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不断上下滑动, 喘息声更是急促, 甚至根本都说不出话来。
偏偏某人还在无知无觉般故意撩拨, 探手下去, 屈指在刺刀的刀尖上轻轻弹了一下，看见那里颤巍巍晃动, 他轻喘一声，嗓音粘腻得不像话, “小熠，这份新年礼物, 你喜不喜欢？”
花熠仓促闭了闭眼，近乎是从喉咙口逼出的声音，格外低哑，“阿曜, 你就故意欺负小爷我现在吃不到, 是不是？”
沈曜往后仰了仰, 靠在床头上, 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镜头依然保持在原位，他一只手圈住那里，上下滑动了两下。
“小熠，”沈曜压着哼吟声说, “我没想欺负你，我就是想让你先看一看礼物，回来，就能直接拆了。”
他到现在也还没想没明白，花熠不肯和他做，究竟是在执著什么。
之前没有很心急，是因为觉得两人以后确实还有很多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可没想到新戏会接得这么快，满打满算再过四天就要进组。
到时候就算真能金屋藏大狗，可他天天上戏，晚上也未必就能吃得消。
不来个直观的刺激刺激这小子，沈曜真不知道他还想来日方长到什么时候去。
花熠确实已经被激得快绷不住了，要是有超能力，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瞬移”，瞬移回去，好好干，正事。
可即便被激成这样了，花熠还是没舍得丢开手机，甚至舍不得挪开视线。
“阿曜，”花熠深呼吸两口，压着嗓音问他，“你这么撩我，就不怕小爷我回去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一听这话，沈曜手指一动把镜头切换成了前置，举到眼前，唇角翘起来，“小熠，你觉得我会怕吗？我明明是求之不得。”
他刚刚洗过澡，花熠不在他自己也懒得擦头发，水滴还在顺着发梢往下淌，眼尾绯红，脸颊耳朵同样染满了红晕，活像颗鲜艳欲滴任君采撷的小草莓。
竟是比刚刚那直观的画面更冲击人，更让人热血上头。
花熠没忍住“操”了一声。
正要说下句话，就又被沈曜堵住了，“小熠，cao我。”
花熠这下是彻底压不住了，反撩回去，“那得等我明天回去的，不过现在，先云-操一下，也不是不行。”
沈曜几乎是秒懂了他的意思，从床头柜上摸出耳机戴上，笑道，“当然行。”
......
两人的手机都丢在一旁，谁也没挂断，两只手都同时忙碌着，耳机里传出对方粗重而又难耐的喘息声，一声声一下下，都仿佛真的喘在耳畔，更喘在心尖。
“阿曜，叫老公。”
“老公...”
“不够，宝贝儿，我还想听。”
“老公...”
“老公...”
“老公...”
“乖，老公疼你。”
“老公，我想听你喊哥哥。”
“操，星星哥哥...”
......
伴着一声声骚话，和手上越来越快的频率，两人终于几乎同时，一起飘上了云端。
虽然相隔两地，不能真的见到摸到，可这种方式却无疑有种别样刺激。
沈曜裹挟着满手晶透，缓了十分钟，起身又去冲了个澡，换了床单，坐在床边抽了支烟，最后，脑袋埋进了花熠的枕头里。
一夜好眠。
花熠是搭最早的一班机回来的，没让沈曜去接，进家的时候，沈曜甚至还没起床。
花熠在外边脱了外衣，用温水洗了手，又站在门口等浑身凉意散尽，才轻手轻脚走进了卧室。
他的沈曜，躺在他的床上，蜷在他的被子里，抱着他的枕头，睡得正香。
又是一年大年二十九。
时隔整整五年，这个频繁出现在他梦里，醒来却又是一场空落的画面，在这一刻终于重新变成了现实。
花熠一整夜满脑袋的旖旎念头，在看见眼前这一幕的瞬间，就都散了个干净，余下的只剩近乎能落泪的感动。
他脚步放得更轻更慢，一步步走到了床边，蹲下身，缓缓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沈曜的脸颊，可却又在堪堪能够触碰到的时候停住了。
所有的误会都说开之后，两个人一直都很甜蜜，甜得像每天都泡在蜜罐里，甜得时常让花熠生出种他们从未分开过的错觉，甜得所有曾有过的不安，都被他牢牢压在心底。
可在这一刻，不知是今天这大年二十九的日子太过特殊，又还是眼前画面太牵动心神，那些被压了这么久的不安，忽然就又全部探出了头。
花熠突然就不敢再动了，生怕眼前所见，都不过是他的幻觉，这么久的甜蜜，都不过是梦一场。
沈曜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身子动了动，本能一般就把近在眼前的花熠的手攥紧了。
攥了两秒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倏地睁开了眼睛。
“小熠？”沈曜惊讶揉揉眼睛，“你回来了？”
花熠猛地回神。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他的阿曜，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嗯，”花熠晃晃头，敛下那些不着调的念头，唇角勾了勾，又恢复了惯有的不正经，“赶最早班机回来的，为了干-你。”
说着话，他就站起身上了床。
