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来到菜市，卖黄瓜西红柿豆芽蒜苗油菜的很多，唯独没卖菜花的。老赵咧着大嘴龇着抽烟熏黑的牙说：“就那么卖吧。”
小赵嘿嘿两声也很乐，找一个挨着卖韭菜的空地说：“我在这里卖啦？”
“你在这里卖吧，我再往前挪挪。”
老赵走出挺远才停下，往地上铺一块塑料布，把菜花摆得整整齐齐，站在菜摊后面，一只手持秤，一只手拿烟，吆喝：“菜花菜花，独此一家，来晚的抢不着啦！”
远处的小赵蹲在菜摊后面，不吭不哈，哼起电视连续剧《传说》中的《好人平安》。
这时，一个人走到小赵面前，指着菜花问：“怎么卖的？”
小赵站起身来说：“两元。”
那人说：“便宜点卖不？”
小赵摇摇头：“不卖。”
那人说：“便宜点多买。”
小赵说：“我不要谎，两元就是两元。”
那人一听走开，到老赵摊前停住问：“怎么卖的？”
老赵把烟头扔在脚下说：“两元二。”那人说：“便宜点卖吗？”
“卖。”
那人说：“便宜多少？”
“一角。”
那人说：“两元吧，卖不？”
老赵说：“卖点给你。”
那人秤几斤刚走，又来一人问：“多少钱一斤？”
老赵说：“两元二。”
这人说：“能便宜吗？”
“能。”老赵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人说：“多少卖？”
“两元一。”老赵一咬牙。
这人一听走开，走到小赵摊前问：“你卖多少钱？”
小赵说：“两元。”
这人说：“那人卖两元二，你怎么卖两元，是不是菜不好？”
小赵说：“我不要谎。”
这人说：“卖菜的哪有不要谎的？”扔下菜花，拍拍手走开。
这人走后，小赵也想提高价格，又一想算了，天不好，早卖完早走，为人还是诚实点好。
这人又转悠到老赵的菜摊说：“人家那个卖菜花的卖两元。”
老赵眯着眼笑笑：“一分钱一分货。”
“也是。”这人说，“如果两元卖不？”
老赵略沉吟，似乎下很大决心：“卖点给你，赔本卖，天气又不好。”
不到晌午，老赵的菜花卖完了。
小赵才卖了不到一半。天空飘起雪花，小赵抬头迷惑地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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