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一声。
乔治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则因莫名的兴奋而颤抖起来。他觉得有手在给他松绑，并把他带到了某个地方。
“我死了吗？这是在天堂吗？”
没有人回答。他看到一个布置全是白色的房间，有一个女人在场，女人也穿着一袭白衣。她面容和善，正在与他说话。他听不见她说的话，只是看见她拿着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身边。这东西很柔软，像是毛毯或睡袍。他看到了正在出水的沐浴器。穿着衣服的他被女人带到了水龙头下。她开始解他的衣服，并帮他冲洗起来。所有的污物粪便全被顺着水冲走了。她动作温柔，他则像个小男孩一样身子转来转去。洗完后，他被领出来穿上了一件新的白色浴袍。又一个女人把他带进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坐着洛克先生和罗斯先生。他被安排在两人中间的一张厚实的皮椅上坐下。两人正在抽雪茄，也递给他一根。大家都默不作声。有人给他倒了一杯苏格兰威斯忌。
“我想这是你最喜欢的50年苏格兰威斯忌，”洛克说着，朝乔治举起了杯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乔治说道。“我他妈没把尿撒到酒杯或雪茄上吧，我受尽了折磨。”
“让你受惊了。这些我们全都经历过。因为要衡量我们的保密能力，我们对你小试了一把。”
“你这样认为？”
“别生气。现在你已成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11名小组成员之一。”
“等会儿谢你，我得先压压惊。”乔治点燃雪茄，贪婪地吸了起来，然后又喝光了酒。他的酒杯又被满上。
“你做的比我们预料的都要好。干得漂亮，欢迎加盟。”
“还要举行什么仪式考验我吗？”
“没啦。你已高分通过。”
“假如我不称职呢？”
“你会知道后果的。本机构是一把双刃剑。它让你得到了全世界，但又让你失缺了灵魂。你不会离开的。我们靠做好事来补偿不足。我们对世界产生的影响历来都是向善的，这一点我认为你不会不同意。”
乔治心不在焉。“我有了孩子？”
“噢，那有点扯远了。对不起。我们只是用这个信息刺激你，测试你的反应而已。”
“这么说，我没当父亲？”
“对不起，安德森先生。贾斯敏上个月在德国的一次训练中不幸丧生，她也根本没怀过孕。你没当上父亲。”
乔治靠在椅背上，心里不是滋味。他准备去死，却活了下来。他以为当了父亲，却是黄粱一梦。他不知道哪种结果更好。
千叶维尔吉利奥六型雪茄是他的至爱。苏格兰威斯忌是50年陈酿格伦法克拉斯。他已成为全球最为隐蔽和最具实力的机构一员，该机构可以将其意志强加给总统们和总裁们。他已成为富翁。
乔治一言不发，向洛克和罗斯举起了酒杯。他们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
接下来的两年，乔治可谓名利双收，实现了其梦想的人生。他的资本净值上升到了50亿美元。他又重返私营企业，当起了一家美国特许私营银行的老板。他的客户中包括全世界的富人和名人，这些人想获得该银行提供的灵活而安全的业务。对于不想把自己卷入美国法律的那些人，他会指导其把钱存入他的瑞士独立银行，在那儿他更能提供相关的离散业务。
他终于明白芭比当年选择瑞士完成学业是对的。那儿有大量的富裕女人懂得如何博取他的欢心。在可供选择的伴侣中，他可以找到集美丽、年轻和智慧于一身的佳丽。可他再也找不到爱情，不过那也让他学会了如何享受没有爱情的生活。
他的父母会飞往每一个重要的开业或颁奖仪式，他逐渐认为这是他乐见其成的新的生活面貌。他已拥有生活所能给予的最佳方式。他的业务逐渐移向客户之间的公司合并或兼并。他喜爱这一工作的挑战性，并喜爱各种交易对他独特品性的良好折射。钱早就不再是他的关注点。
“听着，乔治，安然公司急于做这桩生意。你先不要拿安然的契约说事。这是蓝筹股，拜托了。”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乔治说。“但我的客户还没准备接受他们的股票。我们不想阻拦这桩交易，但我们必须看到我的客户能接受的公司现金或股票。”
“谁是你的客户？火星人吗？”
“我想做这桩生意，你想做这桩生意，我的客户也想做这桩生意。这不过是另一桩一亿美元的生意而已。必须要有现金浮动。”
“你想要现金。很快，每个人都会有现金的。”
“我没有谈论每个人，迈克，只谈我和我的客户。”
“你这王八蛋，你知道什么？你那五千美元西服里面，除了情妇，还藏有一颗冷酷如蜥蜴般的心，跟我们其他人没什么分别。”
“很高兴看到你这样激动。那么，你觉得我是砸买卖的吧？”
“不会的。我只是想来探探你的底细，让你了解真正的工作会是什么样。我知道你很难离开你的公主。她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她名字的，”乔治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啦，待会儿我要去见亚瑟·安德森，我们会找到钱的。我这么做的时候你想不想来抢点什么啊？”
“看来你们串通好了。我还没吃早饭呢，我得下楼到街上去抢点什么吃才行。告诉我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等一下。彭妮，明天是12号吗？”
“难道你忘了你女儿的生日？9月12号。记牢。我已经给她买好礼物了。明天她就11岁了。”
“我知道，这谁会忘啊？都2001年了。我们听说地球将因千年虫而毁灭。没有这样的好运。”
“视野真好，”乔治说着，根本不顾迈克的玩笑话。“如果我在这工作，我就一直盯着窗外看。”
“104层，很难再高了。”
“纽约最佳风景。”
“乔治，说定了吗？我们做那生意吗？”
“做，如果是现金的话，那是做定了。”他凝视远方，被一个正朝他飞来的东西吸引住了。
“握手为定，你才能走。现在还没到九点，懦夫才吃早饭，听说过吧？”
俩人握手时乔治笑了，迈克钩着他的手臂。乔治眼角一瞄，看清了飞来的东西。他顿时双眼发直，迈克也一样。他们看见一架飞机直直地朝他们飞来。改变航向已绝无可能。在飞机撞过来的刹那，只有乔治发出了声音。
“噢，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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