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最后一块湿地-危机四伏—呻吟中的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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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由于人类的过度干扰,包括湿地围垦,生物资源、水资源的过度利用,环境污染,水利工程建设,泥沙淤积,海岸侵蚀与破坏,城市建设与旅游业的盲目发展……导致了湿地生态系统的恶化,主要表现为湿地面积缩小,水质下降,水资源短缺,生物种类减少……湿地正在面临着重大的生存危机!

    §§§第一节处境堪忧的湿地

    如今的湿地,成为了越来越受到威胁的最大生态系统。近几百年来,湿地的破坏越来越严重。湿地干涸是一个必然的趋势,但是由于人类占用和滥用以及破坏湿地等这些不合理的活动,使得湿地不断退化和消失,生态系统也遭到了破坏。

    四川若尔盖湿地减少了 38.9%的面积。

    1985年,自然保护区里的湖泊总面积是 32475亩,而 15年之后就有 38.9%的面积减少了。大量河流和湖泊干枯,甚至有的湖泊严重萎缩或变成季节性湖泊,如若尔盖县兴错湖原有水面 469公顷,而后来由于人类的破坏,现已不足 10公顷。而且产生了许多新的沙源,大量湖床和河床裸露了出来。

    有的湿地已经消失,如内蒙古自治区科尔沁湿地。它曾经是一片动植物蓬勃生息的稀树灌丛草原。国家在1995年批准内蒙古自治区科尔沁湿地建立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之后,中国北方由于气候原因,连续大旱。现在的科尔沁湿地水泡子已经没有了,而曾经有却拥有 40多个。

    洞庭湖湿地也出现了明显的退化。根据 2004~ 2008年鸟类监测数据表明,洞庭湖水鸟数量和种类都有明显减少,2006年东洞庭湖区越冬候鸟总数为 3万只左右,而 2000还有将近 30万只的数量,2004年原有的200只越冬白鹤也基本消失了。

    天津湿地面积也在不断减少,比20世纪 50年代减少54.7%,市区湿地减少 80%,而且湿地的蓄水能力退化,有的水库还出现了干涸的现象,现在以及中华绒螯蟹 20世纪还很兴盛,现在大多已绝迹了。

    玛曲湿地沙化面积目前还在不断减少,并以平均每年 3000多亩的速度减少,玛曲湿地数千泉眼消失。2500多牧民和 16.8万头牲畜已完全退出沙区,许多小河干涸,黄河水源的涵养和径流调节作用也在不断减弱,每年有 50多万吨的泥沙输入黄河,植被覆盖率也在不断降低,低至75%左右,而且还在不断下降。

    位于巴西的潘塔纳尔湿地不久后也会消失,根据卫星图像资料显示,如今,潘塔纳尔沼泽地在不断减少,每年平均以 2.3%的速度减少。这样几十年以后,这块世界上最大的湿地将在地球上消失,而那里的生态环境也会受到极大的破坏。

    南佛罗里达湿地沼泽,位于美国佛罗里达州,是美国最大的沼泽地带。在历史上,大沼泽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刚开始的时候,这片湿地占地 300万公顷,在 20世纪早期来到这里的开拓者就开始利用这块湿地,建造房屋,耕种庄稼,并对大部分湿地进行排水。

    伊拉克也有 90%的湿地受到破坏。泥潭的面积在 1970~ 2000年间大量减少。叙利亚和土耳其以及伊拉克联合进行逆流阻拦,90%的湿地已经被破坏,另外,伊拉克境内的顺流排水工程也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而在德国,也已丧失 57%的湿地。德国的国际重要湿地总数达到 32块,但在最新的一份湿地报告中,湿地总面积已经减少了 57%,而且德国新发现一块湿地仍保存着接近自然的状态,这也是鸟类得以栖息和繁殖的乐园。

    在坦桑尼亚,有 50%以上的湿地减少了。目前,有个塞伦盖蒂湿地,位于东非大裂谷南部和坦桑尼亚共以及国北部马拉、阿鲁沙、希尼安加三区境内,这个地区是广阔的草原,湿地面积 1.5万平方千米,但是也在不断减少,形势严峻。

    扎龙湿地位于齐齐哈尔市东南 录》。扎龙位于乌裕尔河下游,靠近 26千米处,是中国最美的六大湿地之 嫩江,自然区主要保护丹顶鹤及其他一, 1992年被列入《国际重要湿地名 野生珍禽,是鸟和水禽的“天然乐园”。 但是,由于近年来缺水和频发的火灾,这个地区的生存状态也受到了威胁。

    当地政府为了保护湿地,在2003年启动了湿地移民计划,搬迁13个自然屯,总计 1200多户,4700多人。

    扎龙在几十年前,人烟稀少,湿地里鱼虾鸟蛋丰富,很多逃荒的人会选来这里定居。夏天时,村民出去打鱼和捡蛋,通常情况下,人们捡一次鸟蛋就能装满半只船。等到冬天来的时候,湖面会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冰冻,村民就去割苇子,换粮食来储备过冬,如今,依靠湿地生存却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有保护区管理员曾经说过:“大家想方设法地从湿地获取一切,却很少去主动爱护。”经常会有人下很密的网捕鱼,但这却毁坏了鱼的可持续性;芦苇变黄时,人们又开始用收割机收割芦苇,这样的话,那些新生芦苇也会被破坏;人们开垦出一些湿地,来作为耕地,但由于盐碱化,耕地被弃用了,就多了很多盐碱化的土地。

    人们靠鱼捞虾和打苇垦荒来增加收入,但过度的开垦则使湿地面积不断萎缩,而一旦发生火灾,扎龙地区的人民就会遭受苦难。扎龙地区从2001年以后,接连出现火灾,而在湿地发生火灾本身就是很稀少的事情,更何况这样连续性地发生呢?

    人类不断掠夺湿地资源,再加上近年来的持续干旱,大片湿地因缺水而成为旱地。长期以来,鸟类“争水”就被迫与人类争水,而湿地最终形成了人进湿地退的现象,并且鸟类也不断离开,而人也变得越来越穷。

    以往,每年的四五月份或八九月份,都会有珍禽云集于此,约 200种野生珍禽,遮天蔽地,蔚为壮观,如今的扎龙已经很久看不到丹顶鹤了,鸟类的天堂已不复存在。1998年,核心区馒头岗 70多只苍鹭集体弃巢,还有 300多只雏鸟被活活饿死。近几年的调查还发现,大多数苍鹭和草鹭的巢穴,都有比同伴小一倍多的 1~ 2只雏鸟。千巢以上的大型混巢区栖息繁殖的鸟类也在下降,从曾经的 10万只下降到不足 1万只,混巢区已经消失不见。

    扎龙地区连续发生火灾后,一些人都在担心丹顶鹤,害怕它不再回归鹤乡。

    黄河口湿地保护区,是联合国环是中国暖温带最完整、最广阔、最境署重点保护的全球13处湿地之一,年轻的湿地生态系统。这里有着亚位于山东省东营市的黄河口,同时也洲最大的湿地神奇景观,同时也有黄河入海的波澜壮阔,它是中国最美的六大沼泽湿地之一。目前,其他湿地由于日益恶化的自然条件,它们在不断缩小,而黄河口湿地却以每年 2000~ 3000米的速度向前推进。

    由于黄河径流量的减少和人类对黄河水的超量利用,20世纪 80年代末和 90年代中后期,由于黄河三角洲地区水资源严重不足,出现了断流。据黄河利津水文站资料显示:1995年黄河断流的天数是 120天,而 1996年断流 126天,到了 1997年断流 210天,1998年断流 173天。黄河水的极度短缺造成了严重影响,湿地的生态失衡,还引发海水倒灌和土地盐碱化,大量珍禽鸟类减少,而且生物植被死亡,黄河口湿地的干旱形势依然严峻。

    黄色的河水和蓝色的海水共同造就了神奇的黄河三角洲和旖旎的黄河口湿地,它建立在黄河口的新淤地上,总面积达到 15.3万公顷,经过万里征程的疲惫,黄河从湿地中间穿过,从而汇入到大海中。黄河造就了这片土地,不仅带来了大量泥沙淤积,形成了湿地,而且还把上游的植物种子带来,使植物大量生长。

