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人,原来是居住在墨西哥西部的一座海岛上,大约从8世纪的中叶起,开始逐渐地向墨西哥谷地进行迁移。13世纪末,阿兹特克人开始崛起,并与1326年在特斯科科湖西部的一座沼泽岛屿上,建立了他们的都城——铁诺奇蒂特兰城,这便是后来的墨西哥城。
阿兹特克人最初是聚族而居,部落里有很多的氏族,氏族的首领是族长,各族长有族长会议,形成部落,部落酋长领导族长会议,实行民主管理。每个部落的议事会,都有不同的组成。有的议事会人数众多,起到的作用也很大;有的部落议事会人数比较少。如铁诺奇蒂特兰部落的议事会,最初成立的时候有20人,到后来只有4个人,而且都是酋长的亲近,只有在特别重要的时候,才能召开。
14世纪末期,铁诺奇蒂特兰、特斯科科和特拉科潘等三个部落结成了联盟,合力摧毁了阿茨卡波察城,成为墨西哥盆地一股最为强大的力量。阿兹特克人是这个联盟的盟主,三个部落权力平等,联盟的行动,要由三个酋长开会决定。分配的战利品,也是根据各部落派出的兵力多少来公平分配。
1428年,伊茨夸特尔任首领,在他的率领下,不断地征战,铁诺奇蒂特兰的财富不断增加,土地日益扩大,城市迅速发展起来。铁诺奇蒂特兰城大量地建造房屋、庙宇,把湖岛和水外的陆地连接成一体。修筑堤坝,在上面留有多处缺口,并在缺口架设吊桥,以御外敌。
1440年,伊茨夸特尔的儿子豪特苏马一世继位进一步对外征战,往南征服了莫雷洛斯格雷罗等很多的城镇,向东征服了韦拉克鲁斯和普韦布拉部落,铁诺奇蒂特兰城进一步扩大,并修建了两条巨大的淡水通道,通向西岸,这座城市已经发展成一座雄伟壮丽的都城。到15世纪末16世纪初,城市人口已发展到近30万,成为当时美洲乃至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在城北,修建了巨大的贸易市场,用于交易货物和买卖奴隶;在城内,修建了40多座神庙,还有很多白色和红色的古屋,这些都是贵族的房屋。还修建了很多的金字塔,最大的一座,修于1487年,气势雄伟。
1516年,因蒙特苏马二世拒不承认特斯科科部落会议提出的继承人,而坚持要由他提名,从而引起特斯科科部落的不满,出现骚动,使部落联盟瓦解,统治者的权利得到了进一步加强,国家的雏形正在形成。
到16世纪初,铁诺奇蒂特兰的首领蒙特苏马其实已经成为阿兹特克各部落的“王”了。阿兹特克人的最高首领“特拉卡特库赫特利”,形式上为选举产生,实际上已经是由一个有权势的家庭范围内进行世袭。有五个主要的王,负责掌管各部落,蒙特苏马则是王上之王,所以在他的名字的后面,要加上一个“西”字,以示尊严和敬意。他的整个名字,则代表一种庄重、严厉、权威、令人敬畏,还蕴含着盛怒和忧愁的意思。
蒙特苏马有了一种近似皇帝的味道,豪华显赫,受人崇拜。每天早晨,文武百官要到王宫上朝。他们必须在大厅、走廊里等待召见,任何官员都不能擅自见驾。当他们被召见时,必须要身着披风,脱去靴子,低头弯腰地显出极为谦恭崇拜的样子,绝不能看蒙特苏马王的脸。王下令时,只是不断地启动嘴唇,而由秘书传递话音。蒙特苏马王用膳,也有复杂的礼仪,食品丰富、考究,餐具漂亮精美。“王”之下,还从少数贵族家庭任命祭司、收税员、审判员、书记员、警务员等一大批公职人员。若蒙特苏马王出外巡视,仪仗极为隆重。他坐着大臣们抬着的金轿,群臣们在前开道。所有的随从,都必须低首前行,不能目视着王。仪仗队的最前面,一位大臣手持着三根细直的权仗,这意味着王的亲临。所有的行人,都要站住低头,唱歌颂王的赞歌,一直到仪仗队远去。
阿兹特克人的土地公有,不能买卖和租佃。每个家庭都分有土地,这些土地都有世袭的收益权。若是土地不足,可向邻近的氏族进行租佃;如有土地两年不种,便由氏族收回,分给别的需要土地的人家。各家族除了耕种自己分得的土地外,还要耕种部分直属于王的土地和公众机关的土地。这种土地有四种,在地图上标有深红色和红色。深红色的土地,是王的土地,这些土地是由王直接控制,主要用于王的一切支出,并赏赐有功的贵族和武士。标有红色的土地有三种,主要用于军事、维修宫殿和维修庙宇、宗教崇拜仪式,和维持僧侣阶层生活等。属于氏族公有的土地,在地图上标有浅黄色。
随着战争和贸易,很多土地被赏赐给了贵族,并由他们的子孙世代继承,这已经是土地私有制的萌芽。
阿兹特克人在西班牙入侵之前,已经分化为两种人,即自由民和奴隶。奴隶是地位最低的阶层,他们主要来源于战俘、罪犯、债务人员或买卖,被用作祭神、劳动力或买卖。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他们的脖子上都拴着一根长棒,境况恶劣,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地位,若被杀死了,杀人者只需要向奴隶的主人赔偿。若是杀死了自由民,便要被杀死偿命。
自由民中也有很多清苦的农民,他们全部的财产只有一身破袍子,一块睡觉用的席子,还有几个煮玉米用的罐子和一两块辗玉米用的石头。他们耕种着自己的一块地,果实也大多要被贵族征走。另外,还要替王和一些供养军队的土地一年到头无偿地进行耕种、收获。一些被征服部落的农民,他们比一般自由民的境遇还要差,不仅大部分劳动果实要被贵族征走,还要准备金银、披毯、蜂蜜、石灰、木材、蜡等向上纳贡。契约规定:每隔40、60、70、90天便要向贵族纳贡一次。如果交不出贡品,便要被贩卖到集市上变成奴隶。
贵族分为统治者和一般贵族。贵族有特权标记,他们的土地由农民耕种,还要征敛贡赋。其财产受到习惯法保护。
阿兹特克人还分化出一部分“波契特克”。他们翻山越岭,走过沙漠,穿越大海,把宝石、金银、瓶罐、香炉及各种羽毛、兽皮等带到各地,并参与市场的奴隶买卖,成为商人。
