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奥特曼”的介绍,他们四个人开始兴致勃勃地学习“雅帕”部落的狩猎哑语,比如把拳头握紧再展开即表示袋鼠,玩得不亦乐乎。
吃饱了,玩够了,终于等到“奥特曼”说“Let’s go”了!
当“奥特曼”把他的那辆开起来叮叮当当全身都响的破SUV停在郭天宇他们面前时,他们四个人都惊呆了。
赵敏不放心地问道:“你这个车也能跑沙漠?不会有问题吧?”
“奥特曼”哈哈大笑地说:“It’s OK!It’s OK!”然后拼命招手让他们上车。
到了这一步也没其他选择了,他们带着忐忑的心情上了车,发现车厢内也是锈迹斑斑,座位都是破的,不免更加担心,怕才出险境又去自投罗网。
但说来也怪,“奥特曼”这辆看起来早该进废品回收站的破车,开起来还飞快,在沙地上如履平地,一路奔郭天宇在地图上画的抛锚点而去。
“奥特曼”不愧是这个部落的头领,对周边地理非常熟悉,虽然在可能的停车点来回找了好几圈,但最终还是顺利发现了他们的那辆吉普。
给吉普加了够开50公里的油后,刘帅负责开吉普,跟在“奥特曼”的破SUV后面,往“奥特曼”的定居点回去。
快到的时候,“奥特曼”突然停住车,下来往一片灌木丛那边跑去。在他们四个诧异的目光下,“奥特曼”突然从灌木丛里捧出几个大鸸鹋蛋,高兴地举起来给他们看,说晚上有蛋可以吃了!
回来后,奥特曼告诉他们,他的车里常备有一支步枪,不时的会打只袋鼠或鸸鹋回家改善生活。政府规定土着人可以在野外猎取他们的传统食物,只要是为了自己吃。然后奥特曼热情地邀请他们过一夜再走,晚上可以参加他们的篝火晚会,还特别强调,不加钱!
他们四个都一个晚上没睡,现在确实是非常累了,而且也很有兴趣看看土着人更多的生活,于是答应了“奥特曼”的邀请,每人进了一间土着人不愿意住的简易房,好好休息去了。
第二天,当他们开着清洗过油箱的吉普四驱车继续上路的时候,还在回味着昨晚土着人的音乐和舞蹈。土着人确实能歌善舞,他们身体涂满油彩,围着篝火跳起他们特有的鸟舞、长矛舞和袋鼠舞,在原始狂野的音乐声中,仿佛与澳洲中部这片广袤的大地融为一体,令他们终身难忘。
临走他们每人从“奥特曼”那儿拿了一支澳洲土着人特有的乐器“迪吉里杜管”作纪念,当然这是要花钱的,“奥特曼”收了他们每人100澳元。
在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后,他们觉得互相之间的情谊更深了,每个人的心情也更好了,特别地想唱歌,于是由赵敏带头,一路上把他们会唱的歌都唱了一遍。在把这些歌又唱了第二遍的时候,他们终于倦怠了下来。
赵敏有些埋怨地说道:“天宇,你这次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好,但也要批评,有两大遗漏:一是没有像冠平一样买一把救命用的铁锹,二就是竟然没准备CD,我们至少要开20000公里,这样的漫漫长路,没有音乐可怎么活啊!”
郭天宇抱歉地说:“百密一疏啊,原以为可以在车上听广播的,但没想到无人区里不仅手机信号没有,广播信号也是没有的!”
这时刘帅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啊呀,忘了,我包里有一张CD呢!”
赵敏笑骂道:“那还不快拿出来,自己唱得都没劲了!”
刘帅边从他的双肩旅行包里找CD,边解释说:“这是我临走时一个在北京上大学的朋友送的,随手塞在包里没想到就带到澳洲来了。他在北京去听了一次北漂唱作人的地下演唱会,然后拿回了一张CD合集,不过这些地下音乐人都没怎么听说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听。”
刘帅终于从包的一个角落找到了CD,名字就叫《北漂》。
也许是这些歌不熟悉,也许是这些歌确实写得不怎么样,反正他们是听一首,就骂一首:“难听!”然后就开始数落刘帅。
CD上总共16首歌,听了15首,刘帅被骂了15次。刘帅实在忍不住了,说不听了,不听了!赵敏笑着说,骂都骂了15首了,也不在乎再被骂最后一次吧?听!