    黄河水利委员会在 1999年实施全河流域统一调水,使黄河入海地区黄河水得到了有效供给。不再缺水的黄河口湿地开始了修复工程,耗资几百亿元,这场生态修复工程将淡水重新引入湿地,用淡水重新生养植被,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循环,提高了湿地内的生物多样性,而保护区鸟类也得到增加,由原来的几十种增加到现在的近 300种,每年有 60多种鸟类在此越冬,而途经黄河口湿地的鸟类数量也很多,达到了 110余万只。

    但湿地却受到了当地油田勘探开发的影响。政府曾经向油田施压,限制油田在自然保护区内的勘探开发活动。但油田却依仗某些特权,甚至把抽油机安装在城内部分路段中间。2005年冲突不断升级。那一年,由于油田的排污,当地环保部门开出了高达数十亿元的排污费征收单。

    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两者对抗的一个缩影,由于能源开采与自然保护历来都是相互冲突的,相互之间又很难让步。最终导至湿地生态环境破坏。所以,人类的发展一定要遵守自然规律,坚守生态发展的原则。

    外来生物入侵是目前全球生态和经济安全的最大威胁之一。美国每年因外来种入侵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了 1500亿美元,印度每年的损失为1300亿美元,南非是 800亿美元,而我国也达 1000多亿人民币。入侵种造成的经济损失已经引起了全球广泛的关注。湿地生态系统中外来生物入侵所造成的负面影响也同样触目惊心,我们应该尽早寻求有效的、经济的方法来应对这一问题。

    中国已对外来入侵种进行了初步调查。目前入侵我国的外来生物已达 600余种。近年来,平均每年递增1~2种。中国的外来入侵种中,杂草共有 108种,隶属 23科 76属,其中有 62种外来入侵杂草是作为牧草、饲料、蔬菜、观赏植物、药用植物、绿化植物等有意引进的,占杂草总数的58%;其他则通过进口货物、旅客行李、交通工具等无意引进或自然传播进入中国。

    据专家初步分析,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公布的世界上 100种最坏的外来入侵种约有一半入侵了中国。

    在我国的外来入侵种中,湿地“著名”入侵种——恶性水生杂草有 10种:水花生(空心莲子草)、水葫芦、大藻、大米草、互花米草、香根草、假连翘、刺花莲子草、水盾草、粉绿狐尾藻。

    湿地中外来入侵动物,据初步统计约有 50种,如麝鼠、牛蛙、白鲫、指甲腹螺、稻水象甲等。

    外来入侵物种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一是破坏生态系统,其通过压迫和排斥本地物种导致生态系统的物种组成和结构发生改变,最终导致生态系统的社会经济价值和生态环境受到破坏;二是外来入侵物种本身形成优势种群,使本地物种的生存受到影响并最终导致本地物种灭绝。

    1.大米草

    原产北美东海岸、墨西哥湾和英国南海岸的米草属植物,大米草、互花米草、狐米草、大绳草属禾本科虎尾草族,均为多年生耐盐植物,亦是典型的滨海沼泽植物。

    1963年,我国先后从英国和北大米草丛生美引入大米草,1979年引入互花米草、狐米草和大绳草。由于米草属植物具有固堤护岸、防浪促淤、削洪造陆、发展牧草功能,只注重经济利益,对其入侵性及危害性未被重视。福建省霞浦县引进大米草,在东吾洋海滩试种。几年后发现,大米草自然繁殖能力极强,疯狂生长,不仅破坏了原有的生态系统,甚至影响海水交换能力、水质下降并引发赤潮,使大片红树林消失,造成海滩湿地生物多样性丧失。霞浦县有关领导曾登报求助,谁能扼制大米草的繁衍能力,消灭大米草。

    2.水葫芦

    水葫芦被称为“水中恶魔”,亦叫娇美的“恶魔”,尽管前面冠上美丽的形容词,但还是“恶魔”,可见它对人类危害的严重程度。

    水葫芦为飘浮的水生植被,又叫凤眼莲,水上部分高 30~50厘米;叶基生呈莲座状,宽卵型,颜色黑绿发亮;叶柄中部膨大如球,质地疏松为气室,并帮助水葫芦浮在水面;根呈须状,可生出匍匐枝,再发出新株;植株的顶端开着蓝紫色的花朵。

    水葫芦原产巴西,现分布于全世界温暖地区。几十年前被引入我国,最初是用来作猪饲料和鱼饵,还被用来吸收水中的氮、磷等污染物。在我国可见于 19个省市(自治区、直辖市),长江以南地区逸生为杂草。

    水葫芦的繁殖能力惊人。在适宜的条件下,5天就能繁殖一棵新植株;一朵水葫芦的花能结 300粒种子;一年之中,一棵水葫芦能繁殖出 6万株。它们在水面很快形成绿色浮毡,遮住水体,堵塞河道,影响航运、排灌和水产品养殖。破坏水生生态系统,威胁水体生物多样性。吸附重金属等有毒物质,死亡后沉入水底,构成对水质的二次污染。逸生成灾后,很难清除。2003年 4月,在上海浦东新区水域,环保工人一个月就打了一万多吨水葫芦。在江苏的太湖、湖北的东湖、汉江、长江小三峡风景区等皆发现大量漂浮着的水葫芦。水葫芦在洱海逸生成灾后,近百只船,数千人在湖中打捞 3个月,还是阻挡不了水葫芦的疯长。在云南滇池,水葫芦疯长成灾,连绵 1000公顷水面,被水葫芦所覆盖,独占了湖泊中的阳光和氧气,对其他生物造成很大的威胁,严重破坏水生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从而导致大量水生动、植物的死亡。同时,由于该区自然景观遭到破坏,而被迫关闭了从昆明大观河—滇池—西山的水上旅游线路,不但截断了大观河的水上旅游观光,减少了经济收入,连大观河两岸的旅游设施亦变成了历史。

    3.稻水象甲

    传入中国的主要害虫类的外来入侵种有 32种,如美国白蛾、美国稻水象甲;主要病原菌类外来入侵物种有 23种,如甘薯黑斑病病原菌等。害虫和病原菌类外来入侵物种大多数是在引进植物材料或运输其他物资时无意引进的。另外,亦有一部分是通过自然传播途径传入的。

    稻水象甲是人工湿地——水稻最严重的外来入侵害虫之一。隶属鞘翅目象虫科害虫,是世界公认的最具毁灭性的检疫害虫,原产美国、古巴,由于危害性大,传播速度惊人,被国际植保组织确定为世界性的检疫性有害生物。1988年从日本传入我国,被国家列为重点防控的三大检疫害虫之一。

    稻水象甲

    稻水象甲是半水生昆虫,它的成虫在地面枯草上过冬,在春季时交配产卵。它的卵都是在叶鞘内,而这些叶鞘是浸水的。初孵幼虫只是取食与叶鞘内,后来再进入根部取食。羽化成虫从蛹室爬出,取食稻叶或杂草的叶片。成虫平均寿命 76天,雌虫比雄虫寿命更长。这些成虫对叶片产生很坏的影响,而幼虫主要是危害水稻根部。在成虫和幼虫的合作下,水稻秧苗不能成活。

    稻水象甲 1976年进入日本,1988年扩散到朝鲜半岛,1988年首次发现于河北省唐山市。

    现已出现在我国 10余个省、直辖市内。估计其分布区更大,除青海、西藏、新疆等地区外都可能有分布。

    稻水象甲亦是吉林省数种外来入侵物种中危害最严重的一种。目前,稻水象甲已经发现分布在通化、白山、延边、吉林 4个市(州)14个县(市、区)82个乡镇,发生面积 7744公顷。因稻水象甲危害,每年损失稻谷达 1500万千克,直接经济损失达 2000多万元。

    1993年 7月,吉林省集安市首次发现稻水象甲害虫,是从一江之隔的朝鲜自然侵入吉林省通化市、集安市。当年有 8个乡镇 667公顷水田受害。经分析,其侵入途径有三种:借助风力自然迁飞越江;趋光迁飞越江;随水流游泳越江。入侵之后,可通过交换稻种、稻秧传播,沿铁路、公路借交通工具传播,每年自然传播扩散可达 30余千米。1995年在长白、临江两个县(市)又有 6个乡镇 263公顷稻田发生虫害。1998年,集安、通化、长白、临江 4个县(市)25个乡镇,2400公顷水田发现稻水象甲。2000年,又从朝鲜侵入吉林省延边珲春市、龙井市和图们市。

