这两人其中一人和她单独相处她都能应付得来,可两人聚在一起,她略微感到有些头疼啊。
公孙怜伸手揉了揉额头,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幅度,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幕落在常安的眼里,竟然让他心神一动。
月亮似乎也知道应景一般,竟然从乌云底下钻了出来,洒下点点微光。月光之下,公孙怜一袭白衣,飘飘欲仙,恍若遗世的仙子。
他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气,真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悄悄萌芽。
沈云纤虽然是美的,和公孙怜比起来不分上下,确切的说,应该是还要美上几分。
可是,他看沈云纤完全没有对公孙怜的感觉。
沈云纤、公孙怜、青儿三人没把注意力放在常安身上,所以,对于常安这一变故,她们并未注意到。
倒是隐在一旁的蓝羽,将常安的反应看得清楚。
蓝羽双手捏成一个拳头,眼里露出狠毒的神色。
公孙怜!狐狸精!
她对常安本是有想法的,公孙怜没有出现之前,她有八成的把握将常安钓上钩,可是现在,她怕是只有五分的把握。
若是常安知道蓝羽的想法,估计得笑死。
就她那个样子,常安连看都不会多看两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走吧。”沈云纤道。
“青儿,将披风给我。”公孙怜道。
公孙怜快速地系好披风,然后看着沈云纤,“我和你一起走一趟。”
“啊?为什么?”沈云纤问道。
“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一起走就是了。”公孙怜不愿解释,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神。
沈云纤吐吐舌头,便也没有拒绝。
五个人走在路上,除了沈云纤粉色的披风,就是公孙怜白色的披风比较扎眼。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原来是打更的。
沈云纤特意将头低了低,不愿被那人看见。
那打更的汉子见前方有五个人,衣着不凡,难免抬眼多瞧了几眼。
常安是九皇子府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呵斥那人。
青儿却是不怕的,“看什么看,小心我叫人挖了你的眼睛。”
那汉子被青儿一吼,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怕冲撞了贵人,惹来无妄之灾。
就在他略过几人时,公孙怜开口了,“青儿,不要这样,人家不过是好奇。”
“哼!好奇。怜儿姐姐,你是我们游园惊梦的名角儿,誰不对你好奇啊。若是每个对你好奇的人都这么盯着你,那你还不得被人给盯出个洞来。
那些个公子哥儿,哪个不是冲着看你来了,碰上珍宝前来,就为了见你一面,你不还是没准许吗?
今日怎么对那人如此心善?”青儿声音提高了几分,仿佛是故意让那打更之人听得更清楚是的。
“算了,那人和那些公子哥怎么能一样,人家是老实人,又不认得我。不必计较太多,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公孙怜缓缓道。
“好吧好吧,既然怜儿姐姐你不在意,我当然不会说什么。唉,就是怜儿姐姐你心善。
你是不知道游园惊梦里那几位,名气没你大,排场倒是很足。有一次一个买布的多看了她两眼,她转头就让她相好的抄了布匹摊子。
有一次闲聊,我也在那里,听她们说起过这件事。你猜怎么着?”青儿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
她声音里满是兴奋,接着道:“原来是哪位不喜被陌生人看着,就这个原因。唉,要我说,那布匹老板也真是倒霉。
后来我又问啊,那位不是最喜欢那些公子哥儿在她身边打转,将她像菩萨一样供着么?
后来才知道,那位眼高于顶,只是欢位高权重的公子哥,想布匹老板这样的,自然瞧不上眼。”青儿语气有些鄙夷。
她的话把打更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是游园惊梦那位名角儿,怪不得。这些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于是他加快脚步,赶紧跑了。
青儿往后看了看,直到打更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怜儿姐姐,你说我刚在演的好不好。竟然将那人给吓跑了,胆子真小。”青儿捂嘴笑道。
“太夸张了,若不是在夜里,人家才不会被你唬住。打更人常走夜路,胆子怎么会小。”公孙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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