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朗格卢瓦认为,由此可能引起新的六月起义。[214]
今天拿生活在王国和帝国或共和国的各国人民做社会清算的实验是不慎重的,因为在后者和前者看来,法律都承认有损于大多数人的财产特权。
可以在新征服的或购买的国家,在文明尚未用个人所有制原则使人变质的地方,拿忠实的人们进行一种新理论的试验。
所有权的改革是一个国际问题。
在殖民地一切都可以尝试,但是在欧洲,我重复说,进行试验不可能不保护受害者阶层。
使我提出采取实用手段这个问题并不是出于害怕,我敢于坚持己见。
因为时间已过,我建议由市镇或国家回购田产,应该由谁用交付租金(其中包括地产的分期摊还和回购)的方法负责集体田产的经营并不重要;
用按年分期付款的方法为集体回购;
因此我建议在大会的决议中加进如下结论:
国际代表大会在采纳集体所有制的原则之时宣布,以后历次代表大会经常研究进行社会清算的实际方法,社会清算必须保证世界上所有公民都享有每个人能自由使用天然的劳动工具——土地——所必需的那份地产。
安斯:我首先赞美这10分钟的规定,轮到我可以发言了。因为去年我曾投票赞成个人主义,所以我更要坚持就这个问题发言了,我今年是受委托和带着集体主义的意见来的。我认为,我的转变过程有助于弄清问题。
在布鲁塞尔支部重新讨论所有制问题的时候,我们想知道要求对个人有保障的个人主义者和要求对社会有保障的集体主义者是否有可能达成一致意见,这两种保障在同一种制度中是否有可能一致。
双方首先一致同意否认任何个人自由的绝对权利,承认面临目前的所有制显示出来的极大不公正,有必要进行事前清算。
然后,考虑到正义,我们必须肯定地说,两个耕种者以同样的劳动获得的产品相差很多是不可能的。因为不平等的原因是租金,所以租金应由集体扣除的做法得到承认。
而租金一被扣除,我承认,我就最终不知不觉地否定个人所有制了。土地丧失了任何交换价值,因为土地的价值只不过是地租的资本化。我现在就赞成集体主义了。集体主义者依然同意说个人应该有各种保障,耕种者一旦拥有土地,就不能在公正的情况下被剥夺土地。
还有一个问题,即必须结束把所有权变成无条件占有。直到当时,我都坚持主张土地的继承,但是讨论表明,由此最终可以有两个不同的、也都是危险的结果:或者土地的过分分割,或者大片的土地集中在同一个人手中,因此会再引来农业无产阶级,因为土地是有限的。消除这最后的隔阂之后,集体主义者和个人主义者的看法就一致了。
至于落实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实力必须得到维护。以为1789年国民议会宣布的改革是法律修改的产物,那就错了。在当时的当权者看来,制宪会议成员仅仅是人们讨厌又无耐的捣乱分子,不敢把他们赶走,决议之所以被执行了,那不是因为这些决议是法律,而是因为农民们凭借手中握有的长柄叉公布了这些决议,是因为农民凭借手中握有的长矛颁布了嘉奖令。
安斯最后说,一完成清算,集体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将协同前进:因为农业工人协会可以扩展到任何一个市镇,农业工人觉得这是件好事,共产主义者和其他人一样,将实验他们的理论,实验将决定好坏。
时间已到,不能继续讨论,把讨论推迟到下一次会议。
12点散会。
9月10号(星期五)——下午的第六次公开会议
荣克主持会议。
会议于两点开始。
点名发现有6人缺席,其中两人生病。
日程要求继续关于土地所有制的讨论。
埃卡留斯首先回应在他之前讲话的各位发言人,他说:如果按照他们的意见,因为没有农民代表在场,大会就无权就土地所有制问题作出决定,那么同样,任何一个团体要作出关于宗教的决定,就必须请红衣主教、主教或教皇参加这个团体的讨论;在关于信贷和银行的讨论中,就必须请银行家先生们发表意见。他针对表示畏惧任何一个国家的巴枯宁说,可能是他与法国人的关系把畏惧传染给他了(因为法国工人想到国家似乎总是看到有许多大炮的拿破仑出现)。埃卡留斯回应他说,工人阶级取得政权就能改造国家。
