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这个世上，文人雅客其实并不罕见，逗比其实也不罕见。

    但是，如果是风雅的逗比，你见过么？

    （一）学长与字谜

    高一的时候，林同学在博客上认识了高我两届的某天才学长。学长身为数学变态，早已保送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名校，高三一年就到处乱晃。而刚进高一的林同学既是宅女又是学渣，更是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尽管在留言评论区聊过很多次，林同学仍旧只敢和人家在二次元对话，却始终不敢在生活中跟人家认识。

    后来学长要毕业了，开始给高中的朋友发同学录。适逢我们高一进高二，文理分班，大家也在如火如荼地发同学录。于是，林同学就和学长约好交换个同学录写一写。

    可是，林同学不敢在三次元和人家真人见面，怎么办呢？

    学长无奈地把同学录放在了学校科艺楼二楼的消防栓里面，然后把地点发给我，叫我去取。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学校消防栓里面长什么样子。

    后来同学录写完了，该怎么还给他呢？又放回消防栓？这么没创意的行为，怎么可能出自林同学之手？

    于是，林同学思前想后，决定——

    把同学录放在科艺楼三楼的消防栓里面……

    看清楚，是三楼的消防栓！学长放的是二楼的消防栓！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没有把地点发给学长。

    我抄了两句前人的诗词，断章取义拼凑在一起，让学长猜我把东西放哪儿了。

    我当时发给学长的短信是：“鹳雀楼头卿巧笑，几回魂梦与君同。”

    学长十分无奈地回复了我一串省略号，对我扬扬自得的小字谜颇有几分长者对贪玩后辈的无可奈何。

    这里可以解释一下：鹳雀楼，当然出自王之涣那首著名的《登鹳雀楼》。当中最著名的一句话是人人都会背的“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所以意思就是，我放东西的地方，比你放东西的地方高一层。

    “几回魂梦与君同”出自晏几道的《鹧鸪天》，原意是，在与你分别之后，我多少次在梦里与你相会。这里的“同”是“在一起”的意思。而我则直接断章取义，就把“同”作“相同”来解，所以我这里“与君同”的意思就是“和你一样”。

    其余的字，凑韵脚而已。

    我放东西的地方和你一样，不过比你高一层——十五岁的林同学出的小字谜，就是这么通俗易懂。

    然后，这位数学变态，他他他……他竟然立马就找到了！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逞强逗我的，等他开始就我的同学录留言谈起了感想，我才相信，他是真的很快就猜出了我的谜底，并且真的把那张同学录找到了。

    后来我把这件事写到博客，有人回复我说：真佩服你们，这样的事也可以玩得这么欢乐。

    玩归玩，但总要碰到语境相同的人，游戏才会好玩，不是么？

    （二）对联的故事

    高一的时候，我们的年级组长威风凛凛，甫一上任就做了许多杀鸡儆猴的事，弄得我们一群花季少年个个人心惶惶。混世魔王林同学自然早就穿上了某些旧相识的主任老师奉送的小鞋，刚入学就被点名在烈日下罚站一个小时，自此牢牢记住了这位年级组长的大名。

    他叫作，汤江波。

    也不知道是不是五行缺水。

    其实汤老师人很好，不过是治理学生的手段有几分雷霆万钧罢了。

    入学一段时间之后，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在校园论坛中发了一个帖，为一句话征集下联。

    上联是：“汤江波海滨游泳潇洒流汗没洗澡。”

    仔细说来，这个上联本身就很无聊。大家都知道跑海边游泳是多累人的事儿，一身盐水一身沙，还不洗澡……像汤总那么魁梧一汉子，这样来上班不得吓跑全年级的姑娘么？

    可虽然内容很诡异，创意还是很有趣的。这么长一排三点水的字，不是谁都有本事接上的。

    其实在帖子出来之前，最初这个上联只是传播于班级之间。当时年级里挺多人跃跃欲试，想对个下联出来。有人想到，英语组有个老师叫“刘文文”，她的名字里不是有三个“文”么？我们再找差不多带“文”字旁的字出来不就行了？

    我当时特别和蔼可亲地教导了那位同学：“你有本事再找两个‘文’字旁的字，而且给我组成词试试看？”

    同学们基本上都蔫了。

    然后无聊的林同学，可喜地在隔壁的隔壁那个班的学生名单里，发现了一个叫“王玉珏”的妹子。

    在那帖子出来的几分钟之后，整天不学无术玩电脑的林同学，就迅速回复了下联。

    下联曰：“王玉珏玩玻璃球琳琅璀璨现玫瑰。”

    从小热爱文学、十一岁就模仿《红楼梦》在小学班上建立海棠社的林同学，当时自然深知自己这副对联的水准有多次——上联仄声结尾，下联也是仄声，上下联对仗不工整，立意更是诡异莫名。