阿兹特克人的氏族制度正在瓦解,私有财产出现,阶级分化加剧,奴隶制产生,国家已经初具雏形。
阿兹特克人的农业
阿兹特克人同所有的印第安人一样,主要是靠种植玉米为主要食物。同时,他们还种植蚕豆,种番茄、甘薯、可可和棉花。
由于土地的不足,他们发明了“水上浮动的园地”,用以进行扩大种植。这种“水上浮动的园地”,是在水上建立的一种种植基地,他们首先在水里打上木桩,再用树枝和芦苇编成轻便的排筏,从湖底挖出淤泥,掺和进一些泥土,厚厚地糊在排筏之上。待把很多这样的排筏,连接在一起,固定到水里的木桩上,这样便造成了可以种植作物、蔬菜和花卉的“水上浮动园地”。他们的都城铁诺奇蒂特兰,就是以一个小岛为中心,在周围建造起大量“水上浮动的园地”的地方。
阿兹特克人已经开始大量地伺养家禽,如鸡、鸭、鹅、狗,还有火鸡。靠近森林的男人,他们用弓箭、投枪(投矛器)等猎具进行打猎;而靠近水边的人,则普遍地进行捕鱼。
阿兹特克人的手工艺
阿兹特克人居住的地方,出产陶土、燧石和黑曜石等矿产,几乎是每一个家庭,都能够制作陶器、纺织棉纱和布匹。随着集市的形成和扩大,一些人开使专门从事手工制作,做出的物件当作商品,用于集市的交换,农业和渔业、手工业的分工,正在逐渐地形成。
阿兹特克人用燧石、玉髓和黑曜石打磨成刀子,再拿橡胶包裹在刀把处晒干,制成刀柄。黑曜石还可以磨制成刮刀、箭簇和枪矛锋利的尖头;他们还把黑曜石磨成锋薄的剑片,镶嵌在木制的宝剑上,造出非常锋利的武器,连各种石斧,也都是经过了精心的研磨。他们还用黑曜石打磨成能够照人的镜子,在石刀上安装上木制刀柄,上面镶嵌着绿松石和贝壳,作祭祀之用。阿兹特克人,已经学会了冶炼铜,在冶炼中加入锡冶炼成青铜,并用铜来锻造铜斧、铜钵和铜矛。他们开始懂得用黄金打造首饰,并用来制造装饰品。
阿兹特克人的制陶,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工艺水平。陶轮和陶坯都是用手工制作,制出的陶器,表面都有不同的花纹,褐底黑纹是阿兹特克人陶器的主要的特征。他们最初的陶器上,大都是些雕刻的各种各样的几何图形,到后来便越来越丰富多彩,花、鸟、鱼、虫,千姿百态,极为灵动鲜活。阿兹特克人的彩陶,以特拉斯卡拉和齐卢拉最负盛名,能够远销到铁诺奇蒂特兰的南部,和中美洲的大部分地区。
妇女们用棉花和龙舌兰作为原料,进行纺织和刺绣。她们用矿石和植物制作染料,用来染布和绘画。其中有一种红色颜料,是用胭脂虫制成的,这种胭脂虫寄生在仙人掌上,她们便开始大量地培植仙人掌。她们用珍贵华丽的羽毛,经过精心的设计后,缀贴、镶嵌成一种饰物,用于各种礼仪、祭祀和各种仪仗;他们也把它做成装饰戴到头上,或者用来装饰武器,以示其珍贵豪华。用华丽羽毛做成的这种装饰物品,极为坚固结实,工艺精良,虽历经数百年之久,仍是光彩鲜艳。都城铁诺奇蒂特兰有一条繁华的街道,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羽毛制品,色彩缤纷,琳琅满目,盛名远播。
阿兹特克人的商业
15世纪末至16世纪初,阿兹特克人的集市贸易已经非常的活跃。那时阿兹特克人还没有货币,贸易大都是以物换物,是一种很原始的贸易方式。铁诺奇蒂特兰附近有很多广场,这些广场都是贸易的集市场所。铁诺奇蒂特兰城北有一个用石柱子围成的大集市,每天参与交易的有六千多人。其中交易的货物丰富多样,有各种金银珠宝、石器、骨器、木器、贝壳、羽毛、铜、铅、锌和粮食、蔬菜、水果、蜂蜜、酒、糖,还有席垫、木炭、火盆、陶罐、陶壶、花瓶、鸟皮、兔子、狗等。
铁诺奇蒂特兰都城有好几条著名的贸易大街,其中有一条专卖各种猎物、包括各种皮毛的大街;还有一条专卖各种草药的大街,街两旁有很多专卖药品、药水、药膏的店铺;还有的大街可以餐饮、洗头理发,还有很多专门经营食品和蔬菜的店铺,贸易场所在逐步地走向规范、专业化。
市场秩序井然,所有的物品都按统一的方法买卖,并设有专门的仲裁机构,有20多人专职负责解决发生的各种纠纷;还有一些人,他们在商业街上巡视检察,防止各种欺诈,监督买卖,商业活动十分的繁荣。
阿兹特克人的神话
铁诺奇蒂特兰城的传说 在墨西哥的国徽上,还印有一个阿兹特克人美丽的传说,那是一只鹰,在吞吃着一条蛇。相传,阿兹特克人的部落神,是战神威济波罗奇特利,战神的母亲一共生了400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后来,战神的母亲成了寡妇。有一天,母亲在一块圣地上,拾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球,便顺手揣进了怀里,回去后便怀孕了。她的400多个儿女们,都非常地气恼,商量好了,要待婴儿一落地,就立刻把他弄死。母亲知道了,看着自己一日大过一日隆起的肚子,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孩子在肚子里大声地对她说:“妈妈,不要害怕!”那孩子生下来后,竟是一个全身盔甲的武士,他一落地,便搭弓射箭,把准备着要将他杀死的哥哥姐姐们射得四散奔逃(这个故事寓意:母亲是大地,战神是太阳,姐姐是月亮,而哥哥们是满天的群星。太阳一出来,便将月亮和星星们撵得无踪无影)。从此,居住在岛子上的阿兹特克人,便跟随着战神,不断地发动战争,因为战神需要战俘的血和心脏祭奠,才能不断地获得新生。后来,战神对人们说,你们不要再四处飘泊了,去寻找你们定居的地方吧!你们如果在什么地方,看到一只鹰站在仙人掌上正在吸食一条毒蛇,那就是你们将世代居住的地方。阿兹特克人按照战神的启示,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地四处寻找。终于在1248年,阿兹特克人在特斯科科湖的西岸,看到了一只站在仙人掌上,正在吞吃一条毒蛇的鹰,他们便找到了他们的归宿,在这湖畔安居下来,开始建立自己的家园,这就是阿兹特克人在特斯科科湖西部沼泽岛上建立起的都城──铁诺奇蒂特兰城(墨西哥城的前身,是山水之石的意思)。所以,后来人们把阿兹特克人创造的文明,称为“仙人掌旁的文化”。
