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吴远晖看她一脸生气的样子，心里不觉慌张起来，问道，“信用卡有什么问题吗？”
“信用卡没有问题。”袁苑说道，“我已经结完账单了。”
“那你为什么一脸生气的样子？我出去打电话之前，你还高高兴兴的呢。”他说着坐回了她的对面。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张照片。”袁苑将他的钱包打开，递到他的面前。
“这不是咱们在什刹海的合影吗？”吴远晖说道。
“我明明说的是这张！”袁苑用手指指着另一张小照片说道。
“这不是，你当时寄给我的吗？”吴远晖看着钱包里那张他跟袁苑的合影照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不是说你没有收到这封信吗？”袁苑生气地说，“我邀请你们来我的学校聚会，结果就你没有来，害得我们白白在东门等了你四十分钟！”
吴远晖自知理亏，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那次聚会主要就是为了见你？你居然不来！”
“什么？”吴远晖一下子高兴起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想得美！”袁苑毫不留情地一口否定，“还不是武肃老师，千叮咛万嘱咐，非要我把你的境况报告给他。这个武肃老师，心里就只有你！”她眼睛紧紧盯着他，“你赶快跟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不来？还跟我撒谎？”
“我，我——”吴远晖说话磕巴起来，“我以为你，你跟你们班那个王子谈朋友了，所以我——”
“你，”袁苑语气缓和了一点，“你又被我抓到一次。”
“抓到什么？”
“妄图放弃我！”袁苑说道，“要不是我第二天亲自骑车去你们学校，借口说迷路，让你带我去海淀图书城，我们可不就那么慢慢失去联系，最终沦为普通同学了吗？”
“还好你从来不放弃我，只要我还不是完全不可救药。”吴远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谢谢你，袁苑。”
“你知道就好。”袁苑白了他一眼。
“其实那一天我打算跟你表白的，可是那个时候你从我的自行车后座跳了下去，跑去追公交车了，你还记得吗？”
“是吗？”袁苑在脑海里回忆着，很快她便想起来了，那个越变越小却绝然不动的身影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原来是这样，我说你当时那个样子怎么那么可怜。”
“你还记得？”吴远晖问她。
“当然记得，实在太凄凉了，”袁苑回握住他的手，“以至于当天徐晔来找我邀请我一起去舞会跳舞时，我直接就把他拒绝了。”
“哦？”吴远晖笑了，“这个事情原来还有这么好的后续影响力？”
“是啊，”袁苑也笑了，说着，她低头看着那张照片，“其他同学呢？”
“他们都还在，只是没跟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吴远晖说道。
“你把他们都剪掉了？”
“我剪得很小心，他们都好好的。”吴远晖说着，越发笑得厉害了起来，“难得这张照片里我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可以剪下来当作我们两个人的合影放在钱包里。”
“我警告你，吴远晖，不要再让我抓到你。”袁苑声音再一次大了起来，她说道，“竟敢放弃我，一次又一次！你当时明明可以一路骑车追过来的嘛，又不是很远，顶多半个小时就到我们学校了，没准我当时就被你感动了。你看看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老婆大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吴远晖赶紧向她求饶，“我们走吧，别老在这餐厅里坐着了。”
他们手挽着手一起走出了餐厅，回到了街道上。他们慢慢地沿街散步。
“我喜欢这样散步的感觉。”袁苑说道。
“以后可以每天一起这样散步。”
“县法院的项目做完，你不就又得回去了吗？”袁苑说道。
“放心，这个项目做完，还有新城音乐厅等着我们去建呢。”吴远晖说道。
“是吗？”袁苑笑了，“看来我暂时不用为这个事情发愁了。”
他们二人边走边聊，走着走着，来到了那座商场前。
“进去看看吧。”袁苑说道，“这里面的设计，我还想听你仔细跟我说说呢。”
“好啊。”吴远晖挽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袁苑左顾右盼，吴远晖跟她细细地解说。
“其实那天晚上我都说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两个小细节没来得及说。”吴远晖说道。
“什么小细节？”
“关于我再一次假公济私夹带私货的一些做法。”吴远晖笑了，“这些事情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密，不然我在业界的名声一定会变得很差。”
“只要我们的关系没破裂，没问题啊。”袁苑说道。
“你威胁我？”
“对啊，我威胁你。”袁苑点点头，说道。
“好吧。”吴远晖捏了捏她的鼻子，“尽管威胁我吧。”
“要不要考虑来我们物理界发展啊？”袁苑笑着问他。
“唉，”吴远晖说道，“那段时间完全荒废了，没有你的指导，我完全不行。”
吴远晖带着她来到那张椅子前，扶她坐下。
