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难觅-俱乐部求偶遇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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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女人,尽管感情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和创伤,也不愿意到处去宣泄,只和几个要好朋友或老同学到一起才说起这件事。她们都大吃一惊,甚至都说我太傻了。傻有什么办法呢?眼看着到三十五岁了,人过三十天过午,这话仿佛就是针对女人说的,转眼一过四十岁,人老珠黄,想找对象怕也没有人要了。所以朋友和同学都劝我趁现在还有姿色,抓紧时间嫁个合适的男人,生儿育女,也享受享受做母亲的快乐和幸福。我也禁不住他们的撺掇,心里像长了草似的。可是,经朋友介绍过几个,看了都没有感觉,真是高不成低不就。想不到我这样一个心理和生理都进入成熟期的单身女人,比小姑娘找对象还要难几倍。

    有一天,一个朋友来电话邀我去单身俱乐部召集的联谊会上碰碰运气,万一幸运之神降临到我的头上,遇到了可心人一见钟情,这不是天赐良机吗?还叮嘱我千万别错过这个机会。

    单身俱乐部,其实就是婚介所,不过规模大一些,单身男女拿着证件、相片填一张征婚表,写明自己的有关资料及你希望找配偶的条件,然后俱乐部根据条件进行配对。

    俱乐部的负责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单身女士,姓黄,人称黄姐,也是离异的人。参加俱乐部每人交五十元会费,配对成功每人要交二百元的服务费。在这个城市收费不算高,加上黄姐的热情服务,会员越来越多,不但本市,其他市县甚至农村也有寄送资料要求入会的,据说几年来已成功配对近一百多,在我们市是一个知名度较高的俱乐部。

    我和朋友早七点就匆匆来到这个俱乐部,可是已经有不少会员先到了。我们找到了黄姐,她看了我的资料说:“你的条件不错,一定能找到一个不错的配偶。因为我们会员中有不少男单身贵族,教授、讲师、干部、老板、记者等等什么条件的都有,年龄相仿的也有,尤其三十至四十岁之间最多,你先登记,然后你看看会员个人资料,自己先选一下是否有相当的。”我拿了一本登记簿,草草地翻了一下,真不少,这一本就有二百多名应征者,确实什么条件的都有,我真有点动心,但愿不虚跑一趟能在这里找到我的意中人。

    俱乐部里气氛很活跃,老会员们已经配对相处进入了解磨合期,自然而然就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下舞池跳舞必然地成双成对。新来的互相还不熟悉,就单独坐在一边等候介绍或下舞池自己约请舞伴,实际上就是已初步有意识从跳舞中找到意中人去发展感情。

    音乐响了,又一支舞曲开始了,黄姐还在忙乎,她穿梭不停,把不够主动的男人和不好意思的女人拉到一起,像幼儿园里的阿姨发水果一样尽量使每个女人身边都有男人相伴。

    我独坐在门旁边一位女士身旁,她自我介绍叫刘玉,穿戴得体,胸脯挺得高高的,面带笑容,看上去是一个坐办公室的。她朝我笑了笑说:“你新来的?”我点了一下头。于是她把身子朝我挪近一点探过头来小声说:“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里情况复杂得很,当心点保护好自己。”

    真是一番好意,我随口说谢谢你。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瞟着舞池,倾过身来对我说:“你看那个穿红衬衣的男人,说是一个研究所的工程师,跟俱乐部好多女的都好过,像个花花公子,你可加小心啊,我看不是个好东西。”

    她的目光机警地在忽明忽暗、旋转的人群中不断搜索,然后指着一个个子瘦瘦的,戴着眼镜身穿小蓝格衬衣的男人说:“他自称是一个大学的教授,自己有楼有车,还兼任着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在这里大家都称他为王总,好多女人都心动了,实际上他是个大流氓,动不动就要跟人家上床,恶心死了。哼,要我看这里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过了一会她又嘟嘟囔囔像自语,又像跟我说话,“你没有听人家说吗,自己的老婆没味、小姐太贵、情人太累,只有婚介所里的女人又好又免费。”这个顺口溜把我逗笑了,她却一脸严肃,愤愤地说,“我们女人认认真真掏了钱,是想来找个可以结婚的男人当老公,结果好多男人把这里当做免费的窑子,以试婚为由,睡了一个又一个,我就看不惯!”

    我想问,那你为啥还来这里?怕戗着她没有说出口。

    我自言自语地回了一句:“是啊,这年头好女人太多,好男人太少,才害得离婚的这么多,想再嫁真难啊!”

    经过黄姐的介绍我认识了那个王总。这人个子不高,瘦瘦的长脸,戴副金丝眼镜,显得小眼睛不大但很有神。在舞池跳舞时我看他就不怀好意,两只贼溜溜的小眼睛眯缝着,两只脚故意踩我的脚尖,一只手也不老实地乱摸。当时我就想离他而去,又想这里就是动手动脚的地方,不然怎能生情呢,既然来了,就别怕这个,他怎么摸只要自己有原则,他也不能硬拉你上床。因而强忍着才跳完了一曲,不免在跳舞中也互相介绍了情况。当他知道我是一个高中教师和其他方面的情况后,就张大了嘴巴:“啊,你的条件不错呀,过两天能不能赏光出来,我请你吃饭,我有伤心的故事告诉你。”于是约定第二天在花园门前见面。

    事实上,王总的动机不言而喻,那天在舞池刘玉已向我介绍了他的情况,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色狼。只一面之交竟想打我的主意,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呢?按说他的条件很不错,能不能是刘玉特意埋汰他?我决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探究竟。

    第二天我在花园门口等了两分钟,就看见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向我开来,他那金丝眼镜在车窗背后一闪,车门打开了,我钻了进去,坐定之后我第一句话说你是个大忙人,又何必出血请我吃饭呢?他那小眼睛吧哒吧哒转两下说:“一见钟情呗。”我接着说:“这不是一厢情愿吧?”