    稻水象甲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害虫。它耐饥饿,耐窒息,冬季能抵御-20℃低温,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繁殖率高,孤雌生殖,即使只有一头成虫侵入,也能迅速繁殖,建立新的种群;扩散能力强,能潜水,会游泳,善飞翔,具有趋光性,并有很强的附着能力,可随运输工具远距离传播,非人为条件下,每年自然扩散可达 30平方千米。

    由于稻水象甲具有较强的生存能力和向外扩散的习性,以及近年来的持续高温干旱的特殊气候条件,非常有利于该害虫的繁衍和扩散。1999年普查证实,疫情已由原疫区传出,向水稻主产区蔓延。

    稻水象甲重大疫情发生以来,吉林省每年耗费近百万元防控资金对这一害虫进行治理,成功地遏制了疫情的迅速扩散,阻止了稻水象甲进入水稻主产区达 10年之久。

    20世纪 50年代以来,地球上的森林面积已从 76亿公顷减少到不足28亿公顷。地球上湿地面积亦减少一半以上,森林和湿地面积的减少大大加快了物种消失的速率。有专家预测,其消失速度将会从每天一种提高到每小时一种,比物种自然消失的速度要快 1000倍以上。种群的个体数减少到一定限度时,该生物的遗传基因库便有丧失的危险,最终导致物种解体。物种解体即资源解体,生物物种一旦灭绝则不可能再生。

    中国湿地科学工作者从 20世纪50年代以来,开展了一系列湿地资源考察,积累了大量第一手资料。据现有资料统计:已知湿地珍稀濒危高等植物约有 102种,占全国珍稀濒危高等植物的 10.1%,其中珍稀濒危苔藓植物 3种,蕨类植物 4种,裸子植物 2种,被子植物 93种;湿地珍稀濒危脊椎动物约有 99种,约占全国已知珍稀濒危脊椎动物总数的 24.9%,其中哺乳类濒危物种有9种,鸟类为 44种,爬行类 13种,两栖类 6种,鱼类 27种。

    关于湿地维管植物近期绝灭的报道尚不多。相关人员在中国水生高等植物的受危种研究中指出,随着渔业利用和水域富营养化进程加快,水生高等植物的栖息环境大量丧失,导致一些水生植被种群数量不断减少甚至形成局部灭绝。沉水草本植物四蕊狐尾藻和刺果狐尾藻为我国绝灭种,这两种植物分别在 1935年和 1931年采到标本,在此后的 60余年间再无标本采集记录。根据 IUCN——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物种生存委员会制定的世界物种红色名录濒危等级的有关规定,在过去 50年中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的物种可视为绝灭种。所以四蕊狐尾藻和刺果狐尾藻可定为中国水生高等植物的绝灭种。

    沼泽植物水蜡烛曾在 1959年版东北植物检索表中被收录,此后的50年的沼泽考察中再见不到该植物。1995年只在黑龙江省罗北县水甸子(沼泽)里采到小穗水蜡烛,由于沼泽地大面积开荒,估计目前小穗水蜡烛也找不到了。

    1.濒危植物

    湿地所经历的磨难,直接受害的是湿地中的生物资源,其中有些湿地植物尚未被人类认识,还没来得及为人类做出贡献,就已经在地球上消失了。这是人类的过失和悲哀。下面列举几种,以警示世人。

    (1)宽叶水韭。为多年生水生草本植物,隶属水韭科水韭属,水韭属为该科唯一生存的孑遗属,本种在我国分布极狭窄,为稀有植物。对研究蕨类植物系统演化及东亚植物区系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沉水的植株生长良好,高 15~30厘米;生于浅水沼泽地的植株较矮小。根茎短而粗,肉质块状,基部有多条白色须根;叶多数,线形,丛生,绿色,半透明,宽 5~10毫米,横切面三角状半圆形,有薄膜隔为 4条纵行气道;植株外围的叶生大孢子囊,生白色粒状大孢子;植株内部的叶生小孢子囊,内生多数灰色粉末状小孢子。

    在我国仅分布于云南昆明郊区、寻甸及贵州平坝,生于海拔1800~1900米的山沟溪流水中及流水的沼泽地。

    (2)中华水韭。为水韭属另一种水生草本植物,水韭属在分类上被列为拟蕨类,即小型叶蕨类,它既不同于石松、卷柏、木贼,亦不同于其叶长而呈线形,没有复杂的叶脉组织的种类。因此中华水韭在系统演化上有一定的研究价值,被列为稀有的多年生沼泽植物。

    中华水韭仅分布于江苏南京、安徽当涂和浙江杭州、丽水等少数地方。

    (3)海菜花。为沉水草本植物,渐危种,为我国特有植物。海菜花由两性花进化到单性花,胸蕊和花柱数目减少等现象对研究其科属演化有科学价值。

    海菜花可生长在 4米的深水中,在南方湖泊、池塘、沟渠和深水田中可见。由于水体污染等原因,它的分布面积日渐缩小。海菜花生于湖底,茎可伸缩;叶基生,沉水,形态大小变异很大,披针形、线状长圆形、卵形或广心形,叶柄随水体深浅而异,生水田中长 5~20厘米,湖泊中可长达 3~4米;花单性,雌雄异株,花葶长短随水深浅而异。雄株佛焰苞内有雄花40~50;雌株含花2~10,先后在水面开放,花后连同佛焰苞沉入水底。

    海菜花主要分布于云南丽江、剑川、洱源、洱海、滇池,四川布拖,贵州贵定、威宁,广西靖西和海南文昌等地。

    (4)红榄李。为使君子科榄李属红树植物,濒危种。仅于海南陵水、崖县的海滨红树林带内存 30余株,其中高 3米以上的只有数株。

    常绿小乔木,有时灌木状,高1~6米。树皮灰黑色;叶互生,密集于枝顶,肉质,倒卵形或倒披针形,红榄李

    长 3~8厘米,宽 1.5~2.5厘米,先端圆而微缺,基部渐狭下延成短柄,叶脉不明显。总状花序顶生,有短而粗的花梗,萼绿色,管状漏斗形,花瓣红色,长圆形或椭圆形,长 5~6毫米。果纺锤形,长 15~20毫米,直径 5毫米,熟时黑褐色。

    红榄李材质坚硬,纹理细致,可作精工木料。

    2.极危或已灭绝动物

    近年来,某些湿地脊椎动物濒危状况零星报道表明,物种分布区显著缩小,栖息地生境极为艰难,几乎处于绝灭的边缘。下面只列举几种,展示其在地球上的古老程度;展示其爱乡土、万里洄游的寻根精神;展示其与人类相濡以沫、和谐共存的气节。难道人们不为它们目前的处境而难过吗 ?

    (1)白鳍豚。白鳍豚又叫白鳍豚,属哺乳纲,淡水豚科。它是一种小型齿鲸,体长约 250厘米,体重约 130千克,体形似纺锤,体背为淡蓝灰色,腹面为白色,背鳍右分岔,吻部狭长,吻基部隆起呈圆形,有一个长圆形的鼻孔生长在头顶偏左侧,嘴长,有圆锥形的牙齿 130多枚,密排在上下颌。眼、耳均极小,且均趋于退化,但听觉发达,具有独特的声呐系统,用以识别物体、探取食物、联系同伴以及回避和驱逐敌害,因而亦有“活雷达”之称,在仿生学和军事科学的研究上有重要价值。白鳍豚的大脑很发达,不但脑的面积大,而且分化完整、沟面复杂,与猩猩的大脑重量相近。有的专家认为,白鳍豚是比黑猩猩或长臂猿更为聪明的动物,有一定的记忆和思维能力。白鳍豚属国家一类保护动物,并受到国内外学术界高度重视,有“水中大熊猫”之称。

    白鳍豚面临的生存环境不断恶化,其命运令人不安。1985年,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在长江干流全面普查白鳍豚资源,共发现 48群约300只;而 1987~ 1990年,再次普查时,仅剩不足 200只;到 1995年再查时,已不到 150只了。

    据中国科学院水生动物研究所报道,白鳍豚的繁衍能力差。按照鲸类动物的一般概念推算,150头白鳍豚中约半数为雄性,而雌性中仅有 1/3能怀孕育仔。而水中环境复杂,疾病难防,幼豚容易自然死亡,其成活率仅为 30%~ 50%。这就是说,白鳍豚每年只能有 10~ 15条幼豚补充群体。由此可见,白鳍豚已面临灭绝的危险。