世界的主宰 有一次欧阿拉老头到瀑布附近去捕鱼,但忘记给家人交待自己的去向。天渐渐黑了,沉沉的夜色笼罩了寂静的万物,老头还没有回家,他的女儿很有些担心,便决定去找他。不过,她也忘了给家人作个交待。
她独自一人向河岸走去。这时,月亮从云层探出头来,把银灰色的光华像雪片一样洒满大地的每个角落。在他那水银般冰冷冷的光束下,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就如同白昼降临一般。姑娘席地而坐,仰视着无垠的天宇。忽然,她感觉一道阴影从月亮中走了下来,飞速降临到地面上。就在这一刹那,梦神轻轻地笼住了姑娘的双眼……
就在那天姑娘走后不久的夜里,欧阿拉就回到了家中。他是怕女儿担心,才尽快赶回来的,可哪里还有女儿的踪影呢?他不由得担心起来。就在万分着急的时候,忽然想起久已不用的巫术。于是,他开始静坐施法,如入梦境,想从中探寻出女儿的踪迹。可映入眼帘的,只是些模糊不清的阴影,时聚时分。老头深怕什么跑掉了似的,急忙抓起一小撮古柯叶炼制的粉末吸入鼻中,往嘴里塞进烟叶继续加大法力。这次,他的面前出现一个男人的影子,正从地面向空中飞腾。老头伸出双手,想把他抓住,可是眼睛却被什么东西挡住,身体就如同一把割过的草,倒下了。
当他苏醒过来,四周又是一片混沌。欧阿拉下定决心,要靠着自己的本领,不分日夜去寻找女儿。
梦神使姑娘恢复了精神,她沿着河岸继续往前走。天色已黑,她登上一座高山。从山顶上还可以看到正在下落的月亮。月亮的余辉在姑娘的眼里闪着火星,她觉得很累,很快又昏然入睡了。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生了一个男孩,日后成为宇宙万物的主宰。她记得这孩子遍体都是透明的。
清晨,山涧里流水的冲击声又把姑娘唤醒,她张眼四望,不由得吓了一跳,波浪正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在河的下游可以望见一个小岛。姑娘往那里拼命游去。已经离小岛很近了,偏巧这时一条巨鱼从河底浮出水面,一张嘴就把她吸到肚子里去了。不多久,大鱼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到岸上,又游到水里去了。在陆地上,姑娘吃惊地发现肚皮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她用手压着伤口,一点也不疼,但觉得肚子里空空的。
水还在不停地往上涨,小岛差不多快被淹没了。姑娘想爬到树上,但感力气不支。这时,正好一只红脚隼落在了附近的一棵树上。
姑娘便求他帮忙,红脚隼说,“我给你一点神药,把它抹在身上,余下的全吃了!”
姑娘照着他说的做了。没等她把余下的药吞进腹中,她就变成一只猴子,毫不费力地跳到了树上。
这时候,老头从占卜中预知,她的外孙将要降临人间,于是他开始全身心施展魔力,进行忌戒(类似于元神出窍),一直到他的影子不得不和他分手时为止。有一天影子遇到一只人身鸟首的怪物……
老头子从整个征兆中判断,必须到森林去寻找自己的外孙,只有找到外孙,才能找到自己的女儿。
太阳升起的时候,老头子带上弓箭,走入密林之中,他碰到许多走兽,每一只都像是自己的外孙。后来,在河道分叉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一只鸟首怪物。这只怪物凝视着太阳,喉咙中发出一种心满意足的鹫鸣声。老头走到他的身旁,用弓捅了捅他,说:
“我的外孙,我饿了。给你弓箭,去打猎吧,你自个儿也得吃东西了。”
等了半天,见那怪物毫不理会,只是伸手留下了弓箭。欧阿拉不再多说一句话,准备按原路回家。突然他停下来,心中嘀咕:
“谁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外孙?不过,试试又何妨……”
他折回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蜥蜴。
鸟首怪物一看到蜥蜴,就变成一个武士模样,挽起弓对准蜥蜴的脑袋发出一箭,可那箭又折回原处。就这一刹那,蜥蜴隐身不见了。欧阿拉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恢复了原形,轻松地出了口气:
“他的确是我的外孙,差点没把我射死。”
这时,外孙已听从外公的吩咐去打猎回来,手中拿着一大串野物:
“外公,这就是我猎到的东西,”他说,“你造的箭真好,只有一只蜥蜴从我手中逃脱,箭从它的脑袋上折了回来。”
老头啥也没说,拿起猎物,动身去做饭,他把肉烧好,把外孙叫来:
“来吧,我的外孙,吃吧,”他说,“我有些累,想早点睡觉!”
晚饭时,小伙子注意到外公头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就问:
“这伤痕从哪来的?”
“太阳晃眼,不小心被蚱蜢撞着了。”
饭后,小伙子在屋边练箭,老头跟往常一样,在屋里摆弄巫术想把女儿找着。这一次他面前的影像很清晰。欧阿拉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了一只猴子的模样。后来才知道,大水把她赶到一个小岛上,已饿得快要死了。清早,他把外孙叫醒,对他说:
“快走,你母亲要遭殃了,正等着咱们去搭救呢!”
