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们风情万种
羞涩于技巧的成熟
境界
地面上
露水们风情万种
羞涩于技巧的成熟
山之巅
雨淋湿了白云
风景并不觉得沉重
云端里
到处是飘飘欲仙
已没谁怀念袅袅炊烟
微信朋友圈
熟的半熟的不熟的
沿用或换掉家里起的名字
恍若把阳间的符号藏起
也有随手的一摇快比空气
你加我我加他他加你
加加加
黑幕里管谁天涯咫尺
亲们从此住在一个村子里
善男信女牛羊犬鸡
恶人厉鬼驴马鼠彘
语音图文表情各异
隐者不言窥测暗里
白日难见夜有惦记
众生喧嚣福来祸起
随波漂流的筏子
两眼昏花的日子
亲们幻化的台子
听说
还要搬来更多的邻居
可我已无聊至极
所以
从这落叶渐至的秋日开始
我决定做一个潜水的瞎子
沿着秋水沉默的影子
去追寻无比静美的景致
三月路边花
总归是烂漫夺目到十分了
路旁满是高矮不同的
争奇斗艳的
表情各异的热烈的花
还有许多新面孔闪入人眼
纷纷闪成风景
闪过闪过闪过……
悄悄的知了
无声无息
窗外爬着一只知了
悄悄的知了
你为何不叫
莫非此刻
你也在思考
感动你这片刻的沉默
并且多希望你是在羞惭
以往的一切
并非
因为你的聒噪
而此刻
露水们也许风情万种
正羞涩于技巧的成熟
时光
最好的时光应该是无事久坐
有心看杯中茶,于深秋某日
用整个下午替茶思考
茶的一生
作为植物是幸运的
很不错,做了人类的同谋
自慰神器以及哲学家
看着街上随风奔跑的落叶
我想到了春天
想到许多被注定的命运
最无聊的时光是看着杯中茶
在煎熬中,风度优雅地沉浮
窗外落叶一动不动
使秋日的夕阳略显苍老
秋野里的电杆
惯看四季的各种嘴脸后
觉得风骚的秋天里
电杆倒不失是一道
别样的风景
沿着道路河流山峦
沿着毫无羞耻的各色卖弄
沿着受宠的黄叶与落红
沿着大雁在表演的天空
沿着季节高远的沉默
只有你
做着各种挺立
深秋这个泛黄的徐娘啊
落叶如狂蝶
风一遍遍试图煽动
火一样的电
而你
不动声色
静等那冰雪的亲吻
遍野烟雨蒙蒙
一队真正的男人
沉默在天色深处
端午遇见了夏至
夏至不至的洪流
令人回味起
汨罗江上的瓢泼大雨
但清者已逝,醒者也浊
满世的醉汉如冷雨浇夏
絮絮叨叨游走在北方的街上
云遮雾罩的青山
无端幻化出
万里神州的飘飘欲仙
但情归鱼腹圣归苍天
心中的美人似禅师坐床
一言不发,清洗缠绵百世的烦恼
雪,又落在大地上
多年不遇的寒天里,雪
又在盈盈吟吟地覆盖
从来如此
一张面孔一旦阴冷至极
总有另一张讨好的面孔
把自己涂抹得比往常更白
并不出谁所料,当然
只有河里的鱼能感到更温暖
石头冻裂的日子,即使
凿冰的人不缩回那双
红薯般丑陋的手
麻木了的冰,也很难给人
一个恰当的位置
当然,鱼的温暖和安全感
与雪的那些关联——
鱼,并非能想到很多
但,人是清楚的,极有可能
雪也清楚
哦,我坐在过桥的车子上
看到,下午的太阳比朝阳
更为雄大,像极了烧红的磨盘
披雪的大山满身通红
使咄咄逼人这个词
在严寒里
散发一种奇怪的意境
月挂寒空,有人在无聊
有人认真地辛苦,更多的人
照旧开发着床上的游戏
最低贱的,也乐此不疲
鱼,欢快地游来游去
并不期望春暖花开
鱼之乐,此刻
人是知道的
雪也知道
过于洁白的东西,往往
并不担负什么公正的使命
雪,又落在大地上
又落在中国的大地上
嘉陵江源头
故乡啊,你
如此的多山
没有你
我的爱
会依旧轻薄
如烟
故乡啊,你
如此的多水
没有你
我的情
会依旧飘忽
如鬼
第三个故乡
该是命中的树
会比热炕和娘乳
更深地扎在
游子的午夜
与坟墓
宝鸡岭南
如果你命中缺火
请来这儿
这儿有山
如果你命中缺水
请来这儿
这儿有江
如果你命中缺缘
请来这儿
这儿有人
如果你命中缺道
请来这儿
这儿有神
如果你命中缺一些缺
请来这儿
这儿有你所有的所有
春天,有些眼睛无暇多情
狗望着大好春色对鸟说
你会赞美
我也会赞美
阿Q看着小D青青的光头
哼,和尚摸得
我也摸得
天下满是动情的声音
但总有那么一些眼睛
面对臭美着的春天
无暇去多情——
在布道的季节
他,必须盯住他的双手
劳碌之命埋头不歇
才丟不掉自己的心
他是穿越春天的眼睛
沿着三月的河山
直抵金秋的风景