    为了挽救这类珍稀水生哺乳动物,我国已在安徽铜陵大通镇夹江兴建起第一个白鳍豚养护场,使其水源与长江融为一体,清洁水质,投以充足的天然饵料,为白鳍豚的繁衍生息创造良好的条件。

    (2)野生扬子鳄。据估计,野生扬子鳄目前总数已不足 150条,处于濒临灭绝的边缘。因此,扬子鳄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的鳄鱼专家组列为全球 23种鳄鱼保护计划之首。

    (3)江豚。江豚和白鳍豚一样,同样是生活在长江中,同样是我国特有的品种。据说目前在长江中生活的江豚有 1000只,与白鳍豚被重视的时候只有 100只相比,江豚的数量算是多的了,正因此江豚只是被列为二级保护动物。但是从目前的状况看,江豚是数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而且它们生活的环境比我们想象中的更艰难。过度捕捞、航运业、水利设施的建设和水体污染等人类活动仍在加剧,使江豚也面临着与白鳍豚同样的威胁,野外数量急剧下降。

    在海岸沿线,由海水和来自江河的淡水混合形成了独特的水环境——河口湾。没有哪两个河口湾完全一样,它们的尺寸、形状、温度以及盐浓度都各有差异。盐浓度会左右水的物理和化学性质,因此究竟哪些动物能在河口湾生活,盐浓度是一个起决定作用的因素。在有河水强劲注入的河口湾通常会形成盐浓度分层的现象,淡水在上,海水在下。盐度高的海水像楔子一样,朝着河水入海的方向插在河口湾水底。相反,在河水注入较弱的河口湾,潮汐的力量占主导地位。这样的河口湾中水被均匀地搅拌,使得盐浓度保持均衡。

    大部分的水生物要么适应淡水环境,要么适应咸水环境,不会两者兼顾,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种能够做到这一点。而其中有些只能在微咸的水环境中生活,还有一些更喜欢生活在和海水盐浓度不相上下的河口湾的水中。河口湾的生物为了适应变化的盐浓度,进化出了特殊的身体结构。

    所有的河口湾都是极为高产的生态环境,因为这里最先得到由陆地冲刷下来的营养物质,而且河口湾的循环模式也为河口湾带来了大海中的营养。河口湾中还有很多细菌能将大气中的氮转化成生物可吸收的形式。而在其他的生态环境中,氮通常是一种限制因素,如果氮的水平低就会限制生物的生长发育。

    这些丰富的营养供给为快速的光合作用给予了支持。河口湾中的食物生产者包括海藻和水中及沉积物中能进行光合作用的原生生物。在温带河口湾中,绳草是盐水沼泽中的一个重要的生产者。而在热带河口湾,绳草的角色被红树林所替代。

    在河口湾,能量传递的方式与森林和草地环境中不同。大部分的绳草、红树林以及海藻都没有被动物吃掉,而是在它们死亡后进入食物链,成了残屑食物网中的能量来源。然后残屑食物网反过来又为河口湾中更大的生物提供了营养。

    比起其他的海洋和淡水系统,河口湾里的滤食生物更多。因为这里的绿色原生物生长密集。在河口湾的水中有很多浮游动物消耗不了的单细胞光合作用生物。这些绿色细胞沉在河口湾水底,被牡蛎和蛤蜊这样的滤食者消化。在一些河口湾,滤食动物的数量非常庞大,以至于河口湾里所有的水每隔几天就要被它们滤食一遍。在南卡罗来纳的北入海口河口湾,牡蛎在每次大潮期间能将 68%进入入海口的水过滤一遍。

    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河口湾比起其他的海洋生态系统对人类的活动显得更为脆弱。人类已经发现河口湾是修建海港和建立船运企业的好地方。频繁来往的商业及私人船只已经给那里的生物带来了麻烦。

    其中一个日趋严峻的问题就是异种,即非本土的品种,它们搭远洋轮船来到这里扩张它们的地盘。很多情况下,来到河口湾的异种能打败原来生活在这里的本土生物,结果就是异种生物占领地盘而本土生物消亡。在圣弗朗西斯科海湾现存的生物中有90%是非本土品种。

    由于人类的介入,河口湾在其他破坏面前也显得十分脆弱。街道上排出的污水,外溢的化学毒物,空气污染以及很多人为产生的化学品都流进了河口湾。这些东西改变了水质,影响了生活在那里的生物。

    远在河口湾上游居住的人们的生活也同样冲击着河口湾。那里修建大坝,将河水转变成饮用水,这势必会减少注入河口湾的淡水量。例如位于佐治亚州和阿拉巴马州之间的察塔胡契河,它由位于佛罗里达的阿巴拉契喀拉湾入海。现在这条河被卷入到一场“三州争水”的战争中。佐治亚州和阿拉巴马州想把这条河的水变成像伯明翰和亚特兰大这些城市的城市用水。而佛罗里达不希望注入阿巴拉契喀拉湾的淡水被减少。经过几年的争论,这个问题仍然在协商中。

    乍得湖是位于撒哈拉沙漠边缘的巨大内陆海,约贝河、洛贡河以及沙里河等其他许多河流都汇入其中。如今,乍得湖干涸的面积等于法国、西班牙、德国和英国的面积之和。从地图上看,尼日利亚、尼日尔、乍得和喀麦隆这四个国家都有一条海岸线。乍得湖令人捉摸不透,因为它的面积会发生巨大变化。部分原因是,即使没有人类的影响,河流本身也变化无常;另一部分原因是,湖水很浅,现在的平均深度只有 5英尺(1英尺 =0.31米)。因此它非常容易因为灌溉农田而缺水,而且过分依赖河流的补给。一万年前,乍得湖发生过漫溢现象,溢流经过尼日利亚进入大西洋。然而,在 1400~ 1910年间,它曾有4次完全干涸,当时只剩下了两个小池塘。

    1910年以后,乍得湖又开始扩大,并在 1962年达到顶峰,那时的面积几乎达到 1万平方英里(1英里 =1.609千米)。然后又一次开始缩小,到 20世纪 90年代后期,95%的水面干涸。空旷的水面又一次被一分为二,中间成为一片大沼泽。2004年,乍得湖进一步缩小,据报道面积缩减到 200平方英里。这是因为在过去 40年间,从河里流下来的水减少了一半。水文学家指出,有一半到 2/3的水量减少是因为降雨量下降,其余则是因为尼日利亚和喀麦隆灌溉项目的分流。

    湖面缩小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尼日尔和尼日利亚不再拥有湖岸,尼日利亚和喀麦隆则一直就湖中何处定为边界而争执不下。实际上,这个问题只是在湖面缩小后、农民们迁移到存在争议的河床时才变得重要。国际法院最终裁定,达拉克以及其他 32个有争议的村子属于喀麦隆领土。

    更糟的是,在治理乍得湖的减小这个问题上,政府基础设施以及西方援助项目被屡屡证明完全无能为力。30年前,英国工程师开始建设非洲最大灌溉系统之一的南乍得灌溉项目。项目计划灌溉乍得湖西南岸面积达16.5万英亩的稻田和麦田。从湖中引水的渠道长 19英里,但即使这样也赶不上湖岸线后退的速度。项目区的绝大部分土地从那时起,在大多数年月闲置不用,一个个磨坊很快就成了考古学家研究的对象。

    当地的农民和渔民们通常对中央政府无法施加影响,他们还是依赖传统的法则生活,因此只好接受这种水文后果。英国社会经济学家泰瑞·萨奇花了几年时间来考察乍得湖,她说,当南乍得灌溉项目被废弃后,本来希望从中受益的农民只是被动地随着湖岸线迁移,开垦湖床。这里没有道路,没有政府打的井,也没有警察,只有湿润、肥沃的 100万英亩土地。这实际上更为重要。