他们飞身登上小船,顺河流而下。当他们抵达小岛时,大树已经有一半泡在水中。远远就可以看见,一只瘦猴正坐在树上,她的肋骨都可毫不费力地数清楚。他们向她爬了过去。可猴子吓坏了,急忙跳到另一棵树上去了。
“猴子不让咱们走近她。我向她扔块石头,你把她的双手抓住,免得她把咱们的小船砸碎了。”
于是,小伙子站在猴子坐着的那枝丫下面,老头扔过去一块石头,猴子掉下来。在掉下的时候,猴子的身体像一张大帐篷一样张开,把小伙子罩在了里面。欧阿拉回过头来,看见女儿已经恢复人形,腹部隆起,正怀着她现在的这个儿子。
老头子驾着船逆流而上,船走得飞快,靠岸的时候,老头子说:
“现在你终于到家了,我的女儿。很快你就会有吃有喝的啦。”
姑娘吃饱喝足之后,睡得死死的。第二天黎明,太阳升起前不久才醒过来。她揉着眼睛对父亲说:
“爹,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我好像来到了一个高山的顶峰,我怀着的这个孩子就在那里生出来了。他有一头黑色卷发,全身透明。他一生下来就会讲话。飞禽走兽全都来了,兴高采烈地欢迎他。傍晚的时候,小家伙饿了,我又没有奶,他哇哇大哭。我记得,当时有一群蜂鸟和蝴蝶在我们头上飞翔,翅膀上带着蜂蜜。小家伙吃了蜂蜜,不哭了,还高兴地笑起来。这时候,林中的走兽全都来捺他的脸。我觉得累极了,把小家伙搂在怀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早,我醒来时,小家伙躺在离我一箭远的地方。我向他伸出双手,可群兽怒吼着,我吓坏了,大声喊我的儿子。这时,有一群蝴蝶把小家伙举起来,向我飞过来。我双手接过孩子,蝴蝶就停在我双肩上。各种走兽用爪子趴在我的胸前要亲我的儿子。一种妒忌的心情突然涌上心头,我把小家伙高高地举了起来。可是,这么多走兽紧拉着我,我站立不稳,摔了下来。小家伙落在蝴蝶群中了。就在这一刻我醒了过来。我的梦就像真的一样,因此,我四下寻找儿子。”
老头听完,一声不吭。他嘀咕着:“闺女,这梦实在太美了!可梦里的高山究竟在何处呢?”“不知道,爹,”她回答说,“我只记得,高山的旁边有一条河。”
于是,老头又求助于巫术。他知道,他女儿肚子里所怀着的孩子将要成为世界的主宰,而且今夜就要降临人间。
黑夜笼罩了大地,梦神又把老欧阿拉的眼皮紧紧闭合。
半夜里,林中的走兽全部醒了,在树林中来回走动,唱着欢乐的歌。天上传来沙沙的声音,就像风儿吹过一样。这不是风声,是百鸟汇集,他们正在寻找这新生的婴儿。
拂晓时分,老头醒了,他为这喧哗声弄得不知所措。他战战兢兢地问群兽,出了什么事情。
大伙异口同声地回答他:
“天地万物的主宰和统治者波罗诺明纳列诞生了!”
“哪儿?他在哪儿?”老头问。
“在特鲁巴乔山!特鲁巴乔山!”
欧阿拉立刻赶到特鲁巴乔山。可是山脚下聚集的百兽如此之多,使他寸步难行。于是他又变成蜥蜴,继续往前走。
波罗诺明纳列坐在高山之顶。他手里拿着一个猎人用的烟斗。就在这一天,他把土地分成许多块,使大地各种生灵各就其位,各得其所。
第二天,特鲁巴乔山一片宁静。只有在太阳升起的那一边,在那遥远的地方,传来阵阵歌声,那是世界主宰波罗诺明纳列的母亲在唱歌!
太阳贞女 阿钦波娜是阿兹特克王国国王的妹妹。她温柔、娴静,待人亲热,深得父亲莫占苏玛的喜爱。父母死后,就由继承了王位的兄长负责照料。小公主越长越漂亮,身材也越来越健美。可是到了青春妙龄之际,却时时郁闷不乐……
周围的人看了非常焦虑,就去请教智者和巫医。他们说,公主着了魔,应该给她换个环境。可以带她去国王的温泉行宫去休养。当时阿钦波娜已满二十岁。后来,王室、国王的谋士和祭司们都认为,只有公主的灵魂得到了纯洁,她的忧郁之症才会痊愈。于是,决定让公主以太阳神的妻子的名义到太阳神庙去敬奉天神。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无论在疗养圣地还是在太阳神的行宫,阿钦波娜仍然像过去一样愁眉不展,精神恍惚。
当时,在她兄长统治的王国里发生了一件引人瞩目的大事情。它将使整个王国的命运发生一次重大的改变:年轻勇敢的魁特里亚克受王兄惠齐洛波契特利的差遣来到了阿兹特克,随行的有十个图兰国贵族。当时惠齐洛波契特利统御的强大的阿兹特克豹族兵团已经征服了北部高原。战神派他的弟弟为特使来同阿兹特克王国建立同盟关系。
阿兹特克的鹰族首领们反对向豹族妥协,把魁特里亚同他的随行人员全部扣留了起来,送交国王处置,并没收了他们的全部礼品准备奉献给太阳神。
囚犯们被押解送往王宫的时候,阿钦波娜正在花园里散步。当她看到一位英俊潇洒,一身戎装的青年骑马走过,不禁目瞪口呆,心狂跳不已。由于一时的激动,便昏倒在地。侍候她的宫女赶忙上前搀扶并向国王报告了所发生的一切。
看来,阿钦波娜已经昏死过去了。宫女们给她按摩,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她始终都未睁开过眼睛。人们小心翼翼地把她抬回了“太神贞女”宫,等待她苏醒过来,然而结果很令人失望。因此,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黄昏时分,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把阿钦波娜抬到太阳神庙边的王国的寝宫安葬了,并按照习俗,在她周围摆满了香炉、银杯、鲜花异草和日常的食品。送葬的人们无不为这位美丽公主的去世表示悲哀和痛哭。
被囚禁在太阳神庙旁专门用来关押将被掏出心脏向太阳神献祭的人犯的囚牢里的魁特里亚克,忧心忡忡,既担心被杀,又担心暴怒的兄长会毁了这个美丽的古老王国,他更不希望来自同一位祖先,供奉同样的太阳神的兄弟民族自相残杀再在这个多难的土地上重演。
魁特里亚克虔诚地向太阳神维拉科查祈祷:如果他能促成阿兹特克的鹰族战士和豹族战士和睦相处,即使贡献出他的年轻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太阳神能保佑他活着看到和平到来的那一天,他将使自己的儿子永远成为尊贵的太阳神宫的守护者。
祈祷完了以后,魁特里亚克来到石室里石壁的缝隙边,斜贴着背靠坐在那里,等待太阳神的启示。谁知,他刚刚靠上去,就仰面朝天摔进了一条黝黑的古老的通道,他惊喜万分地沿着这条通道一直走到了庄严肃穆的太阳神殿,魁特里亚克压制住心头的狂喜,神情严肃地抽出身边的银刀刺出胸上滚烫的热血,供奉在太阳神面前的祭坛上。这时,他仿佛听到远处的王族寝宫里传来细细的呻吟声。