春天,有些眼睛无暇多情(简版)
狗望着大好春色对鸟说
你会赞美
我也会赞美
阿Q看着小D的光头
哼,和尚摸得
我也摸得
但总有一些眼睛
无暇去多情——
在布道的季节
他,必须盯住
自己的心
春天,有些眼睛无暇多情(极简版)
狗望着春色对鸟说
我也会赞美
如阿Q看着小D的光头
哼,我也摸得
但一些眼睛
无暇去多情
他,必须盯住
自己的心
树死了,花开了
一地锯末
肯定有木被残
四棱上线的
不一定是棺材
春深了
给采花的蜂
备些设备而已
树死了,花开了
客厅
空空楼道有金色装的女子闪过
恰好我正找见钥匙插入锁孔
墙内传来类似手机振动的蜂鸣
屋内,沙发已挪了位置
瓷砖卫生间传出香香的土腥味道
几个女同胞坐着,又说又笑
应该是远方朋友的家眷吧
人人慈眉善目
地上有美丽小鸟跳来跳去
穿梭在腿与腿之间
客厅连着菜园,菜园里
生长着鲜花和橘色的阳光
我站着,欣赏着这一切
我望着横置在门洞上的屋门
抚摸着铁门上被重置的木闩
想到了久远的沙漠、草原
和马匹上的史诗
致一位女子
你大约有清照之心
你还怀有
她所没有的石头
亲历石头之痛
你更敬重那些
真正的征战与厮杀
玉石同根
烟尘中
你不再是那个
凭栏瞎想的女人
小思一束
1
难怪公鸡总昂着头了
难怪有些人
总愤愤不平了
2
想骄傲地唱么
去井边听下面的蛙鸣吧
3
太阳是属于白天的
月亮是属于黑夜的
是谁
总要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4
世界果真有趣
虽然并不懂你
5
无知
哪怕是最可笑的无知
竟也编出谜
来多情缪斯了
只是
该说的不说
不该说的
却理直气壮
涎着脸说
6
战争是可以预谋的
胜利却不尽然
胜利总会有的
笨蛋却得不到
7
你从路边走过
草丛深处
有小眼睛猜疑
你在树荫歇息
头顶上也写下
闹喳喳的评语
8
鹰的翅,早已
翔击在空中了
只是
他往往并不叫唤
风的喉,早已
叫醒那些花蕾了
只是
他需要的是果实
9
有人想成成不了
有人能成却不成
他的眼看你一虚影
你的眼看他透过魂
10
小时候看鱼鳃戏水
长大了看鱼之呼吸
而人无论哭笑
眼睛总会变小
11
不妨让炽焰
埋在心里罢
不妨让冷笑
化为唾沫罢
让呼吸如海之潮汐
让心搏如山之沉降
留一蹄窝浅水
给那些肮脏的心
看它扑腾
12
有个人的脚步声
由远而近
却总不下楼
不知是欺骗
时间
还是我的心
1984年10月初稿
1992年10月27日略改动
茵香河
端坐在鸡峰山下的这条茵香河
拿起我筷子的时候
几乎能听见上游的渭河
下游的黄河
发了白的沙鸣
黄土了无表情
先人们扶着岸:
“你们真行”
2016年7月30日
初春
绿色的血在回流
苏醒
潜行在又一个黎明
沉睡了整个冬天
一切,都难为情地
揉弄着
渐渐睁开的眼睛
连一些旧的落叶
也拒绝嘲笑
思想着
能否
重回枝头
1985年4月,兴平
哭与笑
哭
是心泉流出的歌
但不要唱得太多
笑
是生活的盐
并不像糖
越多越甜
1987年5月
深秋
烟雨蒙蒙
把该缠绵的风景
错成了浮云
有人独立,仰望这
缩入泥土的秋
感知到了一丝冷
淡了追寻的热情
季节依然奔走
红尘难宁,所谓的美丽如过缓的心动
我请求这新生的冬天,冬
请推迟来临——
以便我有空儿幻想
那严肃的冬夜
泪,如何晶莹若冰
2007年10月
微时代的牵念
发了几个字的微信
没见回声,不见回声
一直不见回声
那夜,大地满耳秋虫
一种揪着的静,远近弥漫,让人难宁
还似乎有些脸烧脸红
不由得各种推测,各种可能
绝不可能会是早睡了吧……
还下意识又翻查了之前藏的微信
茶几上零乱的烟蒂,如那杯续了又续的水
有点怪怪的,径直到天明——
首次遇到自己这种情况
与之前许多失眠大不相同
2016年9月3日后半夜
为什么一只蝶在石头缝盛开
任性的蝶,因为心之翼翼
差点没踩到你
而且因为等你的展翅
耽搁我足足三分钟行程
但我一百个不了然
石头缝有什么好
你在那儿独自盛开
2016年8月18日路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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