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她的自私,苏冷棠这么优秀,一定会收获更美好的爱情的。纪半夏这样想着,心中的罪恶感少了很多。
“爸妈,希望你们接受半夏。”他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坚定,那抹坚定让纪半夏极为感动:“我想要在下个月就和半夏订婚。”
看见一直不敢忤逆自己的儿子突然这么坚决,卓伯父知道他的心意已决,有些犹豫起来,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怕卓伯父的心意摇动,苏冷棠紧张了,对卓斯夜说:“Frederica,她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父母早就双亡了,还留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弟弟,你还愿意被她连累吗?”
大大的眼眸闪烁着楚楚可怜,看得卓伯母一阵心酸,只叹:“我可怜的棠棠。”把苏冷棠抱入了怀里。看着苏冷棠低声呜咽的样子,卓伯父的意志变得清醒了。就算儿子再怎么喜欢,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这个纪半夏不仅没有显赫的背景,还有个生病的弟弟要抚养,这种女人绝对不能踏进卓家,除非从他卓某的身上踩过!
他摆着一张严肃的脸,怒叱:“你和小棠在一起这么久,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就说分手,婚姻之事容得你们胡闹嘛!”
“就是,你看棠棠哭得这么伤心,一看对你还有感情,小情侣难免会有闹变扭的时候,和解和解就好,别找个女人来气她了。”卓伯母被卓伯父的话一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在赌气,不免开始劝起来。毕竟苏冷棠在她的心里已经是儿媳妇了,就差领证办酒了;更何况她背后有这么大的苏氏集团,联姻后可谓双丰收啊,可不能在这里出差错。
“那这样你们应该可以相信我爱半夏吧。”苏冷棠睁大了眼睛,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踉跄了一下,果然他低下了头颅,吻上了身旁的纪半夏。
世界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面前亲吻中的男女。苏冷棠怒红着脸,她嫉妒得要死,尤其他眉间的那抹温柔更是让她抓狂,那是他对她所没有的。
三年的时光,他对她的吻都是蜻蜓点水的,一触似乎就会消失,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这么深入……她的眼睛有些涩涩的,仇恨的种子慢慢在她的心里发芽。
吻后,他霸道地揽住纪半夏,似乎在宣示着什么:“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卓伯父看见儿子这大胆的动作,差点没有气急攻心晕倒。他颤抖地用手指指着面前的男女:“你们这对……”
“顺顺气。”卓伯母慌张地让卓伯父坐下,手在他的胸膛来回抚着,好顺气。卓伯母瞪着卓斯夜,对他极为不满:“都是你,看,害你爸变成了这样!”过了一会儿,卓伯父的气顺了点,脸不像刚刚那样赤红。
“好,你要和她在一起的话,你就滚出卓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面对卓伯父的威胁,卓斯夜却极为淡然:“好。”他爽快地答应让卓伯父再次有些气堵。自己说的都是气话,毕竟自己已经老了,还需要继承人接自己的班。但卓斯夜却为了眼前的女人放弃了偌大的公司,也不要家了。孽子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不快认错!”苏冷棠表面紧张,可内心只觉得好笑。他不知道一句话可以毁了他吗,为了纪半夏他还真是什么都愿意放弃。
“好,很好,我卓庭国就当没有过这个儿子!还不给我滚!”卓伯父还沉浸在卓斯夜的那声“好”中,眼睛怒红着,像狮子一样咆哮着。纪半夏快要哭出来了,她不想要卓斯夜为了自己放弃所有,这根本不值得,她用手扯了扯卓斯夜,提醒他不要意气用事。
他斜眉,气定神闲,眼睛坚定地望着卓父:“好,我现在就走。”说完,就拉着纪半夏的手走出了卓家。
看着儿子一去不复返的架势,卓伯父气急败坏:“有本事你就不要回来了!”听着卓伯父的怒吼,她只觉得一阵空白。
最终那个人还是选择倾其所有坚定自己的爱情,假如他倾其所有的人是她多好……
不,没有假如,她苏冷棠一定会得到他的。她紧紧地握住了双拳,脸变得狰狞起来,一朵妖冶却散发着毒的罂粟在慢慢地开放……
晚上七点。