魁特里亚克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壮着胆子近前细听,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心想这一定是出于太阳神的谕示,要他去挽救这位被活埋的女人,使他的第二个许诺得到兑现。
魁特里亚克轻轻地推开寝宫的大门,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在鲜花丛中躺着一位花容月貌、脸色苍白的女人。她正在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当他走近她的身边,准备开口说话时,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魁特里亚克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是该继续逃呢还是留下来完成他曾对神许下的诺言。他看到姑娘令人怜悯而夹杂着些微期待的神情,很快地作出了决定。于是他拉起她的手,怀着敬意和不安,在姑娘的脸上亲吻了几下,然后又紧紧地把她拥抱在怀里。姑娘在魁特里亚克温暖的怀抱里呆了一会儿,轻轻挣脱了出来。他们言语相通,像磁石一样被彼此吸引着,互诉着各自的身份来历和一切年轻的恋人们都会的深情话语,炽烈地相互亲吻,直到魁特里亚克突然醒悟到自己的处境。他允诺一定会再回到她的身边。公主对他说:“好吧,晚上再见,亲爱的,你的阿钦波娜在这里等着你!”她同来自敌国的英俊骑士度过了四个甜蜜的不眠之夜。两个年轻人在寝宫里彼此全身心地奉献给了对方所有的一切……
阿钦波娜只是在天亮以后才公开露面。她向国王捎去了口信,要国王亲自来一趟,有要事相商。这时的太阳神行宫里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阿钦波娜戴着鲜花,脸色红润得像朵刚被雨露滋养过的鲜花一样,面带灿烂的微笑,在人群里散着步。人们看到他们美丽的公主终于露出了笑脸,惊讶万分——阿钦波娜复活了——消息在大街小巷里流传,引起了人们的惊叹。
国王驾到,对所有的一切他早已悉知。祭司们见了他纷纷下跪,以示敬意。当阿钦波娜来见他时,国王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亲情、一丝愤怒和一丝若隐若现的期待……公主把她的兄长叫到一边,对他说:“国王哥哥,我死后,被带往尊贵的太阳神那里,他命令我立即返回到这里来归劝你,不要同来出自同一祖先的邻国为敌,还……”国王打断了她想说的话,他已经怒容满面,因为当时,他正为征服者的日益进逼而忧心忡忡。
国王召集了紧急御前会议,和谋士、祭司们磋商如何处置公主和邻国的使团。国王认为,根据法律,公主背弃誓约,亵读神明,理应被处死;可是,祭司们却主张按照太阳神的旨意办理;而谋士们认为,对惠齐洛波契特利的使团既不能手软表示妥协,又不能太过强硬恶化紧张关系……因此,必须另想一种处置办法。然而另一种惩罚是什么呢?国王没有说。
第二天,国王和他的随从启程返回首都,阿钦波娜也随行同往。她哭泣着,预感到可能发生可怕的事。而魁特里亚克呢?国王早已命令连夜押解走了。为的是不让任何人看见。十名图兰贵族作了祭祀月亮神的牺牲品。可是关于如何处置公主和魁特里亚克,谁也不知道。直到晚上,这对情人的命运,一直神秘莫测。
夜晚,在月光下,一艘巨大的独木舟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漂泊,船上坐着这对情人。陪伴他们的还有几位王室成员和一队卫兵。阿钦波娜和魁特里亚克心情非常平静,还有什么比让他们相拥在一起更宽容更甜密的惩罚呢?他们在科里切登岸并在那里的国王行宫又度过一个缠绵绯恻而艳丽的夜晚。卫兵们分兵把口,严防有人来打扰这对情人的美梦……
然后,他们被流放到奎纳亚克城附近神秘莫测,环境奇特的山沟里,在卫队的守卫下过了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在那里,在梦见带一身美丽羽毛的蛇向他们飞来的夜晚悄悄地生下一个男婴,取名奎兹尔科亚特尔,也就是“美丽羽毛裹着的蛇”的意。
不久,两国握手言和建立阿兹特克联盟的消息传来,阿钦波娜和魁特里亚克不由得抱着他们的孩子相拥而泣……就在这一天这对历尽艰辛的夫妇便含笑逝去。
奎兹尔科亚特尔被以最隆重的仪式,恭迎回到阿兹特克王国最大的太阳神庙,被所有的阿兹特克人奉为太阳神的大祭司和守护神。
后来他在一次宫廷辩论会中,因为反对惠齐洛波契特利的连年征战和穷兵黜武的言论被勇敢善战的臣民所拒绝,一气之下,愤而渡海出走,只留下那句铮铮誓言:“阿兹特克人,不久我会回来的!”至今还被人们所传颂。
地下王国的传说 有位印第安人死了老婆,十分悲伤。他不停地边哭边唠叨着:
“老婆呀,你在哪里?没有你,谁来照顾我,给我洗衣做饭呢?”
他的悲痛一天比一天沉重,从那以后,他不得不过着东讨西要的日子。
一天夜里,他来到老婆的坟上,扑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大声呼号:
“老婆呀,你为什么扔下我孤孤单单一个人,我好苦命啊!”
哭着哭着,突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衣着古怪的陌生人,他问印第安人。
“出了什么事呀,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印第安人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说:
“我老婆死了,我哭是因为太孤独,我想见见她!”
来人说:“你真的想见她?那我带你去好了!不过,你要闭起眼睛,不等我的招呼,千万别睁开。”
不多一会儿,来人对他说:
“好了,睁眼吧!”
印第安人睁眼一看,他已来到了冥王统治的地下王国。领他来的人早已不见了。
“如果你想你老婆,”冥王对印第安人说,“你走到那条河边。在河岸上你找一匹马,把她领到我这儿来!”
