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方行眼红道：“我觉得男人应该注定内涵。”

    几天相处下来，楚凡早已经对方行的性格摸得了如指掌，知道方行死鸭子嘴硬从不说人好话，也懒得跟方行辩驳。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

    楚凡趴在沙发上，一边盯着场内形势，一边向方行卖着关子。

    听这话口气，今天仇笑天的到来，是挑选着时间的。

    “什么日子？”

    方行配合的问道。决定满足一下楚凡的虚荣心。

    “今天是东旗新掌门人慕秋柔的生日。”

    楚凡咧嘴笑道：“仇笑天挑选了这个日子来踢场，无疑是在向整个东旗宣战！”

    “生日？”

    方行微微一怔，诧异道：“没看见这里有生日宴会呀。”

    “穆容霸刚死不到一个月，作为女儿的穆秋柔岂会有心情办生日宴会？”

    楚凡翻了个白眼，深感方行是道上小白，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虽然穆秋柔在今天没有办生日宴会，但是在往年，每年都会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会，这是整个道上都知道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方行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却满是好奇道：“你丫的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会是仇笑天派到天美公司的内奸吧？”

    “去你的。你才内奸呢！”

    楚凡点了支烟，不慌不忙的抽了一口，并未直接回答方行的问题，而是继续卖起了关子，“你知道东海道上混的有多少人嘛？”

    方行摇了摇头，等待着楚凡的下文。

    “起码三万人！”

    楚凡伸出了三根手指，咧嘴笑道：“这些还只是上班打卡的。除了这些，至少还有数千拥有正式工作，平日捞块钱客串的。”

    说到这儿，楚凡得意道：“小弟不才，前几个月就客串了一把，过了把古惑仔瘾。”

    “我靠！”

    方行瞠目结舌，道：“还能这么玩？怎么搞得跟横店群演一样。”

    “你还年轻。”

    楚凡拍了拍方行的肩膀，装比道：“这一行水深，没点阅历你是不懂的，以后你就慢慢了解了。”

    “真替你还活着感到高兴。”

    方行点了支烟，笑眯眯的说道：“你就不怕进局子呀？”

    “进局子？”

    楚凡闻言，笑了起来，说道：“正式混混三万人，就像你说的，我就是一个群演，正式的都管不过来，谁会在意我这个打秋千的无名小卒？”

    喝了口红酒，楚凡决定再为方行好好说道说道，“咱们东海市虽然不是国际化大都市，但是靠近沿海，除了本地的三教九流之外，还有着偷渡来的外地人，甚至在东南亚、欧洲那边犯了事儿的也往这里跑。

    这些外地人一个个都是要钱不要命的狠角色，相比于这些狠角色，咱们本地的讲规矩讲底线，官方自然将打击力量倾向于这些外地人，反而本地势力更好生存。”

    “这就是，为什么有像我这样的小市民为了捞块钱顺带过把瘾的‘群演’。”楚凡犹如喋喋不休的老太婆般芝麻倒谷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浸淫于道上多年的老混混。

    本来对这些丝毫没有兴趣的方行，在楚凡添油加醋的讲述下，竟然也产生了几分好奇，觉得颇是有些意思。

    当然，好奇心归好奇心，至于像楚凡这种当个临时‘群演’客串一把的，方行可没丝毫兴趣。

    作为一名“群演”，楚凡更多的只是看到了表面的现象，哪里又能真正了解道上的残酷？

    一旦道上双方势力角逐，大佬的一念之间就会演变成为一场血腥杀戮。

    而今晚仇笑天的踢场，不管是从仇笑天给东旗下马威来看，还是从穆秋柔维护脸上来看，都绝对不会善了！

    果然——

    “仇笑天，你是找死嘛？敢来这里砸场！”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从二楼走下，停在了舞台中央，目光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对面的仇笑天，眼中跳跃着愤怒的火焰。

    而跟在他身后的近二十名青年男子迅速在场内一字排开，浑然流露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气。似乎只要中年男子一句话，这些人立马就会冲上去，以命搏命。

    “此人名为郑阳，是东旗老爷子穆容霸生前指定的未来女婿，也是东旗最大的龙虎战将，曾一人暴击二十名杀手，一战成名，自此得到慕容霸的赏识，被力捧上位。”

    为了让方行能够看懂场内形势，楚凡十分热心肠的讲解着，犹如一名优秀的足球解说员。

    方行顺着看向中年人，见中年人将近四十岁的模样，不由撇嘴道：“看起来很老呀，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

    想到穆秋柔那么漂亮的女人将来要嫁给这样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方行心中多少有些酸酸的感觉。

    “嘘！”

    楚凡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这话可别乱说，郑阳外号豹子头，为人冷酷，出手狠辣，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若是被他听见了，咱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在理。”

    方行忙不迭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嘴脸，却又恶毒的说道：“画个圈圈诅咒他，最好出门被车撞！”

    “……”

    楚凡满头黑线，深感自己结交了个极品。

    二人几句闲聊之后，再次将视线投向了场内，时刻关注着场内的情况走向，已经默契的做好了一旦双方血战起来，立马脚底抹油逃跑的心思。

    在郑阳的一声怒吼之后，现场骤变的剑拔弩张，一股火药味笼罩着整个大厅。

    双方小弟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

    立于场内的仇笑天在了小弟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光彩夺目的犹如一个天选之子，非但没有半点的紧张，反而异常轻松。

    似乎，对于郑阳的怒吼，他没有丝毫的在意。

    而他的不在意，反而显得郑阳犹如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丑般，失了气场。

    良久的沉默之后，仇笑天缓缓开口道：“今天是慕小姐的生日，我是来给慕小姐过生日的，你不会连客人都拒之门外吧？”

    “过生日？”

    郑阳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收起你的狼子野心。从这里滚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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