最后一首歌的题目叫《安慰》,是一个叫谷雨的民谣歌手自己谱曲、填词,然后又自弹自唱的,歌曲缓慢而动人:
我可以面对你转身离开,
也可以面对你流下泪水,
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因为我已真的把你失去。
你可以面对我转身离开,
也可回头看我寂寞的背影,
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因为我已真的把你失去。
为什么你会变得如此陌生,
难道真情之后注定要分手;
为什么多年相守也只是一阵云烟,
所有的幸福都化作了心碎。
为什么你会变得如此冷漠,
难道真情之后再没有你的安慰;
噢,谁知道我的心在深处疼痛,
因为疼痛就是所有的安慰!
这首歌听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被触动,不再那么叛逆地否定一切了。
赵敏率先打破沉默,说:“这首歌倒是蛮好听的!”
大家都认同,坐在副驾座上的郭天宇特意回过头去,对坐在后面的刘帅说:“兄弟,不要意思啊,骂你骂了一路,不过就这首歌好听。再听一遍!”
最后那句话是对着开车的陈冠平说的。
他们把这首歌设定为反复播放,一路上伴着漫漫戈壁,车厢里飘荡的都是《安慰》的旋律。
又开过300公里,换刘帅开车了,坐到副驾驶座的陈冠平开笑地说:“刘帅,你是不是故意放这首歌的,就想让赵敏知道,你整天想的就是得到赵敏的安慰?”
开了这个玩笑,陈冠平自己先大笑起来,刘帅听得正合心意,也开心地大笑。但坐在后排的郭天宇却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丝不悦,不由自主地去看身边的赵敏。
这时赵敏也偷偷在看他,一触碰郭天宇的目光,立即双颊绯红地躲开了。郭天宇觉得,赵敏慌乱中逃避的眼神,分明含着一份对自己的歉意,而当看到郭天宇的不悦时,又似乎增添了那么一些喜悦。女人的眼神,真的是很难读懂的。
只见赵敏笑得花枝乱颤,唾骂道:“冠平,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不许再说了!”
车子高速飞驰,已经从北领地进入到了西澳大利亚州,但公路两边依然是茫茫望不到边际的荒漠。而车厢里,则被谷雨低沉沧桑的《安慰》歌声填满。
想到这儿,独自开着吉普指南者的郭天宇不禁嘴角露出了笑容,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想到现在自己只有一个人,就连想要死在赵敏手里也不可能了,又不禁怅然若失。
前面又到了塔纳米沙漠的边缘了,当年他们冒险穿越过去,结果汽油耗尽,历经艰险,差点走不出沙漠。往左,是最初沿公路行驶的穿越计划,但会走一段远路。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郭天宇又无法抑制地想起了四个人在一起时难忘的点点滴滴。
本来,他想完全复制上次的穿越路线,但这一刻,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突然决定改变,他不想重复已经走过的道路了。
郭天宇把车头往右转向北面,那条路往北将一直抵达澳大利亚北部的着名城市达尔文。上一次他们渴望的是对无人区的穿越,所以并没有兴趣去作为城市的达尔文。郭天宇后来知道,那儿有整个澳洲最美的大洋日落。这一次,他想独自去体会。
澳大利亚的中部实在是太广袤了,从地图上看,他当时就在澳大利亚北部靠上的地方了,可是他还是用了近一天时间,才抵达达尔文。
达尔文市是北领地的首府,因英国着名生物学家达尔文于1839年曾到此考察而得名。达尔文虽是澳大利亚北部最大的城市,但人口也只有约13万人。这里原来是土着人的居住地,在19世纪70年代发现金矿后而迅速发展起来。
在无人区里开得太久,刚把车开进城市,郭天宇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进了达尔文没多久,就闯了一个红灯,引来其他两辆正常横穿车辆的按喇叭抗议。郭天宇一紧张,又从反光镜里看到一个警察追上来,手势好像是要让他停车,于是就紧急刹车,同时往右打方向,准备靠右停车。
但只是一闪念功夫,郭天宇发现对面正在等红灯的车辆都整整齐齐地停在右边车道,就知道自己犯错了!澳大利亚是英联邦国家,遵循英国的交通规则,行车是靠左的。郭天宇刚到澳洲开始这次生死穿越时,由于是从墨尔本这个大城市出发,跟着其他车辆行进,倒也很快就适应了。可是此后长时间在无人区行驶,现在一进入城市,遇到状况,根深蒂固在中国养成的“停车靠右”的习惯动作就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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