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变国王:倾国-珠胎暗结,爱恨难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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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不被砍头?这可是叛国的大罪,这几天我也想了,妹夫对咱家这样好,我还……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所以死了便死了吧。鱼晚,你别因为这个和妹夫闹别扭,就你那脾气,必定得闹一场。这次是哥哥自作孽不可活,你……”

    “我说了,你不会死呀。”

    鱼晚依然是笑着的,申衣丛盯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真的?”

    “你妹妹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真……不,这不可能,”申衣丛攥着铁栏,手上的铁链撞的哗啦哗啦地响着,他拼命地摇着头,“我这是犯了这么大的罪,不把你牵扯进来已经算是妹夫开恩了。我怎么不会死?就算是他不让我死,这朝臣也不答应,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吃你的,喝你的。不过虽然不会死,但起码这一阵子也出不去,”鱼晚抿了抿唇,眸子淡然无光,“等过段时间这事情消了,我再想办法救你。”

    “鱼晚,你到底是怎么……”

    “哎呀,你到底烦不烦?”鱼晚扬起唇角,嗔怪道,“不会死还不好啊,偏偏这么多话。你又不知道那个人是多么宠我,我只告诉他,你要是跟着死我就也跟着死去,他舍不得我,就应了呗。”

    鱼晚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实在看不出真假。申衣丛便半信半疑,“也是,你还有孩子呢,这孩子啊,可是个大法宝,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也得依了你。”

    “那是。”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要上孩子的?”

    “我啊……聪明呗,”想起之前的事,鱼晚柔柔一笑,“还记得那天我非要喝酒吗?你当时还不让我喝,说怕耽误事,其实多亏了那酒才对。我心里早就有了注意,回去和他欢好之后绝对不能再吃药,就算是吃了,也得吐出来。而无缘无故的吐肯定会让他怀疑,便只能喝点酒,嘴里有了酒气,便可以说是喝多了才闹得肚子。而另一边,我服下了刘叔给的药,正好可以克宫里太医的药。”

    她从没想到,要个孩子也得如此处心积虑——她以为是好事多磨,可更没想到,这样处心积虑,也不会有个好结果。

    纵然御膳房的甜点天下无双,但这样的时候,再好的美味也会食之无味。申衣丛总觉得眼前的妹妹有些不对,但哪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想了半天只能道:“鱼晚,咱们的生意……没事吧?”

    说完又觉得可笑,“怎么会没事?”他朝自己头上打了一拳,“我真是笨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大的罪孽,怎么会没事!”

    “自然没事。”鱼晚抬头,“哥哥,我在,申家便在。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人,便是好的。”

    以前年少轻狂,从不相信这话,每当爹爹说起的时候,便觉得他肤浅得要命,一副没事找事的样子。现在才知道,只要有人陪在身边,这才是最大的幸福。

    宝妃果真是安排好了,她与申衣丛从小时候的事聊到现在,又从爹爹提到母亲,总之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那外面的狱卒还没催促。

    到了最后,还是申衣丛忍不住催妹妹,“既然我不会死,以后又不是不会相见,天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别让妹夫等着你。”

    鱼晚想说,他等我?他已经快要十天没到她房里来就寝了,等这个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看看天色确实晚了,想想还是起身,“好,那我回去。”

    本来从御膳房出来便很晚,又在牢里说了大半天话,再加上又走得又慢,待鱼晚到了莞憬宫的时候,已经快要深夜。宫内一盏火烛摇曳着稀淡的光,在这漆黑的皇宫中,更显几分苍凉凄楚。

    鱼晚进了门却没见到一个宫人,还以为他们睡着了,她便低着头自己走向内室去。待刚掀起玉帘,鱼晚抬眼便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她怔了怔之后不由一笑,“你来了啊……”

    温承晔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却是令人窒息的低沉,“你干什么去了?”

    “不是说了吗,去看我哥哥。”鱼晚边说着话,边脱下身上的外袍挂到一边,目光波澜不惊,“然后说了会话,不知不觉便到了这个时候。”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时候,一言一行都受人注意?”温承烨似乎是在努力隐忍着怒气,他深吸气道,“这样晚归,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抓你的把柄?”

    鱼晚心中升起莫名的烦躁感,停下手中动作,直帮帮地跪了下去,“皇上大半夜来,是要鱼晚谢那贵人之恩吗?”她叩头又直起来,“如此,那鱼晚便多谢皇上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申鱼晚,”他终于忍不住起身,逼向她的眼睛,“你……”

    只是这个“你”字还没说完,便听到外面一阵喧闹,温承晔心中顿时有不祥的预感,抬脚快步向外面走去,差点碰上那惊慌失措冲进来的殷全,“怎么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殷全气喘吁吁,因为跑得太急,脚下一软便跪了下来,“那申衣丛跑了!”

    “跑了?什么叫跑了?”

    “狱卒们仿佛被什么毒给迷倒了,歪七扭八地倒了一地。他们说,起来的时候,便见这牢里已经空掉,申衣丛没了人影。”

    “没了人影?”温承晔脸色突然暗下去,蓦地回过头,一双锐目紧紧地盯着鱼晚的眼睛。

    “不是我!”敛到他眼睛里的怀疑与防备,鱼晚惊慌地大叫,“承晔,真的不是我!”

