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那对……”就在结账的时候，米米用手悄悄比划了透明玻璃窗外的那对恋人，当街拥吻，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好开放”三个字，就豁然认出了上演这场限制级戏码的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云舒！
用目瞪口呆这个词来形容愣住的米米并不为过。
“怎么了？”陆远天顺着米米手指的方向看去，眉毛一挑，开始也显得有些诧异，随后又一副了然的样子。
米米回神之后正好观察到陆远天的表情变化，顿觉不解，她是因为女主角是自己的同事而感到不自然的，难道那个男主角……
“呃，你不会认识那个男的吧？”米米咽了咽口水。
“真不巧，我还真是认识。”陆远天无奈地耸耸肩，随后又神秘地说道，“而且，你虽然不能算得上认识他，但是也是说过话的。”
米米听了这话努力地在脑子里思索翻阅所有能记得起来和自己说过话的人，却怎么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位。
“别想了，你没见过他的。”陆远天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
米米瘪了嘴，“怎么可能？我和他说过话却没见过他？你不是耍我的吧！”
“我可没有耍你，真真的实话。”陆远天连忙要求举证，“不然把他们叫进来？反正你我都有熟人。”
“你怎么知道我有熟人……”米米有些发窘憨笑。
“你啊！有时候什么都写在脸上，真看不出你在工作场上能成熟老练到什么样子。”陆远天打趣了她一句，就自作主张地敲了敲玻璃窗，做了个“进来”的口型。
云舒二人离得很近，很快就注意到了坐在店里的米米和陆远天，于是两人就乐呵呵地进了店里，直奔米米的方向而来。
“米米，原来你也会来逛街啊。”云舒才坐到米米身边，也没忘揶揄她，目光还在陆远天与米米二人之间来回扫视，其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远天坦然地笑着，任由云舒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而米米却面上挂不住地红了脸，低声回击，“我要不是出来逛街，怎么能看到刚才大小姐你上演的那一出好戏！”
云舒果然讪笑了一声，带开了话题，“当着男朋友的面也不懂得温柔点，这么伶牙俐齿的，不肯吃一点亏。”
米米闻言见陆远天正好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反而得意的扬了扬眉，眼里满是笑意。陆远天一愣，旋即宠溺一笑，转而对身边的“男主角”寒暄起来，“John，你来上海怎么瞒着我？上次打电话居然还用国外号码。”
“这……不是……不想麻烦你嘛……再说了，我怎么就非得向你……报备了。”那人笑得无赖，但是这断断续续的蹩脚中文却让米米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是你？！”米米估计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操着蹩脚中文，大段大段地解释了半天，只为告诉自己一句“拼房是除结婚之外的合法同居”的老外律师。
John微微一怔，似乎在回想自己是在哪里结识过米米，让她对于自己的反应这么大。但是因为做久了律师的原因，几乎所有的委托人都已经混淆在一起了，这样临场去回想，还真是想不出所以然来。
见到有些冷场，陆远天连忙附到John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结果换来John的连声大笑，引得店里的顾客纷纷行了注目礼。
米米被他这么一笑更是顿觉抬不起头来了，又气又恼，可是John还是笑得花枝乱颤，嚣张至极。
“你笑什么呢？”旁观了好一会儿的云舒始终看不出剧情，好奇追问。
“NO……没什么没什么……”John显然已经在陆远天的帮助回忆下想起了米米，自然是觉得好笑。只是笑归笑，陆远天还顺带交代他不要说出来，所以口风还是要紧些。
云舒立刻就把脸拉了下来，严肃道：“米米，你带着你那位先出去走走。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了，这么早就敢对我藏着掖着。”
米米冲John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然后乖乖地拉着陆远天坐到了离得不近不远的其他桌，正好她也有事要向陆远天单独打听。
“你这位朋友为人如何？”
陆远天老实回答：“我和他是老朋友了，地道的外国人，连带外国思想。为人方面，目前没发现太大的缺陷，就是这些年身边的女朋友换过不少。”
“这还叫没有太大缺陷！”米米一听就急了。
“你小声点儿……”陆远天赶紧安抚米米，“虽然如此，但是John从来没有同时谈过两个，分手的时候也都是好聚好散，你朋友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
米米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谁知道呢？反正我对花花公子没好印象。”
“这也不能怪他，外国的思想本身就很开放，再加上John的职业是律师，收入颇丰，可以说是……玩得起的那类人。”陆远天斟酌了一下措辞，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听起来委婉一点的说话。
“我看你也挺玩得起的。”米米喃喃道。
陆远天知道她不过是不满意John，并非针对自己，也就一笑置之。
这边陆远天还没有把“路见不平”的米米安抚下来，那边云舒已经甩手走人了。John并没有追出去，而是走到了陆远天这桌来坐下。
“怎么不去追？”陆远天随口问。
“她的脾气……我知道，耍……小性子而已，无非……是冲出去Shopping了。反正做好她把我的卡刷爆的准备就好了，我只要……在这里等着账单和她……满手购物袋回来就好。”John笑道。
米米暗自点点头，确实是云舒的性子，看她刚才也不像真生气，估计就是找个理由狠狠宰John一次。
“远天，你不是要去开车出来吗？我就在这里等你。”米米对陆远天使劲使眼色。
陆远天怎么会不知道米米想找John单独“谈谈”的想法，于是很干脆地起身，“那我先去了。”
米米点头如捣蒜，很满意他配合的态度。
“John，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米米见陆远天出了店，于是客气地征求他的意见。
“可以啊！GO ahead！”John很大方地接受了。
米米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才道：“云舒你了解吗？或许我很冒昧，但是她是我在上海最好的朋友加同事。我听远天说，你之前交过很多女朋友，云舒知道吗？”
“她知道的。不过……她说不在乎……了解的话……嗯……我觉得应该算了解吧，只要没什么我不可接受的就好。哈，其实我这个人……要求也不是很高的。”John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知道云舒经常盲目的乐观，并且很爱大手大脚地花钱。在事业方面没什么上进心，也很希望能嫁给一个有钱人过悠闲轻松一点的生活，不需要自己累死累活地打拼。”米米继续问。
John并没有如米米想象中那样表现出不屑或者犹豫，很自然地回答，“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很容易看出来……但是鱼小姐，这不影响任何事情，我爱她，不是因为她perfect，更何况我自己都不是perfect的，怎么可能去要求她？我希望她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爱。”
也许是因为认真回答的缘故，之后的一段话John少有的没有卡壳。
一直到坐上陆远天的车，米米仍然在回味John的话，“Love is not perfect.”
“谈得怎么样？”陆远天见米米出神了很久，于是问道。
米米只是低头一笑，并没有回答。因为她不但没有谈出什么所以然来，反而是John教会给了她一个至真至诚的道理：爱不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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