印第安人听从他的话去找这条河。河倒是很快就被找到了,但马在哪儿呢?岸边全是清一色的女人,在那里洗头,洗衣服。印第安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匹马。他回到冥王那里,对他说还没找到马,只见过许多女人。
死神对他说:
“你再去,问问她们,看她们谁是马。谁告诉你她是马,这女人就是你的老婆。只要你一问,她就会变成马。好好套住她,把她牵到我这里来。”
印第安人返回河边,按死神的吩咐做了。他问一个女人,她是不是马。刚一开口,其中一个女人就变成了马。印第安人抓住她头发上的一根条子,把它拴在马脖子上。马嫌带子勒得太紧,对印第安人说:
“带子勒得大紧了,很痛的。”
印第安人解下带子换成自己身上宽宽的腰带,把她牵到了冥王那里。
他们走过一个大坑,里面燃着大火,旁边白骨成堆。印第安人的老婆对丈夫说,她每天都到河边洗澡,然后带木柴回来,洗澡的时候是女儿,驮木柴的时候是马,但是只要走近火坑边,她就会变成一堆白骨了。
“死神每天用火烧我,是为了惩罚我,”她继续向自己的丈夫诉说,“他把我烧成灰。我对冥王说,我受的罪已经到头了,他取出骨灰,就会把我变回女人的。这种惩罚太可怕了,不过我还是要熬过来,这都是因为我在世时,你没有打我的缘故。”
女人把丈夫带回自己的小屋。在冥王的国度里,每个死者都有一间自己的小屋,女人给丈夫拿来吃的:黄玉米和红豆子。他们吃不上白玉米,因为白玉米是活人智慧的产物;他们也吃不上黑玉米,因为黑玉米是活人们燃烧的肉体;他们还吃不上黑豆子,因为黑豆子是印第安人的眼珠子。
吃完之后,女人对她的丈夫说:
“我在木床上睡,你睡在炉子边。你要知道,在这里不同于人间,不能睡在一起。”
印第安人照妻子所说睡到炉子边。
过不了一会儿,他非常想和过去一样和老婆亲热亲热。于是,他躺到她的身边,但等他伸手过去时,摸着的却是一堆白骨,就像他老婆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次日,他老婆骂道:
“你干嘛碰我,你闯下大祸了!本来我受到的罪已经到头了,现在,他们会更严厉地惩罚我了!”
终于有一天,这女人对她的丈夫说:
“本来你可以活得很久,只因到我这里来过,所以,你在返回人间之后两周也会死了。”
“这很好,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印第安人说。果然在他返回人间的第十五天,这个印第安人也死了。
阿兹特克人的宗教信仰
阿兹特克人崇拜很多的神,最主要崇拜的神是“羽蛇神”,他的名字叫盖查尔柯亚脱尔。他们还信奉雨神达拉洛克,信奉战神威济洛波特利。此外,他们还同所有的印第安人一样,崇拜玉米神、土地神,他们还信奉春神、丰收神和生殖神等。
他们还认为,所有的河流、湖泊、山泉等,都有一位达拉洛克神,有一位最高的达拉洛克神,是所有的达拉洛克神的统帅。
由于阿兹特克人商业的发达,商人们还崇拜一位亚卡蒂库特利神,这是一位商神。据说,他能够给商人们带来好运。商人们都把他画到纸上,再贴到旅行的手杖上,他们走到哪儿,便要带到哪儿。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住下来,便供上亚卡蒂库特利商神,进行虔诚地跪拜、祭祀,烧香、放血,乞求保佑他们发财、平安。
阿兹特克的每一个部落,还都有一位部落保护神,如:铁诺奇蒂特兰部落的保护神是“南方的蜂鸟”──“惠齐洛波奇特利”;特拉斯卡拉部落的保护神是战神和狩猎之神“德兹卡特里波卡”。大约到了16世纪,战神“德兹卡特里波卡”已经成为各个部落共同信奉的万能之神。
战神“德兹卡特里波卡”,他恐怖、残酷,手持宝镜,能够洞察世上所发生的一切。他经常用各种的灾难惩罚地上的人,人们不得不用活人的血和心脏向他献祭和祈祷,以求得终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乞求太阳每天都能够从东方升起。
阿兹特克的“人祭”,主要是战俘。每次战斗胜利后,都要将大批的战俘,献给战神“德兹卡特里波卡”,作为“人祭”。阿兹特克人祭祀时,都要举行歌舞,舞蹈的人都戴着假面具和各种装饰,披着兽皮,一边舞蹈一边用鼓、哨子、海螺等伴奏。
阿兹特克人流传着一个“人祭”的故事:
有一个被俘虏的部落酋长,他被置于一个高台之上,准备用来作活人祭的牺牲。献祭前,主持祭祀的人,让他拿着一把用羽毛做刀锋的武器,还有一个一戳就破的盾牌,同五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进行搏斗。这个酋长英勇无敌,以大无畏勇敢的精神,将五战士全都打败。阿兹特克人惊于他的勇敢,决定将他赦免,并叫他去担当指挥官。但是,他拒绝了,他宁愿去当“人祭”的牺牲。因为阿兹特克人认为,这同战场上的牺牲一样,是一种光荣。他们牺牲后,灵魂将升入天国获得永生;他们的鲜血,将化成太阳的一部分,永远地普照着大地,光彩夺目。
阿兹特克人有众多的祭司,仅首都铁诺奇蒂特兰城,就有五千多祭司。他们有专门培养祭司的学校,用以教授宗教的仪礼、占星术、天文、气象、医学和数学,还教授部落的历史和神话传说等。只有贵族和祭司的子弟,才能进到祭司的学校里去学习。
阿兹特克人的文字
阿兹特克人的纸,是由无花果树皮下的一层纤维薄片制成,其中光滑的便用来做书页。字和画就写在这种薄纸上。当时,这种纸很昂贵,被征服的部落,常把这种纸作为贡品。
阿兹特克人在,许多方面继承了玛雅文化和托尔克特文化,他们的文字主要是图画文字,也有一些用于表达地名、历法日期等的表意符号,和表意符号词语的象形文字,但数量极少。图画文字,少部分是表示一个句子,而大部分则是绘画出一系列情节。每一个场面,都表示一个完整的故事。有一些文字的手抄本,主要是记载宗教历法、贡赋、历史大事记和教育儿童等内容。阿兹特克人的历史大事记有两种:一种是铁诺奇蒂特兰大事记,主要记载的是阿兹特克人对外征战的经历和统治者生死的情况;还有一种是特斯科科大事记,记载着这个地区发生的重大事件,和各个部落的活动情况。
