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作者:王保忠

何康的最后一条新闻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2-14

(中国好小说) 身在区委大院摇笔杆的何康是威鲁区家喻户晓的人物,面对琐碎的工作以及升职等,何康的的激情渐渐变得平淡下去。一次,何康辛辛苦苦写的稿子,发表时被加上了其他人的名字,伴随着同事间的排挤和争斗,何康在被人利用与挣扎中走向了辞职,而他的辞职也成为这个小城关于何康的最后一条新闻。

你是我的心头肉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1-10

村子里的人,还有这些地上窜的、树上飞的家伙,都这么老甘、老甘地叫我。我也觉得我有些老了,甚至能听到头顶上灰蒙蒙的头发慢慢变白的声音。有一次,一个大胡子带着几个水灵灵的姑娘进村拍片子,他们一进村,村子就着了魔似的活泛起来了。大胡子让姑娘们摆出各种造型,咯嚓喀嚓地拍,后来呢,又让她们换上了那种露大腿露肚脐的衣服拍,看得我直想咽唾沫。那会儿我真的看瓷了,也没个躲闪的意思,摄影师就招招手让我过去,让我站到那些姑娘中间,一起上镜头。那些姑娘嘻嘻哈哈地说笑着,竟然一口一个大爷地叫我,可能我真像个大爷了。其实我的户口年龄还不到五十呢。不到五十能算老吗?能算吗?

甘家洼风景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0-12-23

在这部由二十个短篇构成的长篇小说《甘家洼风景》里,作者王保忠塑造了城镇化、现代化浪潮中一个正在逝去的村庄典型——甘家洼,呈现农耕文明在当代社会生活中的尴尬处境,留守农民和外出务工者复杂的精神遭遇,试图为他们不甘泯灭的“野心”存史立传。

万家白事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1-14

(中国好小说) 哥哥福生因煤矿事故死亡,“我”和父亲忙着给他料理后事,因谣言传说矿上赔了一百万,各路亲朋“热心”帮忙,离奇的是,在下葬的那天,哥哥回来了。原来那天他没下工,死去的是另一个工友。亲朋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反转,父亲也在处理烂摊子中因受刺激而去世了,“我”和哥哥陷入了生活的种种无奈与挣扎之中……

为什么我们没有爱情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1-23

(中国好小说) 三年前,“我”来到谷城的一家杂志社工作。“我”的发小罗浩、朋友大卫、同事老张在城市里扎根,开始了忙碌而琐碎的城市生活。“我”在杂志社平淡地上班;罗浩却在一次见义勇为,在与抢劫的歹徒搏斗中牺牲了;大卫去追并不爱的富婆宋姐,后来又几乎失手杀死她。我们就这样在谷城活着,没有爱情地活着……

医药园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1-10

去年一开春,按照李唯参加过的各种大大小小会议的说法,魏都市就有了建设八大园区的设想和规划,媒体称之为“八朵金花”。如今一年多过去了,已经有七个园区在这个城市的南北两郊及开发区落户,只有医药园依然名花无主——这自然是个香饽饽,放到哪儿,哪儿就能拿到一笔数目不菲的征地款,消化一部分劳动力就业,以后每年也都会有一块稳定的税收进项。李唯是榆岭乡书记,榆岭紧邻开发区,属近郊乡镇,他当然做梦都想把这个项目抓到手,可负责筹备的姚大光就是不发话,搞得他心急火燎、坐卧不宁的,隔不了几天就要往市里跑一趟,把那人当财神一样供着捧着。

守村的汉子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1-23

很多时候,汉子和他的小皮就那样望着不远处的死火山发呆,一动不动地,好像他跟那山一样,也熄灭了。偶尔,汉子动一下,小皮也跟着动一下,似乎急着表明自己是个活物。身后,那褐色的火山岩垒砌的村庄也悄没声息的,间或传来一两声鸡鸣狗吠。村子几乎走空了,一拨拨地奔着城里的好生活去了。汉子却不走,倒不是他还当着个破村长,这么个没蚂蚁大的官算逑啥呀,绊得住他吗?也不是他的身体有毛病,走起来腿一瘸一拐的,怕出去受不了苦。不是,汉子总觉得他守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悬挂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2-13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们王庄人仅有的一点文化生活就是去李庄看电影。李庄与我们王庄相隔一条沟,我们在沟东,他们在沟西,若论条件,我们王庄要比他们李庄好,至少机井比他们多,光棍比他们少,可谁能想到,就他们这样的破村子竟然摊上了好事——县上奖了他们一台上海产8.75mm黑白电影机。那台电影机可能是县放映队替下的,破得快进历史博物馆了,可李庄人却像得了定海神针,一下子清高起来,正眼都不瞧我们一下。这就严重伤了我们王庄人的自尊,我们每次去李庄看电影,看着他们那牛逼烘烘的神气样儿,真恨不得对他们李庄所有的生物施暴,包括每一只蚂蚁。

