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的时候把故乡放在地图里
回来时它已经在规划中消失
晚饭没有开始 抬头
有一种醉酒后的空白
脑海中推土机压过的车轮很清晰
城市在疯狂地成长 疼在隐藏处
云能把风压底
贴地行走 和我
小麦田中相遇
后来把我送到路上
梦是今夜最美的时间
醒来,门口的一声狗叫
让我知道这是在故乡孙庄
天还没有亮 月光如银
2012.2.2
对自己讲 我就是茶
同情在开水中泡过八次的茶叶
想象到那棵茶树在春天的茫然
采茶人把叶子疼痛地掐下来
让它的伤口在体内偷偷地愈合
我要找一个安静的风口
寻找河中可以形成雨的水
它可能变成茶树 也可能成为茶水
最温暖的事 是满身的汗在风中
站着,我不讲话
默默模仿着
一片被开水泡过八次的茶
我就是茶 对自己讲
2012.2.4
合上眼睛 疗治自己
闯进我视线范围内的不是乱舞的噪音
一枚半开的小黄花在水面上旋转
春天的雨滴像石子一样冰凉
落花在河景中没有春意
合上眼睛 疗治自己
草木的花也是花
是什么让它过早地倾入土中
春天中不全是希望的场景
它不存在了 在一分钟之后
开始起风 雨要停
我想它们可能创造着生机
辜负了一个诗人的祈祷
今年春天 你的消失
给我一份很沉重的悲伤
2012.2.10
我是故乡早夭的长子
在故乡 只有在故乡
我才能把血液流回心脏
天空的蓝是虚的
只有这种无才是真
我是故乡早夭的长子
初春 来城市谋生
故乡低矮的房子藏在背后
我用方言常给它交流
一个常在午夜换班的人
星光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风带来的寒气不像春天
听着机器的叫声 在岗位上
天空,一夜之间
又蓝了
不在故乡
我偷偷地让心灵调整一下
2012.2.14
一粒发芽的种子
寒风是我的资产
寄养在雪山中的悬崖下面
我的腿在路上行走
磨破鞋底脚才有露面的机会
我在城里捡到想回家的种子
匆忙的路人看不到它们
它是打工者从乡下带来的
很多被遗弃在工厂边流浪
母亲的眼睛看不到它们
就大声喊她 让她用手抚摸
数着数 努力地做着标记
还没来得及种下 她就没了
春风是母亲的资产
仿佛是母亲的手 暖暖的
那粒发芽的种子
悄然站了起来
2012.2.20
想逃 却不愿意搬出这栋楼
那是18层楼第九个窗户的光复活了这条路的灯
共用一个电网 我与你
我唯恐开灯加大了电流
就这样关闭一切用电的东西我像一只飞蛾粘在网上
想逃 却不愿意搬出这栋楼
痛苦来自相见的源头
在楼里 宁静的楼上
黑夜里我暗藏很多罪恶
万物被黑夜笼罩着
灯,今夜所有的星星为你站岗
在你上楼的时候
我必须把自己点亮
2012.3.20
隐蔽是为了更好地燃烧
害怕极了
系在光上的绳子会不会燃烧
害怕极了
刚刚抚平云的缝隙会不会再现
我害怕灯光让夜变得不再黑
窗外,踩到了那棵枯死的草
把它扶直后,却惊奇地发现
靠它的色彩可以愈合受伤的文字
火是有分量的
特别是无烟的火
隐蔽
是为了更好的燃烧
2012.3.28
一亩虚构的玉米田
我有一亩虚构的玉米田
珍藏在32至33号楼之间
站在25层楼上往下浇水
发现田中的禾苗已被烫伤
上楼时从未遇到过熟悉的邻居
想在最近的地方找一桶冷水
发热的土地需要它降一些温
邻家的门没有敲开一家 路灯
占据着星星的位置亮着
我是人 却杀生食肉
不是神也能居住在空中的房间
真想归还上次从大地偷来的种子
却发现它在另一张纸上
在虚构的玉米田里发出了芽
2012.4.1
闪电的缝隙是新生的路径
“现在如何丑陋 它都是新生”
一个声音挂在夕阳的残景中
我与新生并肩行走
活着由于奔跑赶走忧虑
