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家荣根本不是七月七日生的,这都是蔡青故意安排的,她知道女人大多相信缘分。
蔡青在一旁接过话说:“看来你们真是有缘分。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聊。”
这顿饭就这样在说说笑笑中吃完了。蔡青结完账,对南家荣和夏子樱说:“你们再玩会儿,我有事先走了。小荣,我把子樱交给你了,你可要服务好啊。”
送走蔡青,南家荣对夏子樱说:“你喜欢去哪儿?”
夏子樱想了想说:“天太热,咱们去游泳吧?”
游泳是南家荣的强项,他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两人开车到了碧清泉室内游泳馆。游泳馆里,南家荣充分展示了男人特有的魅力。他英俊的长相,健美的身材,以及优美的跳水和游泳动作,引来不少女性爱慕的眼光,这使夏子樱增添了十分的骄傲和自豪。他们尽情地在水中嬉戏、畅游,一直玩到闭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南家荣把夏子樱送到她别墅的家门口,夏子樱请南家荣进去喝茶。南家荣根据蔡青事先策划好的欲擒故纵的计划,就说:“太晚了,改天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夏子樱要送南家荣,南家荣谢绝了。
夏子樱递给南家荣一张名片,说:“有空跟我联系。”南家荣笑着点点头。等夏子樱进了屋,南家荣才拦了辆“的士”回到公司。
蔡青她们还在那儿打牌,见南家荣回来就问怎么样。南家荣说了句:“搞定。”就睡觉去了。
一连几天,南家荣故意不跟夏子樱联系。夏子樱憋不住了,主动找蔡青问南家荣在哪儿。蔡青装模作样说:“我也没见到他,等见到他一定替你带个话。”
又过了几天,南家荣才给夏子樱打电话,说自己刚从外地演出回来,一下车就马上跟她联系了。晚上,两人又见了面。夏子樱拿出一部手机递给南家荣说:“前天是咱俩的生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南家荣一惊,马上解释说:“瞧我一忙把生日也忘了,我怎么好意思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夏子樱说:“你常出外演出,有了它咱们联系也方便。”
南家荣收下手机对夏子樱说:“蔡青想请我们去打牌,咱们去吧,省得她说咱们重色轻友。”
夏子樱说:“好吧,我回去拿点钱。”
他们来到公司,支桌洗牌打了起来。今天上场的是黑哥、白哥和蔡青,南家荣就在一边看。他看了会儿,突然想起了黄婕,于是就对夏子樱说:“你在这儿慢慢玩,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夏子樱关心地说:“开我的车去吧,路上小心点。”
南家荣开车来到戏曲茶园。他快一个月没见妻子黄婕了,心里想得慌。可进去一问,经理说她今天有病没来。南家荣一听,心里怪不是滋味,急忙开车往家里赶,路上他特意买了些水果和补品。
南家荣匆匆回到家,打开门,里面的情形却使他差点晕倒。呈现在他眼前的是黄婕和一个中年胖子在床上正闹得欢哪!南家荣的突然出现,使黄婕和胖子措手不及,两人呆若木鸡。
南家荣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胖子就是那天秦丽领到公司打牌的那个什么局长。南家荣真想冲上去掐死这对奸夫淫妇,可他没有这么做。他把水果和补品“嗵”扔到地上,冷冷地说:“打扰你们了,请继续!”说罢,摔门开车走了。
南家荣在路上买了些酒菜,开车飞似的回到公司,一个人在房间里,喝了个酩酊大醉。
同命相怜
等南家荣酒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夏子樱打来的。
南家荣想了想,拨通了夏子樱的手机,里面传来夏子樱焦急的声音:“是家荣吗,你昨晚是怎么了?”
南家荣编了个谎话:“昨晚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死了,我有点难过。现在没事了。”
夏子樱安慰说:“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在哪儿?我开车来接你,咱们一起吃饭。”
南家荣说:“我不想在街上吃了。”
“那就去我家吧,我这就通知张嫂准备,你在哪儿等我?”
“体育中心吧。”南家荣说完就关了手机。
南家荣步行走到体育中心,夏子樱已经等在那里了。南家荣上了车,夏子樱一见南家荣就关心地说:“瞧你的脸色多难看,今后可别喝那么多酒了。”
南家荣点了点头,接着明知故问地说:“昨晚输了赢了?”
