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一巴掌拍在顾承煜抓住她的手背上,眼眶有些红,“你做什么,弄疼我了。”
顾承煜立刻松手,“哪里弄疼了?”
乔然没回答,只是淡淡收回手,然后声音冷漠,“有事?”
顾承煜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声音放柔,“心情不好?”
“没有。”乔然低下头,口是心非。
顾承煜嗤笑,“还说没有,你这脸拉的都可以当挂面了。”
乔然被他揶揄了一句,心情更差了,声音也透出一丝不耐,“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她这态度,的确耐人寻味。
顾承煜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苏眉刚才说你了?”
乔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不仅苏眉,还有郁可儿,最重要的,还是他,如果不是这件事情他掺和在里面,苏眉怎么说她都无所谓的。
“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顾承煜脸色一瞬间冷了,“我待会和她说明白。”
这要说明白了,不就间接告诉苏眉,自己跟顾承煜告状了吗?
“没必要,眉姐她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我没放心里。”
顾承煜忍不住嗤笑,“越长大越虚伪。”
她那情绪那么明显,自己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顾承煜声音沉稳而又笃定,“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
乔然依旧面无表情,“那谢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顾承煜叫住她。
乔然回过身,“还有事?”
顾承煜也不气恼她这疏离冷漠的态度,只是问,“明天有空吗?”
她要做的事情基本今天就完成了,明天下午赵时给她放假,应该是有时间的。
但是,乔然皱了皱眉,声音似乎包含无限惋惜,“不好意思啊,我没空,明天很忙的,可能要补拍镜头。”
顾承煜也没戳破她的谎言,“那让赵时给你放假。”
乔然语气有些不屑,“顾总,这可是要耽误了工作的。”
顾承煜倒是不以为意,“你的那部分工作交给别人来做就好。”
什么叫做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下毒自己喝,这就是。
在顾承煜这种大腹黑面前,无论她怎么样耍小心眼,最后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理了理头发,”你直接说什么事,我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时间。“
顾承煜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是淡淡却真心十足的笑意,不似他往常那般虽然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市中心开了家印度餐厅,明晚跟我一起过去。”
印度餐厅啊,她突然想起大学时,特别想吃阿三的甩饼,就拉着顾承煜去印度餐厅,结果他被咖喱辣的一个星期都不想和她说话。
回忆往事,乔然忍不住问,”你不是不爱印度菜吗?“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把刚才的话吞回去。
“现在爱了。”他淡淡答道。
乔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胸口闷得慌,她摇头,“可我不爱了。”
顾承煜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她这是在……一语双关吗?
眸色暗沉下去,但他像是不在意一般,说,“那就去你喜欢的餐厅。”
她依旧是摇头,“我不去,我有事。”
顾承煜那一刻的脸色难看极了,但是对于乔然,他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等你拍完,再去如何?”
乔然的情绪有些绷不住,她脸上的温度降到最低,声音冷得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说了我不去,你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放低姿态来邀请我。”
她笑得似乎有点嘲弄,“如果你执意要人陪的话。”指了指走廊尽头,“郁小姐应该很乐意。”
顾承煜的脸绷得极紧,有一瞬间他想不管不顾就把这女人压在墙上强吻,但是最后,他只是凉凉看了她一眼,“没必要。”
他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森冷又孤寂。
乔然在一瞬间生出心软,可是她想起昨晚她发誓,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是十月十七,她对日子一向不敏感,但这次,她还是打开日历看了一眼。
明天十八号,农历九月十六。
突然一下明了,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邀请自己了,明天他过生日。
他说等他习惯咖喱一定会在生日那天跟她去印度餐厅的。
哎……乔然长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一过,星灿大楼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作为一个工作狂,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不去管那些繁杂的事情。
当年乔然一声不吭跑了之后,顾承煜很是颓废了一阵,被爷爷顾霆狠狠揍了一顿,渐渐地把重心转移到工作上面。
靠着超强的工作能力以及那么点家庭背景,一跃成为A市商场新贵。
他正埋头看文件,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区号并不是来自大陆。
他皱了皱眉,还是划开了手机。
“兄弟,生日快乐。”电话那边是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
顾承煜有一瞬间的意外,他敛眸,“你这是刑满释放了,还是在狱中给我打的电话?”
“我表现好,提前三个月出来了。”
顾承煜这才真的生出了一种四年过去了的感觉。
“谢了。”顾承煜脸上是温淡的笑,“美国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有问题我找你。”那边的男人思索了一下,“替我带句话给唐家大小姐,下次再他妈耍阴招,我就让她也尝尝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顾承煜一个没忍住笑开了,“你真在里面捡肥皂了?”
“滚!”
“不开玩笑了。”顾承煜忍住笑,恢复正经,“你帮我在美国查个人。”
“没问题,你把资料发给我,不过我刚出狱,行动有点被限制。”
“嗯,”顾承煜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阿琛,林梦她今年初结婚了。”
那边陆景琛陷入了沉寂,最后开口,嗓音有些悲凉,“我知道了,是我对不起她。”
顾承煜挂掉电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
四年,有谁又等得了那么久呢?
能坚持的是可贵,可是坚持不了的也没必要苛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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