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作者:吴克敬

后死碑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3

胡武功说:割到手里就知道,今年是个好收成。席扶风说:也不知道歇一歇。胡武功说:咱把礼馍蒸大些。席扶风说:看你一身都是汗。胡武功说:昨黑儿我作梦了,咱炕上落生了个牛牛娃。席扶风说:你会梦么。胡武功说:牛牛娃眼一睁,就把我叫爸哩。席扶风说:你先悄着,我给你擦汗。胳膊上挎着篮子,篮子上苫着块白布,白布下的花卷馍,散出一股馋人的油香气……席扶风是给割麦的胡武功送吃的来了。胡武功是坡头村的一条壮汉,席扶风是胡武功的新娘子。

含泪的信天游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3

四段凄美温婉的故事,四个女人的命运交响曲,四声清雅或浓烈的爱情。这不是四部中篇,不是一部集子,它是一个整体,是一部大长篇。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得主吴克敬力作!

山丹丹红透碾子湾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3

他们都还是娃娃嘛,你害(陕北话:明白)下了没有?你说那个时候……当我黑头黄汗地来到碾子湾,把高服良堵在他家门前的石碾旁,向他问起四十年前的一些往事时,平日乐观的高服良为难了。他甚至躲开我的眼睛,低头摆弄着他捏在手里的那杆黄铜唢呐,十根粗壮的手指,像是一节节受惊的草蛇,在唢呐的眼儿上,没有目的地弹动着。显然是,我的询问让他沉入到回忆中去了……回忆使他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本能地张开嘴来,慢慢地噙住了唢呐,朝着脚下的黄土“呜哇”低吼了一声,就又高举起来,朝着蓝瓦瓦、亮晃晃的天空,持续不断地吹奏起来了。现在的高服良,已然花白了头发。

分骨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3

血是没有了,肉是没有了,有血有肉的锁子就剩下火化后的一把骨头,堆在一个铺了桌布的台面上,任由师梦芳、牛秋乡、付心莲、张子蕊、上官兰、米细心她们,一人手捧一个雕漆绘彩的骨灰盒,小心地分拣着,分拣出自己想要的一点骨头,包在黄绸的方巾里,打起像是黄色玫瑰似的花结,成殓进骨灰盒里,盖上盒盖,抱起来搂在怀里,逶迤鱼贯地走了去。飞魂在天的锁子,如云似烟,低头看下来,看着让他依然心牵,扯不断、理还乱的女子们。师梦芳一你听我说,我上了手术台,切下来的乳房要拿桶装!

北草地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4

王双娃经常去北草地,这一次没有什么不同,他去了北草地,贩了两汽车的肥羊,送到陈仓城,卖给屠宰场,点着他赚来的票子,乐滋滋地回家来了。回到家里来,王双娃留下再上北草地的本钱,就把他赚下的利钱交给马红月,让她存放起来,要不然,坡头村的邻居们咋能说他们,男人是个金筢筢,女人是个银匣匣呢。王双娃特别高兴马红月从他手里接钱的样子,他把钱都送到她的怀里了,她的眼睛却还看着他的眼睛,迟迟疑疑的,好像钻进她怀里的一把钱,就是一把烧得旺旺的火,接到手里要烫了她似的……

四妹子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6

秋日的斑斓多彩,烂漫缤纷,云淡风清,都是四妹子王凤英,三哥哥刘唢呐喜欢的。但在1938年的时候,一十六岁的王凤英和一十九岁的刘唢呐,被日本鬼子侵犯晋西北的枪炮声破坏了,他们没有了那样的好心情,少男少女的他们,心里充满了慌恐,他们没有心思享受秋天的美好了。浊浪滚滚的黄河,像是天上的银河落到了地上,森然地把四妹子王凤英和三哥哥刘唢呐隔在河两岸。这时的他们,既没见过面,也没拉过话。家住黄河西岸的王凤英,耳听着黄河东岸轰鸣的枪炮声,以及由此引发的冲天炮火,她已自觉的投入到抗日救亡的潮流中去了。担任绥德一线河防任务的,是铁将军王震统领的三五九旅。

女人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1-25

回来的日子已经是好多年以后了。灯笼红被装在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里,由她的继子继女护送着回到尚仪村来了。灯笼红现在的继子继女,又都有了自己的子女,一大帮人突然乘坐着八九辆油光锃亮的小汽车,出现在尚仪村里时,全村的人轰动了。见过灯笼红的人,看着那小小的木匣子,想起灯笼红在尚仪村的点点滴滴,一言一行,不由泪湿襟怀。没见过灯笼红的后来人,闻听了许多灯笼红的慈德善举,看着小小木匣,也都不免心伤眼热,一副要哭的样子。

