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MK女王:
我即将参加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考试,虽然已经努力准备了,但果然还是信心不足。我听说,自信往往是决胜关键。所以,还去求了许多护身符。女王!请赐给我勇气吧!
努力过头的小裕 上
努力过头的小裕:
我的工作是在杂志后回答你们的问题。
我没有勇气那种东西。
全知之神MK女王
37
摩依与莉丝坐在至帆打工的披萨店里边浏览菜单,边等旬溥。
自从裕夏走后,摩依常找旬溥一起玩,好几次坐车经过披萨店,看见与扫帚并排站在墙边的至帆,推测他在这工作。虽然不喜欢吃披萨,她也订了几次餐,又担心这样的举动太直白,于是拉姐姐一起捧场。
莉丝漫不经心的翻着杂志,眼神在在页码之间追随着手中托着餐盘,腋下夹着菜单,过长的前发用发卡固定在头顶,耳后架着原子笔的至帆。
“真不错啊……”她说,“不然,我也打个工什么的吧。”
“喂!”摩依假意威胁性的拿起叉子,“不许动歪脑筋!我已经预定他了!”
“哦?预定了?那裕夏怎么办?”
“在这里吃披萨的人又不是裕夏。”
“我也在吃啊,见者有份吧?”
“不许!”叉子逼近,“不然明早起来妳会满脸贴纸。”
莉丝不以为意,退后继续翻看杂志。她不认为有阻止妹妹的能力和必要。已经渐渐脱离群居状态的现代人,就像浸泡在油中,对身上的味道自卑,也怕靠近别人。出生在双子家庭的自己已经很幸运。能迈出向人群靠近的一步是值得高兴的,即使它的动力是恋爱也无妨。
至帆忙了一圈,来到摩依一桌:“可以点餐了……啊,是妳。秦裕夏的同学?”他认出她来,环视一周,没发现裕夏的身影,不确定该不该打听,犹豫了一下,还是切入正题,“想吃点什么?”摩依随意的,公式化的点了几样东西,也不急着攀谈,待至帆停下记录中的笔,刚要开口,只见男生身后站下了另一个身形相近的人。
“今天外面真冷啊……”旬溥摘下毛线帽,绕过至帆准备入座,转身的瞬间认出这位服务生的脸——他记得他来过班级门口向摩依要裕夏的地址。听说是个一把年纪还在读国中的不良少年。他没听裕夏提及太多至帆的事,但闭口不谈偶尔也是需要提高警惕的讯号。
把对方定义为“敌人”后,肾上腺素迅速分泌,下意识面露凶光。
至帆察觉到旬溥几近蛮横的视线,摆出训练有素的专业笑容:“你还需要点别的吗?不过目前的份量,三个人已经足够了。要不要等一下再点?不如我留一张菜单在这里好了。”旬溥茫然的接过菜单,看着至帆离去的背影,有输掉了战局的错觉。他时常用来保护裕夏的,凶恶的气场和野蛮的目光,竟然在对方散发出的漠然与包容的磁场下,被牢实的压制住了。
那也是裕夏散发出的磁场。
旬溥回想起上一次不算轻松的会面。如果不是裕夏表现出对姐姐病情的关注,旬溥甚至误以为她寄人篱下受到非人的虐待。没有预想中的抱怨,撒娇,与起码的亲近,女生暗褐色的双眸,融进了淡漠,疏离甚至冷酷的穿透性。虽然表情柔和,但僵硬的肢体语言就像挂出“内有猛兽,止步勿近”的标牌。希望这是一件好事,旬溥想,就像渐渐疏远他一样,他希望这至少是一步遗憾但必然的成长过程。
沉默良久,旬溥收回追从至帆的视线,模糊的说:“咳……我啊……”
“什么?”
“我啊……”
“什么啦!”
“我比那个家伙高吧?”
时空停顿了几秒。
马上了解旬溥捍卫尊严不甘落败的心态的莉丝姐姐立刻送上定心丸:“虽然身高差不多,但是你的鼻子比较挺。所以算你赢吧!”
“……喂!”摩依则是再次亮出叉子,对准旬溥,“不许动歪脑筋!我已经预定他了!你对人家服务生一脸充满迷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别、别胡说啦妳!”旬溥尴尬的摆手,“莉丝姐,别误会。我没有那种嗜好啦。”
莉丝不置可否,托着下巴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
下一秒钟,摩依的叉子指上了姐姐手中的杂志的一角:“啊,这个人!这不是裕夏的姐夫吗?”