无法摆脱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1-27

我走到村当街时,一些个老蹲那里晒太阳的没牙货,脸葵花盘似的全转了过来,没遮没拦地望向我,有人还吸了下鼻子。我本就长得有些惹眼,刚又涂了口红,洒了香水,他们不这样反倒是怪了。可这会儿我心里正烦着,停都没停一下,就往村口走。没几步,又碰上几个站街的婆娘,目光都带了审查的意思,似在说,这狐狸精,挺了两个大奶子,又去招惹哪个野汉子呀。若在以往,我会觉得这是她们对我的妒忌,没准会把胸更挺些,但现在,我心里没了底,步子也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了。这都是因了他的冷落。我这就要去会他一会,跟他讨个说法——咋躲起来了,多久没见个鬼影儿了。

爱情行为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0-12-07

(中国好小说) 十七岁的“我”,陷入了情网,那个叫菲的女孩成为“我”关注的对象。教室换座位、林子里误打误撞听到菲与另一个女孩的对话……这些与菲有关的事件时刻牵动着“我”悸动的心。后来,一个叫红叶的女孩又闯入了“我”的世界,成为“我”寂寞空虚时光的填补者,与“我”发生了一段千丝万缕的情感纠葛。

狐媚·看西湖去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2-13

村边那些或蹲或立或卧的老火山,仙枝没数过,也懒得去数,但她敢肯定至少有几十座吧。自打跟着喜喜回了这个村,一出家门。甚至门都不用出,坐在自家的炕头上就能看到挤在窗外的山们,有的像狮,有的像虎,有的像粗瓷大碗,有的像簸箕,有的像牌楼,有的像提水的笆斗,有的像顶天立地的壮汉,不管像啥,差不多都是熟眉熟眼的,不觉着有啥稀罕了。这两年喜喜走了,进城给她和孩子挣好生活去了,孩子也上了镇中,家里少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显得冷清,有时候仙枝觉着闷得慌,也会到村头那块老磨盘坐上一会儿,边纳鞋垫,边望着面前这些山发呆。

甘家洼风景二题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1-24

院门吱扭了一声,一开始,老甘还以为是风窜进了院子,腊月的风硬着呢。可小皮却一个劲地叫,越叫越凶,显见得来了生人。老甘坐起身朝窗外看,看了一眼,便痴在了那里。果真不是风,是个洋气得让人流涎水的女人,白羽绒服,肉色弹力裤,过膝长筒黑皮靴。大冷的天,会有这么个时髦女人找他?一看就不是他们甘家洼的,村里的女人不会打扮得这么新潮,那,那她会是谁呢? 老甘眼睁得硬硬地看。 女人并不惧怕小皮,看她那样子,倒像是疑惑这院子怎么多出了条狗。小皮更不惧她了,一扑一扑地,有几次差点撕住了她的衣角。

艳阳天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0-12-20

那车“扑哧”一停,我们立刻围了上去。司机从驾驶室跳出来,绕到车屁股后,“砰”,打开了后马槽。父亲立刻从车厢里凸现出来,他身边是一具给白布蒙住的东西——这肯定是我弟弟祁艳阳的尸体了。簇新的布面上,横一抹竖一抹地涂着血,很像我从前在哪里看过的一幅油画。我盯着它,真希望艳阳忽然坐起来,还像过去那样,有说有笑的,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我又把目光移向我父亲,他面容憔悴,呆滞,额头眼角的皱纹灌满了煤尘,与前几天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昨天下午,我正在教室给学生们上课,突然接了父亲的电话,他泣不成声地告诉我,艳阳出大事了,死在了井下,你这就回家来。

花篮里花儿香啊

作者:王保忠

时间:2021-02-14

这些天,老富每天从被窝里一钻出来,就会站到街头的大柳树下,一直站到太阳将西边的天际烧出一个橘红的洞。算一算,这已是他第十六天站在大柳树下了,没错,他在等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开三轮车进村卖东西的女人。卖东西的女人已经半个月没露面了,这情况以往可是从没有出现过,以往,她每隔三天就会来一趟。眼看这一天又要结束,老富望着那个橘红的洞,真想跳进去烧死算了。可他还是不相信女人真就连个话都没有就不来了,不说别的,就冲他这一年买了她那么多东西,她也得进村打个照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