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梦惊魂-逢知己断梦惊魂 话伤感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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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云层里,倪茗菡感觉到了下面有一股灵气,那气息照射到云层上泛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倪茗菡心里一惊,想看个究竟,心里刚想着,不知怎的,一个筋斗,她竟自己落了下来。只见那地上:草木幽幽花纷纷,莺歌啾啾蝶影重,青苔碧痕流光远,飞云生于绛紫中。

    倪茗菡在花丛中穿舞畅游,有嬉蝶迎面而来,燕雀腾空而起,眼前瞬间天开淑景。倪茗菡分明觉得自己成了个赏花仙子。她欢笑着荡游在花丛间,却看着这里熟悉,就连这里的路径都是原来走过的。于是她又顺小径走去,眼前却是一片碧绿。那碧绿缠绕着一座古城,只见那古城银光四射,春意盎然。

    倪茗菡看这古城她曾来过,便有些激动地顺楼梯盘旋而上,到顶层,只见对面站着一个人,正是丁永春。倪茗菡顿觉喜从天降,心里却想着:“不想自己在沉醉迷茫中盼望的就是这一时刻。”她想扑过去,却想起在他们中间有几条线,于是低下头去,看着光光净净的地和来来往往的蝶影。

    正在这时,丁永春转过身来,轻声吟道:“三月小雨新叶垂,水中安知花已碎,人来潮往江浸月,每每都以泪作陪。”

    倪茗菡听丁永春似有伤感之意,想是自己过于冒失了,便也跟着轻吟道:“可怜春风无主雨,比翼双燕惊落絮,莫笑流水待相知,唯有绿叶衬羽衣。”

    丁永春又吟道:“晓风绚烂晨曦醒,蝴蝶徘徊意犹凝,远望君舟离江去,只人花前待月明。”倪茗菡接着道:“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我,天天看星星,只是不懂星。晶莹闪亮时,我和他同笑,灰暗无光时,我为他哭泣。我心同此星,只是不懂星。”丁永春道:

    “其实星易懂,只是话无音,眼前只浮萍,脚下水流声,岸上只个我,还望天边云……”

    倪茗菡一听,丁永春的语气正合了自己的心。她的两眼清泉已无声地涌了出来。丁永春也知倪茗菡之心,便跨前几步,伸开臂膀。倪茗菡心中顿时生出万丈狂浪,浑身战栗,有如无数蚂蚁蜂拥而至。她颤抖着向前跨了一步,又跨了一步,终于跨入了丁永春的怀抱。那里有丁永春的亲吻,有丁永春的心跳,而这心跳之外的世界都凝固了、静止了、消失了,唯有倪茗菡的轻柔。她呻吟般地说:“我没有想到,我心里天天想念的竟然是你。”

    丁永春搂紧倪茗菡说:“不为你个小混蛋我也不会到这儿来的。我对你有着特殊的感情,也和你有着同样的心情,正因为这种特殊,让我感觉到了你的每一瞬间。我苦苦地挣扎过,终究,情感战胜了理智。”倪茗菡泪痕斑斑地望着丁永春说:“我也做过挣扎,结果都失败了。我也从来没敢认真想过,我的欢心竟在这里。”丁永春说:“正因为有了这份欢心,我们才要更加珍惜。你要好好努力,争取考研,要满怀抱负,把理想放得更高更远,别辜负了老天赐予你的这份气质。”

    倪茗菡撒娇地说:“大道理又来了。不过考研的想法我一直有,就是身边杂乱无章的事情太多,扰得我心烦意乱的,总平静不下来。有时想来,我心里装的竟然是你,我为此激动。可有时又想,你终究是过客,我就灰心了,甚至对生活都失去了信心。”

    丁永春微微地笑了笑说:“茗菡,你放心,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倪茗菡默默地流着泪,动情地望着丁永春。丁永春感受着爱情的甜美,心里却产生一种莫名的沉重。

    过了好一会儿,丁永春又说:“茗菡,你怕吗?”倪茗菡说:“不怕,你怕了?”丁永春顿了顿说:“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这种方式就构建了人生。而人生就是一条河,有低潮也有高潮,有浪花也有泥沙,且有水草和鱼虫。没有潮和浪便显得单调,没有鱼和虫便显得无味。因此,人将生活称之为百味人生,如何品尝,各人自有不同的品法。我为我的选择可能会感到遗憾,怕的感觉倒还没顾得上想。”

    倪茗菡静静地浸在丁永春的怀里。好半天,她才挂着泪珠说:“我也知道我选择的路很艰难,但我对我的选择无悔,并且会充满信心走下去的。你相信我吗?”丁永春点着头说:“我和你一样,相信咱们能走下去的。唉,说什么呢?想来天下之路总是人走出来的,只不过有些路可以走到尽头,有些路走不到尽头罢了。”