沈曜很自觉地往一边挪了挪，给花熠腾出位置，等他躺好，又自然在他怀里窝好。
不过沈曜却难得没接这话茬，他抬手轻轻碰了碰花熠轻颤的睫毛，问道，“小熠，你刚刚在想什么？”
花熠身形微微一滞，又很快放松下来，摇了摇头，轻松道，“没什么，小爷我就是想起来，今天又大年二十九了。”
沈曜大概明白了花熠的想法，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仰头亲了亲他的唇瓣，“傻蛋，你放心，明年的大年二十九，后年的大年二十九，五十年以后的大年二十九，等我们两个都变成老头，也都还会在一起，还会一起过。”
所有涌上心头的不安，都因为沈曜的一句话，被悉数安抚。
花熠低头，又狠狠吻上了沈曜的唇瓣，与他相贴着呢喃，“嗯，变成两个老头了，我们就一起躺在摇椅里晒太阳。”
沈曜还没睡够，花熠昨晚更是直接通了宵。
两人在床上腻了大半小时，沈曜就又拉着花熠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花熠房间的遮光窗帘效果很好，沈曜再睁眼，恍惚以为还很早，身边花熠还在睡着，他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竟然已经下午两点过了。
沈曜一方面怕花熠这么久不吃东西，醒来又会犯低血糖，另一方面也不知突然从哪儿来的雄心壮志，就很想起来给花熠做饭。
说做就做，沈曜怕吵醒花熠，尽量放轻了动作想从他怀里滑出来。
可花熠睡觉实在太轻，沈曜刚刚一动，他就拧了拧眉头像是要醒过来。
沈曜急忙又贴着他耳边哄了两句，这才顺利起床。
轻手轻脚穿上家居服，走出卧室进了厨房，沈曜对着冰箱里少到不能再少的食材犯愁。
最后勉强找到了鸡胸肉，土豆，胡萝卜和一盒咖喱。
沈曜确认了咖喱没过期，就决定做个咖喱饭。
不过他和花熠都不喜欢吃胡萝卜，沈曜就又在冰箱里翻了翻，翻出来两个苹果，干脆就用苹果替代。
他上网查了咖喱饭最简易的教程，只需要把食材都切好放进锅里煮熟，再把咖喱加进去化开就行。
这还是很容易的，沈曜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搞定。
他随手给自己围上了围裙，把土豆苹果鸡胸肉都洗净，放在案板上一个个切成小丁。
等都切好了，就把它们倒进小砂锅里煮。
而花熠醒来，发现身边空了，跌撞跑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沈曜穿着很舒服的家居服，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手里握着个勺在搅拌什么，下午的阳光斜斜打在他的侧脸上，而灶台上的小砂锅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诱人香味。
温柔美好到甚至让人不忍打破。
花熠就那么呆愣愣站在原地，还是沈曜先发现了他，转过头来冲他笑，“醒了？正好来尝尝咖喱的味道怎么样，刚熟。”
花熠没说话也没动。
沈曜一愣，低头看见他没穿拖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心里叹口气，沈曜干脆放下汤勺，走过去抱住了花熠，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上，“小熠，不是梦，我在的，你摸摸看。”
花熠还是没说话，目光仍然有些发愣，手被带着在沈曜头顶摸了两下，又慢慢往下滑，掠过眉眼与鼻梁，最后触上柔软唇瓣。
指尖传来的触觉太过不同寻常，花熠终于彻底回神，紧紧抱住了沈曜，埋头在他颈窝蹭了蹭，“抱歉，我还...还没太习惯。”
明明都已经听过了沈曜一口气讲到五十年之后的承诺，明明也已经一起抱着又睡了一觉，可睁开眼，床边空落落的一瞬间，花熠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五年，1825天，他实在是做了太多太多天这样的梦，多到根本记不清究竟有多少天，多到害怕与不安已经深埋心底，成为本能。
“别抱歉，抱我，”沈曜压下眼底泛起的涩意，回抱住花熠，“我们还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有很长的时间给你习惯，以后你醒来找不到我，就会发现我不是在厨房，就是在浴室。”
花熠又在沈曜颈窝深呼吸两口，调整好了情绪，“嗯，小爷我很厉害的，再过一星期，不对，再过三天，肯定就能习惯了。”
沈曜笑，拉着花熠进了厨房，“不着急，过来，现在吃饭比较急，再煮下去该没汤了。”
沈曜关了火，从碗橱中拿出两个一样的圆盘，指挥花熠盛好半盘米饭，自己把咖喱汤舀出来，淋在米饭上，还特意把肉多的那盘给了花熠。
土豆苹果都早已被煮得绵软，一口咬下去，浓郁的咖喱味道就充斥了整个口腔。
花熠夸了又夸，彩虹屁把沈曜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啧啧，”沈曜笑着咂嘴，“你这吹得，仿佛我做出来一桌满汉全席。”
“嗨，”花熠又舀了一大勺被咖喱汁浸透的米饭送进嘴里，“阿曜就是煮白粥给我喝，我也觉得比满汉全席味道好。”