    有趣的是,经常迁移并在新的土地上建立新的农场,成了一个非常平和的过程。萨奇说,农民们依靠传统的权力体系来分配土地。尼日利亚塔姆班奈拉村是一个典型的例子,1985年这个村子向东迁移,在靠近一处废弃渔场的湖床上耕种。他们在那儿待了几年,直到 1994年因湖水上升淹没了他们的定居点而再次搬迁。但当第二年湖水重新下降后,他们又回来建立了定居点。这看起来像是一个解决冲突、歉收和饥荒的好办法,“他们做得很好,不只是被动应付”,萨奇说,“许多人生产的食物自给有余”。穿行在湖床上的众多满载粮食的小卡车就是例证。

    这一切有什么教训呢 ?当河流干涸的时候,如果社会能够适应这一变化,它或许并不是一场灾难。事实证明,生活在湿地中的那些农民们与生俱来的适应能力非常有效。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越来越擅长使河流干涸,却失去了应对这种后果的能力,更不用说从中求得繁荣了。

    §§§第二节是什么让湿地日渐消失

    气候是控制湿地消长的最根本的 湿地动植物、湿地的面积、分布和功动力因素,气候变化对湿地生态系统 能均会产生重大影响;同时,湿地消的物质循环、能量循环、湿地生产力、 长会改变湿地生态系统,进而加快气候变化的速度,其中气温升高和降水变化是影响湿地分布和功能的主要气候变化因素。湿地因水循环的变化而受到不同的影响,其中包括降水、蒸发、散发、径流和地下水补充与流动的变化。这些变化影响到地表水系统和地下水系统,也影响到湿地需求、家庭供水、灌溉、水力发电、工业用途、航运和观水旅游。

    气候变化预计将加剧全球水循环,影响到地区和季节的水分分布和水供给。最脆弱的地区之一是降水主要依赖冬季降雪、而河流多半来自春夏季融化雪水的地区。在这些地区,温度上升可能导致冬季径流增加,春季水流减少。在有些这类地区,意味着晚冬时节水灾可能增加,需求高峰期灌溉用水减少。然而径流的变化不仅取决于降水的变化,也取决于集水区的自然条件和生物条件。水流和水位的变化对内陆湿地有着严重影响。干旱和半干旱地区对降水变化尤其敏感,因而降水减少可以大大改变湿地面积。

    湿地最为基本的功能之一就是为动物提供终年的居住环境,还是一些候鸟越冬的生境(取决于湿地的地理位置),因而湿地生物多样性也将受到全球变化的影响。但是,由于气候和水文要素的时空变异性,地质地貌的区域差异,湿地中的生物群落存在着极为明显的时空分异性,各地湿地生态系统功能对全球变化的响应也表现出极大的区域性。在一些湿地,气候变化引起的生物群落的变化,可能导致一些种群的变化(如有的种群可能会逐渐消失,有的种群则会产生新的变种)。例如,在塞舌尔,小面积湿地的丧失,可能造成当地爬行类和小型鸟类的灭绝。在半干旱地区,鸟类对于湿地的依存程度存在着明显的年际变化,这主要取决于区域年降水量。如果塞舌尔西部的湿地变干,一些依赖湿地生存,而且相对容易迁移的鸟类将会东移,例如迁移至尼日尔、尼日利亚、喀麦隆、乍得等国。由于湿地,尤其是温暖地区的季节性湿地,为许多严重疾病,如疟疾、丝虫病、血吸虫病等病媒的繁殖和生长提供了栖息地,所以温度的升高和季节湿地分布的变化将改变这些疾病的时空分布。全球温度升高可能使湖泊和河流水温变暖,影响最大的是高纬度地区,那里的繁殖率将增加;还有低纬度冻冷物种交界地带,那里的物种灭绝数量将最多。对微小的温度变化都十分敏感的稀有、濒危植物和动物,常常找不到其他的替代生境,在山区湿地的隔绝带尤其如此。

    预计亚洲北部大规模土层减少,可能会导致北部覆盖泥炭地的减少,从而造成大量的二氧化碳和甲烷不断释放到大气中。同样,预计蒸发量的增加和降雨量的变化也可能对热带泥炭地产生不利影响。冻原和极地地区温度上升预计将导致永久冰冻层融化,造成其面积和深度缩减。这将引起生物残体分解量增加,使更多的二氧化碳流入大气层,并可诱发促使湿地排放甲烷的变化过程。此外,冻气候变化也会影响生长在湿地上的水稻原湿地的变化预计导致植被区向北移动。

    与湿地相关的农业生产也会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在亚洲的热带地区,微小的升温就会对水稻产生不利影响,而印度水资源短缺将可能超过二氧化碳增加的效益,可以预料水稻产量收益将下降。亚洲水稻面积的变化将相应地改变甲烷的释放,这对水稻的生长具有重要的影响。

    气候变化还会造成全球湿地面积及其时空分布的变化。专家曾经研究欧洲南部半干旱地区以水生植被为主的湿地生态系统对气候变化的响应,结果表明,气温升高 3~ 4℃,适应于水生植被生长的湿地面积在 5年之内将减少 70%~ 80%,这说明干旱半干旱地区的湿地对全球变暖是极为敏感的。专家曾经研制了一个水文和植被的响应模型来分析美国大平原地区半永久性湿地范围对全球变化的响应,他们利用高科技模型的输出结果(即气温升高 3~ 6℃,降雨从减少 17%到增加29%),进行 11年模拟,其结果表明,在目前的气候状态下,湿地面积将增加3%;但在温室气体气候情景下,湿地面积将减少12%,开放水域的面积也由模拟初期的 51%,降至第 4年的 0。加拿大科学家的研究结果表明: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东南部凯诺湖的湖水水位变动与气象记录的 10年尺度的变化是一致的。奥地利学者通过分析卡林西亚湖沉积岩芯得出的结论是:该湖的水位、范围、形状和湖水温度与气候变化存在着明显的相关关系。湿地科学家在研究气候变化和北部草原湿地的动态变化时也认为北部草原湿地的植被和面积变化与气候改变有良好的规律性。气候变化对北方泥炭地影响的另一种可能是高温将使永久冻土融化。如果温度增加2℃左右,北半球冻土的南部边界将北移。这不仅改变区域的水文和地貌特征,而且与碳循环的过程和速率有关,特别是在极地、亚极地区域,因为冻土是维持此地区生态系统中水位的重要因素。

    目前,全球性增温和海平面上升及其影响已引起了世界沿海国家的高度重视。据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对过去 100年的海平面评估认为上升了 18厘米,对全球海平面变化的预测认为 2050年时将上升 20厘米,2100年时上升 49厘米。根据近 40多年的验潮资料分析,中国沿海海平面上升速率为 1.4~2.0毫米/年,与全球上升速率一致。

    海平面升高和风暴潮增加,可能使盐水浸入湿地,严重影响到湿地补充淡水的作用。海平面升高有可能使沿海湿地分布状况发生极大变化。咸和微咸的滩地、红树林和其他沼泽会在水淹和冲蚀中消失;其他湿地将会变性或向内陆移动。这些沿海湿地作为野生动物栖息地的价值将削弱,生物多样性也会减少。湿地对沿海地区的生态和经济是至关重要的,它们的生产率等于或超过任何自然或农业系统。湿地还起到净化污染物和一定程度上阻拦洪水、风暴和高潮的作用。无疑,沿海湿地的变化必然影响人类社会和经济的发展。气候变化和海平面上升以及风暴和风暴潮的变化,会侵蚀河岸、增加港湾和淡水区的盐度、改变河流和海湾的潮汐范围、影响沉积和营养物的输送,增大沿岸洪涝灾害的频率。一些沿海湿地,如咸水沼泽、河口三角洲等目前和未来正受到很大的危害,而这些系统的变化又会对旅游业、淡水供应、渔业、生物多样性产生重大的负面影响。

    人们广泛并越来越趋于一致地认为,湿地是可为全球提供可观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的极为重要的生态系统。专家估计,沿海地区和湿地生态系统提供的服务总值为15.5万亿美元/年,占全球生态系统估计提供服务总价值的46%。海平面上升速度加快,可能使物种构成改变,湿地生产力和功能下降。沿海湿地系统的植物和动物对小的永久水位变动一般有所反应,它们对这些变化适应的程度主要取决于向其他地点“迁移”的能力。海平面上升可能迫使湿地系统向内陆移动。但是移动的路线可能受内陆土地利用的阻碍,也依赖于这些系统和它们的构成部分能否在可存活的时间内迁移。海平面升高和风暴潮增加,可能使盐水浸入湿地,严重影响到湿地补充淡水的作用。

