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想自己忠心耿耿,战场上出生人死打了多少恶仗,打了多少胜仗,如今竟为了几句逆耳忠言而撤职罢官,他心里窝着那火,烧得着房子。
夫人对他说:“你难道没听说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灭,走狗烹吗?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矣。官场这种是非之地有什么好留恋的,还是早早回故里,男耕女织,过过太平日子。走吧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将军掂量夫人的话,委实不无道理,遂叹口气,罢了罢了,就此打点行装,悄然上路。
一路上晓行夜宿,好不辛苦。
那一日,月色朗朗,疏星隐隐,趁着月色,一行人未停未宿,急急赶路,不料行至弁山亭时,被一亭尉一声断喝,拦住了去路。
那亭尉生得牛高马大,那嗓门好大好大,他指指令牌说:“今晚禁夜,谁敢私闯!谁若违禁,格杀勿论!”
随行的连忙上前说:“此乃赫赫有名的骠骑将军侯去疾,休得无礼!吾等因急于赶路,并非有意违禁,请看在将军面上,例外放行。”
“不行!”那亭尉上前一步,把刀一横说:“我只知有令遵令,有禁执禁,不知什么将军不将军,请速退回,如若再敢上前一步,莫怪我这把刀不认人!”
骠骑将军气不打一处来,难道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好啊好啊,你一个小小的亭尉,竟敢在我骠骑将军面前如此放肆,真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将军挺枪上前,欲好好教训这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的亭尉。
这时,夫人止住了将军,她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引出祸端来,歇一晚就歇一晚吧,明儿早早赶路即是……”
骠骑将军虽说被夫人劝住了,内心的火气却没处发泄,他恨恨地说:“此厮可恶,太可恶了!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我非杀了你这亭尉不可!”
亭尉淡淡一笑,不惧不畏。
一年后,不知因了何事,又皇恩浩荡起来,骠骑将军官复原职,重新出山。
偏巧经弁山亭,又是那牛高马大的亭尉值勤。
骠骑将军想起一年前罢官回乡,过亭时受到的屈辱,至今愤愤不平,旧恨难消。
因是官复原职,此回不比上回,当地太守执意设宴为之接风,为之饯行,并表示,骠骑将军若有需要地方操办的事,尽管开口。
骠骑将军想也未想,脱口说道:“把那个值勤的亭尉交我处置!”
太守一愣,随即讨好地说:“将军要人,任凭提取,下官决不拦阻。”
就这样,骠骑将军把那亭尉带到了身边。
骠骑将军这回亲自审问,问那亭尉是否还记得一年前月夜拦阻之事,问他该当何罪?
亭尉依然软硬不吃的态度,一脸正色地说:“亭尉之职在于依令而执法,有令在,岂能因人而违禁,就算是皇亲国戚来,也一样不得违令犯禁。试问,我何罪之有?”
骠骑将军一拳打在桌上,气呼呼地喝了一声:“大胆!”
骠骑将军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骠骑将军下令升那位亭尉为参将。
据说那位亭尉后来成了骠骑将军的得力助手,那是后话,扯远了,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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