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夏天，在拉萨八廓街一个画廊里，举办了一次摄影展。其时距名名的死不过一个星期。我不知道举办者是谁。我参观了那次没有什么轰动和影响的影展。在影展上，我看到了一幅摄影作品，照片上的女孩坐在草甸边缘，后面是乱石滩，还有绿草和蓝天。我看不清女孩的面部，但她的姿态十分优美动人，她把背影留给画面，目光的方向应该是草原深处，仿佛是在神秘窥视或痴情等待。我猜想那是一双惊诧的眼睛。我认出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名名。我还看到我和名名的一张合影，背景是金色的霞光。摄影者给这幅作品命名《天边外》。

    那天我参观了影展，又到朵森格路上的旅行者酒吧（我没有去雪原酒家，我觉得旅行都酒吧适合名名，况且她也在这里喝过酒）。我要了一瓶啤酒，我在我的对面又放上一瓶啤酒。那应该是名名的位置。名名说过，咖啡是梦想，香槟是浪漫，啤酒是回忆。名名又说，为了我们认识，也为以后能常常回忆，来，干一杯。

    我端起杯子，在那只应该属于名名的酒杯上轻轻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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