所有重大变革都是由土地所有制形式的变化开始的。自由地制度被封建制度取代,封建制度被现代私有制取代,新的大势所趋的社会变革将从废除土地个人所有制开始。
至于补偿,这要看情况。如果是和平地进行变革,现在的所有者将得到补偿。在伯明翰代表大会[215]上,这种补偿被确定为每英亩(40公亩)40英镑(1000法郎)。如果在林肯当选时奴隶主屈服了,他们将因为失去他们的奴隶而得到一笔补偿。他们的抗拒导致废除奴隶制,而没有补偿,国会在没有奴隶主在场的情况下废除奴隶制。最后,他只是引用了几个官方数字来回应维护小规模耕种的人。
这时发言人详细说明统计数字,他这样概括:英国的耕地平均每英亩产出32斗[216],而法国的耕地只产出15斗,由此可见,英国的1900万英亩和法国的4000英亩产量同样多。
与英国的制度比较,如果小麦产量保持不变,法国失去可能有效地用于牧场的2100万英亩耕地。从两国的实验得出的结果是,耕作方式的差异造成产量的差异。
莫兰:我曾以为步入了安斯公民的后尘,他曾说他一跌再跌,最后跌入集体主义者的行列。
作为老共产主义者,我以同样的方式跌倒,不是倒在个人主义里,而是跌倒在中项里,距离为独立性而牺牲合作的个人主义和为合作而牺牲独立性的共产主义同样远。
我有一只脚在共产主义者阵营:我们是由于他们才提出这个无可争辩的原则的:财富本来就是社会的,应该由社会使用。在社会制度解体的各个时期,慨然助人者曾要求法律规定的合作弥补自愿合作之不足。
共产主义的解决办法,错误在于它事实上只承认政治措施的有效性,而完全不了解精神手段的作用。他们想用政治方法处理只能和只应该从精神上处理的事情。
另一方面,我把手伸向个人主义者,因为他们的学说曾经有阻止个人被集体吃掉的效果。因此必须承认当前形势的双重特点:对个人独立性的期望越来越大,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不断增多,因而需要范围越来越大的合作。
为满足这两个似乎矛盾的条件,只要通过自主接受能规范我们个人、家庭和社会生活所有行为的义务,使合作越来越自愿就够了。
我同意托伦的意见,不应该就这个问题进行表决。我抱着很多积极的想法,提交给大会主席团如下声明:
“在这里集会的无产者郑重宣布,为了使社会制度获得承认,放弃利用任何形式的政府行动。他们声明,政府的行动仅限于保护所有人的自由,每种学说都应该只通过自由的阐述获得的完全自愿的赞同来取胜。”
弗吕内奥:看来工人不能探讨这个问题,但是我们听任持有文凭的文雅之士和科学巨擘摆布的时间太长了。让我们自己做我们自己的事吧,虽然我们可能非常笨拙,但我们决不会比他们代替我们做这些事做得更糟糕。
人的自然财产只能以劳动为基础:创造人的财富的应该是人的生产。土地不是人的劳动成果,土地只是在有自愿同意的契约之后才成为人的财产。土地所有权不是这样建立起来的,而是靠诡计、实力等建立起来的。而今天每个人都对5000年来有一个永久延续的社会等级感到愤慨,等级制只有在无产者事先联合起来和大势所趋的情况下才会终结。
我们必须用共产主义来达到这个目的吗?对农村人,那些了解我们所追求的人类目标,因此首先想到他们个人利益的人们来说,共产主义将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巴枯宁说,必须等着事变,即革命。得了!革命,我拒绝革命,不是因为我害怕街垒——如果是法国人,如果看到法国最热的鲜血流在街头,而使那些几个月后把我们送到卡宴[217]去的野心家上台执,而是我们提防同样的陷阱,由于无产者不知情,进行革命只是为我们的敌人。我们必须找到过渡的办法,这个办法只能是回购:事实已经证明,用14年,通过承租,不仅利息,而且连本金都收回来了。我要求用这种方法,依据天赋权利、依据法制,使承租人变成直接的、理所当然的业主。
罗班:托伦说人类的进步是由个人,而不是由集体产生的结果。不管人们过去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会说,正相反,伟大的人物是他们科学界产生的产物,而科学界本身则是社会环境的产物。