阿兹特克人的服饰
阿兹特克人喜爱装饰,无论男女,都喜欢戴大耳环;贵族们则戴上各种羽毛妆成的豪华头饰。男子在鼻子中隔的地方,还要吊上一种特殊的垂饰。重大的节庆日,祭司、贵族们都戴上项链、手镯和金子、玉石等质地的漂亮的垂饰。他们同玛雅人一样,喜欢将全身涂上红、黄、蓝、黑等各种颜色。
阿兹特克的男子上身都披着披肩,而下身则围着一条宽带;女人爱穿裙子、白色的长背心,都缀有精美的绣花。贵族和祭司们都戴着有羽毛的斗篷。阿兹特克人对鞋很讲究,有各种的质地和式样,贵族们都穿用金线缝制的鞋,而一般人则穿兽皮质地的皮鞋,或者是拿龙舌兰纤维编制而成的草鞋。有的鞋,制作得极为精致,拿兽皮制成鞋面,而鞋底,则是用龙舌兰纤维制成的。此外,还有麻鞋和棉鞋等。
阿兹特克人的生活习俗
阿兹特克人用芦苇编成篱笆墙,抹上泥,用龙舌兰的叶子和杂草盖成房顶,便是居住的房屋了。若是用石头和土砖砌起的两层小楼,一定是比较富裕的人家。贵族的房屋比较阔绰,要先建好土台,再在土台之上搭建房屋,均用木柱子支撑。临街的墙开有窗户,战斗的时候,如同是一座雕堡。屋内用布帐间隔成若干的小房间,一般可以住一到两户(也有三户)人家。阿兹特克人把屋子刷成白色或红色,清洁漂亮,极为美观。这些贵族房间的里墙,大都挂有一种装饰品,是一种用涂成鲜艳色彩的棕榈叶子而编织成的席子。
玉米是所有印第安人的主要食物,阿兹特克人也不例外。他们主要是把玉米做成饼子和粥,做的时候,要先把玉米放进热水里泡开,再拿到石磨上去辗,辗成微黄的玉米浆,把浆用大树叶子包了,再放到火上去烤,直到烤得香味四溢,再剥开树叶,便是金灿灿的玉米饼了;他们也把玉米浆盛到瓦罐里,放到火上去煮,便能熬成稀粥。吃肉有两种办法:一是在肉上抹面,放到火里烤;另一种是放到瓦罐中,加上水煮。他们对饮食很讲究,用鸟肉和鱼肉做馅饼,用各种禽蛋做蛋糕,还用鱼做成各种各样的鱼制品。蔬菜也极为丰富,有洋葱、大蒜、韭菜、苋菜、水田芹、玻璃苣等。阿兹特克人做饭菜时,最爱用的是辣椒,也爱用蜂蜜和龙舌兰汁熬成的糖。他们最爱喝的饮料有两种:一种是用南方的可可中提取的“巧克力”,还有一种,是用龙舌兰汁发酵而成的“奥克特”。
贵族和统治者的饮食,可谓丰盛之极,土里长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要变成他们盘中的美餐。山珍海味,无所不全。而且吃的也讲究至极,蒙特苏马王的膳食极为奢侈豪华,每顿用膳都是三道菜,每一道菜,都是整整要300个,每一顿饭都要吃900个菜。而且席间要有300名鱼贯侍候的侍者,还要有300名斟酒的侍者。在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要有5到6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陪侍在蒙特苏马王左右。第一道菜吃过后,要撤到另外的一座豪华的大厅中,那儿早已坐满了100名大贵族。待这100名大贵族享用过后,这些菜再撤到另外的一个豪华的大厅中。大厅中已经坐满了等待享用这些菜的200名中上等的贵族。待他们享用完后,这300个菜,还要再端到另外一个豪华的大厅中,因为那里还有200名下等的贵族在等待着。三道菜都要按照程序端上撤下,依次进行。他们喝的酒是用水和可可粉合制而成,清香可口,营养丰富,却不易使人醉倒。
阿兹特克人有很多的瓷或陶的器皿,有被人们称为“希卡拉斯”的华丽非凡的高脚器皿,有色泽鲜艳、精致美观的茶具和餐具。他们还用拉巴木果,做成一种质地坚硬而耐用的葫芦状的器具,内外壁都涂着各种色彩,别具一种风味。他们都用罐和壶,盛装食品和饮料,它们的上面,都涂有彩釉。
阿兹特克人的习俗中,最独特的,莫过于交战习俗和骑士授衔仪式。
阿兹特克人崇拜战神,所以勇武好战。如果一方有挑衅行为,另一方则要求对其赔礼道歉,归还被劫掠去的财产。如果对方送还抢去的贵重的羽毛、衣物及金银等,便成和解。如果遭到拒绝,便会引发战争。
交战时,双方都会把队伍开到战场上,双方的首领分别敲起小鼓,吹起螺角号,发动进攻,一时间杀声震天。在战场上,都在千方百计地抓俘虏,用来献祭。
骑士的授衔仪式,是一种古老的传统。
受衔仪式举行前,要提前2到3年开始通知,邀请受衔人的家属、朋友、正式的骑士和贵族。日期是由全体的参加者,共同选定一个良辰吉日。要先搭好祭台,仪式一开始,人们把受衔的人抬到祭台上,所有的人都面朝着神像虔诚地跪下。一位大祭司拿着虎骨或者是鹰爪,在受衔者鼻子的软骨穿几个小洞,把几个小黑石子一个个地塞进去,人们便开始一边说难听的话侮辱着他,一边开始扒他的衣服,直到扒得仅剩下一条小短裤,接着把他抬到寺院的一个屋子里,让他彻夜不眠地看护着圣体。这时候,在主神庙里,正举行着盛大的宴会,招待各方前来的客人。到天黑的时候,祭司给受衔者拿来一个粗布的披风,一领粗制的席子,以作休息之用。接着,还用龙舌兰扎破他的耳朵、舌头、胳膊和大腿,拿纸擦去淌出的血祭神,并把擦血的纸,埋到寺庙的四个角落里。受衔者要终日守护着圣体,在4天的仪式中,有的只喝口水,也有的吃一点玉米饼。有3位骁勇善战的长者,开始专门向他传授技艺和战争经验。4天以后,受衔的人开始去其它的寺庙,进行同样的仪式。就这样一个寺庙一个寺庙地走,举行着相同的仪式,一直要用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够正式进行受衔。
人们再一次选定吉日,同样把受衔者抬到高台上去,扒掉他身上的粗布披风,换上一领上等的披风,外面再加上一套绘着图案、质地优良、色彩鲜艳的披风。受衔的人左手持弓,右手拿着一支箭,大祭司开始向受衔者进行训示,要受衔者永远牢记,一名骑士要勇猛果敢,无所畏惧地去保卫自己的族人、土地、宗教和祖国!最后,仍然是盛大的宴会,人们都围坐在寺院里,饮酒庆贺,还有人击乐助兴。受衔的人,还要向大家和祭司赠送高贵礼物,以示富有。受衔者,自此成为了一名新的骑士。骑士有很多的特权,无论是什么时候,他们的座位总是排在众人的前面,随身总是要带着一个小童,小童的手里还搬着一把椅子,便于他随时可以坐在他想要去坐的地方。
