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洲者,应为河流中泥沙土石从上游往下游冲淤而成陆地,既可成为农田,又可拓为人居之所。螺洲位于闽江下游,是由闽江这条河流长年累月从上游往下游冲积沙土堆积成洲屿并不断扩大为平阔原地的。查看民国十九年(1930年)绘制的《螺洲全图》(见下页),螺洲位于福州城原郊区南台岛东南端,亦即南港乌龙江(流经福州城区的闽江被横亘江心的南台岛分隔为南港乌龙江和北港马头江两支)北岸。乌龙江东向流经螺洲前,又为江中长条沙洲(螺洲人俗称之为“对面洲”,今称之为龙祥岛,岛上有江中村,洲西头则为陆家村)所隔而又分流成两支:螺洲前的江面通称为螺江,在洲岛南侧的江面则称为淘江。近已通车的螺洲大桥则是横跨乌龙江、龙祥岛的。按清乾隆福州府志记载:螺江在方山下,江水自西而南经此。而方山,据民国闽侯县志载,在清廉里,因“遥望端方如几,故名”,而“五峰林立,皆有虎形,又名五虎山”。螺洲位于方山北,故面临螺江水,面对五虎山,是一处风光旖旎、钟灵毓秀的好地方。
按《螺洲志》记载,螺洲洲地约二里许。螺洲陈氏族谱所附洲图记载:全洲面积约三千亩,而1992年福建省文史研究馆出版的《闽海过帆》说“螺洲面积约六平方公里”,应可信。
螺洲是一块四面环水的洲地,洲内河道纵横,分割成许多大小不一的小洲浮岛。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洪水的不断冲淤,可能再加上人为的填浦扩地,才形成古螺洲东西长约1.5公里,南北宽约1公里的连片的土地(这里所说的螺洲,是指未改镇治前的原螺洲)。
对于“螺洲”这个名称,历来存有两种说法:
一是《螺洲志.小序》所云:“螺洲之名何自昉乎,或谓川光镜静,而洲澹拖,隐约状如青螺,故名。”另有宋淳熙年间梁克家所撰《三山志》地理类文中亦认为“螺洲洲形也,在大义西北,纳龙泉坑溪”。再按沈瑜庆、陈衍等共撰的《福建通志.河渠》一书,也表示了“洲以形名”的同样观点。
二是根据相传螺女的美丽神话传说而定称“螺洲”的。相传古时有一名叫谢端的村夫,一天在江边偶然捡到一个大螺,回家后便放在陶缸中加以喂养。以后,他每日归来发现不知何人已为之煮好饭食,但却非邻里所为,遂生疑而暗中窥探,终发现螺女所为。螺女自称为白水素女。于是,“江”便称之“螺江”,“洲”遂称之“螺洲”。这个民间传说其实是来自晋代陶渊明所编《搜神后记》中“白水素女”神话故事(东晋干宝《搜神记》亦有所述):
晋安帝时,侯官人谢端,少丧父母,无有亲属,为邻人所养。至年十七八,恭谨自守,不履非法。始出居,未有妻,邻人共愍念之,规为娶妇,未得。端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后于邑下得一大螺,如三升壶,以为异物,取以归,贮甕中,畜之十数日。端每早至野还,见其户中有饭饮汤火,如有人为者,端谓邻人为之惠也。数日如此,便往谢邻人。邻人曰:“吾初不为是,何见谢耶?”端又以邻人不喻其意,然数尔如此,后更实问,邻人笑曰:“卿已自娶妇,密著室中炊爨,而言吾为之炊耶?”端默然心疑,不知其故,后以鸡鸣出去,平早潜归,于篱外窃窥其家中,见一少女,从甕中出,至灶下燃火。端便入门,径至甕所视螺,但见女,乃到灶下问之曰:“新妇从何所来,而相为炊?”女大惶惑,欲还甕中,不能得去,答曰:“我天汉中白水素女也。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权为守舍炊烹,十年之中,使卿居富得妇,自当还去。而卿无故窃相窥掩,吾形已见,不宜复留,当相委去。虽然,尔后自当少差,勤于田作,渔采治生,留此壳去,以贮米谷,当可不乏。”端请留,终不肯。时天忽风雨,翕然而去。端为立神座,时节祭祀,居常饶足,不致大富耳。于是乡人以女妻之,后仕至令长云。今道中素女祠是也。
对“螺洲”名称由来虽有二说,但螺洲民众从古至今似更采信后说。为此,民众于吴厝村仓里巷口,特立明代闽中十才子之一的王偁题写的“螺仙胜迹”石碑以示纪念,并且在洲尾村建螺女庙(螺洲曾建有多处螺女庙,然今仅存此庙)以香火供奉螺仙。店前天后宫后殿也塑有“螺仙洲主”神像以敬祀。
螺洲这个岛村开发较早。《搜神后记》所载,晋安帝时侯官人谢端为螺洲“躬耕力作”的村民,如确有其人其事的话,则螺洲的社会历史就很悠久了,然涉及的只是螺女神话中的人物,并缺乏史料记载,故无法加以考证。不过,按《晋安志》、《螺洲志》记载,唐宋时已有人群入居螺洲了。根据始建于宋代的螺洲孔庙这个历史遗存,足以说明螺洲当时生产应有相当发展,社会文明已相当进步。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么小的农渔岛村盖起如此壮观的孔庙呢!