“输了八九千块钱。我就知道要输,俗话说,情场得意,牌场失意。谁让我遇上你了呢。”夏子樱说着,对南家荣甜甜一笑,然后发动车子向家驶去。
到了夏子樱的家里,张嫂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夏子樱对张嫂说:“你回去吧,这里没事了。”张嫂把饭菜摆好就走了。
菜是两荤两素,粥是黑米熬的。南家荣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沾,他饿坏了,一见香喷喷的黑米粥,不等夏子樱招呼,就狼吞虎咽吃起来,逗得夏子樱在一旁“咯咯”直笑。南家荣吃饱后,才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这粥太好吃了。”
吃完饭,夏子樱领着南家荣参观她的房子。这是座具有欧式风格的两层小楼,客厅宽敞明亮,格调温馨淡雅。木质的内楼梯铺着红地毯,绿色植物点缀其间,屋里显得生机盎然,几幅名人的油画更衬托出女主人脱俗的性格。再看外面是个小院子,一边是个小草坪,一边种了不少月季和兰花,更显得清新幽雅。南家荣心里暗暗估算,这所房子起码值八九十万。
转了一圈,他们又回到客厅。南家荣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夏子樱端过来糖果和瓜子。两人静默了很长时间,谁也没说话。不知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小雨,打得树叶沙沙响。
南家荣打破了沉默,他问夏子樱:“你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夏子樱凄然地轻轻叹口气,就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几年前,夏子樱是某机关的一个档案管理员,是全机关人见人爱的一枝花。当时涉世未深的她,经不住办公室主任范宇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就同意和他结婚了。她哪里料到范宇竟是个拈花惹草的色狼!直到有一天,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女闯进了她家里,她才如梦初醒。恰在这个时候,组织部门来单位考察领导班子,范宇很有希望升任副局长,他怕少女去单位闹事影响自己的前程,回家就软硬兼施逼着夏子樱离婚。夏子樱是个要强的女人,一气之下就离了。
“那你怎么想起来做生意了?”南家荣想知道夏子樱为什么会这么有钱。
夏子樱继续说道:“离婚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范宇,就把工作辞了。当时是一无所有,为了更好地生活,我东奔西走,碰了许多壁,但我没有屈服,决心成为最有钱的女人,于是就开始做生意。刚开始我是卖女人的内衣内裤,后来就改做服装专卖。俗话说:商场如战场,一个初涉社会的女子,真够难的。但我不怕苦,不怕难,一个人下广州、去威海,满世界跑着进货,整天提心吊胆不说,有时连饭也吃不上一口。为省几块钱,一百多斤的大包我一个人从车站往外扛……”
夏子樱说到这儿,眼里噙满了泪花,她长长舒了口气说:“老天不负有心人,后来就好了。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外市我就有五个连锁店。现在我算是有钱了,生活也安逸了,可想想还不如那个时候充实快乐呢。”
南家荣听完夏子樱的故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心里想:她是个受过伤害的女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沉,而是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她并不是蔡青说的那种人,她的钱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这么一想,南家荣在内心萌生同命相怜的感叹,对夏子樱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意,同时,也陷入了痛苦的自责之中。他想到了那个虚伪的范宇,再想想自己要干的事和范宇有什么区别,不同样卑鄙下流吗?
南家荣感到浑身燥热,就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他想让小雨冲洗一下他那肮脏的灵魂,让夜风拂去笼罩他心中的乌云。
夏子樱悄悄来到南家荣的身边,轻轻挽住南家荣的胳膊说:“说说你的故事吧。”
南家荣真不想再继续欺骗夏子樱了,可他现在还不敢向她说明,他怕她经受不住这个打击,更怕失去她。因为从刚才那一刻起,南家荣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
南家荣忍受着一种难言的痛苦,想了想说:“我和你的情况差不多,我媳妇也是个演员,剧团不景气,她非要去戏曲茶园唱戏不可,时间长了就和一个有钱的胖子勾搭上了,在家里被我发现了一次,所以我们就分手了。”
南家荣觉得他这些话并没有骗夏子樱,他只是把以后将要和黄婕离婚的事提前说了出来。这时,他感到他的手臂被夏子樱挽得更紧了。南家荣心里对夏子樱说:以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夏子樱拉着南家荣坐回到沙发上,“我有个建议,家荣你能请几天假吗?陪我去一趟广州,你也好出去散散心。”
南家荣想了想说:“行。”
这时,屋里的时钟响了,不知不觉已是夜里十二点了。夏子樱轻声细语地问南家荣:“天晚了,还下着雨,如果可以就住这儿吧?”
南家荣听夏子樱这么说,激动得几乎要大哭大喊起来,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觉得他现在不能这样做,这对夏子樱不公平!于是,他婉转地说:“不,我还是回去准备准备。”
第二天,南家荣就对蔡青说家里出了点事,需要请几天假。蔡青看了南家荣一眼,似乎已看出他的心思,但她没说什么就同意了。中午,夏子樱和南家荣就坐上了去广州的飞机。
夏子樱这次去广州,是和一家制衣公司签订服装专卖合同。他们到了广州,没有休息就直奔那家公司。南家荣对谈生意是个外行,只好坐在一边静静地听。他感到夏子樱谈生意果然沉着老练,处处透出一个女商人的精明强干,谈笑间,合同就按她事先设计好的结果签下来了。
办完了正事,他们在广州又逗留了两天。虽然南家荣尽力推却,但夏子樱还是给南家荣买了许多东西。然后,他们又到了桂林。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形影不离,别人都还以为他们是出来旅行结婚的伉俪呢。
在游漓江的船上,两人置身于美丽的山水之间,心情格外好。南家荣见周围没人,犹犹豫豫地拿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对夏子樱说:“子樱,我没有什么钱,买不起很贵重的礼物送给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夏子樱惊喜地接过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做工精美细致的白金项链。“真是送给我的?我太喜欢了!”夏子樱天真地笑得像个孩子,“家荣,给我戴上。”说着,她转过身,把长长的秀发甩到一侧。
南家荣小心翼翼地把白金项链戴在夏子樱那白皙的脖子上。夏子樱扭过脸,两人贴得很近,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那颤抖的呼吸。夏子樱含情脉脉地望着南家荣:“美吗?”
“美,非常美!”南家荣由衷地称赞道。夏子樱羞红着脸,不由自主地把头伏到南家荣的胸前。南家荣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沸腾的心潮,情不自禁地将夏子樱紧紧抱在怀里。两颗游离的心终于碰撞到了一起,消融在了美丽如画的山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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