    想当年黄蓉用“魑魅魍魉”来对朱子柳的“琴瑟琵琶”，怎么到了林同学这里就成了存在感如此古怪的玻璃球？

    可是，那副对联还是火了。

    发帖者开始人肉搜索无辜的回答者林同学，还带了一个团前来参观。实验班有个据说看我十分不顺眼的语文老师，竟然专门用一节语文课的时间，给班上的同学分析我那个下联的无聊之处——关于这件事，当时身在慢班的我也是一两年之后才听说。

    最胆战心惊的还是有一次课间操的时候，威风凛凛的年级组长汤江波汤总突然走到我面前，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等会儿上课前到我办公室来。”

    我特别不安地来到他的年级组办公室，往里面一看，发现那个叫王玉珏的姑娘也在里面……

    走进办公室，汤总竟然递给我们一人一盒巧克力，然后给了我一个诡异莫测的微笑：“我都看到了，对联对得不错嘛。”

    身边的王同学这才一蹦三尺远，瞪大眼睛盯着我：“你就是林探惜啊？！”

    我僵硬地扯扯嘴角，看着不怒自威的汤总，小心翼翼地指着身旁的王玉珏同学：“呃……可是，对联这件事，她是无辜的啊……”

    （三）文艺青年猜谜记

    高二的时候，林同学身边逐渐形成了一个文（zhuang）艺（bi）青年的小圈子。

    我来往最密切的一群朋友，大都喜欢穿点新潮的牌子，听点小众的音乐，段数高的已经读到了《竹山词》，初级的还停留在安氏《饮水词》鉴赏的阶段。大家大都有几分当艺术家的梦想，大都懂点小乐器，像吴宇森《赤壁》中的诸葛亮一样，对许多格调高的事物都处在“略懂”的风骚阶段。

    这个圈子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女生们通通天不怕地不怕可以当汉子使，而男生们往往清秀文雅，以至于被身边不少人怀疑性取向——当然，有不少真的就是。

    在这群好友当中，我有一枚死党，就属于格调高到被人怀疑性取向的男生（这确实是个谜）。他平日里外表开朗内心细腻，算是典型的自来熟。

    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我课间跑到他们班去串门，有个妹子分给我们吃费列罗巧克力，他马上蹦过来跟我抢。争夺之下，我只抢到了巧克力的糖纸，而他迅速把巧克力整个塞进了嘴里。于是我卖力把他拽回来，劈里啪啦打了一顿。

    打他的时候，我顺便恶作剧，把费列罗糖纸上的小标签贴在了他背上。

    上课后我回到教室，收到他的短信，里头连说我太凶残了。

    我回复说：其实，打你不是我真正的目的。

    他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我给你出个字谜，看你能不能猜出来吧。然后我草稿也不用打，飞快地发了一首古怪的诗谜过去。

    诗谜曰：“巧合认通灵，无奈听村笛。贮娇以黄金，射天托后羿。南边与东西，喜怒惧恶欲。劈山救娘亲，乘舟剑怎寻？”

    发完这诗谜之后，整节课还剩半个多小时，我就坐等回复，结果对方始终是一头雾水。到了课间时分，我就跑过去跟他解释：

    “巧合认通灵”出自《红楼梦》，有个回目叫作“贾宝玉奇缘识金锁，薛宝钗巧合认通灵”，薛宝钗认的是什么？是通灵宝玉。所以答案是“玉”，我们写一个“Y”；

    “无奈听村笛”出自白居易的《琵琶行》，有言曰：“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所以村笛是什么声音？呕哑嘲哳。那么我们写一个“O”；

    “贮娇以黄金”出自汉武帝“金屋藏娇”的典故，他对陈阿娇是“金屋以贮之”，所以答案是“屋”，写一个“U”；

    “射天托后羿”就不用说了，“后羿射日”的典故大家都知道，所以答案是“日”，写一个“R”；

    “南边与东西”，“南北东西”少了什么？答案自然是“北”，写一个“B”；

    “喜怒惧恶欲”，出自小时候背的《三字经》：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在这“七情”中，我提到了五件，却漏掉了“哀”和“爱”，所以我们写一个“A”；

    “劈山救娘亲”出自神话故事《宝莲灯》，劈山救母的主角是谁？（当时我身边有人回答宝莲灯，还有人回答二郎神，我只好默默望天……）答案是“沉香”，所以我们写一个“C”；

    最后，“乘舟剑怎寻”出自成语“刻舟求剑”，所以漏掉的字是“刻”，我们写一个“K”。

    至此，答案已经写在纸上：“Your Back。”