再是,根据有关谱牒记载,吴、陈、林三个姓氏族群卜居螺洲几乎都在宋末至明初,至少也都有六七百年左右的历史了。而位于店前村的古迹天后宫和华严寺也都建于明代中叶,无不证明螺洲开发之早。
螺洲的历史沿革
隋开皇九年(589年)改东侯官为原丰县,十二年(592年)时改原丰县为闽县,螺洲始归其辖属,时螺洲分属安仁乡之仁惠里与温泉乡(宋以后为开化西乡)永福里;清时属白湖区;民国时属闽侯县白湖区螺鳌乡;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闽侯县改称林森县;1950年春始又复称闽侯县,县府首驻义序,继迁尚干,随后才移转螺洲,同时闽侯地区专署也曾设址于此;1958年一度划属城门乡;1970年为战备原因,闽侯县治改迁甘蔗,螺洲划入福州市朝阳区(即今仓山区);1975年又划归福州郊区管辖;1977年至1978年成为郊区人民政府所在地。
1981年开始筹建螺洲镇,1984年从城门镇析出,并将杜园、鳌山、天福、乾元四个村从城门镇划出纳归于新成立的螺洲镇。城镇面积也扩为6.4平方里,共辖七个村、一个居委会。现在螺洲全镇人口约为三万多人。虽然近年来有不少外地人入迁,但陈、吴、林三姓居民仍是螺洲人的主体。
螺洲原是一个开发较早的古渔村。据《螺洲志》所载,唐宋时便已有人择居本地。但真正形成渔村规模,当在陈、吴、林三姓先民卜迁此地之后。螺洲的陈、吴、林三大族姓先民,几百年前都是从河南固始南迁来闽的。只是他们的先祖一般都在入闽后某一时期分某一派支辗转多地,最后才卜居于此。
三个族群中,店前村陈氏家族的人口最多。由于三族姓均重视教育,所以子孙成才后多外迁出故土,造成了旅居在海内外的族人远远超过在乡的人口。
此前,螺洲原住民有什么族姓,有多少居民,又何时外迁何地,因缺史书记载,故无从稽考。
据《螺洲志.小序》对螺洲的评述:“吾乡人以地盛,亦地以人传,其地清流环绕,可以通瘴恶,故春夏无瘟疫之灾。其田沟渠四达,大泽疏沦,故三时无水旱之虞,此地为之也。其俗崇师儒而敦礼让,劝服贾而力耕作,故淫佚争讼之风不概见。其第宅园亭无奢靡之观,而于桥梁道路必缮治完固,盖先辈自奉俭约而乐于义举,此风相沿为已久矣。若此者,则人为之也。”这说明螺洲自古以来,即为物华天宝之地。
过去螺洲人大多从事农耕,主要是种植水稻、红薯等粮食作物,同时也大量栽种柑橘、蜜桃、荔枝、龙眼、茡荠等水果以及甘蔗等经济作物。由于本地水土好,生产的福橘曾名扬四方,因此,螺洲又有橘乡的美称。
记得新中国成立初,笔者还在读小学时,影片《闽江橘子红》曾选在螺洲橘园拍摄。当时,剧组挑选了螺洲中心小学包括笔者在内的一批小学生,去帮助挂纸制红橘子。不期忽然下起雨来,工作人员又让我们把已挂好的假橘子摘下来。我们也就没看到拍摄场景而深感可惜。
其实,除了在岸上定居的陈、吴、林三姓居民外,在螺洲还有一些长期以船为家的所谓“曲蹄仔”(他们长期以来一直受旧政府的压迫和不公正的社会歧视,不允许他们移居陆上,而成了水上的“吉普赛人”),又称“疍民”。他们多姓欧、江、翁、刘、林等,平日主要以打鱼为生,偶尔也兼揽散货运输或到有钱人家里打些短工。很少人知道这些疍民来自何方。他们长期在水上生活,常年飘泊不定。新中国成立后,他们先后移居到螺洲对面的龙祥岛并成了江中村的陆上居民了。
