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有时间。”

    兴奋的表情紧跟在这条回复的信息之后，老柳万分怨恨的咧着嘴紧闭上眼，泪水缓缓流了出来。

    那是他从小养大的孩子，不缺吃不少穿，家里虽然给不了她富二代的生活，但是，也没让她吃糠咽菜、节衣缩食。这孩子，怎么就变成了眼下的样子？

    失望的情绪由老柳身上向整个房间内蔓延，陆远在内的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然而，当陆远拿着手机进行下一步行动，将：‘对不起，刚才是工作人员的失误，导致了联络错误，中奖的人并不是你，并赠送你张兴涵的签名照作为道歉’的私信发出去，那一瞬间对方的微博私信竟然接二连三弹出了好几条信息，起速度之快足以用短短的时间给父亲打出一封千字的散文来，可，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不断的追逐着自己的偶像。

    “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是你们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

    “开玩笑的吧？”

    “你他妈的信不信我把所有聊天记录转到贴吧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傻哔的嘴脸？”

    疯了，光从文字上就能瞧出手机另一边的女孩正在暴跳如雷，像是网瘾少年打通了副本拿到了极品装备之前的一瞬间，停电了。

    陆远只回了一句话：“我是发错消息的工作人员，这是工作号，如果你需要补偿的话，我可以给你我的私人号，放心，一定让你满意。”他将一个刚刚申请的微博号，一个不带V且没有任何验证的号码发了过去，而那姑娘马上就杀了过来。

    “说，你想怎么补偿我。”

    陆远的回复是：“张兴涵正在招聘新助理，我负责这项工作，如果你想见到偶像，不一定要和他吃饭，我能让你天天见。”

    “是真的吗？”怒火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充满期待的话语人尽皆知。

    陆远根本不用看时间随手打了几个字：“下班了，你在不在京城，要不，见面说？”

    “好啊，你在哪？这算不算是面试？”

    “算吧，也不算。”

    “来郊区的四季酒店，我在门口等你。”

    四季酒店是郊区最豪华的酒店，发完这条信息陆远拿着手机说了一句：“走。”

    连张兴涵经纪人在内的四个人于派出所门口打了台车快速离开了，赵一白带着其他人在大厅内等着，陆远则去开好了一间房，随即走到了酒店门口。

    “我到了，你在哪呢？”

    “要不你把电话号给我吧？”

    “人呢？你不是骗子吧？”

    她想到了，甚至内心中已经出现了怀疑，可这个陷阱依然死死的勾着她。

    陆远看清了这个女孩的所有思绪，他也知道这个女孩肯定梦想着和张兴涵发生点什么后被人家大明星浪漫求婚，追星追到如此疯狂的人要是没有幻想过这些，根本不至于。他们都有一个美梦，梦见万众偶像只属于自己，你们，都是张兴涵的粉丝，可这个人，却是自己的老公，要不是有这个念头支撑，怎么可能置母亲的安危于不顾。

    这个时候陆远真的希望叶欢或者叶欢手下那帮人还活着，要是小姑娘见到了这么一伙人，恐怕这辈子都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看到那个小女孩来回到酒店门口踱步，陆远才发了一条信息：“回头。”

    下女孩转过身的同一秒，他微笑着挥了挥手，紧接着快步走过去，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道歉：“非常不好意思，由于我的失误导致你失去了和我们家艺人共进晚餐的机会。”

    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对方没染头发，身上也没有社会习气，这只是个穿着纯白色连衣短裙与阿迪运动鞋搭配的小姑娘而已。

    “你是？”

    “我就是用后援团号码联络你的人。”

    “兴涵在招新的助理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陆远转身说道：“咱们到楼上说吧，今天要是谈完了合适的话，也许你明天就能上班了。”

    她跟在陆远身后就像是一条小尾巴：“兴涵到底多高啊？他们老说只比小四高一点，可我怎么觉得兴涵有一米七五呢？”

    “你跟着兴涵多久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和综艺节目里那个是不是完全一样的可爱？”

    叮。

    陆远按下了电梯，率先走进去，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不过这一次，是嘲笑。一个连人家性格都不知道的家伙，竟然会为这么一个人舍弃了家，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还以为世界上只有一个为了刘德华逼死父亲的忤逆女……

    其实，这个社会上这样的女孩并不止她一个，还有个小姑娘在某韩流明星来华时，由于迟到没进入会场和保安说‘只要你让我进去看一眼，你想干什么都行’；还有某个小伙为了某女明星举债百万，除了包场看电影，还专门收藏和该女明星有关的一切，最终逼得父母买房买车还债；还有某些看直播的孩子用父母的手机几万、几十万的打赏；还有银行职员在直播中豪掷四千万，近乎疯狂；还有、还有、还有……

    这还是迷恋艺人或者明星吗？

    又或者，根本就是你自己满足不了虚荣心的时候，已经癫狂？

    人长大的第一个标准不该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了吗？为什么还是有人玩了命的用尽一切方法宠自己到瞎，不管任何人的死活，更不管明天的搭上一切？

    三楼，3188号房间门打开了，进入房间后陆远直奔主题：“现在我和你详细说一下这件事，工作上的失误呢，原本的补偿是几张张兴涵亲笔签名的照片，我联系你的原因并不是歉意，而是你真的长得很漂亮。”这句话很违心，明明这个小女孩很一般：“眼下有个机会是这样的，兴涵的助理回家待产了，他需要一个新助理，我有这个权利决定雇用谁，其实谁都无所谓，都是打杂的活。你呢，要是愿意的话，今天就别走了，不愿意，当我什么都没说，该补偿给你的签名照还是会暗示发。”

    “考虑一下。”

    陆远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过的啤酒：“我忽然想多加一个要求，喝了这个，一会儿可以玩的开心一点。”那是一瓶没开封过的啤酒。

    碰。

    他把啤酒打开了。

    小姑娘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抬着头天真的看向了陆远：“哥哥，你不会骗我吧？”

    “粉丝后援团是你自己关注过的微博号，微博号下的粉丝回应你也看到了，这还会有假吗？”

    “好吧。”

    她接过了啤酒，仰头咳了一大口：“咳、咳。”立刻咳嗽了起来的样子根本不像是社会上那些烟酒不惧的小姑娘：“行了嘛？”将啤酒递回去，这个女孩，无比主动的伸手去解连衣裙背后的扣子！

    房间的另一端，一台早就藏好的手机正开通着通讯软件上的视频功能，老柳坐在楼下清楚的看见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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