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赌神和小桃红已先后生育了两个儿子,老大取名叫爱国,老二取名叫爱民。尽管上面的政策是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可一回到现实中来,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也分别给戴上了地主崽子的破帽子。
这可咋整?听说曾经参加过抗联的三叔,目前已经是邻市一个军分区的司令,小桃红就想让赌神去走走门子,看能不能动用现有的关系,再给重新界定一下成分,免得无辜的孩子也跟着受牵连遭罪。
赌神知道三叔的脾气,如果他认为这是违反原则的事儿,就是天王老子出面他也不会买账。可禁不住小桃红软磨硬泡,赌神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趁一个连阴雨天,冒雨求到了三叔的门下,决心赌一把试试。
初见三叔,赌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乍一看似乎比自己长得还年轻。只见他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得体的军装英姿蓬勃,宽阔的肩膀上扛着两杠四星,根本就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好在三叔对他还算客气,不但亲自陪他吃饭,而且还吩咐三婶为他再加两个下酒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赌神拐弯抹角地说明了来意,三叔果然一口回绝,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当初我一心想把你培养成抗联部队最优秀的侦察员,可无论怎样,你却赖狗扶不到高台上,偏偏沉迷在赌桌上,结果咋样,自个儿把脚上的泡走出来了吧?你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赌神无言以对,只得顺着三叔说:千错万错都怨我,我知道错了。
你还知道错了?如果你当初一直跟我在抗联好好干,你至少也可以扛上两杠一星了!你瞅你现在,你咋还成了革命的对象,咋还出息成地主了呢?
赌神被逼无奈,只得如实回道:临解放那年冬天,打赌场赢回来的。
活该!没想到,你到底毁在这牌桌上!
不管怎样,脚上的泡是我自己走的,我认了。只是我那两个可怜的儿子,一出生就戴上了地主的帽子,太不划算。
三叔闻听此言,沉默半晌才长叹了一声:唉,成分已经定了,就再也难以更改。既然这样,我就以部队的名义,给你出一份曾经参加过抗联的证明,也许关键时刻能对你和家人起到一些保护作用。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赌神怔了半晌,就再也不好说什么。他怕天一放晴,生产队又要点名出工,所以第二天一早便动身赶车往回返。
赌神坐了一小天的火车,而后又顶风冒雨跋涉了三十几里,终于在夜半时分赶回了拉拉屯。
宋家窝棚已坍塌过一次,眼下居住的房子,是他和小桃红用捡来的石块垒成的。
夜深人静,西屋里的两个孩子早已经入睡,唯有东屋的油灯还亮着微弱的光。赌神心下一热,忙轻轻地推开屋门,小心翼翼地朝室内摸去。
不料,等他掀起门帘,却猛然发现一个光腚的男人,正骑在老婆那令人炫目的裸体上恣意轻薄。
见此情景,赌神来不及多想,顺手打门后操起一个大锅盖,对准那男人的黑腚,便狠狠地拍了下去……
只听那男人闷哼一声,然后便浑身抽搐勾成一团,哏喽一声竟伏在小桃红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赌神趁势扑上前去,一把将那人从炕上拽了下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定睛一看,才发觉这赤身裸体的男人,居然是一队之长于有道。
自从大跃进以后,于有道便摇身一变,由贫协主席改当了生产队长。这两天,他发现小桃红就一个人在家,便偷偷地溜过来,软磨硬泡,连唬带蒙,这才了却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多年夙愿。
小桃红本想抗争到底,可一想到自己一家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这个屯大爷的手里,最后竟长叹一声,委曲求全了。
好你个于有道,你身为生产队长,竟敢仗势欺人,强奸良家妇女!
什么良家妇女,你老婆充其量就是一个地主婆!
地主婆你就可以强奸吗?
什么强奸?我本来想中止跟你老婆行房,不料却被你一锅盖从背后砸下来,硬是生生将我那东西拍了进去……
你他妈还敢狡辩,看我不劁了你个骚炮卵子!赌神嘴里说着,手下当真就取出一把剔骨的尖刀,非要阉去于有道的孽根。
慢着!小桃红见状,忙迅速穿好衣服,迎面拦住赌神说:干吗非往绝路上赶呢?难道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对,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
于有道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以免自己下不了台,收不了场。
于是,两个男人经过讨价还价,于有道便当场写下以后不再随意批斗宋富贵夫妇的保证,并承诺两个孩子可以随时插班入学念书。
小桃红怕于有道反悔以后报复,忙暗中给赌神使了个眼色。赌神心领神会,忙顺坡下驴,见好就收:既然这样,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俩了……
于有道怔了一下,目送赌神躲出了东屋,这才回过身来,重新又搂紧了小桃红。小桃红无奈地苦笑一下,很快又曲意奉迎。
赌神本想到生产队的饲养员那儿对付一宿,可一想到深更半夜若是吵嚷出去,怕被别人当成笑话讲,当即便改变了主意。
不知不觉,好像是鬼使神差,他居然径直来到于有道家,悄悄地拨开门闩,轻轻爬上了于有道的大床,钻进了于有道老婆的被窝。
此时,梅英一个人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上了自己的床,还以为是自己的男人从外面回来,竟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赌神鼓足勇气,便顺势将自己的一只手,游蛇一样从女人的胸前一直滑下去,不料这女人居然一丝不挂脱得精光,似乎早就在等待梦中的男人。
女人的身体开始不停地扭动,这更加激起了赌神的色胆,立马纵身压住身下的女人,竟不顾一切地猛打猛冲起来。
随着情欲的不断高涨,女人的意识也在不断清醒。渐渐地,身下的女人便开始不停地呻吟,密切地配合。直至高潮过后平静下来,这女人突然感觉身上的男人有些异样,才小声问道:你是谁?
赌神说我。
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想活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万一……
没有万一。赌神见梅英这样担心自己,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他这个人咋这样呢……既然这样,咱也大可不必担心了。女人这样说着,暗中又捧住赌神的脸,轻轻吻了起来。
赌神说梅姐你真行,感觉就好像小姑娘一样年轻。
梅英说老了,不过我有一个习惯,每回例假走了之后头几天,就特别想做这种事儿。
是嘛,赌神心下一热,下面的东西不觉又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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