    死党当即又惊又叹，扯着衣服往背后看，这才发现背上的贴纸，旋即对我这诡异无聊的谜一般的处事风格震惊良久，此后多年无法释怀。

    （四）情诗惩罚游戏

    前天参加自己的大学毕业典礼，仍旧沿用了一贯的风格，磨磨蹭蹭手忙脚乱，最后的结果是错过了午饭的时间，迟到了一个半小时，施施然提着一碗街边的常德米粉坐到了体育馆观众席。

    校长走上台讲话，我就开始吃我的粉，校长讲完我也正好吃完。身边的闺蜜阿球帮我掐着表算，告诉我，我吃饭和校长讲话，正好都用了七分钟的时间。

    我想，周围那些闻到辣椒香的父老乡亲们，一定都会记得这场毕业典礼吧……

    当然，常德米粉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从毕业典礼出来后，面对留校的最后两个晚上，我开始想，我们还可以做些什么？

    到了晚上，我和隔壁宿舍的闺蜜郭小乔一起去图书馆扫描毕业生成绩单，怀着惆怅的心情重游图书馆，然后买了宵夜和饮料。回来的路上，我们碰到了我们文学院的一枚男生，江湖人称注孤生同学。注同学之前公务繁忙，在我们毕业聚会出去玩的时候赶不过来，这一碰面，他就信誓旦旦地对我们说：下次一起玩，记得一定要叫上我啊！

    我说，我才不会叫呢。

    他说，别啊，一定要叫我。

    上宿舍楼之后，我和郭小乔各自回宿舍洗澡换衣服，然后我提着红酒啤酒扑克牌，钻进了她的宿舍。等她舍友俏俏回来，我们三个女人的小party就开始了。

    我们打开扑克，起先从简单的“抽对”和“干瞪眼”开始玩，热身之后，我提议玩百家乐。

    但是，百家乐需要下筹码啊。我们用什么当筹码呢？

    我灵光一闪，笑道：“这一把谁输了，谁就给注孤生同学发微信，叫一句‘亲爱的小煜煜’。”

    提议获得一致通过。然后第一个输的是俏俏，她干脆利落地发了一句“亲爱的小煜煜”，我估计注孤生同学在那边要莫名一阵了……接着赌第二把，我就说，下一个如果是我和郭小乔输了，就发“亲爱的小煜煜”，如果俏俏继续输，她就要发“我想你了”。

    结果，俏俏很给力地继续输了。

    不过很快我也押输了，于是也发了一句“亲爱的小煜煜”过去。

    百家乐这游戏输赢是飞快的。那么，俏俏输到第三把第四把第五把的时候，该发什么呢？于是我信口胡诌：“在漫长寂寞的深夜里”“独自面对冰冷的墙壁”“我想起的是你那坚实的臂弯”“还有你那温暖的怀抱”……

    按照这个规则，我们输了也是以同样的顺序，把一模一样的句子发出去。结果郭小乔人品特别好，在俏俏说到“我的心里都只有你全是你”的时候，她还停留在“亲爱的小煜煜”阶段。

    我说，你们觉不觉得我们像是女声二重唱？俏俏那边已经开始“没有耳朵没有尾巴”了，郭小乔却还在“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游戏就这样进行下去，无辜躺枪的注孤生同学本来也睡得晚，两点多还回复着我们三个此起彼伏的微信。而我们三个原本只打算随便打两把牌就各自睡觉，但因为“说情话”这项惩罚的趣味性，大家开始越玩越亢奋，而我一路随口编下去，竟然发展成了即兴作情诗，根本就停不下来。

    接下来让我录述这首情诗成文的全过程：

    亲爱的小煜煜（对方回复：“？？”）

    我想你了（对方回复我：“=。=尿了”；对方回复俏俏：“绝壁在玩游戏”）

    在漫长寂寞的深夜里（对方回复郭小乔：“别闹了好么。。。”）

    独自面对冰冷的墙壁

    我想起的是你那坚实的臂弯（对方回复俏俏：“。。。小翘翘别闹了”）

    还有你那温暖的怀抱（对方回复俏俏：“=。=尿了小翘翘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你现在在忙些什么（对方回复俏俏：“在评编辑和文秘班的五大美女”。我和郭小乔相视一笑，郭小乔说：我们这么一闹，估计评选排名要垫底了……）

    不管你在忙些什么（对方回复惊讶的表情）

    我的心里都只有你全是你（对方回复破涕为笑的表情。这句话出自于妈的雷剧《宫锁连城》，前段时间吐槽这部片吐槽到走火入魔，如今我们有事没事就喜欢扮里面的脑抽男主角富察恒泰和江逸尘）

    而你的心里是否还想着别人（对方回复俏俏：“是的”）

    无论你是多么的无情

    你的身影始终在我的心头晃来晃去

    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我的心就像跌进了深深的湖底

    推不开也躲不掉（这两句显然出自于妈版《笑傲江湖》的台词，也算是于妈作品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如果说爱可以装满一个容器