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盯着广告插图上的模特。
“这是她姐夫?”旬溥嘀咕。他去探望时并没见到刚好出门买冰袋的姐夫,但如果是这样闪闪发光的人……说不定,也是敌人?
“真是不得了……”摩依说。看来好友当初选择投靠姐姐果然是正确的,亲戚们不但有钱还有名。置死地而后生就是这个意思吧?
“真不错啊……”莉丝说,“我……下次也陪妳去山上看个裕夏什么的吧?”
“喂!”叉子攻势,“姐妳的目的也太明确了吧?人家的姐夫可是已婚了耶。”
莉丝意味不明的笑。我也是经历了十年的优胜劣汰的竞争活下来的产物哦。这点战斗算什么?她想。
摩依不确定姐姐是否在开玩笑,也不认为那很重要。
旬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紧迫感,眼神再次飘向忙碌的至帆,在那一瞬间想通了彼此之间的差距。那是努力生存、将人生当成任务,和还没有人生目标并幼稚的追求一时的满足,的差别。人之间互相吸引的并不是对彼此的善意,而是相较于彼此的优越感。换句话说,比起只会向异性释放善意的人,当然是能踏实的规划自己的人生的人,比较有安全感。旬溥茫然的坐着,一时间想通了太多,还不能消化的他回不过神来。
不一会儿,至帆端上热腾腾的披萨和炸鸡翅。三个各怀心事的顾客埋首餐盘中。
不管恋爱,还是食物,始终都是融入群体的必修课。
至帆站在远处看着终于平息下来的摩依一桌,别好头顶的发卡,继续工作。
38
伽树坐在床边注视熟睡中的凉。两人位置对调,一时无法适应。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更靠近死亡的那一个,一定会先说再见,既沉重也轻松。至少他确定这位情绪波动为零,对尸体的兴趣远多于活人的怪异的小姐,会陪他到最后。这是倒退十年,曾在高中时代对凉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的他预想不到的画面。
“我们家的女生都克夫。你已经这样了,比较方便。”他记得这是她给他的答案。
那么,不去和他结婚的人,反而就是妳想要保护的,真正喜爱的人吗?他当时这样想着,于是问:“还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比较好吧?”
“我知道。”她回答。
“那……么……说,妳有喜欢的人吧?”
“有。”
“那……”
“已经死了。”她回答,再次冷静的发问,“所以,嫁给我吧。”
伽树没有立刻回应。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唤醒,但却再也没问起过。凉那时在他眼中,就像一只扭开锁的盒子,想一探究竟,又舍不得一目了然。突然萌发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推着他在第二年春天入籍罕井家。
……认识的人,许多都变成“曾经的朋友”了。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最后一个人”?
裕夏这么问过。伽树想,事实是,你不会知道。你只有祈祷对方在你身边停留的更久一些。
……
凉混乱的做着梦,眼前闪过二十几年来的人生片段。母亲,舅舅,老师,同学,乌鸦,伽树,裕夏……
和友充。
六年前的夏天,凉的母亲响因病卧床。莲稻无微不至寸步不离,于是凉学会搭公车上下学。交通工具越靠近山路越稀少,时常要等足个钟头。一日,错过一班回程车的凉正坐在站牌旁的长椅上发呆,旁边传来清朗的声音:“要是有树就好了。”
长椅另一端坐着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书包倒背在胸前,眯着眼睛看前方,像在自言自语。
“一般的公车站不是都会有个简易屋顶什么的嘛?有个树荫也好吧?”自言自语持续着。
凉的视线平移了一百八十度,方圆一公里内只有他们二人。她说:“你跟我说话?”
男生转过来,露出过度自信也不讨人厌的笑容:“这里光秃秃的,已经很久了吧?”