新中国成立前的老螺洲只有店前、吴厝和洲尾三个村落,分别为陈、吴、林三族姓村民的聚居地,由于南畔乌龙江,面对五虎山,风景优美,交通便利(过去主要靠渡船载人运物,去福州城多乘白湖船至白湖亭登陆后步行或坐人力车赴市区,也可乘小渡舟经杜尾至排下西赴福州城的;凡去马尾、尚干、南屿各镇的都要分别搭乘“马尾渡”、“尚干渡”、“江口渡”),水产丰富(时乌龙江中产有丰富的鱼虾,所以才有许多要靠网鱼捕虾为生的疍民落脚螺洲江边),空气新鲜,气候宜人。随着螺洲经济的不断发展,由西往东临近江边的地方辟建了一条广阔的石板道(过去依次称白湖道、马祖前、泰山道、盐仓道、奶奶道、螺仙道、狮公道、泰山前、敬经道、大王道、大埕道、观澜道等,即每隔一段便有一个标志性的地名称呼)。而石板道里侧,盖有联排高大的清式大宅或庙宇,许多院宅门墙都涂成灰白色,颇显古朴庄严。如从江上向北望去,则给人以整齐、大气、壮观之感。过去,在未修建防洪水泥堤之前,江边是每年端午节观看龙舟竞渡的最佳场地。
濒江石道边,每隔数十米,便植有浓荫如盖的大榕树。树下还围有石板座,供人休憩、乘凉、观景。如今在堤坝里侧,店前村又新修了五座小巧玲珑的历史名人纪念亭——簪缨亭、尚书亭、太傅亭、岱孙亭和振芳亭;亭周植以花木,显得更加优雅怡人。近年来,一些古宅大院或有破损,或改建为高楼,影响了濒江古道的原有风貌。希望当地政府和广大民众,能从恢复螺洲古镇历史风貌,努力发展古镇旅游事业的大局出发,引起重视,有计划、有步骤地采取适当的改造措施,将这条具有代表性、象征性的濒江大道建成观光游览、悠闲娱乐的慢生活旅游景区。另外,从陈宝琛祖居地一带到王仁堪状元府的后门埕,也有许多联排的清代官宦府邸。院前都铺有平整石板的广阔院埕(新中国成立前,埕前曾有一条引有活水的蜿蜒小河经后门埕状元府通往吴厝村,可惜以后都被填平)。听说,以前在陈宝琛祖居(亦即其祖上陈景亮、陈承裘故居)的门前大埕上曾立有取得功名的旗杆碣,现在也是荡然无存了。
与河道相隔的一小片地方,便是后巷。以前这里曾供奉着一尊石雕的泗洲佛,据传历史颇为久远。佛坛虽不大,但香火却很旺盛。而今原佛坛、石佛均已消失,诚感惋惜。
后巷分别有石板路分别通白湖道、马祖后、祠堂前及洋中尾。洋中尾一带都已建成一大片现代化的别墅式洋房新村。
店前村与紧邻的吴厝村,主要靠一条窄小吴厝弄相连。但过去最热闹的要算仓里巷,特别是年节时人们都会来这巷道狭小、店铺鳞次栉比的地方购买蔬菜鱼肉,可以说这条街巷是以前螺洲最繁荣的购物中心。不过,现在巷道两侧都已改建了许多居民楼宅,已看不到当年的兴盛景象了。“螺仙胜迹”古石碑依然静立在巷口上,见证着古镇的历史变迁。
新中国成立后的20世纪50年代初,闽侯县政府驻地曾一度移到螺洲,时县府办公大楼便建在吴厝村(1970年闽侯县改迁甘蔗镇后,原县府旧址仍在原地)。其周边的古巷小道及民居多旧貌依存,倘若略加修整,也不失为怀旧觅踪的旅游好去处。
林氏多聚居于洲尾村,从吴厝村到洲尾村,过去要走过一段不短的田间小路,途经莲宅方可到达。其地处螺江之尾,可东望不远的峡兜。在螺江东岸角边上,长有数株苍劲奇状的古松,树下有板条石座,夏天到此,既可赏景,又可乘凉。以前多有渔舟停泊岸边,可能为古时洲尾三才子所咏的螺洲八景之一。
洲尾村除有螺女庙、观澜书院、林氏宗祠等的历史古迹外,传统的街道民居变化不大,这对于城市旅游者来说,也许还感到新鲜有味呢。
人文荟萃的形胜之地