    那我对你的爱早就溢出来了（这两句显然出自《新还珠格格》，由马背上的紫薇和尔康说出来，火遍网络）

    不知道你满了没有（对方回复我：“漏了。。。晚安啦。。。”）

    如果说爱是天边的一朵云

    为何我却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俏俏和小乔惊讶地看着我，我说，这句这么美的话显然不是我编的，是来自顾城《远和近》）

    如果说爱是海上的一点光影

    为何你却偏要投映在我的波心（这两句化用自徐志摩的《偶然》，属于他追求林徽因未遂时的自恋诗）

    却又吝啬得不肯留下一点痕迹（从这里开始，以下就全是我即兴编造的句子了。每一把谁输了，我直接按照进度往下编，她们俩都会很爽快地照我说的发出去。为了省事，我直接开始整排比结构。注孤生同学睡了之后，我们从百家乐切换到斗地主——每一把，如果是抢来的地主输了，就要一次发两句，而长工输了则是按照自己的进度，一人各发一句。）

    如果说爱是沙漠中的绿地

    为何我总在寻寻觅觅

    可是却得不到你的甘霖

    如果说爱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为何我屏住呼吸

    却仍然满脑子都是你的声音

    如果说爱是夜空里的一颗孤星

    为何即使我闭上眼睛

    却还能感受到你的光明

    如果说爱是一早写好的命运

    为何我分明早知命中注定

    却仍然被你惊艳到措手不及

    如果说爱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郭小乔吐槽我：还秘密呢，我们都说出口多少回了……）

    为何我在心里千回百转（俏俏玩到这里开始熬不住通宵，爬上床睡了，我和郭小乔改玩Show Hand）

    却总是解不开这亘古的谜题

    如果说爱是一场必败的赌局

    为何明明我早已精疲力尽

    却始终贪恋这片刻的欢愉

    如果说爱是不可触及的仙境

    为何我整日追寻

    却怎样也走不出这迷雾的丛林

    如果说爱是掌心易碎的琉璃

    为何我捧得小心翼翼

    却仍然无法将它留在手里

    如果说爱是一场候鸟的迁徙（到这里已经有点编不下去了，我们东张西望找素材，我抬头看到了阳台外的鸟，郭小乔看到的是阳台上晾着的毛巾……）

    为何我等待了整个冬季

    却仍然没有盼到你的归期

    如果说爱是悠扬悦耳的竖琴

    为何我专注聆听

    内心却仍是躁动着无法安静

    如果说爱是甜美诱人的蜂蜜

    为何我一面尝尽了苦涩

    一面却又甘之如饴

    从前一晚深夜一点开始，到最后一句话发出去，已经是接近清晨七点，中途打牌喝酒玩闹，不间断持续了六个小时。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通宵打牌，更是我人生第一次通宵写情诗。郭小乔说，我们三个女生这样通宵给他发情书，应该是注同学这辈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值得炫耀的经历了吧……

    清晨时分，注同学起床，看到我们发的朋友圈，扬扬自得地说：我就知道！

    我问他，我随口编的情诗有没有很美？他说，以后泡妞的时候拿来借用一下吧。

    我回头看自己整晚乱编出来的情话，发现从紫薇尔康溢出来那一段往后，真的是越来越优美浪漫了。虽然我即兴想到的这些比喻，在现代诗里都算是挺普通没有新意的，但是我一面打牌一面胡诌，还能把这些句子合在一起保持韵律，也算挺不容易了吧。

    然后我想起，虽然我写过那么多小说散文，乃至于一点点的古体诗，但是，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写情诗——而且竟然是在一个如此无聊的契机下。

    就连我的未来男友，恐怕也不会有这种殊荣了……

    现在，是我坐在我大学宿舍里的最后一个上午了。

    昨晚刚刚睡过了大学宿舍的最后一夜，由于前一天的通宵，我累到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现在，因为我的东西还没收拾，仍然是原样堆在宿舍里，所以我仍然觉得只是一个很寻常的时刻，我只不过是像过去四年那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着键盘敲一些我认为有趣的东西，身后无论怎样大风大雨也和我没有关系。

    很快就会有“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唏嘘了吧。

    我很幸运能够在大学的最后时刻，还能找到我喜欢的小伙伴一起这么疯狂地玩一个通宵。

    即使此后千山万水，时光荏苒，我想我也可以继续做一个风雅的逗比，继续想出一些新奇的小把戏，把快乐和惊喜带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从大学校园里走出去，不失本心就是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也是我永远都要做的事。

    无论你的笑点泪点是多么起伏不定，或者说，无论你是多么的自以为风雅风趣却被许多人理解无能，你也总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在你未来的人生里，只要你想玩耍，就一定会有人陪你；只要你有故事可以讲，就一定会有人愿意听。我想，这才是一个人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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