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大院楼与楼之间的便道上，陆远开着桑塔纳查着数往前，到了9的时候车头刚好卡在小区门口的位置，此刻妖艳说了一句：“左转。”
这是最好猜测的一个倍数，接下来，还得看市局高科技的力量，陆远拨通了赵一白的电话：“赵儿，我是陆远，目前正在追踪小妖艳的踪迹，你帮我查一通电话，电话由精神病院打出，是视频通话，通话内容不长，很可能是国外的太空卡，我需要对方接电话的大概方位。”
“你去了精神病院？什么时候的事？”
陆远吧唧了一下嘴唇暗怪赵一白在这种时刻还有乱七八糟的问题：“啧！我没有时间了！”
“好，我马上去查。”
电话挂了，陆远把车正停在公安大院门口问道：“下一个，是几的倍数？”
“6。”妖艳看着小家伙吃薯片的时候，是从1开始查的，往后，并没有重新数，因为这么做不好记，所以，第一次由1数到了3，第二次则是从4到9，关键点在于，右转。那么，想要在茫茫街头确定这个数字到底是几倍就有些困难了，只有赵一白那找到了通话的大该区域，才能由数字和该区域配合起来寻找具体方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做到与日尔科夫通话的手机具体定位有些难为人，找到信号转播的信号塔还是比较简单的，所以，这回，有点靠懵的意思。
嘀、嘀、嘀。
电话响了，赵一白在电话里第一句话说的就是方位：“翠提花园。”
妖艳拿起了陆远的电话，在不挂断电话的情况下打开导航系统，此时，桑塔纳才又一次由公安大院出发。
不能加速，艾莎和科曼是不会在开车出了公安大院以后直接以最高时速前行的，老人和女人永远没有日尔科夫的激情，在说这两个人或许于这种事情上根本体会不到任何快感。
陆远开始稳步提速，当车速提升至60迈左右，妖艳提醒着说道：“差不多了。”另一边，她的手指正在一次次伸出，每过了五次后就开始回扣的计算数字。
翠提花园，那是还是新建的小区，当初地产公司建完这个小区的时候还遭遇了售楼荒，其原因就是小区边上的信号塔。老百姓很有意思，他们认为信号塔会有辐射，可是这东西电信公司已经很明确的说了，这种担心是没有根据的，手机移动通信网体质已由过去的小容量的大区制改成了大容量的小区制，大区制的基站发射功率较大，小区制由于基站多所以发射功率较小，也就是说小区制的密度更高、辐射更低，高踞楼顶的基站电磁波向水平方向发射，垂直方向的强度几乎为0，这也正说明了在基站附近的居民楼所遭受到的辐射实际上还小于家里的路由器。可尽管如此，翠提花园依然成为了整个海市最难卖出去的小区，他们买下这块地的时候所签下的合同就是不能将基站信号塔移走，导致房地产开放公司赔了一大笔钱。
所以，这个位置被快速甄别了出来，因为此处人员聚集密度较小，每次信号发射都显而易见。
“陆教授，刚才宋局说了，李慕正在前往精神病院增援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赵一白的话传了过来，陆远在车里回应道：“我把日尔科夫给套出来了，莫阎王正在抓他。”
“你说什么？”
“别紧张，老莫把那小子给堵到了住院部顶楼的墙角，我估计抓到日尔科夫的概率很高，加上你也说李慕正在赶过去支援，只要老莫能扛到李慕赶到，日尔科夫肯定会束手就擒，再说了，莫阎王也不用生扛，我估计日尔科夫那小体格打不过他。”说到这，陆远突然想起了大卫－贝斯特的身份，一个被特工调教出来的杀人狂到底有多大本事还真不一定，起码关海、肖日升、刘本等人在他手里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算了，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打电话叫特警支援吧，免得出现伤亡情况咱们后悔。”
赵一白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说道：“电话已经打过了，特警二中队和武警一中队已经赶了过去……还有……”他竟然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说话方便吗。”
妖艳斜着眼睛瞧了一眼手机，估计提高音量道：“不方便！”
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不就是在妖艳离开医院后，赵一白觉着这俩人在一起不安全么？他们俩前后脚跑出去的，医院的人能看不着？楼上枪都响了，更不可能没人报警，那赵一白得到相关信息就更正常了。
“我也让特警和武警去了翠提花园支援你……”妖艳直接打断道：“支援个屁啊？不就是怕一会到了那，你们的陆教授根本看不住我，会导致上个案件中已经被抓到的罪犯逃跑么？”