    珊瑚礁是最具有生物多样性的海洋生态系统,但对温度变化非常敏感。海平面的上升和风暴潮的增加可能损害珊瑚礁。许多研究表明,缓慢生长的珊瑚礁可以跟上海平面上升的“中心估计水平”(每年为 0.5毫米)。这些研究没有考虑珊瑚遇到的其他压力,如污染或沉淀物增加。然而,近期的研究表明,大气中的二氧化碳的浓度日益提高,对珊瑚生长具有有害作用。

    有专家预言到 21世纪 80年代,仅海平面上升世界上将有6% ~22%的沿海湿地丧失。加上由于人类对沿海湿地的破坏,在较坏的情况下,世界 36% ~70%的沿海湿地(21万平方千米)将丧失。世界各区沿海湿地丧失幅度是不同的,由于海平面上升造成湿地面积丧失最大的地区是美洲北部和中部的大西洋沿岸、地中海和波罗的海。到 21世纪 80年代,地中海和波罗的海的大部分湿地将丧失,在加勒比海小岛屿周围沿海湿地将受到海平面上升的威胁。

    亚洲的海岸湿地将易受到海平面加速上升、海洋表面温度升高和更加频繁和强烈的风暴活动的影响。亚洲主要的三角洲可能经历水体的变化、咸水侵入地下水、淤泥和陆地丧失。在亚洲热带地区,恒河 -雅鲁藏布江(孟加拉国)、伊落瓦底河(缅甸)、昭披郁河(泰国)、湄公河和经河(越南)三角洲最易受威胁。预计地表径流增加和淤积物减少的地方将改变三角洲的形成,而海平面的上升和强烈的风暴活动能进一步侵蚀低洼的海岸线。预计地表径流的增加,更高的海平面和风暴活动能够减少水的排放,从而引发洪水淹没低洼的三角洲平原。例如,如果海平面上升 48厘米(到 2050年)和2~3米的风暴巨浪,中国黄河三角洲的大约 40%将被淹没。亚洲的许多三角洲是迁徙涉禽的重要停歇地,海平面上升和其他与气候相关因素引起栖息地的变更会威胁这些鸟类和其他野生动物的存在。

    在亚洲热带地区,随着海平面的不断上升,降雨量和地表径流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这必然也会带来红树林的物种组成和分布带的相应变化。与此同时,红树林的变化也会反过来影响其他湿地,使其他湿地受海平面的上升、海浪和风暴的影响。在专家看来,正是海岸不断侵蚀陆地,使陆地不断后移才使得气候发生了变化,海平面也不断上升。这带来的后果是黄河三角洲的盐沼面临着很大的危险。另外,红树林发生变化后,生活于其中的野生动物也会受到各方面的威胁。总之,生态中的万事万物都是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

    海平面上升对环渤海湿地具有重要影响,它可以直接淹没大片湿地地区、加剧湿地的侵蚀后退、咸水入侵、扩散污染和恶化环境。例如,辽河三角洲区,由于海平面上升,使湿地面积大幅度减少。假如海平面上升0.5米,将淹没 3.5米以下地区,面积为 3530.1平方千米,相当于整个营口市区和半个盘锦市区;海平面上升1米,将淹没 4米以下地区,面积为4667.95平方千米,营口和盘锦两市将全部淹没。

    由于辽河三角洲的咸水入侵、污染扩散和环境恶化,使得沿海灾害加强,这种灾害主要有两种表现形式。

    一种是在无河口挡潮闸控制的沿海河流中,海平面上升将使咸水沿河上溯,深入的距离增加,使原来淡水河段变成咸水或淡水咸水混合河段。河流水质的咸化必然会影响要求水质良好的沿岸工业和生活用水;同时上升的水位将造成工业和市政排污困难,这些问题在沿海城镇和工矿业发达的辽河低洼三角洲地区表现最为突出。此外,由于辽河三角洲是由颗粒极细的淤泥构成的泥滩岸,容易吸附被排放或堆放到海滨湿地的废料中的有毒、有害物质。长此以往,可使湿地动植物中毒而大量死亡,湿地毁灭。海平面上升导致的咸水入侵以及城镇厂矿的排污,将使河流两岸和沿海湿促进咸水沿地下含水层入侵内陆,使地区的污染更加扩散。那里的地下淡水咸化,导致土壤盐渍另一种表现形式是海平面上升将化,严重影响农业生产。

    火是一种自然界中最常见的干扰类型,它对湿地生态系统具有重要的影响。一些研究表明,火(草原火、森林火)可以促进或保持较高的第一生产力。北美的研究发现火干扰可以提高生物生产力的机制在于消除了地表积聚的枯枝落叶层,改变了区域小气候、土壤结构与养分;同时火干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物种的结构和多样性,主要取决于不同物种对火干扰的敏感程度。

    火对湿地植被的影响仅次于水文和水质变化,火对湿地既有益处也有害处。火对湿地的影响结果会因生境条件的不同而有显著差异。火对湿地植被群落结构和组成的影响首先是火的频率,其次是火烧季节和持续强度,火的严重性和强度是影响湿地生态系统最重要的因素。湿地积水状况,地表面有机质层厚度、干湿的季节变异都会影响火的严重性、速度和扩展幅度。火后的恢复也取决于火的频率、植被组成、群落年龄与火后的气候条件。火烧干扰或基质暴露之后易于导致种子萌发。但火灾对萌发后的植物起破坏作用,可能会杀死一些植物,延缓再生产,限制种子的贮存。

    一些研究结果表明,某些湿地植物群落能够忍受频繁的火灾,而不会在种属组成上造成多大变化。火灾的明显后果是湿地植物群落的盖度、分布、丰度发生巨大变化。当火的频度大于物种存在所能忍受极限时,植物群落将发生改变,非忍受物种将被限制,土壤库中种子将被消耗。火在维持某些植被群落的亚顶级阶段有重要作用。火灾可能导致营养有效性的短期增加,加上空间竞争压力减小,杂草侵入相对容易一些。

    火对动物的效应取决于火的面积和强度。绝大多数脊椎动物都可以在低强度火灾前逃逸。可能对湿地动物产生较大影响的主要是高强度、低频度的火。某些动物可能更喜好火后的某一阶段植物,火后动物的恢复率取决于适宜生境的发展。植物的消失或覆盖度的降低加剧了天敌活动和食物资源的缺乏,造成活动受限,物种火后致死。在有适当掩蔽的地方动物致死量就会降低,湿地中的自由水面就是某些爬行类、两栖类动物的庇护所。

    火对鸟类的影响与火后生境多样性紧密相关。火灾会造成植被年龄差异,当斑块火发生后,残余生境价值就会升高,鸟类的生物生产力也会因湿地植被的异质性而提高。美国佛罗里达进行实验性湿地烧荒后,海滩的水鸟利用率上升 300%,这是由于积累的有机植物材料被火消除,植被的适宜性增加造成的。鸟对火的反应不太敏感,当火接近时它们才飞走。成功逃避火的侵害取决于种属的活动性和火的强度,很少有鸟在低强度的火中丧生;但高强度的火可能造成鸟的个体丧生。火烧后,鸟因天敌和饥饿可能导致死亡。鸟在营巢或不能飞时,火烧可能对它们有严重影响。

    火对集水区水文的影响取决于火强度与季节、火后气候、植被恢复速度、两次火的间隔时间、土壤的性质、地形和火后的雨水来得快慢。由于火后减少了植被和枯枝落叶层,增加了暴雨流量、悬浮物量和土壤侵蚀,减少了渗滤,湿地的涵养水源的能力下降。

    森林火灾

    1987年,我国大兴安岭北部林区发生了特大森林火灾,这场大火燃烧时间特别长,所造成的损失也是特别大的。另外,这场森林大火对森林沼泽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由于不同沼泽区自身的地理状况和“火伤”程度不同,森林沼泽朝两个方向发展。其一是原来的沟谷、低洼等沼泽地面在现代社会中,湿地遭受损害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城市化进程较快。城市化已经造成了湿地面积的直接丧失和退化。湿地退化的主要原因是:水量、水质和流速发生变化;污染物质不断进入湿地;引入非本地物种而造成物种组成的变化等。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包括沉淀、营养物质、需氧物质、盐类、重金属、碳水化合物等在内的各种污染物和病毒不断侵入湿地。这些污染物进入湿地的方式是点源和非点源污染。而悬浮物进入湿地的最主要方式是影响城市径积更大,沼泽化程度更高,其二是山缓坡、阶地和分水岭沼泽等沼泽地慢慢变干,面积也缩小了。除此之外,森林火灾对沼泽小气候、区域水文与水化学、沼泽植被、土壤环境、土壤生物及冻土热状况等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1.不能渗透的地表

