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歌妩媚地笑了笑，她想，这种男人怎么也配当科长，生意上的事情优柔寡断，在女人上又贪心，表面上又装得谦谦君子。她故意嗲声嗲气地说，这也是科长的栽培啊。美歌说完，自己都惊讶，语调听不出一点儿虚伪。
沉默了一会儿，科长说，经理说昨天晚上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美歌装着很气愤的样子说道，那就是经理的不是了，这样做不就把我撂到旱地上了吗。
科长不动声色，慢悠悠抽着烟，对服务小姐打个手势说；再上个果盘吧。然后微笑着问道，你昨天晚上，转得怎么样啊？买了什么好东西？说着科长的手就悄悄伸过来，抚摩了一下美歌。
美歌是个爱憎分明的女人，形象地说是一根火柴，只要一点就能嚓地燃烧起来。刚进科里的时候，科长勾引她，说她裙子后面第一个扣子解开了。美歌的脸红了，下意识地伸手去够，科长不失时机地站起来，要帮助美歌，美歌慌乱地跑掉了。事后，别人告诉她，她裙子后面的扣子整整齐齐。半年后，一位调走的女同事向美歌透露了其中的秘密，说她当年就是让科长系上裙子后面的第一个扣子·，以至于后来发展到被他抱上床，再迅速把她裙子全部扒光。美歌很近乎地问，科长没有给嫂子买些什么？听说你们夫妻很和谐，相敬如宾。
科长笑了，说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克制力强，一般的诱惑对于我来说，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男人是什么，是扇门，女人是什么，是窗户。门能进能出，窗户只是透空气用的。海口怎么样，美女如云，眼花缭乱，我却能胜似闲庭信步。倒不是我不近女色，而是我能左右自己，感情这东西是不能乱来的。男女之间，没有心灵上的沟通，还有什么幸福而言。美歌，我们交往这么多年，你是一部经典著作，让我总也翻不完。科长的手神差鬼使地整个攥住了美歌的手，用力地摩挲着。
美歌又想呕吐，突然，她眼神被一个秀发很长的女孩子拴住，这个面熟的女孩子挽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在了科长身后的一个圆桌旁。这样，科长和那个女孩子背对背坐着。美歌一阵激动，她看见女孩子很娴熟地点上一支烟，姿态优雅，美歌要做一场恶作剧，她突然说道，科长，后面有个女孩子在向你打招呼呢。美歌努了努嘴。科长转过脸，愕然了。女孩子的脸色也是有些茫然，经过努力她终于认出了科长，扬扬纤细的胳膊，表情摸棱两可，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漠然。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防范地瞥了瞥科长。科长把脸扭回来，从容地道，这是上次陪咱们遛商场那个小伙子的女朋友。海口这地方，女孩子太风流，能老老实实守着男人的不多。美歌愤怒了，她没想到科长为了所谓的保持名誉，这么糟蹋和自己曾经上过床的女人。美歌灵机一动，站起来，从美歌的表情分析，对面的女孩子好像在和她打招呼，意思是让她尽快过去一趟，有事要说。美歌客气地对科长说，那女孩子叫我……说着站起身来走过去，科长没有回身，他僵僵地戳在那儿，如一座泥胎。过一会儿，美歌回来，重新坐好，一言不发，用叉子使劲儿戳着果盘里的菠萝，搁在嘴里咀嚼着，脸色铁青。
发生什么事儿了？科长紧张地问。
美歌勉强地说，你不要逼我把窗户纸捅开。
科长没有溃败下来，逼问道，美歌，请你把话说明白了，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
美歌的脸色大变，瞪眼说道，好，你既然让我说，你就不要后悔。她刚才叫我过去，是把我当成跟她一样的女人。她说，跟你上床完了以后，你这人太吝啬嘱咐我狠狠敲你一笔。美歌死死盯着科长，她内心痛快淋漓。刚才自己即兴表演的这一出戏，亳不留情地揭下了科长的画皮。
科长终于出汗了，美歌，她是诬陷我……
美歌朝吧台挥了挥手，小姐，这位先生买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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