    倪茗菡亲昵地说:“你怎么不问我现在的理想是什么?”丁永春说:“你已经说了啊,你和我的选择相同。”倪茗菡轻笑一声说:

    “你好坏!不过有时想来,我的选择好像有很多幻想的成分,但我有信心。”丁永春说:“对,我也有信心。我还有信心让我们来之不易的幻想成为现实。”

    倪茗菡闪烁着双眼。丁永春吻一下倪茗菡的唇,接着又说:

    “茗菡,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有时想来,这确实是一个幼稚的幻想,但有时又想,什么是幻想呢?其实幻想就是一种精神,若实现了便是理想!任何一种理想在实现之前的萌动状态都是一种幻想,要使之成为理想,必须经过一段曲折的历程。所以,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才有实现的机遇。茗菡,你说对吗?”

    倪茗菡一听便笑着说:“去去去,全是大道理,还不如我给你说一堆呢!其实人有时很难说清,想世间之事,也总不能一言而尽。有的人在追日的时候,有的人却在寻花问柳。因为花柳季季有风景,但是追日时时逢困境。你说我说得对吗?”

    丁永春听了,心里暗自叹息着,自己是真爱倪茗菡,还是在寻花问柳?不,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有时他心下也暗有惭愧之意,但爱情终究是没有界限的。所以尽管他爱上了倪茗菡,且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不该犯的错误,但他的心底有阵子也很坦然。也正因为有了这份情爱,才促使他有了许多追求和幻想。

    倪茗菡看丁永春滞滞的有些发呆,就问:“想什么呢?”丁永春摇摇头说:“没想什么,就想你。”倪茗菡笑着说:“我都看出来了,你就别再骗我了。”

    丁永春沉思片刻说:“真的,我就想着你,想以前你什么话都给我说,我有话也给你说,其实我们早就成了知音。自你走后,我就开始消沉了,有时我也找不出真正的原因。每当此时,我就想起了你,想你高傲的姿态,想你那颗年轻善良、纯洁雅静、追求不息的心。”

    倪茗菡羞怯地说:“我有你说的这么美吗?不过能得到你的爱确实是我的幸福。我也爱你很久了,就是不敢往这上面去想。

    说来这爱也真不是东西,它总会牵着一个人的心……”

    倪茗菡正说着,头一抬,丁永春却不见了,但她的身子仍然被人搂得那么的紧。倪茗菡试图用手掰开,胳膊却无法抬起,想翻转身子,又觉无力。她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楼台,下面似乎有些嘈杂的声音,她想去看个究竟,却觉得连腿也软得不能动了。

    正在这时,倪茗菡突觉自己的身子被什么撞了一下。她大吃一惊,忙睁开眼睛一看,除了几个女孩子的笑声,哪有丁永春的影子。王明莉、陈彩莲、张雪花、朱惠妹四人正坐在桌子两边打双抠。张雪花和朱惠妹坐在她的床上,屁股正压着她的被,把她死死地捆在里面。倪茗菡吃力地翻了下身说:“雪花,屁股抬一下,压得我连身都翻不过来了。”

    张雪花见倪茗菡醒了,便转过脸笑着说:“倪茗菡,你做什么梦了,还呻呻吟吟的,老实交代。”倪茗菡想着自己刚才做梦时,或许还说了别的,心不由狂跳了起来。这时朱惠妹也转过脸说:

    “做了什么好梦,快说出来,让我也跟你幸福一下。”倪茗菡红着脸说:“你们这样压上欺负着,我能做什么好梦,赶快好好打牌去。”

    朱惠妹也没再纠缠,只忙着打牌。陈彩莲却喊倪茗菡起来替她。倪茗菡困乏地伸个懒腰说:“你们四个刚好,加上我不又多余了。”张雪花说:“张静云在下面喊了几遍陈彩莲,我们看你睡得正香,硬拉着没让陈彩莲去。现在你醒了,正好替换陈彩莲,要不然陈彩莲去迟了,万一她对象给耍个脸子,那可真成我们的罪过了。”

    陈彩莲有些不好意思地捣张雪花一拳说:“他才不会那样呢,要不然我早离开他了。”朱惠妹说:“就是,张静云对陈彩莲那么好,我看了都觉得幸福。”王明莉笑着说:“你就知道幸福别人的。”

    朱惠妹说:“没办法。我听老六在梦里呻吟,想是做了好梦,为了共享得更长久些,我还帮她盖了被子呢。”