螺洲位于乌龙江畔,它面对螺江与淘江中隔着的一带翠绿江洲和巍峨雄伟的五虎山。以前螺江江面十分平阔,许多货船、渔舟几乎每天都要从江上出行或在江中撒网捕鱼。无论在晨曦初露的早上,还是在晚霞绣天的傍晚,江畔都展现了一幅幅陶人心醉的美丽风景画。如今,在乌龙江上又飞跨一座雄伟的螺洲大桥,给古镇又增添了一处壮观景象。而螺洲古镇便是点缀在这个山青水秀的环境中。所以,世人无不赞叹螺洲是一块得天独厚的福地,称羡世代生活在这里的螺洲人是天之骄子。这也许是人们过誉之词。不过,物华天宝的螺洲,也的确是一个人杰地灵,历史上罕见的人文古村镇。
凡是福州十邑的老百姓,说起螺洲这个地方,几乎都不会感到陌生,甚至有不少人来过螺洲。对上了年纪的人们来说,他们对螺洲的风土人情、人文历史都是十分熟悉和了解的。探究原因不外有如下几点:
一是与螺洲的螺女神话传说有关。有了螺女神话故事的世代传播,螺洲名扬四方是很自然的。
二是螺洲有很多名胜古迹、人文景观,比如位于吴厝村的孔庙、三刘尊王庙,位于店前村的天后宫、奎光阁、华严寺以及王仁堪状元府,位于洲尾村的螺女庙和观澜书院,位于鳌峰村的灵山禅寺等诸多古名祠和民俗庙宇。
三是由于螺洲古镇面山临水,环境优越,风光秀美,因此,以前螺洲曾有四季八景——“春潮带雨”、“螺渚春烟”、“平波澄练”、“远屿堆蓝”、“野舟横渡”、“秋江渔唱”、“龙津夜月”、“雪屋书檠”之说(传闻此乃螺洲洲尾三才子林岊、林峦、林頳奉其父林需之命题作八景之咏;明永乐名士王偁和飘所道人林敏二人,还特为之作《螺江八咏序》)。
四是螺洲三姓族人在古代科举中都出了不少举人和进士。尤其是店前村的陈氏家族,明、清两代共出有108名举人和21名进士,并且有数十人都当了大官,像陈若霖、陈宝琛还成了清朝的一代名臣。吴厝村吴姓家族也出了一位官居工部侍郎的明代名宦吴复。洲尾村林氏家族于明代则涌现出三位闽中才子——林岊、林峦、林頳,他们均为隐逸高士。
这里须特别提到的是晚清末代帝师陈宝琛。他不仅是晚清官居极品的内阁学士和太傅(后又加封为太师),而且是清流派的知名大诗人,同时又是一位书法大家。
民国以来,螺洲古镇的三姓后裔仍然人才辈出,精英涌现。如吴姓的为爱国而壮烈牺牲的革命烈士吴石将军及新中国纺织工业部女部长吴文英;林姓的老同盟会会员、南京国民政府立法委员林庚白及将军林炘;陈姓则更是群星灿烂,无论在军政界、科技界、文艺界,无不有杰出人物,其中如陈兆锵、陈长捷、陈体诚、陈振芳(即程序)、陈岱孙、陈懋恒、陈彪、陈一坚、陈篪、陈体申(即丁仃)、陈振先等都是突出代表。
五是螺洲诸姓族人历来都十分重视教育,努力扶掖培养年青人。为更好地鼓励陈氏后世学子,螺洲店前村从1996年起由陈宝琛最小的儿子、旅美教授陈立鸥和族人们共同捐资成立了“陈宝琛教育基金会”,定于农历每年正月初三,对上年考上大学的陈氏学子颁发奖金并授奖。从1996年至2012年,有返乡领奖的本科生199人,专科生14人(1998年前的专科生)、留学生22人(其中博士6人、硕士8人)。所以社会都公认螺洲店前村是人才的摇篮。这诚如诗人林龙田《观涛和诗》所咏:“远山三面浸江波,古木千章挂碧萝。相见当年兄弟侄,读书声和雨声多。”
自古以螺女传奇驰名的形胜之地——螺洲早已名噪中外,确如名士评述:“矧山川毓秀,郁为人杰,名臣高士,辄出其间,胜迹人文名闻遐迩矣。”
丰富多彩的民俗民风
众所周知,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的文明古国,拥有极丰富的民俗文化。历史发展几千年来,虽然大部分民俗文化历经沧桑,但仍然薪火相传,保留至今,可见其在民间有多么强大的吸引力。因为这种文化是深深地扎根在广大民众之中,所以为众多普通老百姓所喜爱。