树把土壤撕开让根扎进来
叶子把树皮撑破露出小脸
我双手合十肯定为它们祈福
脚下的蚂蚁正期待我的离开
我知道毁灭肯定会来
最后一片雪花融化在初春的枝头
乌云笼罩着天空
闪电的缝隙是新生的路径
活着,因有新生而快乐
雨水正落在田地的干枯上
2012.4.21
路过和错过差的不是一个字
路过和错过就差一个字
错过是一个火炉
烧吧,把侵入骨中的锈
都烧成灰
路过——
试图遇见
雨中,印在水珠上的汉字
路过
和错过
差的不仅仅是
——一个汉字
2012.4.7
母亲老了,我对花儿讲
——2012年4月29日陪母亲看医生有感(给母亲)
落花是花生命的第二次开放
它不仅对着绿叶和树枝微笑
更是对泥土和深处根的回敬
母亲老了,腰弯下来
扶着她站在X光机前
她站着,医生给她检查身体
腰骨弯曲成一个扭折的树干
母亲的腰弯下来
扶着她走一段路,她有些累
正如她当年背着我收棉花
我是母亲身上掉下4斤8两重的肉
她守护着我的现在和过去
落花是树成长的标志
弯腰的母亲是暴露在地面上的树根
风吹干了她的水分和优美的姿势
母亲老了,我对花儿讲
2012.4.29
天空的遥望是没有词的曲
星星闪烁的时候 我推断出
人是神死后变成的鬼
孤独和无助是对人惩罚
对天空的遥望是没有词的曲
黑夜为庆祝白天的死亡
就让星星和树叶舞动
墓前,碑的后面还没有刻上文字
在等我的灵魂学完礼节归来
五枚钢钉把星星钉在黑锅上
把灵魂走向肉体的路让开
等待再等待就是逃避又逃避
一条浅浅的裂缝达到天河的宽度
别理我,我在破碎
焦虑中等待 归来的你
2012.5.1
城里 谁是我的守护神
将要封冰池塘最后的三尺水面
是冬天鱼儿的天堂里的地狱
渔网和钢叉都为之所动
垂死挣扎的鱼从没有蹦出我的视线
逗留在多年的城市
错认为能敲开生活的门
左邻右舍除了仅有的一丝微笑
谁也说不出对方的姓与名
我知道私吞幸福是罪恶之源路灯真好 我看到十米远的路
清楚地记住鱼的叫声
像冰被重锤砸开裂口一样干脆
城里 谁是我的守护神
肯定是故乡池塘中那群游泳的鱼
我记得当年捕鱼的中年人已经老了
躲在鱼身后的孩子 正长成青年
2012.5.7
尘世是我美丽的天堂
桃花,有一枝始终不落
四季被它熔铸成风雨雷电
无人面对的时候,我就对着镜子
举办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
身体最虚弱的是我,光天化日之下
你让我胆怯的灵魂出窍
风在午夜里,倚在树边安静下来
那盏灯光已经走远或消失
机会是桃树上的花
开的时间短,经历的风雨多
一定有很多人把它忘记
更多的落花是不可能燃烧
尘世是我美丽的天堂
好好地爱着那一场相遇
2012.5
灵魂把我葬在路灯中
路灯亮着 在午夜
是对资源最大的糟蹋
没有车行没有鸟飞 睡不着我让灵魂出来陪路灯站着
我所回忆的故乡应是没有电灯
勤劳的萤火虫是飞舞的童年
奶奶讲的故事略长于父亲的呼噜声
窗户上的纸可以阻挡冬天的寒风
现在的电视正转播一场足球赛
观众的叫声让灯光忽明忽暗
我用手又摸一下今天的工资单
谁能知道我的阳台已经高于故乡的炊烟
保持这种姿势也是对异乡的敬重
今夜,灵魂把我葬在路灯中
2012.5
我的翅膀折断成滴水的形状
月亮的圆与缺是宇宙恩赐给我的风景
你我的合与分只是月亮反馈的幻想和现实
你,最初的羞涩把我的记忆欺骗
脚把我放在陷阱中用来惶恐
童话 剧本和小说都不是真实
我的生活比艺术精彩
谁都不能看到一个抽象的月亮
我却制造一个煎烤自己的空间
没有人能成为一只真正飞翔的鸟
我的翅膀已经折断成滴水的形状
月全食是生活中罕见的美丽
虚幻的场景在天空下来回呈现
虽然没有了你 但我还在
抬着头 睁着眼——看!