沈曜嗔他一眼，“快吃。”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花熠吃完一盘又添一盘，把砂锅底都快吃破了。
吃完饭，花熠主动承担了洗碗任务，沈曜在旁边跟他闲聊，想起什么，他问道，“小熠，晚上去酒吧吗？我想见一见桃子他们。”
一方面是再不见就要进组了，少说又得三个月见不上，另一方面，就是沈曜想把他跟花熠和好的事情，正式告诉桃子他们。
花熠也回忆起了上次在酒吧的经历，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难怪他们那时候都那么不待见我。”
沈曜在他脸颊上啄一口，“今天我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只是这时候的沈曜还没想到，这公道没那么好讨，竟还弄出场小乌龙。
晚上，照旧在沈曜酒吧里一直预留的包间，魏陶邹喻穆萧三人都在。
沈曜和花熠是手牵手进去的。
包间门一开，三个人的视线就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最后定格在两人紧紧交握着的手上。
魏陶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你...你俩...”
可他话没说完，穆萧就不知为何在旁边疯狂用胳膊肘怼他，魏陶瞬间闭嘴了。
反倒是平时反应最大的邹喻，今天最平静。
沈曜摸不准这三人的意思，可花熠在旁边也不好直接问，只能装作看不见，拉着花熠坐下来。
这次沈曜还没开口，花熠就主动提出来，“阿曜他喝草莓代基里。”
魏陶连声啧啧，站起身想去调酒，走到门口脚步却又打了个转，“你想不想自己试试，亲手给曜曜调酒？”
沈曜明白过来魏陶这是故意想支开花熠，便转头对花熠道，“要不要试试？我想喝你给我调的。”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花熠点头站起来，“等着，小爷我这就去。”
“酒吧今天停业，可以放心过去，”魏陶给花熠讲，“吧台有人在，具体调法你问他就行。”
“知道了，”花熠笑了笑，“谢谢桃子哥。”
魏陶一哂，总觉得这小子这次乖巧多了是怎么回事？
确认了花熠走远，魏陶才把包间门关好，坐下来喝了口酒。
沈曜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抬抬下巴，“你们仨什么情况，想说什么？”
“这话该我们问你！”魏陶先开口，“你跟那小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么个情况，”沈曜叼着烟，眼底笑意很深，“我们又和好了。”
魏陶又提起口气，“什么叫又和好了？”
沈曜没想明白这两个字哪里难理解，古怪看着他们，“就是字面意思啊，和-就是又在一起了，好-就是非常甜蜜。”
他这副样子简直让人没眼看，穆萧难以置信，“曜曜，你真的就，就这么原谅他了？”
当初分手，他们可是亲眼看着沈曜过来的，知道他有多难过多痛苦，实在不敢相信现在两人就又这么轻飘飘和好了，沈曜还能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
“这个说来话长，”沈曜弹了弹烟灰，“得慢慢讲。”
可谁知道魏陶他们三个人完全不信沈曜的话，当初花熠绝情分手一走了之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而关于沈曜父母做的那些恶心事儿，沈曜当时也只是一句话带过没有细说，这就导致了他们现在根本想不到这中间能有什么误会，全当是沈曜不争气，在一块烂石头上栽两次。
“你当初跟我怎么说的来着？”魏陶恨铁不成钢，掐着嗓子学沈曜说话，“什么不想输，什么主动出击，撩他宠他把他捧上天，等他对你欲罢不能，再狠狠把他甩掉！”
沈曜把烟头丢进烟灰缸，按了按额角，无辜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魏大鼓手，这后面的话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
魏陶一噎，梗着脖子和他争，“是我说的没错！可你也同意了，你摸着良心说说，你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主动出击了，撩了撩了宠也宠了，那小子傲得很，不用你捧自己也能上天，我看现在那样也对你挺欲罢不能的，那最后一步呢，最后一步你打算什么时候实施？”
“不是...”沈曜被吼得头皮发麻耳朵也发麻，“你们别急，听我解释行不行？”
“别这么多废话了，”邹喻这暴脾气实在忍不住了，他开口就是一句，“曜曜哥，你只需要跟我们说清楚，打算什么时候把他狠狠甩掉就行。”
“我不...”
沈曜正要说“我不甩了”，可才出来了前两个字音，包间门口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像是什么玻璃容器落地，摔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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