    倪茗菡听她们说着,心里却想起刚才梦里的丁永春,一股暖流不觉从头流到了脚。她有些兴奋地坐起身子说:“惠妹说得对,幸福不过是一种心理感受而已,它没有界限,也没有衡量的标准,所以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只要自己心里觉得幸福那就是幸福。好了,还是咱们四个打牌,让彩莲快找她的幸福去。”

    陈彩莲红着脸起身咯咯地笑着跑了。倪茗菡刚坐定,白晓娟却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倪茗菡抬眼看了下白晓娟,白晓娟也看了下倪茗菡,便笑着说女生部组织“六一”篝火晚会的事。倪茗菡边听着,心下却想:“白晓娟说话的声调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今天怎么觉得这么刺耳?”她又一想:“我笑白晓娟,还不是唧 唧笑嘎嘎。不同的是人家在明处,我在暗处,人家招摇过市,我仅梦境相逢罢了。”

    倪茗菡想着,脸不觉红了起来。白晓娟看见,心里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当上了女生部的部长,倪茗菡心里不高兴吧。”但她也顾不得照顾倪茗菡的情绪,依旧滔滔不绝地传达着系里的指令。

    倪茗菡有些不耐烦地催着揭牌,王明莉却饶有兴致地听着白晓娟的演讲,到激动处,她跳起来拍着手说:“我越听越美。到校外点上火唱歌跳舞,全系的学生若都能去,那情景、那场面肯定美极了。”朱惠妹说:“看把你美的,怕是看上哪个男生了,想到校外好好野一下呢。”

    王明莉笑着说:“你才说错了。我打算学茗菡,大学期间不找对象。倒是你该相一个了,老替别人幸福着,有浪费那些感情的还不如留给自己呢!”朱惠妹说:“找个对象就幸福吗?你不听老六和她们同学那次说‘爱和被爱都是非常痛苦的’,与其那样痛苦着,还不如不找呢。我就想着,哪怕白浪费些感情去幸福别人的幸福,起码对自己没多大损伤。所以我也学老六,大学期间不找对象。”

    倪茗菡因想着自己和丁永春仅在梦里相逢,丁永春又有家室,终究还是一场空梦。又王明莉和朱惠妹你来我往地说个不休,她看看张雪花,张雪花似乎也有些倦意,于是说:“你们两个还玩不玩,不想玩就把牌收掉,咱们再躺会儿。”

    坐在倪茗菡对面的扬扬自得的白晓娟知道倪茗菡心里不快,也就说:“要不收掉去。”王明莉又和朱惠妹说笑了一会儿,才把牌收掉,各自忙去了。

    一周匆匆又逝。这周六下午,杨清华待别人从教室里出去,便悄悄拉住倪茗菡说:“茗菡,我哥又给我寄钱了,咱俩不回宿舍,直接到外面去,我请你吃饭。”倪茗菡说:“就咱们两个,那怎么行呢?要是李国仁一会儿找你找不见怎么办?”杨清华说:“他今天回家了,我一个人也没心思在学校吃。反正也没事,咱们吃罢饭看场电影再进来。”倪茗菡看杨清华一片诚意,就答应了。

    于是两人出去挑一个小饭馆进去,杨清华要了饭,又要了两瓶啤酒。倪茗菡不大喝酒,但杨清华的盛情难却,倪茗菡还是喝了。到高兴处,倪茗菡问杨清华:“你这样花钱,你对象就不管吗?”杨清华若无其事地说:“他乐意给,我就乐意花,钱谁不爱花!”

    倪茗菡看看杨清华又问:“你把他给的钱花了也就罢了,还谈什么恋爱,要是你对象知道了怎么办?”杨清华轻松地一笑说:

    “知道了知道去,我也不在乎。我也给他说了,四年大学我不可能白上,该给他保护的我保护好,其他东西是我自己的,我该玩的玩,该耍的耍,我不会亏了自己的。”

    倪茗菡想:“杨清华看起来稳稳重重的,却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见世俗之人终究脱不了这个‘俗’字。想来我和丁永春也都为世俗之人,终究还是如此吧!”她有些难过地对杨清华说:

    “你一点都不喜欢你对象吗?”杨清华点着头。倪茗菡又说:“有这样的还不如退了去。”杨清华说:“要是退了谁供我上大学呢?”倪茗菡说:“也是,不过你和李国仁这样,你觉得对你对象公平吗?”

    杨清华说:“都这火候了,还谈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能答应嫁给他已经不错了!”