2012.07.11
我的前世是只候鸟
翅膀上尽可能找到自己的羽毛
期望它对飞翔能带来一些作用
地面上的琐事太多
太低的飞行无法前进
我把多余放下 把重量丢弃
这场雨 我却逃不出
呈现给你的是只落汤鸟
隐藏在羽毛里的语言无法打开
此刻重逢在七月的中旬
实在带给我的是惊喜
容易吗?陌生的城市中故人相遇
我只能低着头一根根地整理羽毛
可能我的前世真是只候鸟
迁徙中被你的猎枪击中
你亲自拔光了我的羽毛
——让我铭记了你
2012.7.12
月亮是一枚傻笑的镜子
太阳把寒气逼近我的体内
是你让我的血加快流速阻拦
路是自己的 鞋样是邻居的
喜欢飘动却不能像落叶自由
我需要生根的方向
和门开的时间
月亮是一枚傻笑的镜子
照着我的骨骼隐隐地伤痛
这是一个故事的真实咒语
让羽毛变成了铁扇
2012.7
阳光狭小得像破碎的镜面
灰尘是无辜的被我来回敲打
偶尔的休息却被我的汗味熏醒
雨天,租来的房屋有些漏水
打乱了整晚的生活计划
变色的日子让人厌倦
风是天使却破坏了我的窗户
屋内虽然没有灯 我内心却是光亮的
阳光狭小得像破碎的镜面
做过后悔的事 肯定不是错事
午夜让奔波的人安静下来
穿透屋顶的水落在地上却站不起来
灰尘呢?被它冲洗得干干净净
2012.7.12
我是地下那个人在世上的“象”
结冰的肉体还没有开始解冻
回首的目光在颠簸的山路上醒来
山坡残留的雨水向山沟滚去
能翻身吗 一棵枯树向我砸来
每一枚落叶都有童话的故事
脚印踩出的预言在转身
我是地下那个人在世上的“象”
封冻的河水是一枚镜子
鱼在冰下是自由的
那个我在地下的冰中呢
“我日夜守护着地上的‘骷髅’”
“象”——唯有酒后才呈现
上次的时间被大雪飘成严冬
成象的过程是痛苦的断裂
冰融化的时候我正站在岸边
鱼到底死了 还是活着
我来世上三十年却修不成正果
那棵没有被砍伐的枯树正在发芽
2012.7.22
我是本世纪最初的理想者
河冰初融 鱼和虾在解放中
远方的你能否感觉到这里的暖意
我试着去接近那冰
隔着一条遥远的河 无法靠近
短暂的记忆已经铸成永恒
没有人可以暖化河水
我更不能融进自己
我是本世纪最初的理想者
等春分盼夏至 望立秋爱着冬
瘦了我心中的文字
苦着身边南去的春风
叶芝说过:“当你老了”
我已经在土地中安葬
这时,春天刚刚开始!