阿兹特克人的建筑
阿兹特克的首都铁诺奇蒂特兰,便是一座规模宏大、建筑艺术高超的城市。城内举目便是红色或白色的古屋(贵族房屋),随处可见屋顶花园和水上浮动的花园。几万幢房屋,瑰丽壮观,白光耀眼(建筑物都涂有石膏)。阿兹特克人修建的庙宇和大金字塔,几乎遍及所有的城市。巨大的金字塔都是用方形石块筑成,并用石头雕像和各种浮雕进行装饰。金字塔呈梯形,四面都有阶梯相通。塔项的平台之上,便是高高在上的庙堂。3条用三合土修筑的11公里长的湖岸石堤,是铁诺奇蒂特兰的一大独特的景观。
阿兹特克人的艺术
阿兹特人的艺术成就,主要体现在雕塑和羽毛工艺品上。
雕刻作品从内容上分两大类:一类与宗教有关,代表作为巨大雕像“夸特利奎女神”的神像──“惠齐洛波奇特利神”的母亲雕像。这类作品,都具有象征主义和公式化的特点;另一代表作为“太阳石”(计时的日历),是一件极为珍贵的雕刻艺术品。
“太阳石”是用橄榄石精工雕刻而成,原石料为边长3.77米的正方形,厚0.84米,重24.5吨;雕凿凸出的部分,高出石面0.20米,直径3.58米,圆形。“太阳石”中央雕刻着托纳蒂乌太阳头像,眼睛椭圆,鼻大口方,舌头外露,头发下垂,耳上垂着耳环,前额上有两条宽饰带。围绕着托纳蒂乌太阳头像周围的雕刻,都是计时历法的图案。在“太阳石”的外圈,刻有两条羽蛇,头在历石的下部,尾巴却居于上端。头的四周有8只眼,喉咙处有两个头像(传说为两个形象不同的火神,也有的说是阿兹特克的两个国王)。“太阳石”的最外边,是象征着星移斗转的许多圆点。
月亮女神石雕(1977年发现),是可与“太阳石”相媲美的另一件珍品。其直径超过3米,重约10吨,其形象头、手分离,肢体破碎。传说,“月亮女神”想要谋杀她的母亲“地球女神”,被她的哥哥“太阳神”发现了,为了挽救地球母亲,便将妹妹肢解了。墨西哥考古学家认为,雕刻精美的“月亮女神”,是墨西哥迄今为止所发现的最好文物之一。
另一类雕刻,是具有现实主义创作倾向的艺术,如“雄鹰战士”、“无人头”头像等。
阿兹特克人最优秀的艺术品,是羽毛工艺品。人们用羽毛做成各种工艺品,有人物、鸟兽、披风和祭司的衣服、工冠、拂尘等,上千种不止。他们精选出各种羽毛,分盒盛装,作画的时候,根据需要,去不同的盒内取出不同的羽毛,贴到画板或画布上。比如,拼贴人和动物的眼睛,用黑白两种羽毛;表现人的皮肤,用肉色的羽毛;表现华丽的披风、山石和各种花草树木,用红、绿、金、蓝、深蓝等多彩绚丽的羽毛等,形象逼真生动,呼之欲出。
阿兹特克人对创作有深入的研究,从各方面、各种角度、用光等去细心揣摩,使作品在不同的时间(白天、黑夜、阳光下、暮色)色彩出现不同的变化,可谓巧夺天工。
阿兹特克人在绘画上,也取得了较高的成就(水平比玛雅人低)。一些抄本中描述历史事件的图画,轮廓均匀,线条清晰,也是艺术的珍贵作品。另外,一些从属于阿兹特克的部落,也创造了很多不可多得的优秀艺术,如:托纳克人筑造的巨大石雕像神龛,遍身刻有寓意的浮雕;粘土制作的“笑面人头像”,萨波特克人、米什特克人的彩色陶器、金银首饰、羽毛制品等。
阿兹特克人的天文
阿兹特克的历法,与玛雅的历法相似(一年365天);他们还有一种教历,与玛雅历完全一致,把每年分成13个月,每个月20天,全年一共有260天(阿兹特克人认为时间有始有终,只要虔诚敬神,时间便会周而复始。阿兹特克的两种历法,每隔18980天便重合一次。阿兹特克历为52年,教历为73年,时间到了尽头,重新开始新的循环)。
太阳石,便是一种历法石,也是阿兹特克的一部历法。太阳石据今已有500多年,重5吨,是用整块岩石雕凿而成。中间是托纳蒂乌太阳神像,神像外围第一个圆环分20等份,用风、水、鳄鱼、蜥蜴、鹰、蛇、兔、狗、猴等20个象形文字,代表每月的20天;神像之外的第二个圆环,内有52个小方框(表示年),有40个小方框在明处,12个在“∧”符号底部,方框中有“5”代表星期。每年的天数,合计为:5×(40+12)=260天。阿兹特克人认为,人类在史前,已经历了风、火、水、土(也有风、虎、洪水和火)等4个太阳时代,但这4个时代,都在泛滥的大洪水中结束了。
阿兹特克人的数学
阿兹特克人在几何学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在挖掘的文物中,到处都能见到很多丰富的几何图形。
阿兹特克人的计算精确,这在他们的天文历法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他们对数学极为重视,在他们开设的学校、甚至是专门培养祭司的学校中,也都开有数学课程。
阿兹特克人的医学
印第安人在医学上,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
阿兹特克人在盛行巫医的同时(使用祈祷、符咒治病),也广泛地应用草药治病。他们用洋地黄治心脏病,用金鸡纳树皮治疟疾,还用一种“亚乌特利”植物作麻醉药物。《古代墨西哥人药物考》一书中,记载了古阿兹特克等印第安人能够入药的树根、树皮、树叶、花朵、果实、果仁,以及动物、鱼类等800多种。西班牙入侵者科尔特斯,曾经向国王卡洛斯三世呈报:“不必派医生到西班牙来,这里的医生运用他们的植物知识治病,即快又好。”
阿兹特克人的教育
印第安人已经有了专门从事职业教育的学校。阿兹特克人的学校已经设有了很多科学课程,比如数学、天文学和气象学;他们有专门培养祭司的学校——“卡尔梅克卡”,学生都是贵族祭司的子弟。开设的课程主要有宗教礼仪、文学、占星术、气象学、医学、数学、历史和神话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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