    倪茗菡迷惑地看着杨清华,好一会儿,杨清华又说:“唉,说来刘云山也怪可怜的。他虽然有工作,钱却让他大他妈控着,给我的这些零花钱还是他从烟钱里省出来的。说实话,他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今年过年回去,我一看他一副讨吃样,气得我就是一顿臭骂,骂过了却觉得怪可怜的,倒有些后悔了。”

    杨清华的眼泪不觉流了出来。她擦了擦又说:“我在我哥家也待了好多年,虽说我们已是名分上的夫妻,但我对他总没感觉。他干什么我也不想问,不想管,我做什么也懒得给他说。我也不知怎么,一见他就没精神了。不过我哥对我挺好的,他总是处处防备,怕伤着了我。感情这东西就是怪,有时我和李国仁在一块儿,不由得就想起了他。我还想着若他能时时守在我的身边,我虽不喜欢,但心里也没这么吃力,没这么空虚了。唉,想来男欢女爱全是假的,只有情才是真的。我这会儿又想他了,也不知他这阵在家里又窝囊什么呢!”

    说着话,杨清华竟泣不成声了。倪茗菡看着杨清华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暗笑着:“刚还说不管对象的事,一提起来却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人终究难舍一个‘情’字。”但见杨清华一脸苦恼的模样,倪茗菡又说:“有你这么痛苦的不如和李国仁分了去,这样心里或许还好受些,也踏实些。”杨清华说:“现在怎么分?”倪茗菡惊愕地问:“你和李国仁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吗?”

    杨清华顿了顿,又擦把泪说:“深不深我也说不准,我只觉得现在没法离开李国仁,也不想离开了。”倪茗菡说:“也是,爱本来就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却由不得人的。那你和李国仁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杨清华满眼挂着泪珠,却又淡淡地笑笑说:“你想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我虽还未成人妻,但毕竟是别人的媳妇了。我和李国仁在一块儿,不过改改心慌,寻找一点精神的寄托罢了。”

    倪茗菡微微一笑,心里想着:“没看出杨清华还挺会寻求刺激的。”她又问:“你和李国仁那样,对李国仁公平吗?”杨清华说:

    “我给他早就说过,我和他只是玩玩而已,不来真的。这是他同意我同意的事情,有什么不公平的。”

    倪茗菡笑着说:“你们玩的真有意思。你老和李国仁单独在一块儿,就没有越过轨?”杨清华知道倪茗菡问的是什么,她也笑笑说:“他有几次要拥抱我,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冲动,但每当此时,我哥就跳进了我的脑海。说来也可笑,小时候我哥还常抱上我玩过家家,自从我们俩定了婚约,我哥正眼把我看都没看过一下。其实有时我也在想,和别人玩玩、寻找一点精神的寄托也就够了,何苦害了自己的身子。更何况,我的初吻、第一次拥抱早都属于我哥的,我虽不算冰清玉洁,但该给我哥留的,我必须要给他留着。我现在能做到,将来也能做到!”

    倪茗菡心想:“杨清华若真能像她说的那样,倒也不辜负她的这张面容,也不辜负她哥待她的一片苦心。想来我和丁永春虽是梦境逢缘,但说出了爱,就要为这份情负责。现在想来虽有许多幻想的成分,但只要用心付出,梦想也会成为现实的。所以我不会再爱上别人,只一心一意的学习,将来考研,那时他若努力成功,我们的幻想离现实也就近了一步。”

    倪茗菡想到这儿,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杨清华看倪茗菡的脸有些红,心下暗想:“莫非倪茗菡也爱上了李国仁?难怪她把我们的情况问得这么详细。这个李国仁也太显潇洒了,他心里是不是也装着倪茗菡?怪不得我一提到倪茗菡他就不吭声了,看来‘女人爱潇洒,男人爱漂亮’的歌没有唱错。这个李国仁,什么时候得好好地收拾他一顿!”

    倪茗菡看杨清华又有些愁楚,便问道:“你又怎么了?”

    杨清华这会儿对倪茗菡虽有些嫉妒之心,但倪茗菡是她最为佩服也最为知心的朋友,因此她心下还是暗自认了。尽管这样想着,杨清华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她佯装着笑脸说:“没怎么,我是在想,将来我毕业了嫁给刘云山,这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倪茗菡想着丁永春,一股激流又涌上心头,她幸福地微笑着,却忘记了和杨清华说话。杨清华见此情境,又伤感地落起泪来,心里想着:“人常言,千里难寻一知己。想李国仁潇洒又帅气的,自己心里虽然有说不尽的欢喜,终究不是终生的依靠。倪茗菡对自己虽好,但总是不冷不热,漫不经心的,如今好像对李国仁又有了非分之想。想这世间,我的知己又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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