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沧海不桑田-你之温暖,我之荒凉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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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村长笑了笑,摇着头,从兜里把下午和鎏金立的字据给了鎏金,并且说,“对不住了,金老师,我这儿也是没办法了!”

    鎏金懵了,“我钱不是还没有给你,你怎么就把这字据还给我了?”

    “啊!”花村长也被鎏金的话给弄晕了,“不是,那个小伙子,姓苏的那位,不是你的朋友嘛!”

    “是啊!怎么了?”鎏金还是懵懵懂懂的,“这个关他什么事?”

    “诶!”花村长叹着,“这就对了嘛!他啊,今天下午找到我,给了我十万,说是替你给的,还有啊,他还要我尽快地把字据还给你,你看,我这不就是天都黑了,给你送字据来了?”

    鎏金心里不安极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经意的时候不见了。“那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鎏金拉住花村长的衣服问道。

    花村长挣开鎏金的托扯,“你把我衣服弄脱形了!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啊!好了!东西我也送到了,我回去了啊!帮我和花婆婆问好!”说完,花村长就往来时的那条路走去。

    鎏金浑身脱力地坐在台阶上,突然明白了什么,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花婆婆又一次出来叫鎏金,就发现她坐在祠堂的门口,哭的不成样子了。“诶!这是怎么了?”花婆婆心疼地把鎏金拥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背部。

    “呜呜呜……”鎏金在花婆婆的怀里,哭的越发不可收拾了,“婆婆,他走了,走了……”

    花婆婆听见这话,心里也不好受极了,只好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乖!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不是吗?”

    鎏金哭的越大声了……

    晚上,花婆婆陪着鎏金吃了一点饭,然后把她送进房间里,看着鎏金睡着了以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鎏金听着花婆婆的脚步声走远了以后,自己弓成了虾米状,不停地在床上抽泣着。近乎是哭了大半宿,鎏金才模模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花婆婆早早地起来,来到了鎏金的房间里,她看着鎏金把头蒙着睡觉,以为她这还是心里不舒服来着,便走过去把她的被子扯了下来一点点。鎏金突然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花婆婆蹙眉,看着鎏金的脸通红通红的,花婆婆伸出手把手背放在了鎏金的额头上,“诶!”花婆婆被吓到了,鎏金的额头烫极了。

    花婆婆立马把鎏金摇醒,可是鎏金像是烧糊涂了,一直都是在无意识地噫语着,花婆婆连忙地打了盆水,给鎏金擦拭着。

    等到中午的时候,鎏金的烧才稍稍退去一点,花婆婆这才是松了一口气。花婆婆看着鎏金明显消瘦了的小脸,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鎏金醒来以后,已经是傍晚了,鎏金使出全身的力气撑起自己全身发软的身子,可是手臂一脱力,又摔回了床上。花婆婆从外面端着药碗进来看见鎏金正好摔在床上,赶忙地跑过去,把药碗放在床头,扶起她焦急地问,“怎么样?摔着没有。”

    鎏金瞪大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她出声道,却是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划伤了,“婆婆,他回来了吗……”

    花婆婆为难地皱着眉,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这……这……”

    鎏金苦笑一声,翻了个身子,让自己脸朝里面。背对着花婆婆,“婆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花婆婆看她这样,叹着气,“好!我先出去了,你等下记得吃药!”说完,就慢慢地走了出去,轻轻地帮她关上了门。

    鎏金无声地躲在被窝里抽泣着,“鎏金!他只是个过客罢了,你为什么要伤心?为什么要难过……呜呜呜……”

    鎏金就这么病殃殃地过了几天,她早晨给阿姆祠堂打扫着,然后就开始坐在阿姆祠堂门口发呆,知道中午才会回去,下午又会帮着花婆婆去分药材,傍晚去看看还在修建中的学堂。鎏金就在这么平淡的日子里度过了一整整个雨季。如果不是那副画,鎏金都会以为那个人只是她的幻觉而已,每每想到这里,鎏金都会讽刺地冷笑,难道他又不是你的黄粱一梦吗?可笑!可叹!他如今还记得你是谁?

