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怀疑过柳玉佩，后来，他断然否定了。傻子才这么想！一定是省督大人的生死对头，不敢惹老子，就杀他的儿子。
就在这时，柳玉佩自己找上门来了。
刘冠三端详着她，蓬头垢面，脸色蜡黄，鼻子扭歪着，两眼象水铃铛。
“你说，是你杀了张团长？”
“是我”
“嘿嘿，你象一只小老鼠，咳嗽一声你就胆战心惊。还能杀人？”
“我杀了他！玉佩执拗地说。”
“你从头至尾说给我听听。”
从柳家庄出来，摸了七，八天才摸到这儿来。她恨不得立刻就死。心死了。五脏六腑象冰一样冷，所以她能象说别人的事情那样，把杀张继统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不信，你是瞎编的！”刘冠三已经有点信了，但眼睛仍不信，她这么柔弱，一把就能攥死，还能杀人！
柳玉佩忍不住了，象疯子一样跺着脚喊：“我要死，我要死！”
刘冠三等她那阵疯劲过去慢声慢气地说：“你可知道，落在我手里，死是很难的！’
在打听着往这儿奔的时候，玉佩就听说刘冠三是杀人魔王。中国从古以来就传下许多酷刑，不管什么人掌权，都把它当作珍贵的国粹保存下来。并时时埤添些新的东西进去，使它愈来愈臻丰富！刘冠三在这方面成绩卓越.
柳玉佩并不害怕，听到这些，她感到了死的快慰。她说：“那随你，刀剁剁斧砍下油锅，零刀子旋……
“嘿嘿……”刘冠三晃着下巴，错着牙齿，很想让这小妮子见识见识，但怕她经受不住，动不了几下就会断气。如果她真是凶手，怎么向省督大人交代呢？
玉佩这时才抬起头来，见面前太师椅里歪着一个黑脸大汉，光头、红眼、蒜头鼻子，大嘴周围有寸把长的胡须，那嘴在研磨着，象牛在反刍。
“吕得发！”他喊着护兵头儿。
“有！”一个黄面皮的瘦高杆儿跳进屋里来。
刘冠三向他挤挤眼睛。“把她领去吧。可不能给我揉搓死。”
吕得发把柳玉佩领到护兵班里。那是紧贴刘冠三住处的一个宅院。一进门，在那里的一、二十名护兵都站起来。玉佩只看见一双双贼亮的眼睛。
头儿向他们笑笑，伸舌挤眼地说：“大掌柜的情劳咱们了！你们到西里间抽签儿吧！”那群大兵吆喝一声跑进了西里间，在那里喧嚷着。
吕得发把玉佩推进东里间，里面光秃秃的只有一张床，床上有一卷脏乎乎的被褥，她想这就是监牢了。
“脱掉衣服！”护兵头儿命令她。
她犹豫着，但是不知为什么依从了。她的神经已经死了！
吕得发退到一旁开始脱衣服。脱光后凑过去，他还不想立刻就做那件事。伸出爪子似的手摸着、摸着……
柳玉佩没感到有人抚摸她，作贱她，也没睁开眼看看面前这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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