    由于道路、建筑和停车场的修建,不透水地表层的面积在增大。不透水地表层阻止降雨渗透进入土壤。降雨和融雪水将来自草地、公园和高尔夫球场的沉积物、有机物质、宠物排泄物、杀虫剂和肥料、重金属、碳水化合物、盐类和碎片带入城市径流和湿地。增加盐度、浑浊度和毒性,减少溶解氧,所有这些都会影响到水生生物,相应地影响到食物网。过量的营养物质可以导致富营养化或将污染物从湿地输入到相邻的水资源。

    当径流在温暖而不透水地表流动时,水温会升高,水中的溶解氧容量会下降。暴雨增加时,会造成较高的径流率和长时期湿地水文的变化,由于暴雨径流,可导致湿地中的侵蚀和渠道化,相应地会改变物种组成和减少污染物移动的效率。湿地水文的周期、持续时间对湿地和相应的生态系统中鸟类的产卵、迁移、物种组成、食物链有负面的影响。

    2.废水和暴雨

    随着工农业生产的发展和城市建设的扩大,大量的工业废水、废渣、生活污水和化肥、农药等有害物质被排入湿地。这些有害污染物不仅对生物多样性造成严重危害,对地表水、地下水及土壤环境造成影响,使水质变坏,寄生虫流行,造成供水短缺,尤其是依赖江河、湖泊供水的大中城镇受害更为严重。实事求是地说,湿地实际上已成为工农业、生活废水、废渣的承泄区。

    废水处理厂流出的污水和城市暴雨是造成湿地退化的主要物质。当湿地过滤有机物质时湿地会“老化”。湿地“老化”是指长时期湿地中的营养物质和重金属处于饱和而导致湿地效率降低和湿地退化。假如高的营养物质导致富营养化,金属物质导致植物和水生生物中毒,废水和暴雨可影响湿地生态系统;特别是铁和镁可以导致有毒物质的富集,固态磷和铁氧化合物附在根的表面,阻止植物营养物质的吸取。

    重金属可以在河口湿地进行生物富集,造成水生动物及它们陆地上捕食者的残畸、癌症和死亡。因为金属附在沉积物上或生物的食物和栖息的悬浮固体物质上,海底的生物体(包括许多贝类)在河口湿地中摄取大量的重金属。城市和工业暴雨、淤泥、废水处理厂、氮与磷的富集可以导致河口藻类繁盛;海藻繁盛耗尽溶解氧,导致深海生物体的死亡。一些藻类对水生生物是有害的。过量的藻类可以使水底海草(海边湿地生态系统的一部分)得不到太阳光,从而阻止了光合作用,造成海草死亡。由于海草能通过稳定沉积物来减少浑浊,提供给各种有机体以食物、避难地和生境,包括许多商业鱼类,这些植物的死亡极大地削弱河口生态系统功能。

    3.卫生垃圾

    垃圾可造成湿地的生态风险。垃圾工程可以影响湿地附近的水文条件。从固体垃圾里出来的沥出液常含有高浓度的生物需氧量(BOD)、铵、铁和锰,它们对植物和动物具有很大毒性。卫生垃圾来自家庭危害废物、小型加工厂废物、下水道软泥和工业废物。尽管有一定的标准,这些设备不可能经常被正常地安装、设计或管理,在这些情况下水表面被污染。研究人员对美国 11个州的接近湿地的大约 1153个卫生垃圾进行了调查,发现98%的卫生垃圾距离湿地 1千米或更近,72%为 0.25千米或更近。

    4.蚊子控制

    在都市和旅游胜地对蚊子控制,通过排水、渠道化和有毒杀虫剂的使用,造成湿地功能的丧失与退化。

    水状况是湿地驱动力之一,又可分为湿地流域水状况的变化和湿地水状况的变化。湿地流域上游的水利开发对湿地下游及边远地区的生态特征有严重的影响。筑坝、内陆流域的转化,地下水、河水的过量抽取是最常见的问题,灌溉被认为是主要的消费方式之一。湿地内水文变化可能直接影响它的生态特征。荒地开发及低地化,水的输入,灌溉水的下渗,筑坝及排水可能很快改变湿地的生态特性。就人工湿地稻田而言,大面积的水稻种植建立了一个淡水栖息地,这样的面积被限制在一定的区域内,其强烈的渗入作用提高了该区地下水位,引起盐化现象。就自然湿地河流、湖泊等来讲,由于河流经常携带着大量的物质而使河流和湖泊变浅,湿地的许多生态功能丧失。

    湿地是工农业和居民生活等的主要水源地,过度的和不合理的用水已使中国湿地供水能力受到严重影响。因从湿地过度取水或开采地下水,使西北、华北的部分地区湿地水文受到威胁。西北地区如塔里木河、黑河等重要的内流河,由于水资源的不合理利用,导致下游缺水,大量植被死亡,沙进人退。近年来,黄河干涸的趋势加剧,1997年利津水文站累计断流天数达 226天,占全年总天数的62%,严重影响了下游工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中国西部地区的湖泊也因上游地区超负荷的截水灌溉,而导致湖泊萎缩,水质咸化。新疆准噶尔盆地西部的玛纳斯湖,20世纪 50年代面积为 550平方千米,到了 60年代,由于无节制的农业垦荒和截水灌溉,注入该湖的河道从此断流,目前该湖区已变成干涸的盐地和荒漠。在水资源利用中,我国农业用水约占总用水量的70%,但水的利用率却相当低,只有 20% ~40%,远远低于发达国家70% ~80%的利用率水平。此外,传统的灌溉方式往往还导致土地的次生盐碱化。我国的工业用水约占总用水量的 20%,在工业生产中,中国的工业企业单位产值耗水量是发达国家的 5~10倍,工业循环用水率很低,淡水资源浪费严重。同时,一些中小企业、乡镇企业将污水直接排入江河湖泊,既降低了水的利用率,又污染了湿地。

    在修建水利工程的过程中,自然河流与湖沼等湿地水体之间的天然联系遭到隔断;在挖沟排水的过程中,湿地不断疏干,从而造成湿地水文状况发生变化,湿地功能下降,最后逐渐消失。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仅仅在长江流域就修建了众多的水坝和涵闸,但由于考虑不周全,没有具体的保护措施,这些大坝隔断了中下游大部分湖泊与江河的联系,长江的鱼、蟹、鳗苗种等不能进入湖泊,而湖区的鱼卵也不能溯江产卵繁殖,使水产资源大大下降,严重影响了经济的发展。另外,我国在其他地区也进行水利基础设施建设,在防洪、发电、蓄水灌溉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效益,但由于这些堤坝切断了鱼类的通道,使鱼类资源衰竭,同时还不利于湖水和外江水之间的交换,加快了沼泽化进程,影响了湖泊生态环境和水产资源的经济效益。例如,在我国西部内陆干旱地区的湖泊,其水源补给主要是入湖的河流。但由于人类为了发展灌溉农业,在这些河流的上游修建了拦河筑坝,使得这些湖泊由于得不到充足的水源补给而逐渐萎缩,面积逐渐减小,水质咸化,最终走向消失。当这些湖泊消失之后,对周围的环境、生态、气候也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修建水利工程也会使湿地功能下降

    营养物富集是湿地受污染的主要表现形式之一。许多湿地接受了来自城市污水及农业面源的大量氮和磷化合物,使得湿地水体严重富营养化,许多湿地水体变浅和不规则涌流,大型藻床开始发展,难闻的气味和潜在的有毒浮游植物繁盛。许多工业污染,诸如石油化工,石油精炼与运输等被认为是湿地及野生生物受污染威胁的主要污染源。塑料、杀虫剂、肥料及制药工业也是湿地水质改变的主要原因。农业化学品随径流进入湿地,废物的不适当处理也可能造成下游地区湿地的严重污染。

    污染是中国湿地面临的最严重威胁之一,湿地污染不仅使水质恶化,也对湿地的生物多样性造成严重危害。目前许多天然湿地已成为工农业废水、生活污水的承泄区,湿地整体质量下降。