民俗文化既反映了广大劳动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反映了不同历史时期各个层面的政治变革情况。虽然其中也有一些不健康的糟粕,如旧时蒙骗民众的割舌画符、搬箕问卦、求签算命等,可以认为都是愚弄人民、坑害老百姓的,当然应当予以取缔、禁止和摒弃,但大部分是健康有意义的文化遗产。例如沿承至今的许多民俗节庆活动:新春伊始的迎年、拜年,农历正月十五的点花灯、闹元宵,清明节的扫墓祭祖,夏至时家家户户都做锅边糊和煎饼,端午节划龙舟、包粽子、炊荷叶包,农历七月七夕为纪念牛郎、织女有吃蚕豆习俗的传统“情人节”,中秋节全家团聚吃月饼赏月,重阳节到江边开阔地或登高处放风筝,冬至搓糍粑、煮汤丸,农历十二月二十三祭灶神、供灶糖灶饼、吃甘蔗,除夕合家吃团圆饭、给孩子发压岁钱,春节期间各神明出宫巡游时舞龙灯、踩高跷、吹奏十番乐、表演陆行舟、讲评话、演闽剧等。老一辈的螺洲人对此,都不会感到生疏。
受“文革”影响,螺洲原有的民间娱乐项目,如舞龙灯、踩高跷、打钱套、摆陆行舟等,曾有一段岁月销声匿迹,但随着螺洲古镇旅游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必将得以恢复。像端午节划龙舟,螺洲现在常有自发举办同周边村镇进行的龙舟竞渡比赛,使这项传统的民间体育文化活动恢复了青春活力。
由于螺江水面平阔且江水清澈,是龙舟竞渡得天独厚的优良场地。螺洲位于乌龙江的北岸,面向巍峨的五虎山,临江有一条十分宽阔平坦的花岗石铺成的岸边大道,并且每隔一段便种有一两棵浓荫蔽日的巨大榕树。因此,螺洲从店前的妈祖前、江墘埕、大王前,顺延到吴厝的轮渡码头并伸向狮公道,都成了每年五月端午节观赏龙舟赛最佳的地点。记得小时候,每逢农历五月端午节划龙舟的日子,清晨一听到锣鼓声,我就赶着去参加龙舟“划早水”。那时五月的气候还很凉,所以每当“划早水”归来时,身子都会被水浸湿而冻得发抖,但从来热情不减。
农历五月初四是螺洲龙舟赛最激烈最好看的一天。这天从上午起,人们都会如涨潮般从四面八方涌向螺洲来。赛前滨江石道已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午后时光,当数十条龙舟冒着响炮散发的浓烟,伴着嘈杂的锣鼓声,水花飞溅地从南港方向快速划向螺江江面时,欢声雷动的热烈气氛和热闹场面,追忆起来至今历历在目。
螺洲古镇建有分属陈、吴、林三姓的祠堂,每年都有定时的尊家敬祖的祭祠活动。这是对中国优良道德传统的继承,是中国独特的祠堂文化的一部分,是要大力加以弘扬的。另外,螺洲各村尚存有多座民俗神庙,如店前村的高灵宣慧王庙、泰山宫,吴厝村的三刘尊王祠、泰山府,杜园村的侯王宫,鳌山村的颐寿宫,乾元村的张真君殿和天福村的闾山大法院等,都是重要的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旅游开发的重要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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