妖艳已经被判了无期徒刑，陆远没有任何提人出来的文件，她要是真跑了，根本没有办案权的陆远就是职务犯罪，到时候很有可能被有心者提起当年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以他们之间或许存在感情为由，告陆远这一切根本不是为了破案，而是为了帮妖艳避免本应该遭受到的制裁。
“对，除此之外，我们还担心你会伤害他。”
赵一白也不瞒着，直接把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陆远看了一眼妖艳，打岔道：“多少了？”
“28。”妖艳一心二用还一点错都不出，这已经能够体现她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悍了，普通人专注的查数就怕聊天，一句话就能忘了自己数到哪了，可在人家这，根本没那事：“再往前两条街就是翠提花园小区，准备右转。”
42！
当数到了这个数字的时候，陆远和妖艳都明白了小家伙为什么拼命往自己嘴里塞薯片，这条路的路口，她吃六片或者七片薯片都行，可要是吃少了或者吃多了，那事儿就大了。
桑塔纳在路中间拐了过来，翠提花园的字样正挂在界面的小区门口，小区的电子门关闭着，连大门口的保安都睡着了……
嘀。
陆远按了一下喇叭，桑塔纳车缓缓停在那以后，他从车窗处探出了头：“市公安局的，开门。”
嘎啦啦、嘎啦啦。
破旧的电子门在遥控器的控制下缓缓后退，陆远转头看了一眼妖艳，趁着这会儿工夫问道：“接下来是多少？”
“2……”妖艳不太确定道：“也有可能是小家伙嘴里被薯片塞满了，实在放不下了……”
碰。
听到这，陆远直接打开了车门，冲着门口的保安走了过去，亮出证件后说道：“师傅，我问一下，这小区里住的外国人多么？”
“外国人？没什么外国人啊，咱们海市有不是大市，就算有外国人也在市内唯一一所双语学校里，那儿有英语老师，咱这哪有啊。”保安没有必要撒谎，看他还没睡醒的样子也不像是个精心准备过的人。
陆远再次问道：“你是几点接的班？”
“晚上12点。”
“你们多长时间倒一次班？”
“一周啊。警官，出什么事了？”
陆远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否决这名保安队自己身份的误判，否则接下来的话将彻底无法实现：“马上给你上一个班的同事打电话，问他小区里最近有没有外国人出入，住在哪栋楼，最好知道具体位置。”
保安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陆远，拿出手机后，又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他觉得这个开桑塔纳来的人很奇怪，有点不确定对方的身份。
“打啊！”
陆远瞪着眼睛喊了一嗓子，保安赶紧低头答应道：“唉、唉。”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你要是好木好样的和他说话，他总觉得你是假警察，非得吹胡子瞪眼的，他才认为你是真的。
保安把电话打过去以后，看着陆远说道：“老邵，那什么，有位警官来了，要问问咱们小区里有没有外国人，我说没有他不信啊，要不……啥？”保安愣了一下：“有啊？还是最近才搬来的，就一个外国女人，不会说中文……上超市买东西连话都说不明白……嗨，谁问你这个了，人家警官就是想知道他们住哪，你知道么？”
“哦，19号楼，2门3楼左手边……你小子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看大娘们好看偷偷跟过？我知道，6号楼的内衣肯定是你小子偷的，别不承认，警察都来了你还不承认。”
陆远哪还管保安怎么和同事的废话，上了车把车开进来问了一句：“19号楼在哪？”得到了：“西边”的回答后，开车直接扎了进去。
15……
16……
17……
18……
19……
呲。
这一次，他已经不需要再管速度的问题了，把车停在楼下后，直接拿过妖艳手里的电话，仰着头往上看的同时冲着电话道：“赵儿，我们找着了。”
“别轻举妄动，特警和武警马上就到，我这就协调……”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妖艳已经隐没在了漆黑的楼道里。
啪。
她拍了一下手掌，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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