寡婆祠堂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1-14

吴克敬1954年生于陕西省扶风县,西北大学文学硕士,现任中国书画院副院长、中国书画院陕西分院院长、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政协委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主席、西安市政府参事。近年共创作小说、散文、随笔300余万字,出版了《渭河五女》《碑说》《状元羊》《风流数》等28部著作,作品多次被国内著名选刊转载,《羞涩》《拉手手》等作品改编拍摄成了电影。2008年获冰心文学奖,2008、2010年两获柳青文学奖。2010年以中篇小说《手铐上的篮花花》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2011年以长篇小说《初婚》获国家原创工程“三百”文学奖。2012年以中篇小说《你说我是谁》获第十四届中国人口文学奖。

尖叫的豆芽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3

铁皮制作的窑院大门,这时候“吱哇”叫了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是豆饼儿呢,他用头把门顶开一道缝隙,像个小毛贼一样,溜进院子,溜到了奶亲住着的屋子,偎在了奶亲的身边。慈祥的奶亲,那时抱着她的老母鸡,用手极为温情地认着。好像是,奶亲的眼睛就长在她的手指肚儿上,在母鸡的屁股上认一下,说是这只母鸡有蛋了,过一会儿,这只母鸡就一定能生出一只蛋的。不过呢,这只麻杂色的老母鸡不会下蛋了,奶亲也没说这只母鸡要生蛋。因为奶亲已经认准,这只老母鸡忌蛋了。所谓忌蛋,就是老母鸡停止了生蛋,而要孵鸡崽了。

心跳知道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3

得到容易知道难。小时候生活在老家扶风,常听老辈说,“早知三天事,富贵一千年”。可见知道是多么重要。可是我们又能知道什么呢?别说三天,就是三秒后的事情,我们都没法预知。大洋彼岸的美国,一场激烈的NBA比赛,是哪两支球队不重要,到了最后的三秒,一方落后另一方两分,但另一方有一个发界外球的机会,球发进来,得球的人是没机会瞄准的,而且也没机会打战术,他只能得球即往篮筐里扔了。在禁区线外,扔进了赢球;在禁区线内,扔进了打加时;扔不进输球。三种结果,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呢?惊心动魄啊!没人能知道。所以,知道是最难的一件事。那么拥抱在一起呢?特别是自己的家人,拥抱着感受得到亲人的心跳,我们是一定会知道的。

手铐上的蓝花花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1-14

高歌一曲信天游,新旧两个“蓝花花”。深厚的地域文化,浓郁的陕北风情,奇幻的故事结构,冷峻的批判精神,构成了《手铐上的蓝花花》独特的艺术魅力。陕北女子跌宕的生命际遇、执着的人生追求和天然的高洁人性,像黄土地上的民歌,感人肺腑,动人心魄。致死夫命的阎小样从监所的铁门里走出来了。纵然她是一个罪犯,纵然她在森严的监所里关押了很长时间,纵然冷冰冰的手铐箍在她的手腕上,她却还是那么出类拔萃,还是那么理直气壮,还是那么风情万种……

梧桐树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1-04

树这东西,像人一样,高兴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当然了,树也有不高兴的时候,甚至还有伤心的时候,到了这个时候呢,树也会哭出来的。树笑的时候需要风的鼓动,而哭的时候则需要雨的帮助。风和雨是性情的,最知道树的欢乐与忧伤……这就是冯举旗了,自以为是个文化人,而且还怀揣着一个不死的文学梦想,得空儿写篇千把字的小散文,寄给我,让我想办法给他在报纸上变成铅字。我得承认,冯举旗的文字是不错的,写的小散文都很有味,像我起头用的几句话,就是抄录了他近些日子寄给我,我给他发在《陈仓晚报》副刊的文字。

知道

作者:吴克敬

时间:2021-02-13

作者吴克敬老师曾获多个文学奖项,写作经验丰富。本书是他的散文随笔集。作者在写作时把自己的人生体验和时代有机结合,通过对人生、对世界的思考,写出了独特的人生感受,反映了人性的本质和对真善美的追求。《知道》比一般散文更具故事性,可读性更强,生活的色彩和跳跃在该书文字中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