空气很浑浊,明灭不定的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味道。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劲爆有力,疯狂的人们扭动着身躯喧嚣着。
一向对夜店嗤之以鼻的苏冷棠第一次坐在了吧台的椅子上。她姣好的容颜、不凡的气质,再加上满身的名牌,立即吸引了不少搭讪的男子,可是都被她冷酷的目光一一逼回。
她是暗夜中开得最盛的一朵花,美丽动人,荡漾着动魄的美。她外表清纯如莲一般,但一垂眸却大放妩媚。
三言两语说不清她纯中的媚,媚中的纯。也是这样的特性迅速让她从那些艳俗的女人中脱颖而出,她深褐色的卷发微微卷曲起,在空中旋转了好几个圆的弧度。
她的眼睛似乎出水过,有些熏亮,但细看已经有些淡淡的醉意。她的表情忧伤,眼也细看着手中拿着的“蓝天SKY”的伏特加,看着酒杯里的蓝色液体她傻笑了一下喝了下去,品之有些甘甜,但很快就会觉得辛辣,有些醉意。
卓斯夜,为什么你选择的人是她……她悲伤地闭上了眼睛,压抑着眼泪的流出,想到情伤处,她猛地用酒灌着自己。
她想要用酒精麻痹心里的疼痛,醉了就不会疼了吧。
“Hello,我是Brian。”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她的世界,带着一丝清澈,却又夹着一丝低沉,总之是她喜欢的声音,仿佛在哪里听到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回想,就响起了浪潮般的尖叫。
她猛地抬头,双眼睁大,直直地看着台上的驻唱歌手。那是一张魅惑众生的脸: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着他白皙的脖颈,他穿着新款有着泼墨字体黑亮色短T,懒散地系着一条黑色领带,领口处露出他微凸的锁骨,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带着玩世不恭,骄傲的薄唇一点点地上弯着;耳朵上的黑曜石耳坠更是让他既邪又妖魅。
让她震惊的不是他的帅气,而是那张脸!和安星辰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总觉得这张脸比安星辰的邪魅很多,甚至感觉到他在注视着她。
“oh woahh,oh woahh,oh woahhh
you know you love me
I know you care
and I would never,not be there
you are my love
you are my heart
and we would never,ever ever be apart
……”
清亮的歌声通过话筒传达出来,他冲她抛来一个电眼,却得到了她的不屑。
看来他的确不是安星辰那个笨蛋,安星辰可不会风花雪月的这一招。看来也不过是个皮囊好看点的歌手罢了,在苏冷棠的眼中,这些人跟鸭子可以画上等号。
她用手枕着头,继续喝着酒,有些淡淡醉意。突然一杯水出现在苏冷棠的面前,她抬头,是那个驻唱歌手。
“喝点水会好点。”面对她眼里的迷惑,他坦然一笑,但嘴角弯起,更加邪气。她又望向舞台,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歌手,在那边撕心裂肺地歌唱。
“谢谢。”她微微喝了一小口,缓解了些烦躁。“一个人吗?”对方很自来熟地坐在了她的身旁,看样子是要搭讪。
浓密的深褐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极为热辣,那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那魅惑人心的眼更是有些慵懒,她微启唇:“不,两个人。”
“哦?哪里?”他故意往旁边看了看,然后慢慢地用低到不能低的声调说:“可是整个晚上我看到你都是一个人。”
“我心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我非常爱却不爱我的男人,哈哈哈。”看着对方吃瘪的样子,她格外的兴奋,不免笑开了,可是那笑意中却带着伤感。
一想起卓斯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觉得呼吸都变得疼痛万分。为什么她爱对方那么深,却不及他爱别人的万分之一?
对方也没有生气,俊俏的五官中散发着一股诱惑的气息,那声调如一根小虫钻到了她的心里,酥酥麻麻的:“那我叫唯一,你叫什么?”
“唯一?很特别。”她笑了笑,向他勾了勾手,男人靠近,只听见她慢慢地说道:“你叫唯一,而我叫独一。”
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脸庞曲线像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纳喀索斯一样圆润完美,那圆滑的强调却显现出他放荡的个性来:“独一,独一无二的意思吗?”