    无处不在的水污染

    中国湖泊普遍受到氮、磷等营养物质的污染,富营养化程度严重,部分湖泊汞污染也很严重。已有 2/3的湖泊受到不同程度的富营养化污染危害,其中有约 10%的湖泊达到严重富营养化程度。20世纪 80年代以来,我国水质严重污染的湖泊数量急剧增加。据中国科学院的科研人员抽样调查分析,20世纪 80~90年代的 10年间,已有 20%的湖泊因污染而丧失了基本使用功能(水质为 V类)。1998年的环境公报显示,大的淡水湖泊和城市湖泊均为中度污染。如洞庭湖,仅湖区内有工业污染源 1803个,年平均向湖中排放污水 3.5亿吨,加上大量的农业污染,致使全湖总磷、总氮超标现象十分突出。鄱阳湖每年有 1.04×10 9吨工业废水排入湖区,如注入该湖河流上游的铜矿污水排入后,使沽口至江村坂长达 200千米的水体呈浑黄色,有恶臭,致使该河段水生植被完全绝迹,甚至污水入湖的2~3千米范围内无植物生长。山东南四湖在老运河、新薛河入湖口污染最重,使湖中底栖动物绝迹,沉水和浮水植物全部死亡。据 2000年中国水资源公报,全国 24个被评价的湖泊中,水质符合或优于Ⅲ类的 9个,部分水体受到污染的 4个,水体受到严重污染的 11个。

    中国江河的水质污染非常严重。根据相关资料,我国包括辽河、海河、淮河、黄河、松花江、珠江、长江等在内的七大水系的水质状况非常不好,很多河流已经失去了饮用水功能。由于每年有大量的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排入各个水系,严重威胁着人类的生产、生活。

    湿地污染

    近年来,近岸海域水体污染严重,总体呈继续恶化趋势。因水质污染和过度捕捞,近海生物资源量下降,近海海水养殖自身污染日趋严重。其中,尤以无机氮和无机磷营养盐污染最为严重,超标范围很广。从辽东湾、渤海湾、胶州湾一直到江苏、浙江、福建等地的近岸海域赤潮现象频繁发生,1998年我国海域监测到赤潮发生22起,其中南海 10起、东海 5起、黄海 7起,对近海养殖业造成了严重的危害,经济损失惨重。局部海域油类污染也较为严重,不仅破坏了海滨景观,也直接造成了生物多样性丧失。

    由于稻田等人工湿地大量使用化肥、农药、除草剂等化学产品,已经严重污染了湿地的水质,成为湿地的主要污染源,湿地水质的变化必然会影响内陆和沿海的水体质量。所以,保护水资源势在必行。

    在中国的西南、华中、华东、华南地区经常会发生酸雨现象。这些酸雨所造成的天然水体酸化现象,也在不同程度地影响着各个地区的湿地生态系统。

    许多湿地被认为是一个丰富的群落资源,许多使用者试图从湿地中获取最大的利益而不考虑其可持续的收获。因此沼泽可能被过度放牧,湖泊被过度捕捞,水禽被狩猎而未考虑湿地的自身发展规律。尽管一些法律法规的出台减轻了人类对湿地造成的压力,但由于湿地本身的市场失灵,势必会对湿地的合理利用及其可持续性带来许多问题。

    20世纪 50~60年代,三江平原鱼类资源十分丰富。随着人口的增加,过度捕捞、滥捕幼鱼,加上水域环境污染,致使鱼类资源衰退,某些河段已无鱼可捕,鱼类群体结构也发生变化,中低龄鱼增加,高龄鱼减少。20世纪 50年代初,若尔盖高原湿地区牲畜总量为 33.7万头(85万个羊单位),发展到 20世纪 90年代初已达到 124.3万头(415.2万个羊单位),增长 4.99倍,现已超载 250.6万个羊单位。过度发展的畜牧业,不仅使湿地面积减少,而且引起湿地退化,鼠害和虫害严重,一些地区还出现沙漠化和盐渍化现象。

    在中国重要的经济海区和湖泊地区,存在着十分严重的滥捕的现象,这种现象不仅严重破坏了重要的天然经济鱼类资源,而且还严重影响着湿地的生态平衡,破坏生态系统,威胁其他水生物种的生存。随着我国渔民滥捕情况的加剧,许多海域的经济鱼类年捕获量明显减少,所捕的鱼的种类日趋单一、种群结构低龄化、小型化。在内陆湿地生态系统中,生物多样性受到严重威胁。如白鳍豚、中华鲟、达氏鲟、白鲟、江豚已成为濒危物种,长江鲟鱼、鲥鱼、银鱼等经济鱼种种群数量大大下降;湿地水禽由于被过度猎捕造成种群数量减少。

    此外,湿地还遭受着以下几种破坏:

    1.开荒

    历史上,由于对湿地的功能和价值认识不清,导致对湿地的大面积开荒,结果使湿地大面积的丧失。据统计,中国湖泊面积比新中国成立初期减少了 130×10 4公顷,因围垦而消失的大小湖泊近 1000个。如太湖流域已围湖 239个,“千湖之省”的湖北省已减少湖泊 741个,水面减少 3/4。沼泽面积与建国初期相比已减少一半多。三江平原地区是我国最大的沼泽区,新中国成立初期,该区仅有耕地 78.6×10 4公顷,目前耕地面积已达 367.8×10 4公顷,开垦湿地 289×104公顷,到 1991年仅剩下沼泽 113.33×10 4公顷。沿海滩涂的开发也使滩涂面积迅速减少,近 40年来,我国沿海地区累计围垦滩涂湿地面积多达 100×10 4公顷,相当于沿海湿地总面积的 50%。世界各国的湿地也以惊人的速度在退化,如美国损失了 8700×10 4公顷的湿地,占原来湿地面积的 54%,主要用于农业生产。

    2.过度放牧

    放牧可以通过利用湿地中的食物和水资源而使湿地退化。由于牲畜排入湿地中的尿液和粪便,可造成尿素和肥料等高营养物质的输入。牛的踩踏可以使湿地中的齿状部分和坑道倒塌。对河边湿地的过度放牧可以造成河边植被的减少,影响径流的过滤作用,增加水的温度,减少鱼类和野生动物的食物和生境。由于植物的减少,河流堤岸会坍落或侵蚀而被破坏。河流的扰动和侵蚀会使下游沉积物增多,沉积会使河流和湖泊的容量减少,造成水供应和灌溉用水减少,防洪能力减弱,水力发电量减少,水的质量降低,水生生物和湿地生境受到损害。由于水的数量和质量减少,河边湿地植物的过度放牧,使美国经济受损十分严重。如果对牲畜进行圈养,牧草可以和湿地共存,可以使农民增益,增加生境的多样性。

    近年来,由于人类盲目、过度地开发利用湿地,不顾湿地的承受力而过快地使用其资源,大力发展畜牧业,使湿地遭受的损伤程度较高。湿地原有的生物多样性也遭到破坏,威胁了湿地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使湿地生态功能丧失。例如在若尔盖湿地,人们在草场上过度放牧,牲畜数量不断增加,但湿地上的植物难以满足动物的需求。所以出现了“靠天养畜”的局面。当气候条件较好时,这些牲畜也会生长较好,否则就会挨饿、等死,特殊的条件形成了这样的恶性循环—“夏饱、秋肥、冬瘦、春死”。自从畜牧业的快速发展,湿地的植物种类在大量减少。

    湿地学家、植物学家和土壤学家已注意到由于过度放牧而导致的湿地变化。土壤践踏是导致湿地土壤结构变坏最引人注意的原因。压实效应造成土壤空隙减少,土壤容重增加,结果土壤通气性、渗透性和土壤蓄水能力都有所降低。家畜践踏稀有植物和濒危植物,也会使珍稀濒危动物生境退化。

    在某些放牧湿地植物中,常年放牧使少数无意引进的植物种属或群落得以发展。对湿地影响最大的牧业活动是:高采食率和放牧强度过大,致使杂草侵入,降低野生动物栖息地质量。当野生动物在地面或低矮草本植被上繁殖时,土壤湿度过大,加之植被遭受病虫害、干旱、水文变化影响都会对野生动物的繁殖栖息造成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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