“……”
“也没人修。就好像在说‘是住在山上的人活该’一样。”
“……”
“下雨天忘记带伞时真够呛啊。”
“……”凉收回视线,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搭讪?但对方又好像完全不期待她有所反应。就好像,摆出了棋盘,但并不强求对手落座似的。清朗透彻的声音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响着,凉预期中的烦躁与焦虑却始终没有降临。她握紧的拳头少许放松,由着他说了下去。
那个夏天,等车变成了团体活动。
“妳是原闵高中的吧?啊哈哈……因为校服太显眼了。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还有同学专门为了这身校服转学来山上住哪。”
“……”
“不过已经毕业了。现在给住在山上的妳们学校的学生做家教。”
“……”
“啊,妳如果需要家教的话请联络我哦。我把联络方式写给妳吧。”
“……”凉接过纸条,号码上方的名字是“泉友充”,“谢谢。”
偶然听到凉的回应,友充士气大增:“我是不错的老师哦。现在在奈京大学读二年级。主修水电工程,拿手的科目是数学和英文。妳要不要也来我们学校?虽然没有校服,但听说毕业生的纪念戒指很漂亮……”
凉掂量着那张纸条,一抬头,只见公车缓缓来到。
没有公车就好了。
她想。
友充总在倒数第三站下车,离去前好像熟识的朋友那样在窗外敲敲她面前的玻璃,留下自信过度也不讨人厌的笑容。
凉独自坐到终点,沿着林荫走回家去。
啊,确实。她仰起头,不经意的想。有树的地方好多了。
勤舅舅偶尔会在门口等她,接过书包,问她一天的趣事。她始终没提起友充,因为不希望打乱她与勤之间静止不变的相处模式,也不知如何定义友充这种算不上朋友也不陌生的人。就这样到了秋天,友充的学生参加高中联考,他没再来搭巴士了。凉过了十八岁生日,考到驾照,也不再去等公车。经过那只风吹日晒的站牌时,总忍不住去看。冬天,凉来到母亲的床前:“妈妈,二月的入学试,我想考奈京。”从未听女儿表达过升学意愿,已经拜托弟弟在罕井建设帮她安排了职位的响,并未追问原委。学生时代的人,升学的动力往往并不是求知欲,响深深的清楚这一点,只赞同并支持女儿的决定。
进入人山人海的大学,凉与友充的牵系并未加深。机缘巧合,在校园里碰过一次面。友充隔着赶着上课的汹涌人流喊:“是妳啊!还记得我吧?妳真的来啦?学校很大哦,要不要我带妳四处转转?”她默默的看着他,不知在这种时候应该做出哪种程度的微笑,挣扎了一会儿,只是对他轻轻摇头。他笑:“回头见啦!啊,还不知道妳的名字……”在她回答之前,人流已带着他走远,她皱起眉头,对躁动的人群升起杀意。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其后的一个学期,她忙着做新鲜人。
这一年秋天,她再次听到泉友充这个名字,是在社会新闻里。他在游乐场兼职时,在摩天轮上高空作业不慎跌落,当场死亡。
凉边接过莲稻盛给她的汤,边看完那则短暂的新闻。脸颊轻微发烫,心跳没有加快。
那个时候,如果我回答了,也许你就不会死了吧?她想。
不过,因为几乎没有直视过对方,她连他的脸也记不太清楚。可凭吊的东西,只剩一张写着不会有人接的电话号码的纸条。她把它揉碎,喂给了当时饲养的拉布拉多。
这也许是上天的惩罚。她想。没有感情的人,应该过没有感情的生活才对。有舅舅和母亲就够了。
她提出了退学申请,专心照料母亲。
然而,就像为了响应她的想法,第二年冬天,母亲过世了。
葬礼上,勤笼过她的肩膀说:“别害怕。有我在这里。”她推开他,站出一段距离:“没关系。我没关系。”
凉并不相信命运这回事。因为人之间需要互动才有交集,她不认为她还能遇到任何感兴趣的东西。
抱着这种想法过了一段时间。春日的某天,她再次因为错过一趟地铁而不得不搭乘慢行线。而歪歪斜斜挂在她对面座位的“尸体”,发出她记忆中清爽又带一丝暗哑的声音:“我说,罕井,麻烦妳,帮忙叫个救护车。”她眼看着他好起来,离开她之前,又给了她一张印刷的纸片,写着名字和电话号码。她记得母亲的话,相信神的善良,但不要指望祂的公平。她认为自己识破了神的诡计,将名片揉碎,扔进拉布拉多的饲料。
当然,神总是赢的。
那之后的事情发展,就像停在极度倾斜的下坡并且手闸失灵的车。
……
凉睁开眼,周身温暖舒适,好像昏睡了许多年。
床边,那把清朗的声音清了清喉咙。凉稍稍转头,眼神茫然,像在看不存在的人。
伽树微笑,探头靠近她,手掌抚上她温润的额头:“嗨……又见面啦。”
啧……
像被利刃穿透身体钉在床板上一样,凉为了这句话胸口紧绷,动弹不得。她咬住嘴唇,希望眉间那阵酸意能尽快散去。
他的手掌下滑,抚过她的脸颊:“不要哭。”
啊……
终于哭了。
她透过泪水专注的看着他:“对不起。”
“……别道歉啊。不是妳的错。”
“对不起……”
“妳没有错。别再想这件事了。乖。”
“对不起……”
“妳……”
“对不起。”
“……”
“对不起。”
“……”
“伽树。”
“嗯。”
“对不起。”
“……没关系。”
她点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39
亲爱的MK女王: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时间静止?