“不……”她变得憔悴起来,猛地灌了自己一口水:“是,单独一人的意思。”她猛地起身,时间已经不早了,安星辰在等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要他久等。“我要回家了。”
他的唇有些紧抿,眉毛微启,似乎不太满意她要离开。“你确定吗?不想要再留一会儿吗?”唯一的眼睛很深情,那手一点点地朝着她的脸庞伸去,暧昧就如蜘蛛网一般,散布在每一个角落,如果不是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或许她也会迷醉在他的诱惑之下。
“我很确定。”她猛地拍掉他的手,脸上升起厌恶,“我讨厌别人碰我。”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受伤,没有说话。她头也不甩地离开了酒吧,也对酒吧产生了厌恶,以后再也不愿意踏入这里一步。
暧昧的灯光交集着,他的身边贴上了不少凹凸女郎,却被他一一拒绝。他只是拿起那杯“蓝天SKY”,目光聚拢在杯沿的那道未干的唇印上,眼底出现了一丝笑意,慢慢地用唇贴住了那个唇印。
他的眸闪烁着一丝憎恶,两分嫉恨,更多的是浓稠的伤感。绕了那么多路,时间还是把他们拉回了原点。
苏冷棠,好久不见。
“姐姐,你回来了?”看见苏冷棠那张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安星辰的眼睛极为明亮。
“嗯。”她闷闷地应了下,瘫倒在沙发上,精致的脸上一阵疲惫。“我请来的阿姨呢?”
“她先回去了。”安星辰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出现在她的眼前,微微缓解了她的烦躁。一点淡淡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目光滞留在桌子上的一桌菜以及蛋糕上。
“今天谁生日吗?”她问道,但是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的生日在两个月前就过过了,那么寿星应该就是面前的Sponge。
“祝我生日快乐。”他噘起小嘴,拿起沙发上庞大的海绵宝宝抱枕,眼睛闪闪地望着她,期待着她的祝福。
“Happy birthday。”真是小孩子,她无奈地说出祝福。听见苏冷棠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安星辰的心里乐开了花,兴奋地啵了她一口:“你也要快乐哦!”
苏冷棠有些傻眼了,手指触碰到他亲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仿佛羽毛刮过一样。她可以通过他明亮的瞳孔看见带些倔强、冷傲的自己。
“从我见到姐姐的第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姐姐不快乐。”他的眸子星亮,有一抹叫作柔情的东西荡漾着,她竟然有那么几秒的小鹿乱撞。这样的他,成熟懂事,眼里只有她,心里也只有她。
“所以我想要看见姐姐海绵宝宝一般的笑容,这样我就会很幸福很幸福。”安星辰的小虎牙显得他很可爱。看着他憧憬着幸福的模样,她从下而上浮起了一缕燥热,热到她不自觉地扯了扯衣领,想要散掉闷热。
“可是我无法像海绵宝宝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热,热到她有种窒息的感觉,立刻把空调的温度下调了好多度,可是都是徒劳。
安星辰垂下了眼眸,神色有些黯淡,随即很快又亮了起来:“那你可以发自肺腑地笑啊,Sponge会帮姐姐的!”他的脸庞发散着诱人的光亮,那婴儿般嫩白柔滑的皮肤仿佛冰激凌一样在诱惑着苏冷棠,尤其目光触到他因为衣服松散流露着的白皙皮肤,嗓子就冒火。
好热……就在她情醉神迷的时候,耳旁响起了安星辰担忧的声音:“姐姐,你没事吧?”她的头脑有些清醒,不,这绝对不是因为天气热而造成的,而是被下药!
药……她心里一个激灵,颤抖了下,那杯水有问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心中的那团火热更大了。她细白的手一点点地在他的胸口摸索着,每过一个地方,似乎要燃烧起来了。
嘭——她的脑子开始爆炸,眸子压抑着情欲,猛地推开了安星辰。“离我远点!”她嘶吼着,粗粗地喘着气,坐到了卧室房的床上。思绪一点点乱了起来,苏冷棠你疯了嘛,对方是个弱智,是个只有9岁智商的人,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她告诉自己,那不是个男人,只是个男孩,可是脑海里总浮现安星辰那俊美的面容。她咽了一口口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小脸有些苍白,黑玉色的发在灯光下熏得极为柔和,手盖住了她火热的额头上,认真地问道,“是生病了吗?”