2012.8.8
草尖上的景色
挑在草尖上的露珠是一处景
它是尘土可以看到自己的镜子
这个时间很短 短到一个生命的消失
草在成长 希望已盼成落日
我就是那滴不敢归家的露珠
草尖上打个盹也算心灵的安抚
其实我在你的心中已经腐烂
我不是游子 只是没有理由回来
时间消失得太快没能停下来疗伤
路上看到很多戴面具的人
半成品的残缺的 完美的很少
大家都在奔向一个没竣工的地方
人在异乡住久了容易失去自信
百无一用是醉酒的状态
来吧,像快刀的闪电请快点来吧
请你把我偷饮的那滴露珠击打出来
2012.8.12
断了钨丝的灯再亮一次
这份收入让我少了两次梦境
幸福只是我生活后的主题
像吊在房顶上断了钨丝的灯
亮一下,只能在晚上的梦中
看到满河的水 波光粼粼
一袋漂浮的垃圾划伤了水面
仿佛在暗示什么给生活
风来了 广告牌散了
劣质的广告架也随着消失
记不住那牌上的广告语和产品
孤独的铁柱是台风留给我们的影子
我们两个在夜晚享受着生活
数着星星 谈论着自己的价值
2012.8.20
镰刀割小麦的声音
某某某 那是镰刀割小麦的声音
整个晚上我都在打磨这个词
写下它 仔细辨认
我的目光干涸 墨和笔无言
在上海写故乡孙庄的麦地
耗尽我的思想和才华
夜中 另一个我慢慢漂着
沉入到黄浦江底把自己留存
那是变了音的蝉鸣吗?
要把种子播在树根下的土壤
活着时,你我都飞不远
土地正在分娩 我们都是她的孩子
某某某 所有的出走和流浪
笼罩在镰刀割小麦的声音中
2012.9.1
竖排、繁体和线装本的孙庄
默默走远的故乡是孙庄
像一根发黄的草立在秋天
温度要降 候鸟开始迁徙
站在异城高楼的19层 我眺望
孙庄,一场早霜让红薯的绿叶失去
要把心中我的孙庄整理出来
那些竖排的繁体字
必须查字典才能识别
静止的风景册是线装的版本
我把故乡用纯棉绣在内衣上
雨水可以养它 自来水可以养我
霜打压不了麦苗的暖色
它顶着一点白,真像唐诗中的汉字
故乡的树上有疤痕
我的脸部有胎记
孙庄是一本发黄、竖排
繁体和线装的书
2012.9.2
温暖是和温度不相干
河的冰上,我看到你走过的痕迹
天空还没有复苏的意象
思念就是有情人的一剂毒品
一旦接触就会深深上瘾
路。究竟多远才有驿站
绝望的时候听到一种声音像你
带着满天的星过来 我仍然不认识一颗
温暖是一件和温度不相干的事情
咀嚼那片偏蓝色的月光
一阵风 多像你的体温
轻轻安抚一个午夜失眠的人
我知道那是梦幻的景色
可能将来再相遇
我只是你天空浮云中的一个碎片
今晚我无法切断对这剂毒品的依赖
2012.9.3
站着的影子像路口的十字架
一个个十字口让路的腰挺直
有些人不顾一切地闯红灯
很多落叶抱在一起在路边睡觉
雨赶着我的路 漫无目的地淌流
我试图说服自己 世上
从来没有近路只有直路
脚印是前进中的证据
只有收集多了才能有佳音
路上不能走失 落地的是叶不是我
我反复地吟唱那河流动的水
载满了像是故乡的阳光
偶尔,我在它面前看一下自己
里面消瘦的人比我还从容
正午 我在张开双臂高呼
影子站着,像路口的十字架
2012.9.4
我依然爱着那个主题
我的文字比生活还有腥味
半筐抹布没有擦干它的痕迹
夏天刚过,不缺少雨的水
荷,已经展开到多半个塘面
你的影子印在荷叶的水珠上滚动
中午来看你时 已经成为气体
去掉骨和皮,我的身体是水铸成
我看到了荷花落的时候
才知道什么是安静
不像流水的声音那样尖叫