不死不死星人 上
不死不死星人:
买只相机。
全知之神MK女王
40
……现在认识的人只是电影院走廊两侧的海报,真正的电影还没看到呢……
旬溥……你,到底是海报,还是电影?
裕夏坐在餐厅一角,百无聊赖的喝着饮料,等姐姐回来,脑中浮现出伽树的那句话,又联想到在不太愉快的气氛中分手的好友。自那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月,圣诞和新年,对方虽然都寄了卡片来,但措辞明显生疏有礼。这不算是坏事,但裕夏也高兴不起来。只是,要她再同以往一样用温和灵巧的姿态靠近对方粉饰太平,她也不认为有那份耐心。
凉付好账,回到座位收拾东西:“可以走了。”
裕夏无精打采的答应着。虽然是她为了给姐姐鼓劲才提议逛街,但从荒芜人烟的山顶回到人潮拥挤的市中心,总像在提醒她缺少的东西。
“姐姐……”她提起大部分购物袋,“我问妳哦。”
“嗯。”
“罕井。”
……
二人同时向叫出这个名字的声源望去。
凉的表情在她认出对方时向下沉了些许。是青海。皮肤暗黄苍老,右手臂不自然的垂着,体态臃肿,腹部高高隆起。凉的眼神被那截圆润的身躯坚实的吸引,忘了回答。裕夏则来回观察二人的表情,找不出丝毫的友好气氛。
“真是巧啊。”青海说,声音暗哑低迷,加上扭曲的手臂跟随身体轻微摆动的姿势,显然这些年因为旧疾,过得操劳。
凉说不出话,脑中有两套声音不停呼喊。
“我听说了。从同学那里。”对方继续说,“妳的小孩的事。”
“……”
“小孩没有了吧?”
“……”
“嗯。”她弯起嘴角,轻缓清晰的说,“真是太好了。”
“……”
“当时痛吗?”
“……”
“很痛吧?”
“……”
“真是太棒了。”
“……”
……
凉终于抬头,直视青海像是一层薄布下藏着无数匕首的残忍的笑容,明白了她的意思。
裕夏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她看着姐姐悸心的表情,胸腔逐渐被无可遏制的怒意填满。翻滚的血液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耳鸣,裕夏伸直手臂,正好搭上青海的腹部。下一秒钟,她使尽全力向前一推。
青海背后的桌椅与地板快速摩擦,撞到的碗碟碎了一地,她瞪着眼嚎叫出声,幸好及时扶住桌边稳住身体。餐厅中的众多眼睛都跟着朝向这里。
那一刻,凉分裂成了两部分。其中一面被青海痛苦的表情激励,另一面则被斥责。还没来得及理清真正的想法,她看见自己伸出手臂,拉住企图上前继续动作的裕夏。裕夏却狠狠的甩掉姐姐的牵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一手扫过餐桌,随手抓起一把叉子,倒握在手中。在她向下挥舞之前,青海胡乱的踢了几脚。被击中的裕夏退了几步,撞到姐姐怀里。女生猛醒,叉子掉在地上。
三个人都为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惊愕不已。
青海环视四周寻找证人,确认正义站在自己一方,开始歇斯底里。
凉在众人还未开始沸腾之前,拉着裕夏快步走出餐厅。
一路无语。
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勤舅舅的车已经等在那里准备接结束行程的姐妹回去。
关上车门后是长久的寂静。舅舅本要表达的关心也咽回喉咙里。
“发生……什么事了?”