“嘣——”她把他压在了床上,苏冷棠如狼看着羊的目光盯视着安星辰。她忍耐着,警告:“不准动。”
他立刻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她的喘气声更大了,大脑一片空白。
滴答滴答滴答……时钟的声音极为清晰。灯光下,被她紧紧地压在下面的他的发有些散乱,星眸明亮,躺在白色的被褥上,意外的和谐。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她问,眼放着狼光。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随即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容,“不过,不管姐姐对我做什么,我依然会像海绵宝宝对章鱼哥一样好。”
“因为姐姐渴望幸福,更需要幸福。”他的声音是成年男人的嗓音,拥有成年男人的成熟身躯,但心智却是孩子的心智。
苏冷棠苦笑,既然卓斯夜不懂她的好,她凭什么为他守身如玉?只准他左拥右抱,不准她朝三暮四?她赌气地想着,看着眼前那张帅气真挚的脸蛋,她的理智一点点被摧毁。
她一点点地吻着他的唇,一点点地撬开他的牙关,吮吸着属于他的味道。蓝色的窗帘微微摇荡着,数不尽的一色春光,紧紧相拥的缱绻……
深蓝色的窗帘被窗外吹进的风给吹得微微摇动着,露出窗外半壁的晨光,满室都有着欢娱过后的味道。苏冷棠手间的香烟发出袅袅的烟雾,给她冷漠的脸蛋打上了一层朦胧的感觉。
床上的那抹朱红有些刺伤了她的双眼,这也象征着她一直珍惜的第一次被夺去了……她有些头疼地抚住了额头,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付出了第一次……
“姐姐,你在做什么?”安星辰已经醒了过来,他有些懵懂地看着苏冷棠。她尖锐的眼角扫了过来,空气似乎压抑了起来。“穿上衣服。”
安星辰点了点头,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衣服。苏冷棠这时才发现他白皙的肌肤上其实有些伤痕,这些伤痕不像是一天两天酿成的,倒是长年累积的。她的眸子滑过一丝异样,随即把香烟给掐灭在烟灰缸中。看着安星辰飞快地穿好了衣服,苏冷棠淡淡地说:“你走吧。”
他面色立即苍白了,着急地说:“姐姐别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苏冷棠发出一声嗤笑,绝望浮上了眼。假如不是她把他寄住在家中,也没有喝下那个叫唯一的男人给的水,或许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身上的酸疼清晰地嘲笑着她的不洁,看着还死赖在原地的安星辰,心中所有的委屈不甘都涌上心头,一下爆发起来。她指着门外,吼:“给我滚!”
“姐姐……”他慌了,感觉到苏冷棠是真的生气了。苏冷棠阴狠的眸子一扫过他无辜的面容,只觉得好笑:“谁是你的姐姐!”她不顾安星辰的挣扎,把他轰出了家,冷冰冰地说:“你爸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你不过是个废物,暂时寄留在我的家中,现在我只是想要把你扔出罢了。”说完不顾他痛苦绝望的面孔,关上了门。
“姐姐,开门!开门!”安星辰的敲门声清晰地从门外传来。苏冷棠一阵心烦,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响,盖掉了敲门声。
人生就是一场闹剧,你想要走向结局,却糊涂地走向了别的方向。
苏冷棠死死地咬住了唇瓣,努力忍住心头涌上的悲伤,猛地喝着开水。不知道是谁说过,想要流泪的话喝了白开水,泪水就会化成汗水消失。
再次开门时,已经是五个小时后了。苏冷棠打开门便看见瑟缩在门口的安星辰,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给浸透。她惊讶他竟然可以在这么闷热的走廊待了整整五个小时,还倔强地留在这里。
他似乎累着了,均匀平稳地呼吸着,或许是承受了委屈,嘴还有些嘟着,苏冷棠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过分了。
他只有9岁的智商,理论上他还是个孩子,不该承受那么多。昨晚他也是无辜的,要生气也是对唯一,而不是发泄在他的身上。苏冷棠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推着安星辰:“醒一醒,进去睡吧。”
他被摇醒了,双眼惺忪,但很快就大亮起来。“姐姐你让我进去了?”苏冷棠点了点头:“进去吧,刚刚是我激动了点儿。”
“没关系。”他的嘴角拉出大大的微笑,她仿佛看见一只活泼的小鹿在树林中跳跃着,节奏欢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你可以继续住我家,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苏冷棠警告着他,结果安星辰无辜地眨着眼睛表示着疑问。苏冷棠瞪了瞪:“如果你不能遵守告诉了别人,我就把你赶出去。”
“我不会告诉别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一听到可能会被赶出去,安星辰赶紧答应,苏冷棠满意地点头:“那么进去吧。”安星辰赶紧走了进去,把门关上了。
谁都不知道在门关上的那刻,他们的命运就被牵连在一起了,就如荷花和藕,一生相伴紧紧相连。
……
漆黑的酒吧后巷诡异地吹着东风,有些吹乱邪魅男人的发丝,不过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亦正亦邪的笑容却让人莫名的恐慌。
明明有些精锐轻浮的笑容,但微微勾起的弧度,仿佛让人看见夜魅在漆黑的夜晚诞生,用那邪魅妖娆的眼神邪邪地看着你,下一秒会用尖利的獠牙咬碎你的躯体一样。
“五个人对付一个人,你不觉得很过分?”男人双手插袋,无所畏惧地看着五个表情凶残的彪形大汉,目光饶有趣味地瞥向了他们身后准备看好戏的女人。
如果说男人是夜魅,那么女人便是潜伏在暗处的蝎子,蛰伏不过是为了给敌人重重一击,把毒液射进敌方的身体。她的美就是有毒的,那精致的脸庞,无不在张扬着她的绝美,只是轻轻的一触碰,便会坠入死亡的悬崖。
苏冷棠在深夜中发出一声嗤笑:“在水中下药似乎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会沦落在现在这个地步吗。
“水中下药?”唯一嗤笑,尖锐的眸子就如仙人掌的刺扎来,凛冽起来。“我吗?”