    这一天傍晚,鎏金照例去了学堂那里守着建造进度,突然鎏金眺目远望的时候,发现在远处的山墩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鎏金定睛一看,心神大震,那不是出去说赚大钱的花勇?鎏金想也没有想就往那个山墩走去。

    “花勇?”鎏金站在花勇的背后试探地叫了一声,花勇转过身,鎏金浅笑地看着他,这孩子出去后貌似白了,好像还长高了,“啊!原来真的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怎么不来看老师?嗯?”

    花勇脸色带走尴尬地看着鎏金,张张口,貌似有点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音,“金老师好!我是昨天才到的!”

    鎏金仿佛没有看出花勇的不自然,接着问他,“诶!怎么样啊,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感悟如何?”

    花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鎏金,“老师,这学堂……”

    “如你所见,”鎏金苦笑地看着建造了一半的学堂,“重新开始!”

    “老师,我听说……”花勇欲言又止,鎏金疑惑地看着他,花勇只好是把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老师,听说学堂烧了以后,您和村长签了一份关于十万元的协议,这学堂明明不是您烧的,为什么您还要承担这么大的一笔巨款呢!”

    鎏金心里满是温暖地看着花勇,脸上浮现着笑说,“谢谢你相信我不是我烧的学堂,关于那份协议,我想我只是在履行着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责任吧。也许在其他的地方,老师仅仅是象征着教书,育人,可是在我们这里,老师还担负着守护学堂,让孩子们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十万……”说到十万,鎏金的心又在隐隐作痛了,她岔开话题,“你呢?在外面见了多少新式的把戏?”

    花勇如梦初醒一般看着鎏金,“哦!是这样的,我和叔儿去了北京,那里人好多好多的。那里和我们这儿一点都不一样,那里的房子好高好高,晚上也不会关灯,我见到了在晚上可以发很多很多彩色的灯,还见到了飞机,还有书本上的天安门……”说到这里,花勇像是害羞地看了看鎏金,腼腆地笑了笑。

    鎏金陷入了回忆中,嘴里喃喃道,“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红灯酒绿……”

    “老师,您说什么?”花勇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只是回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鎏金温柔地看着花勇,“那你又是怎么……嗯……回来了呢?你家里人……”

    花勇憋红了脸,慢慢地才吐出几句话来,“那个……叔儿带我去的那家公司倒闭了……所以……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啊!”鎏金谅解地没有问下去了,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花勇,“那你还是会回来念书的吧!嗯?”

    花勇为难地看着鎏金,“我……爷爷说……”

    “没关系,”鎏金看出了他的为难,心里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还是谅解地说道,“只要你想回来,学堂的大门永远都是为你敞开的,当然,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老师呢,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师!”花勇突然向鎏金跪下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眼里全都是悔恨。

    鎏金被他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而后连忙地托着他的手,想让他站起来,“你起来啊!这是怎么了?跪下干什么?”

    可是花勇就是不起来,一直跪在原地,痛哭流涕地一句话都说不全了,“我……老师……我……呜呜呜……”

    鎏金看他这样,心里不安地说,“你先起来说啊!怎么这样跪着也不好说是不是?”说着就要伸手去扶起他。

    花勇一扬手,把鎏金的手打开了,鎏金的小脸也羞怒的红了,怒喝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是你的老师!我是这么叫你和别人说话的吗?你就是这么听从我的话的!”

    “不!”花勇哽咽道,“老师……我对不起您啊……”

    “怎么了,你说啊,你这么跪着像个什么事来着呢?嗯?站起来,然后我们慢慢说?好吗?”鎏金好声好气地和他说道。

    “不要!我就这么说好了!”花勇用手背狠狠地往脸上一擦,咬着牙说,“老师,我……对不起您!这学堂……是我爷爷烧的……对不起!”说完就要向鎏金磕头,鎏金大惊失色地扶住他的肩膀,连忙说,“你这又是干什么?我说了什么吗?你快起来!”

    花勇还是直直地跪在原地,头低着忏悔着,鎏金扶着他的肩膀,眼里也渗出了泪水,湿润了眼眶,“你是个好孩子,大人们的事情你还不懂,所以你不用这么自责,嗯?好了,快起来,一直这么跪着像个什么样!”

    花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鎏金,“老师……您说……您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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