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知道JM集团的背后BOSS是邢时爵,现在他又成了自己的合法债务人。
南小埋脑子很乱,心中隐隐作痛,姑母为什么要把合同卖给邢时爵,她都快要把债还清了。
只要她再多拍几部戏,再多接点广告,她就可以还清了。
南小埋垂了垂眼,心里万念俱灰,最后还想再证实一下:“我不信,我要看合同。”
“肖言,进来。”邢时爵朝门外的人唤道。
肖言推门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文件夹,递给南小埋:“南小姐,这是你姑母转卖给首长的合同。”
南小埋打开文件夹,翻了翻。
邢时爵没有骗她,姑母当真把她卖了。
邢时爵说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不是很会演戏么,应该知道在外人面前怎样演好一个贤内助。”
“演戏也要有个期限,多久?”南小埋问道。
“一年。”
她心脏骤然一痛,犹如万蚁噬心:“邢时爵,你故意的么?”
邢时爵的幽深的瞳眸逐渐黯淡下来,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南小埋,沉声道:“邢太太,我们该走了,不要耽误民政局的人下班。”
这声邢太太充斥着嘲讽的意味,南小埋知道,邢时爵对她的心思。
明明再没有可能了,为什么偏要将她与他绑在一起。
折磨她么?
走出民政局,十几辆高级防弹车车浩浩荡荡离开,引起街上的行人顿足相看。
南小埋望着车外华灯初上的街景,她与邢时爵一天的劳务关系结束了,新的劳务关系又开始了。
她这是出了一个坑,又跳进去一个坑。
车子行驶的方向离她居住的地方越来越远,南小埋回过神才意识到。
“你又要把我拐到哪去?”邢腹黑坑人技术了得,她不得不防。
“回家。”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还有猫狗要喂。”
“接过来了。”邢时爵淡淡道,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南小埋。
车子进入高级别墅区,整个区域警戒森严,寻常人没有省级申请证明书根本无法入内。
南小埋被带进别墅,邢时爵并没有下车。
肖言陪着南小埋熟悉别墅的环境,并转告了一下邢时爵的吩咐的事情。
“首长先生说,你和你的猫狗待在二楼,二楼所有的区域都是你的,但是不能让它们进一楼的房间,特别是首长先生的卧房和书房。”
“嗯。”南小埋点头应允。
肖言又说:“太太的行礼已经给你搬到了卧室,有什么需要的联系我。”
说着,递上一张名片。
“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时间不早了,太太早点入睡。”肖言说完,便离开了别墅。
南小埋转身上了二楼,听到了大白的吠声。
她养了一对猫狗,猫长得像黑煤球,取名黑妹,狗取名大白。
南小埋打开房间门,便见大白扑腾了出来,看见是她格外欢喜。
至于黑妹,没有开灯的房间,只能看见它两只炯炯有神的火眼金睛。
南小埋打开房间的灯,火眼金睛消失。
黑妹拖着它圆润的身子,一路小跑向她奔来。
南小埋今天实在没有精力逗他们,喂完食,便洗了澡入睡了。
夜深人静,落地窗外月色银亮,星光漫天,照得别墅一片白茫茫。
南小埋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一条光滑白皙的手臂垂在被子外面。
她脑门上渐渐渗出微汗,睡梦中表情十分痛苦,似乎正在饱受什么酷刑。
梦境里,一个身穿警服的美籍警官,手持警棍疯狂地追赶她。
南小埋跑啊跑啊,忽然跑进了死胡同。
“哈哈宝贝,没有人会来救你……”警官满脸狰狞,逐渐逼近南小埋。
南小埋忽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全身湿透。
她小嘴微张,呼呼喘着气,梦里的恐惧未褪。
黑妹喵喵叫了两声,跳到南小埋床上蹭了蹭她,似乎感觉到她的恐惧与不安。
南小埋额前湿润的碎发掩住她清秀的眉目,昏暗的房间里,她沉默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三年前她离开邢时爵后,经历了一段很长时间的空白期,醒来的时候她人在国内疗养院,纪羽生陪着她修养了大半年,才恢复正常的生活。
脸上的泪水渐渐干涸,南小埋从床上起身,走向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别墅外面,轮流巡逻的警卫员一趟接着一趟,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邢时爵的控制欲太强,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离开。
南小埋拉上窗帘,只打开了床头灯,收拾了几件重要的物品带在身上。
收拾完毕,她看着地毯上趴着的一犬一猫,陷入了沉思。
这两累赘,她怎么带走?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能抛弃它们。
黑妹体型小,把黑妹装进双肩包里背着,大白太重,她只能牵着。
于是,一人一狗一猫,偷偷摸摸地下楼。
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但这事关着南小埋的人生自由。
邢时爵昨天跟她结婚,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把她扔到北极去。
南小埋穿过空旷的客厅,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牵着大白朝别墅外走去。
邢时爵的别墅占地辽阔,整个布局一面是现代化气息浓厚的古堡,茂盛的丛林,延伸出军阀的豪阔;一面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的江南别业,深吟古建筑王府宫廷的气派恢弘。
南小埋没有别墅大门的钥匙,只能翻墙,所幸墙建筑的不是很高,翻上去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
一楼的游泳池旁,某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披着浴巾朝那蠕动的小人走了过去。
南小埋刚跨到墙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你可以试试是你跑的快,还是外面的防卫狙击手的枪快。”邢时爵头发还滴着水,性-感的胸肌袒露,夜色里,每个举动都那么引人沉堕,蛊惑人忍不住想犯-罪。
南小埋后背一凉,整个人突然垮了。
大半夜邢时爵突然冒出来不说,她如果真跳下去,还有可能死于非命。
不过这货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邢时爵望着坐在墙上的小人儿,漫不经心地说:“我很好奇,大半夜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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