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进这个小院后，儿子更顽皮了。
这不，昨天刚打碎了一只花碗，今天一个好好的茶杯又碎了。这时，她就大发脾气，还时不时地动手打他，孩子的哭声就把个小院塞得满满当当。
小院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六七十岁的样子。每每这时，老妇人就过来把孩子牵走。孩子小小的身子紧贴在老人的腿上，满脸的委屈。老人爱怜地摸着孩子的头，对她说：“孩子还小，不懂事哩。”
以后的日子里，孩子好玩的天性似乎没变，打碎碗碟的事儿也还在发生，她依旧骂骂咧咧，不断地打孩子。
临近春节的一天夜里，老夫妇的屋里却传来了摔打东西的声音，她就悄悄到窗下去瞧究竟。男主人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只粗瓷碗，手一松，碗就“哗啦”一声碎了。女主人再递上一只，他手一松，碗又碎了。夫妇俩嘿嘿笑起来，满脸的惬意。
她有点儿糊涂了，就瞪大了眼睛使劲去瞅。
这时，男主人说：“老婆子，你也摔只碗听听响声吧。”
“中”。女主人也摔了一只，粗瓷碗落地时脆脆的响声又让夫妇俩笑了起来。
“哎，这些碗跟了咱这么多年了也没个孩子给打碎，真是闷啊！”
“有孩子真好，孩子是块宝啊！”
夫妇俩说着话，那神情，就是一对孩子。
她静静地听着，心像被戳了一下，泪水禁不住滑落下来。
春节过后，儿子依旧在小院里爬上爬下，疯一样地玩耍。她总在一边痴痴地看着，满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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