“很讨厌的事……”裕夏仍处于震惊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采取那么直接露骨的反抗。拥有武器的一刹那,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即将进行攻击的部位,并想象鲜血从喷薄流淌到凝固静止,沉寂归零的快感。如果刚才没有停下来……现在,说不定一切都结束了。裕夏惶然。她不认为那些动作只是愤怒的条件反射,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粗暴的行为。
“什么讨厌的事……?”
凉尽量不去看裕夏的表情。她的脸上写满惊恐与质问,而她不知自己是否该为她的不安负责。
虽然工作之一是用答案替别人开辟精神的土壤,但这一次她想不到谎话以外的,能够令她满意的答案。
……没有命运这回事。她想。
……没有互动就没有交集。
她说:“嗯,我和她说了搬家的事。”
裕夏惊讶的抬头。
勤观察二人的动静,回答:“原来是这样。所以在跟姐姐生气吗?”
“……”
“不用担心,两家离得很近。而且妳以后学会开车,要过来拜访也很方便。舅舅家离几所高中很近,妳姐姐之前上原闵,妳要不要考虑那里?”
勤自然看得出这是突然做出的决定,但凉既然认为裕夏该由他抚养,还是尊重户主的意愿。
裕夏低下头,像被丢弃的宠物。虽然早知道这天会来,但一切平顺安稳,与姐姐交往也略有进展,她总不免奢望。如今,选在最糟的时刻发生。没有比被重视的人摒除在外更沮丧的事。
车子在寂静中开回山上。
裕夏在冗长的一个钟头里,揉散了被刺伤的疼痛。打开车门,拎起购物袋走向熟悉的草地。被重量赘得摇晃的背影写着认命。勤舅舅停好车,快步接走所有包裹。两个空手而归的女生,反而越走越慢。裕夏决定打破这段尴尬,深呼吸着鼓起勇气,一回身,发现凉正看着她:“……什么?”
“什么?”
“妳刚才,要问我什么?”
“啊……”她压住内心燃起的希望,也尽量不做出失望的表情,但是下个音出口前,眼前突然模糊,脸上的表情再平静不了,于是顶着要哭不哭的苦瓜脸说,“我想问,大家……要怎么样,才能一直在一起……”
凉平静的看着妹妹。
嘴角渐渐露出欣慰的弧度。
这个问题她知道可以不用说谎的答案。
她说:“只要一直在一起就行了。”
裕夏僵住,眨眨眼,泪滑下来。姐姐在夕阳中背光的身形镶着淡金色。散发着温柔的感伤。
凉越过裕夏,径直走向大宅:“把脸擦一擦。进来吧。”
“嗯。好……”
41
天气晴朗。伽树帮裕夏把最后一箱行李搬上车子。远处,凉正与勤舅舅交代裕夏的事。
裕夏穿戴整齐,接过莲稻特制的便当走出大门,来到伽树身边:“姐姐在哪?”
伽树恍然看着凉的方向,看二人紧密交谈的样子,不经意的回答:“她在看电影……”
“耶?”裕夏惊奇,但马上回想起他的电影海报的比喻,连忙四处张望,“在哪?哪里?”
伽树听莲稻说起过那两个人的事。但在健康状况还未好转之前,他认为那也无可厚非。人在绝望中,很容易看清并接受自己的位置。他没有信心如今还能做到。
凉结束交谈,回到伽树身边,看着裕夏跟在舅舅身后上车,挥手,渐行渐远,消失在林道中。
女生没有移动的意思,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伽树莫名情绪低落,就在他决定拉她进屋之前,她突然说:“舅舅说,这里做旅馆比较好。”
“这里?家里?妳要经营家庭旅馆吗?”
喜欢的人就免费。讨厌的人就杀掉。真不错。凉赞赏的点头:“我做不来。”
“嗯,我觉得也是……服务业是很需要耐心的吧。”
“你来做。”
“……谁?谁来做?”
“你。”
“我又没有相关的经验!为什么?”
“因为我只有钱。和你。”
“……”
“走吧。”
42
亲爱的MK女王:
为什么我总是有层出不穷的麻烦?这边刚平息,那边又事发……没有一刻安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欲哭无泪CICI君 上
欲哭无泪CICI君:
因为没完没了,眼花缭乱,作茧自缚,死不瞑目的,才是人生。
全知之神MK女王
全篇完
2009.1.12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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