今晚注定要失眠 几只馋嘴的鱼
早睡的莲 已被啃得遍体鳞伤
风停后 云还在行走
内容空了 依然爱着那个主题
你虽然在有诗意的黄昏中消失
却被我变成没有文字的诗句珍藏
2012.9.9
一只被我误判的梨
我对梨的认识有过误判
源于那次吃过后 肠胃不好
离不开厕所的马桶
再看到梨 我的目光会缩回去
在一次画展上我看到一只梨
是画的 不是可以吃的梨
“不断流变 不断生成”的笔画
梨花,还有比梨花再白的花吗
人生中可以去掉的色彩很多
唯有白不可舍去
树下的一条古道悠长
马蹄的声音还在响
重新描绘我对梨的句子
春天 古道 艺术都回去
发现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还在
我看到的时候 梨花已经落了
2012.9.23
想起珍藏在书本里自己的乳名
我是知道 花落后才能结出果实
来城市后几乎没有见到朝阳和母亲
朝阳很远 有海那么大
母亲呢 就是一张车票的时间
落叶的露珠上 我看见朝阳的身影
这一晃 我看到母亲苍老的脸色
想起珍藏在书本里自己的乳名
母亲讲 她怀孕时朝阳常陪她散步
今生 我再无法抵达母亲的体内
慢慢到来的中午是我的早升的朝阳
房内盆中的兰草 赤裸着像叶子的身体
光阴是养人的土 根生进去才能开花
城市是一堆闪着光的碎玻璃
分不清太阳光的高度和方向
我常常闭上眼睛把我变成自己
融在已经碎成露珠的海中
2012.9.25
月亮在天堂 竹荪在人间
上帝造物时肯定偷懒过一些时辰
把黑色和白色留给最美的物种
星星升起 月亮期待着这个瞬间
寂静不再是今夜的主题词
竹荪搭着轻风来到人间
她从不与海比阔 不羡慕鸟的飞翔
栖身在长宁这块有灵性的地方
竹荪就是固体的海和鸟
只留下海的味道和鸟的轻灵
从海里跳到天空形成的雨肯定是淡水
鸟儿飞过的路充满干草的味道
这个小地方 任竹荪疯长
漫天的繁星是她故乡的伙伴
月亮是她童年最好的兄弟
后来月亮去了天堂 她留在人间
注:竹荪,又名竹参,属真菌门,担子菌纲,鬼笔目,鬼笔科,竹荪属,是我国食用菌中名贵的山珍。《辞海》曰:“四川南部最多。”
川主庙
寻找川主庙的白天与黑夜
用眼睛用腿脚用方言
当年的道教活动在树上在土里
这个建筑就是它活着的见证
天空下飞鸟慢慢落下
有人缓缓离开 不
我讲的是岁月在慢慢沉淀成芳香
经过川主庙我总想变成一块青瓦
躺在檐口上享受烟火享受雨露
其实壁画中的那个点就是我爷爷的眼睛
他醒着 沐浴着今世的清风
我是位游子 要走了
我讲的是身体得离开
瓦上的那根草还在
请您为它祈祷安宁
请您为它祝福祥和
在洛水川主庙你不注意的时候
我已经藏在瓦的缝隙中变成尘土
注:洛水川主庙,原名洛水湖广馆,位于洛水镇场镇,坐西向东。
想拆掉某些字的一些笔画
字变味了 风有些大
一本书在猫的屁股下过了这个冬天
我在寻找那些字
想拆掉它的一些笔画
汉字是社会的骨架
上面的肉体是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有的发胖 前天的一场车祸
让瘸子又痛苦一次
我们的生命总是要消失的
开始拆掉一颗星星,两颗星星
天亮了,我开始入睡
201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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