    说不是她申鱼晚,又有谁能信。

    “晚上的时候,莞贵人来这牢里看这申衣丛,说是皇上准了的。奴才们也就没在意,便任由他们聊天。直到很晚,贵人才要回去。可是没想到只过了一会儿,这贵人竟又回来了,”说到这里,那奴才抬眼看了一下申鱼晚,“奴才刚要问贵人要干什么,只觉得鼻尖一阵呛味,然后就不知不觉晕了过去。再然后……再然后就……”

    之后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殿内一片死寂,只余下人们呼吸的缠绕声。

    温承晔回头,却见鱼晚脸色煞白,像是个被吓坏的小动物一样紧紧抓着衣服,“不是我……”她看着他,拼命地摇头,“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温承晔抬手,满屋子的人立即退去。

    “温承晔,你知道不是我,我和哥哥聊完天便回来了,其实当初还不晚,只是我走得慢,回来便到了这个时候……你想,要是我把哥哥放走,那怎么还在这宫里和你说话?要是那样的话,我肯定和他一起走了。”

    “你说你没做,只是走路走得慢,谁看见了?”

    鱼晚一怔,“玉蓉……我宫里的玉蓉看到的。”

    “第一,她们只是一介婢女,人微言轻;这第二,你也说了,这玉蓉是你宫里的人,近人说话,原本便不足为据。”

    鱼晚傻了,“那你……那你也是不信我?你觉得哥哥是被我放出去的?”

    “第三,放走你哥哥不用你亲自送出宫门,只要借个人用你的名出去,也是可以的。再说,殷全说了,送申衣丛出宫的人说是携了朕的手谕。这宫里头,鱼晚,只有你模仿朕的笔迹,是最惟妙惟肖的。”

    “这最后一个,申衣丛是你唯一的哥哥,众人都知道你俩兄妹情深,此时心急想要放他出去,万般正常。”

    鱼晚的身子无力地下滑,终于慢慢地坐到了地上,“原来是我……”她嗤笑一声,眼睛里却有泪水流下来,“原来是我……原来是我……”

    “事到如今,不是朕信不信你的问题,”温承烨蹙起眉头,声音沉重,“是——不是你都没有办法。”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鱼晚,一夜之间,申鱼晚由之前的斑痕累累,升级到坐实所有罪名。

    含思殿的烛光明明暗暗的摇曳着,温承晔一夜没有睡觉。

    “难道主上也以为这申少爷是鱼晚小姐放走的?”

    温承晔看了他一会,良久轻轻摇头。

    只要他不这样想,她便大有希望,骆云间急忙道,“为什么?”

    “直觉,”他叹气,齿间挤出两个字,又眯了眯眼睛,仿佛很疲累的揉了揉额角,“她不会骗人。”

    “那既然主子知道小姐这样,怎么不帮……”

    他抬起头,唇角扬起奇异的弧度,“怎么不帮她说话,嗯?”

    骆云间点头。

    “怎么帮?朕在莞憬宫的话你不是没有听见,那些事情如果摆在你的面前,你能反驳?若没有明确的证据,朕此时护着她只是最没用处的偏袒,反而会让这件事越来越糟糕!再说,朕要怎么说服那些大臣说申鱼晚是被陷害的?说凭借朕的直觉?你觉得呢,那些想要对付她的人,会不会信?”

    这些话如钉子一般,句句戳中他的痛处,闻言,骆云间低下头。

    “朕倒是没有想到朕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真是高明得很呐,既能模仿朕的笔迹,还能想出这样的事情来陷害她……选得时机也恰恰好,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好计策,比朕当初都要高明!”温承晔眯起眼睛,突然冷笑,“如此好人物,躲在背后,真是可惜了。”

    “那依主上之见,这事只能任人栽赃,毫无办法?”骆云间思来想去,越发生愁,“明天朝堂这事情一旦传开,鱼晚小姐便是再大的本事,也抵不了扣上来的这么多罪过。假传圣旨,私放牢人,再加上之前的……”

    话没法再说下去,这样想,鱼晚不死都没有可能。

    良久,突然听到温承晔低道,“想要摆脱罪名,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云间,朕命你全权负责申衣丛出逃的事情,全城搜查,甚至可以全国搜查,务必要把这申衣丛找到,找到他之后,当场杀掉。”温承晔吸了吸气,紧锁眉头,“朕再想办法,说是申鱼晚杀死的。”

    这样的计策,让骆云间倒抽一口气。

    “既然他们是想以鱼晚的兄妹情深做文章,那朕偏要和他们反过来,若一个人敢杀死自己的哥哥,又如何肯多此一举放了他?如此一来,这些事情便不攻自破。他们想要多舌,也……”

    “不行!”

    这两个字犹如最毒的利刺一样划破整个含思殿的静谧,鱼晚疯了似的冲进来,“不行,不行!”她拼命摇着头,猛地跪倒在温承晔的腿边,仰头已经是满面泪水,“承晔……皇上,这不可以!不要杀了我哥哥!不要……”

    她哭得如此揪心,连他似乎也跟着疼了起来,“申鱼晚,”他硬着心让自己不去扶她,“这不是你能插嘴的地方。”

    “我错了,承晔,我错了……你别杀了我哥哥,不要杀了我哥哥好不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杀他,你便得死。”

    “那么我就去死……”鱼晚完全没了办法,哭得更加大声,“承晔,你明明答应不杀我哥哥的,你说我只要打了孩子,便不杀我哥哥的,你……”

    “你还要说这话!可你呢!若不是你行事鲁莽,故意落人口柄,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提及从前,温承烨一晚上的隐忍终于爆发,眼睛犹如生起了火焰,灼灼逼向她的瞳眸,“申鱼晚,你仔细想想,你今晚上所做的这一切,到底能怪得了谁?朕让你行事谨慎,可是你听了吗?朕说这宫里一万个人都想要你性命,千方百计地想护你于万一,可是你呢?你明白朕的心了么?放心,不用你杀,”他用力呼吸,“朕会派人秘密的杀他,到时候,你只要在一边看着。”

    “我不……”

    “殷全,将莞贵人给朕拖出去,找两个人送到莞憬宫,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吩咐不得出去一步,”他转身,口气冷酷而恶狠,“骆云间,你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出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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