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的QQ自动登录，里面有一封未读的信。他一看是乖乖兔发来的，点开信读起来。
周经理，我是秦璐璐。今天的销售量少得让人揪心，我知道你的心情也一定不太好，今天虽然说是消防局的给搅了局，但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你知道我昨天最后一个回来是去干啥了吗？当时那个女的跌倒在地口吐白沫，我就很纳闷。因为我熟悉这个人，她平时天天去公园锻炼，身体很好，没听说她有什么病，怎么一下子犯病了呢？我想看看怎么回事，就悄悄跟她们出去了，结果，她们下楼拐过房角就一起笑成了团儿。那女的根本就没事，她是装的，咱中了她们的计，她们就是想拿完纪念品就走，还说事先就设计好的。更可气的是，人家还原地跳了一会儿广场舞，这把我气的！唉！咱们策划营销，人家也在策划反营销。咱们想用投饵钓鱼术，人家一个小诈术，就给破了。我当时气得拿起手机假装给我妈打电话，我特意大声说，妈，这里有个卖螺旋藻店搞营销呢，说是坚持到最后的客户每人送一大桶豆油，你快来吧，让我姐也来。真想让我妈的魂儿把这些人都勾走，呵呵！我这么一说，那几个人立即面面相觑，有两个人就返身往回走，最后除了那个倒地的，别人都返回来了，其他出去的人，你传我我传你，一会儿就都开始往回返，所以那些人又回到了会场。
周子期这才明白，原来那女人是在演戏，这也演得太像了，真是狐狸咬住了猎手的脖子，可恶啊！自己还错怪了璐璐，这丫头还真是机灵，相比之下，自己还不如员工心里有数，老婆说得对，自己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秦璐璐的信最后写道：周经理，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做营销工作，这么长时间也没给你创出多少效益，真不好意思在这儿继续干下去了，我明天就去另找工作。祝你的生意红红火火。我听那些老太太说，现在她们都喜欢听电台广播健康讲座，说是讲得好，产品也好。你是电台的，何不也改改路子，在电台做你的产品。
璐璐说的那个电台讲座周子期早就知道，他们卖的所谓的药，大多也都是健字号，只不过是他们打了马虎眼。那种做法利润的确可观，但他做不了，因为那广告投入太大，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
员工请辞是常事，可是秦璐璐要走，周子期还真有点舍不得，因为这丫头有做店长的潜质，甚至可以让她做经理。他准备明天去找璐璐，就让她做经理。
周子期上了一会儿网，倦意蒙眬，倒在理疗床上睡着了。
早晨，外面的车声人声吵醒了周子期，他起身到卫生间洗漱，昨晚没盖被睡了一夜，睡得身上有点冷。他放了热水，烫了一阵手和脸，身上暖和多了。他擦干脸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忽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正发出一种晦暗的灰色的光，他使劲眨眨眼睛，依旧是灰色的光。他想起鲁迅的诗句：月光如水照缁衣。自己眼内的灰光正如一股汩汩流淌的污水，向外喷涌。他用手捂住双眼，捂了一会儿，又揉了揉，再一看：仍旧灰光璀璨！他拿起电话对妻子说：老婆，你今天什么时候上节目。
老婆说：是下午。
周子期说：跟我去购物，去卓展，去新世界。
电话那边传来妻子的欢呼声：老公你赚到钱了！
不是，是——我看到了灰光，呵呵。
妻子在那边迷茫地问：什么灰光？你说什么呢？
责任编辑 铁菁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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