有人说,农民总是强烈表示反对集体。我回答说,从历史上看,在法国情况不是这样。2月革命[218]之后不久,农民之所以反抗,首先因为这是一场反对45生丁税的革命(讲话被打断,有人提出异议)。
罗班接着说:我是说,农民首先起来反对以维护资产阶级国家为目的的45生丁税,因此越来越延缓米拉波[219]所说的惨败。不久,农民就回到比较正确的思想上来了,原来国民议会是为反对新生的社会主义才限制选举权。
1851年,农村起来反对假借社会主义之名的政变,如果今天还农民以自由并给他们充分的生活保证,农民就和我们站在一起。
虽然今天若干小地主想保留他们的小块土地,但他们希望取消大地产。同样,受这些小地主剥削的农场伙计要求小块土地和其他土地一样都回归集体所有。
格罗伊利希要求结束讨论。托伦和布里斯梅发言反对,李卜克内西发言赞同结束讨论。除两票反对,一致同意结束讨论。
埃卡留斯提议首先就去年布鲁塞尔代表大会上作出的决议进行表决;然后表决委员会的建议。这个提议得到里廷豪森的支持。塔尔塔雷声明他就这个建议投票的条件是明年研究进行社会清算的实际办法。
安斯要求就委员会的两项建议,而不是就布鲁塞尔代表大会的决议进行投票表决。他说他不能就代表大会的决议进行投票表决,因为这些决议是以农业的论据为基础的,他在农业方面是外行,他站在公正的立场看这些问题。
大会决定将表决委员会的建议:
1.大会宣布,社会有权废除土地个人所有制,使土地归集体所有。
点名计票结果如下:
投票者:71人。
54票赞成。4票反对。13票弃权。
因此建议获得通过。
赞成者:
森蒂尼翁、法尔加-佩利塞尔、罗班、巴斯坦、德巴普、布里斯梅、瓦尔兰、罗伯尔、安斯、弗拉奥、弗朗坎、亨格、布罗塞、弗洛凯、雅耶、施维茨格贝尔、布尔索、乌捷、巴枯宁、卡波鲁索、戈克、里沙尔、帕利克斯、莫尼埃、富罗、德雷尔、里廷豪森、布吕安、坎什、埃卡留斯、考埃尔·斯特普尼、荣克、施皮尔、詹姆斯·吉约姆、列斯纳、诺马耶、科兰·贝尔纳、施塔克、莫泽斯·赫斯、贝克尔、扬纳施、莱辛格、古特·盖罗尔德、格罗伊利希、李卜克内西、克里格、谢勒尔、戈尔热、毕尔克利、马蒂诺、塔尔塔雷、布格尔、卡梅伦、弗雷。
反对者:
托伦、潘迪、舍马莱、弗吕内奥。
弃权者:
奥布里、朗德兰、多斯堡、杜朗、鲁塞尔、培列、缪拉、莫兰、格罗斯兰、克勒索、皮耶东、朗格卢瓦、博尼。
缺席者:
阿普尔加思、鲁克拉夫特、霍莱特、奥伯温德(生病)。
2.大会还宣布,现在有必要使土地归集体所有。
点名票结果如下:
投票者:71人。
53票赞成。8票反对。10票弃权。
因此建议获得通过。
赞成者:
森蒂尼翁、法尔加-佩利塞尔、罗班、巴斯坦、德巴普、布里斯梅、瓦尔兰、罗伯尔、安斯、弗拉奥、弗朗坎、亨格、布罗塞、弗洛凯、雅耶、施维茨格贝尔、布尔索、乌捷、巴枯宁、卡波鲁索、戈克、里沙尔、帕利克斯、莫尼埃、富罗、德雷尔、里廷豪森、布吕安、坎什、埃卡留斯、考埃尔·斯特普尼、荣克、施皮尔、詹姆斯·吉约姆、列斯纳、诺马耶、科兰·贝尔纳、施塔克、莫泽斯·赫斯、贝克尔、扬纳施、莱辛格、古特-盖罗尔德、格罗伊利希、李卜克内西、克里格、谢勒尔、戈尔热、毕尔克利、马蒂诺、塔尔塔雷、布格尔、卡梅伦、弗雷。
反对者:
托伦、缪拉、潘迪、皮耶东、朗格卢瓦、舍马莱、博尼、弗吕内奥。
弃权者:
奥布里、朗德兰、多斯堡、杜朗、鲁塞尔、培列、弗拉奥、莫兰、格罗斯兰、克勒索。缺席者:
阿普尔加思、鲁克拉夫特、霍莱特、奥伯温德(生病)。
卡波鲁索提交关于集体所有制问题的建议:
建议国际各支部都为下次代表大会准备一份关于解决集体所有制问题的切实可行的方法的报告。
建议被采纳。
几位成员要求立即对委员会多数派和少数派的两种建议进行投票表决;其他人反应说表决卡波鲁索的建议妨碍了后来的任何表决。
巴枯宁和罗伯尔说卡波鲁索的建议只涉及实现集体所有制需要采用的实际手段,决议说的是集体所有制的组织方式。
德巴普、瓦尔兰提出把多数派和少数派的决定合并在一起的建议,在每个国家需要采用的最佳方式留待将来决定。他们后来收回自己的建议;根据朗德兰的建议,表决通过结束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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