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江晚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娇嗔得有些可怕，她赶紧住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怎么听都觉得娇嗔的味道好重。
她咬住下唇。
厉封秦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急着往前走，只是低头，似能看见她一样。
“那你倒是说说，我刚才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江晚笙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神，觉得丢脸死了，虽然知道他眼睛看不见，可她现在的感觉却好似能被他看穿一样。
这个男人太可怕，瞎了比没瞎还要可怕。
别人是用眼睛看人，他用心和耳朵看，简直吓死宝宝了。
江晚笙在心里犯着嘀咕。
“小东西，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跟我装傻？”良久，将她公主抱着的厉封秦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声。
这语气里带着莫大的无奈，江晚笙忍不住抬起头，看到他脸上尽是为难，清澈的眸子忍不住转了转，然后问道：“什么？？”
她是真的不太明白他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还在装傻？”厉封秦被她气得有些咬牙切齿：“我眼睛看不见了，却没有呆在家里好好地治疗，反而跑到医院里来陪你，你还想不明白么？”
江晚笙皱起秀眉，“什么啊？”她还是不太懂他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厉封秦一阵语塞，差点直接伸手掐死她得了，可惜那句话他又说不出口，只能把话转成了这样，谁知道这是个迟钝得不行的。
“为了救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他又添了一句。
听言，江晚笙愣了一下点头：“我知道啊，上次我就知道了。”
说起这个，她心里的愧疚又被放大，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的眼睛也不会看不见了。
“其实你怪我对吗？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如果当时我没上那艘船，你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了，眼睛也不会看不见了。”
“……”厉封秦一阵无语，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他明明是在告诉她，自己为了她可以豁出命去。
而她却理解成了，自己是拖累他的人。
唉，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厉封秦在心里无奈地叹气，“我什么时候怪你了？”
“你没怪我？”江晚笙吃了一惊，“我以为你旧事重提是怪我呢，你不怪我的话，你干嘛提这件事情？”
“平时看你不是挺机灵的，怎么这会笨成这样？我说了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听不懂？？”
“哦……”江晚笙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
隔了很长的时间，她才后知后觉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然后认真地看着他，语出惊人地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听言，厉封秦心尖一颤，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明白了？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我，对吗？”
毫无预警的问话突如其来，就连厉封秦都被问住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她能问得如此轻松，而且一点害羞之意都没有。
一时之间，厉封秦都不知作何反应，否认还是承认？
承认他说不出来，否认的话，他又担心错过这一次机会，她就会对那个苏医生投怀送抱了。
想到这里，厉封秦心里万分纠结。
江晚笙却一直盯着他，然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其实她有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同，但是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喜欢一个仇人的女儿啊。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他能对自己那么好，甚至命都可以不要，那肯定是对她有几分情意的，但如果要他承认喜欢自己，怕是不太可能、
唉。
他沉默得越久，江晚笙的心就往下沉。
“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江晚笙失望了，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里下来，厉封秦也愣了一下，然后让她从自己的怀里逃脱了。
不过没等她走几步，她又被厉封秦给拉住了，然后抵在了冰冷的墙边，江晚笙吓得睁大眼睛，“厉封秦？”
厉封秦俯身直接吻了下来，将她的呼吸全部给夺走了。
然后吻了一会儿，他气喘吁吁地退开，“我还没回答你就急着跑了？你就这么着急地退缩？江家大小姐就这么一点胆子？”
江晚笙咬了一口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那……那你倒是回答啊……”江晚笙也壮了壮胆子，直接一句话顶了回去。
厉封秦一愣。
“你根本不敢承认对不对？就算你喜欢我，但因为我是仇人的女儿，我们未来也不会有结果……你根本……不会跟我在一起的。”
“谁说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厉封秦被她的话逼得急了，语速飞快地回了一句。
然后两人均是一愣。
厉封秦虽然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手却还是准确无误地摸到了她盈润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脸颊上移动着。
江晚笙有些有紧张地垂下眼帘看着他的动作，“你干嘛？”
“安份点。”厉封秦捏住她的下巴，稍用了点力道，江晚笙便吃痛地嘤咛出声：“厉封秦你干什么？”
“听着小东西，接下来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这辈子都给我记住了，永永远远地给我记在心里，如果你敢忘记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江晚笙皱起秀眉，不解地问道。
“我就打死你。”
“……”
无力的威胁。
江晚笙摊手无奈地翻白眼。
“那我求您，快点找人打死我。”她挑衅着。
“小东西，你给我认真点，我不是在开玩笑。”
厉封秦蹙起眉，不悦的情绪很明显。
“哦，好吧，那我认真点，你说吧。”
“……”于是厉封秦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就这样被她给打扰没了。
他有些气急败坏，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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