“我只喝过你给的水,不是你下药还会是谁。”苏冷棠冷冷地看着面前微笑的男人,恨不得撕下那张用微笑伪装的面具。
“这关系到我的人品,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唯一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她竟然看见这个酒吧歌手眼睛里写满了认真和坚定,不由地鄙夷:“你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跟我来就知道了。”他转身,几个彪形大汉有些无措,问苏冷棠,“要不要拦住这小子?”
苏冷棠的目光如鬼魅一般追随着他,迟疑了很久,动了动唇:“跟上他。”她苏冷棠倒是要看看他可以耍什么花招。
酒吧内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在酒保的玻璃杯上,他正认真地用白布擦拭着,看见唯一走了过来,冲他暧昧地眨了眨眼:“唯哥,昨天有没有得手?”
“事情是你做的?”唯一垂下眸子,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亮。酒保咧开了嘴:“昨天那个小妞挺正的,而且唯哥第一次搭讪,我想你一定感兴趣,就偷偷在水里做了手脚。”
“事情的真相知道了吧。”唯一侧过身对不远处坐在吧台上低着头的女人说道。女人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酒保慌张无措的脸:“知道了。”
酒保慌了,完全没有料到苏冷棠会听到他们的对话。看着对方阴森的脸,他就觉得毛毛的,赶紧问唯一:“唯哥,她怎么会在这里?”
唯一一笑百媚生,狭长的眼眸微微一挑,对于酒保的慌张讥诮不已:“自然是找你算账的。”这时,几个彪形大汉得到了苏冷棠的眼神,也走了过来,看着他们高大的身躯和凶神恶煞的表情,酒保知道自己完蛋了。他把唯一当作了救命草死死地抓住:“唯哥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让她放过我吧。”
唯一却厌恶地扒开他死死抓住的手:“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这样做。”酒保看见唯一这么无情,顿时绝望了。苏冷棠嗤笑了一声,对彪形大汉说:“把他带走,好好伺候伺候。”
彪形大汉们点了点头,赶紧把酒保给带走了。“这样总知道我是无辜的吧。”唯一凑近她,语气有些轻佻。点点厌恶从她的星瞳中散了出来,似月光发着热,可触手却是一片冰。“物以类聚。”
唯一倒是没有被她的话给逼退,反而会心一笑,暧昧地想要用手指挑起她的发丝,却被苏冷棠打掉了:“滚开。”
苏冷棠踩着高跟鞋往酒吧出口走去,唯一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就如影子一样甩不掉。终于她火了,死死地盯视着唯一的眼睛:“别跟着我,OK?”
