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琳达穿得暖暖的走在河边,跟在兴奋的女儿后面。见附近没有任何毛茸茸的白色小动物,她舒了口气。
荷莉欢欣雀跃,兴奋得脸颊都印上一层粉色。她戴着一顶崭新的绿色帽子和配套的毛衣。这些是贝琳达织的,本是为了打发大晚上观看浪漫情景剧时漫长孤寂的时光。
荷莉落水后一天,下了一场可怕的暴风雪,之后就不下雪了。天气暂时回暖,但冬日临近的气息为天地别添一份美丽。
“荷莉,别再来回跑了!我追你追得脖子都酸了。妈咪腿太酸了,让我歇一会儿吧,过来坐到长椅上,我给你讲个故事。”
荷莉一脸不情愿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妈妈边上,闷闷不乐地说:“里德先生说他会带云儿来的。他保证过的。”
“不,宝贝,他并没保证说一定会来。只是随口说的‘也许’,你明白的。”
“但他冲我眨眼了,妈咪,那是约定的意思。”
“这荒唐的想法你打哪儿学来的?”
哦,不!
荷莉兴奋地一跃而起,疯狂冲向屁颠屁颠跑向她的汪汪狗。看她们在草地上相会,贝琳达泪水盈眶。她俩都开心极了,互相亲吻、舔舐,搂抱在一块,满是狂热的爱意。
里德走到长凳边,手里拿着空空的拴狗链,指着空位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贝琳达不想和他并肩坐着,于是站了起来。“我正好想去散个步。我,我需要锻炼身体。”撒谎!
“你们上周末没来。那两天我都来了。”
“你是想数落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吗?”
他正视她的脸,问:“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只想让荷莉知道我没食言。”
“哦,你们俩啊。要管那小家伙就够我受的了,你又站在她……”
“等等,琳迪。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也没想故意气你。”
“你叫我什么?”贝琳达脱口而出。怒火压过理智,她怒目圆睁。
他后撤一步。“你不是叫琳迪吗?”
“我叫贝琳达·佩奇。没人叫我琳迪。”
里德有些尴尬地把手背到身后,说:“我很抱歉。我们很久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你自我介绍说你叫琳迪。我认出你了,但你似乎不记得我了,所以我一直没提。”
哦,天哪!是他!他一定是荷莉的父亲!
一阵不祥的恐惧袭向她,迫使她坐下。疼痛灼烧着她的太阳穴,无休无止地压迫,搅得她心慌意乱。她用双臂抱住自己,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着嘴唇埋着头。
“琳迪,让我来帮你吧。”他用温柔而不可抗拒的力道把她的头靠向膝盖,抚摸着她的背。
他的触摸很轻柔,但琳迪不想被他碰。她没法直视他。哦,天哪!
“深呼吸。很好。慢慢来。”
她躲着他的动作,脑袋飞转,诸多思绪正据理力争。尽管她顺从了温柔男声的引导,却极力想掩饰自己对他触碰的反应。我得逃开!
“妈咪,出什么事了吗?”孩子和小狗都跑了过来,关怀备至。荷莉试着环抱住她的头,小狗也哀鸣着。贝琳达听出女儿声音中夹着的恐惧,这足以给予她力量,令她不再自怨自艾。小狗舔着她的脸颊,传递着它的安慰,贝琳达搂抱住云儿,做了几次深呼吸。
“我刚有点头晕,宝贝。但现在没事了。”她抚去荷莉脸上的担忧,又举起快活的小狗,“云儿,你长大了一些。”她把小狗抱得更近,任爱意盈满心头。
看到母亲很开心,荷莉颇为满意。她转向立在一旁的男人,说:“里德先生你来啦,就和说好的一样。”
“那当然!我想云儿早就知道会在这儿见到你了,它死命把我往湖边拽,我追得够呛。哪怕我摔倒了,估计这小家伙都会拖着我继续往前冲。”
脑中浮现出小狗拖着个大男人的画面,荷莉咯咯笑了起来。见此,里德也轻声笑了出来。
贝琳达怕女儿和毛茸茸的伙伴跑太远,她小心地起身,扶住椅背站稳后提议道:“我们现在带云儿遛一小圈吧,因为马上到饭点了,我们得回家吃午饭。”
荷莉的态度倏地一转,强硬的语气透着不满:“我们可以遛一大圈。我不饿。”
贝琳达看到里德忍住笑容背过身去。
“好吧,宝贝,但小狗狗会体力不支,它们的小短腿可不及你这样一个强健的大姑娘。我们绕公园走上一圈,今天就差不多了。”一开始温和幽默的语气陡然一转,变得坚定而不留商量的余地,荷莉明白不该再顶嘴。
里德将链子拴上狗脖子,放入小丫头肥嘟嘟的掌心。两个小家伙一下子跑开了。
“荷莉·佩奇,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听到没?”
“好的,妈妈。”荷莉笑着点点头,随后把全部注意力转向了毛茸茸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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