“这张椅子是西府海棠，并不是美国品种。”吴远晖说道。
“我知道，”袁苑抬头看着他，说道，“这张椅子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嘛。”
“你看出来了？”吴远晖看着她。
“是的。”
“那个圆台，”吴远晖指了指远处二楼的那棵树，“它是——”
“接星阁的那棵海棠树。”袁苑说道。
“这个你也看出来了？”吴远晖问她。
“是的。一点创意也没有。”袁苑干巴巴地说道，然后站起身来，站在他的身边，她歪着头，皱着眉头望着那棵树，说道，“这设计真是太简单直接了，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一点也不含蓄。”
吴远晖看着她，不说话，表情显然有点尴尬。
袁苑缓缓地抱住了他，说道：“虽然没有什么创意，但是我很喜欢。”
“是吗？”吴远晖回抱住她，言语之间满是欢喜。
“是啊，好喜欢好喜欢。”袁苑故意夸张地说道，“我就喜欢你用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讨好我。”
“原来你喜欢这样？”吴远晖抚摸着她的秀发，若有所思，他说道，“没问题，那我应该还有很多的办法。看来我的设计风格也要转型了，只是不知道我的客户们受不受得了啊。”
“好期待啊。”袁苑笑着说。
“我也是。”吴远晖抱着她，说道。
从商场出来，两人再次走在街道上，他们继续聊着天，不知不觉聊起了往事。
“吴远晖，你知不知道读高中的时候我很讨厌他们在背后编排我们？”袁苑说道。
“你也知道他们在编排我们啊？”吴远晖笑了，问她。
“大家有一阵子都以此为乐，我当然多少听到过一些。”袁苑说道。
“为什么讨厌？那个时候，你很讨厌我是吗？”吴远晖低头看着她，问道。
“我当然不讨厌你，可是我觉得你当时倒是有可能瞧不上我。”
“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吴远晖对她这个回答，感觉既惊讶又有趣。
“你看那个时候你都不愿意正眼看我，我教你们唱英文歌时，你从来都不好好学，我一看你，你就一脸嫌弃地望着窗外。”
“我那是，怕我盯着你看，被你看出我的心思来。”他说到这里，想了想，说道，“现在想想真奇怪，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怕你看出来呢？也许被你看出来了才更好。而且，你教的每一首歌我都认认真真地学了，我全都会唱。不信，我现在就唱给你听，接受你的考核。”
“好啊。”袁苑笑着说。
两人沿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去。道路两旁错落有致地栽种着棕榈树、橄榄、海棠、蓝花楹等各式乔木，如今已经是四月中旬，树叶丰盛，更有树木已经进入了花期，放眼望去一片绿意盎然，点缀着姹紫嫣红，真是美不胜收。
袁苑不知不觉伸手挽住吴远晖的胳膊，吴远晖微笑着低头看她，伸手替她把一缕乱了的头发整理好。两人一起笑了，袁苑的脸上还浮现一丝微微的红晕。
吴远晖轻轻哼唱了起来。
“Saying I love you，
is not the words I want to hear from you.
It's not that I want you，
Not to say but if you only knew
how easy it would be to show me how you feel.
More than words，
is all you have to do to make it real
then you wouldn't have to say that you love me
cos i'd already know.
What would you do if my heart was torn in two
more than words to show you feel
that your love for me is real.
What would you say if I took those words away，
then you couldn't make things new
just by saying i love you
more than words
Now I've tried to talk to you and make you understand
all you have to do is close your eyes
and just reach out your hands and touch me，
hold me close don't ever let me go.
more than words is all I ever needed you to show
then you wouldn't have to say that you love me
cos i'd already know”
“呀，”袁苑不知不觉将他的胳膊抓得更紧，“原来是真的呀，歌词比我记得还要熟。”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放在心里，何况这种大事。”吴远晖伸手拥住她的肩膀，说道。
两人感受着春天暖暖的阳光，心中不胜喜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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