    他笑着说:“搞对象得两人处,不接触、不见面怎么处?只有见面多了,才能互相了解,才能处出感情呀!”

    我笑着讥讽地说:“不愧是教授啊,逻辑多严密啊!”

    车子经过喧哗的闹市区,往一片宁静偏僻的开发区驶去。他说要先带我到他家里去看看,他美国朋友给他带回来了上好的巴西咖啡,想来想去只有我是最佳人选可以品尝;两个人边听音乐边品尝咖啡,慢慢敞开心扉,互相倾诉自己的伤情故事那该是多么美妙啊……

    我感觉自己正走向一个美丽的陷阱,下意识地摸摸身上的紧身牛仔裤,一件胸前没有开口的灰色套头羊毛衫,这些都是保护我身体的屏障啊,因此心里才安适了一些。

    王总说他在学校有一套两屋一厅的住房,在郊区还有一套豪华的私人寓所。这天他把我直接带到了这里,寓所内宽敞明亮,装修豪华气派,大落地窗,进口音响,浅灰色暗花地毯,玫瑰色的真皮沙发,大胆的色彩对比使屋子显得热闹而华丽。也许过于空旷,或是不常有人住的原因,房间里有一股阴冷的寒气,一些女人喜欢的小饰物丢得四处都是。

    扭开音响,拿出精美的杯子开始冲咖啡、听音乐,歌曲略带忧伤的旋律,为这间漂亮的房间注入了伤感和优雅的气氛。我不动声色,仔细打量这间神秘而气派的房间,卧室帘幕低垂,隐隐透出那张硕大的双人床,几双绣花拖鞋胡乱丢在一起,像刚刚经受了一场激烈的性爱。我想象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幕幕爱情故事的情景,便揶揄地问:“王总这屋子怎么到处充满着女人的气味,是否有好多女人在这里被你金屋藏娇……”

    王总喝了一口咖啡,拍拍自己的胸膛,说:“天哪,你真能逗笑,我哪里有那个福气哟!”他又喝了一口咖啡,笑着说,“你没有听说过吗?现在的男人分五等,我是最后的一等: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家外找花,四等男人去找野花,五等男人没家没花。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我分析着他这话里的可信程度,反问道:“现在的男人都成了这个样,女人向哪里去寻找爱情的家园?”

    我端起咖啡,一股醇香的气息扑鼻而来,确实是上等咖啡。他笑眯眯地走在我身后双手往我肩上搭来,我一抖膀子:“放文明些,别乱搭乱动。”他笑着说:“隔着衣服你怕啥?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精瘦的男人迷茫了,猜不透这是一种什么心理。我说:“像你这样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不正经八本地成个家,非得像走马灯似的换情人?一茬又一茬最终的后果又是怎样呢?”他摘下眼镜仰脸望着天花板,一只手用力搓着眼睛,脸上呈现出少见的悲悯。看样子是真的对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了,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这个男人使我感到了一种困惑。

    他有些伤心也有些迷茫地说:“我确实爱过不少女人,我何尝不想结婚,有个安定的家啊?做梦都想找一个好女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忙一天回来有个温馨的家在等我,怎么也比这空荡荡的感觉好。可一旦要结婚,我又犹豫了,甚至害怕,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矛盾。”他的话让我们一起沉思起来,我问他:“你到底怕什么呢?是怕承担丈夫的责任?怕失去在外寻欢作乐的机会?还是另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知道,”他望着我直摇头,然后又说,“我常想还不如回到旧时代好,婚姻有父母包办,自己用不着费神费脑挑三拣四。人就是一个怪物,不自由不好,太自由了也不好。”

    他苦笑着立起身来,又转到我的身后说:“亲爱的,你说人怪不怪,当爱情降临在你的身边却不去摘取,机会过去了才感到后悔。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认定了你就是我寻找了十几年的心中所爱!”说着用双手抱住了我的双肩。他的做作让我感到了厌恶,我退后一步正告他说:“王总,自重一点,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一种女人。”

    他终于原形毕露了,轻蔑地看着我,嬉皮笑脸地说:“哪种女人不也是女人嘛,羊到了狼嘴里,你说会怎么样……”说着他抓住我的手往他下身塞去,隔着裤子那里面硬邦邦的像揣根小玉米棒子……我使劲从他手中抽回了手,怒气冲冲地说:“王总,就你这小样,我根本没有看上你!”

    “别看我个子小,人们常说的五短必有一长,懂不懂?你这傻女人没有尝过我的厉害,只怕你后悔一辈子!好吧,等你想通了,欢迎你找上门来!”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竟松开了双手,笑笑走开了,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领教了你这种女人的厉害。”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钥匙,在屋里磨蹭一会说:“饿了吧,走,咱去吃饭去。”他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最后他语调随和地说,“虽然没有那个,今后咱们仍然可以做朋友嘛!”

    我心想他欲擒故纵,这可能是他一贯的为人风格吧。我冷笑了:“谢谢王总,拜拜!”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院,打的飞也似的赶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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