“我是怕你遇见危险,保护你回家。”他的眼中包含着笑意,可是苏冷棠却觉得一阵厌恶:“用‘保护’这个词语是不是太可笑了,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危险吧。”
“这样说不怕伤我的自尊心吗?”他抚摸着心,好像真的碎掉了一样。夜空明月照,星光似乎被他有些放荡的眼神所迷倒变得黯淡了很多。在那清风中,他的微笑迷人似酒香,就如妖精。可惜这个妖精却只是拥有个完美的外壳,脱下了伪装就一无是处,只是一个花心荡漾的男人罢了。
明明和安星辰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性格却这么截然不同?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劝你收敛点,因为我永远不会和你这个酒吧歌手是一路人!我根本不会喜欢你这种人!”苏冷棠嗤笑着,话语如锤子一声声地打在了唯一的身上,那样沉重,那样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
唯一瞬间沉默了,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张讥诮的脸庞。
“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人,你配得上我吗,告白?呵呵。”她的手指夹着那蓝色的信封,美丽的脸上写满不屑:“你配吗?!”信封就飞在了他的脸上,如刀片刮过了他的脸颊。
他永远忘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疼到五脏六腑都被人击打了一样。
唯一努力从那悲痛的往事中挣脱,他的眉目被忧伤的色彩涂绘得那样的悲柔,以至于苏冷棠的内心顿时有些淡淡的心悸,那受伤的眼神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到底是哪里见到过呢……
“我们以后别再有任何的交集,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她淡淡地脸庞被路灯的光打得有些刺眼,转身走了,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她的恐吓完全没有让唯一退缩,他的冷意一点点地从眼角倾泻出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回到家的时候,徐可艾已经在家中了,她正和安星辰在包饺子。那圆桌上沾满了面粉,安星辰的脸上也白花花的一片,不过那纯净的笑容如阳光一样明媚,他的笑就是油画中的暖色,微微伸展就是一幅美丽意境的画。因为刚刚来中国,包饺子还不娴熟,只能笨拙地把馅放入皮子中,捏得皱巴巴的不像个饺子,倒是包成了包子。
看见苏冷棠回来了,他的笑容更加璀璨了。“姐姐,你回来了。”他用手臂擦了擦脸上的面粉,俏皮味道显而易见。
她仿佛被茧束缚住的蚕蛹,那些暖意一下子在小小的空间中把她包围了。她微微点了点头,安星辰赶紧踩着拖鞋去了厨房拿来了一瓶果汁,殷勤地捧给苏冷棠:“姐姐喝饮料。”
“哎,小辰辰对你就是好啊,我刚来都不知道给我喝饮料。”徐可艾有些心理不平衡了,斜睨了眼他们温馨的场面,酸溜溜地说道。
苏冷棠笑而不语,喝着果汁,那清凉的味道涌进口腔,所有的疲惫都一笑而散。灯光就花瓣一般散开,笼罩在安星辰的眉目上,和他那柔和的微笑糅合得天衣无缝。
“今天我和小艾姐姐包饺子,我包的没有她这么好,不过以后我会包得更好的。”的确,和徐可艾那小船形的饺子比,他的要逊色不少。
“才不是呢,小辰辰第一次包饺子已经很好了。”徐可艾见包的差不多了,就把盘子中的饺子拿到厨房里:“煮饺子啦!”
“姐姐你看一会儿电视,等会饺子就好了。”安星辰赶紧跟进了厨房。看着厨房中忙碌的安星辰,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潺潺流淌的清溪在山谷间流淌着,感悟着这个世界带给她的欢快。
没过多久,饺子就被他们给端了出来,徐可艾手里的饺子都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个皮子晶莹得如月光笼罩一般,可以清晰地看出里面粉色的肉,静静地躺在汤中。可安星辰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饺子,他盘子中的饺子都壮烈“牺牲”了,肉馅全部娇羞地露出了“肚皮”,那皮子也碎得有些像烂泥了。
“我的饺子好丑啊。”安星辰嘟起了嘴唇,又眼巴巴地看着徐可艾碗里的饺子。徐可艾瞥了眼他:“没关系,反正吃的人是你。”然后笑着对苏冷棠说:“来,我们吃饺子。”
看着苏冷棠和徐可艾吃起那盘好饺子,自己却只能苦巴巴地吃破损的饺子,委屈更甚了。“我也想要吃……”
“不给。”徐可艾马上就拒绝了,结果安星辰的眼神更加哀怨了。苏冷棠吃着饺子,心里却跟吃了蜜一般,其实他有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
“安星辰,把你的那盘饺子拿过来,我想吃。”她板着脸对安星辰说。他立刻乐开了花,但很快就沮丧地垂下了头颅:“可是很难吃啊。”
“拿来。”她命令道。
安星辰只好把饺子拿了过来,苏冷棠拿着筷子吃了一口,点头:“虽然面相差了点,不过味道还可以。”
“真的?!”可以听见苏冷棠的赞许,他原本黯淡的脸顿时焕发出晶莹的光亮来。安星辰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用筷子夹了一只,味道比刚刚好了很多。“好吃耶。”
“有这么好吃吗?”徐可艾嘟囔了一句,觉得自己的饺子有些黯然无味了,赶紧凑了过来想要捞一只吃吃,就被安星辰给拍掉了:“你去吃自己的饺子。”
“别这么小气嘛……”
“不要!”
看着争执的两人,苏冷棠只觉得内心温暖了很多。
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有家的味道,而不是被利益所占据。
只是,她能和斯夜有个家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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