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季平画过一本册页,在封面上写了这样一句话:“生活实践是艺术的源泉。”
望云兴叹(2006年,西安)
从1906年到2006年,整整过去了一百年。
赵望云的一生,经历了许多磨难。十三岁丧父,十八岁丧母,十四岁当皮货店学徒,十九岁只身到北京求学。之后,一直在旅行途中颠沛流离,为生活,为事业而奋争。
他坐过国民党的牢,又被打成右派,文化大革命中又遭受非人的摧残。他终于活了下来,最后却没有躲开死神的追逐。
赵望云,高高的个子,长脸盘,诚实,热情。他是个乐观的人,除画画外,能拉一手好二胡,能吹笛子,偶尔来几段京剧清唱。
“在我的画里,永远不画不劳动者。”他在坚守中有几分傲慢。
他是五四以后走向民众的画家之中一个最优秀的代表。
早年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下,以“农村写生”驰骋中国画坛,是当代中国画反映现实生活的拓荒者,中国画革新的闯将和先驱。他也是最早把西部那广袤、苍凉、劲健的地缘性特色,奉献给现代中国画坛的画家之一。从一个侧面,他见证了二十世纪中国画变革的流程。
李国建撰文《回望长安血霞中》写道,斗转星移,人逝物非,岁月淘尽风流人物,如今人们一提起长安画派,便似乎只有了石鲁、赵望云、何海霞、方济众、康师尧等几个人,当年活跃在陕西画坛上的诸如李梓盛、张建文、叶访樵、陈瑶生、田登五、杨清我、张寒杉、兴冠五、王冰如、蔡鹤汀、蔡鹤洲等人,则似乎不复存在,就这样悄然地隐匿在盛名光环的阴影中,逐渐被尘封遗忘。
然而,人们能从自己意识深处淡忘掉这些先行者们,难道这些沉积叠垒起城堡的基石,真的会从历史的记忆中消失吗?
长安画派虽然一举成名,然而它的孕育期却十分漫长,这就如同一座沉睡的火山,外表的悄寂并非意味着深埋在地壳下的岩浆,停止过沸腾。长安画派也许存在着顺时而生的机遇,埋藏着阴暗中难见天日的机巧,然而,它毕竟真实地拥有着自己孕育、萌生的过程,才会有了艰涩的成长征程。
周韶华在一篇文章中悲叹道:“曾经产生过轰动效应的长安画派,由于赵望云和石鲁等巨手一个个谢世,走的走,永远地永别了,使人感慨于五陵原的荒凉。”
有人说,在现代美术史上,赵望云的笔尖滴下了泪。
他的原名赵新国,年轻时在京学画,饱尝世间辛酸,时常仰首翘望天空的云彩遐想,渴望理想的前途,可是现实总使之望云兴叹,于是慨然改名为“望云”。
整整一百年过去了,面对眼前这个纷至沓来的世界,望云兴叹的又是谁呢?
责任编辑 姚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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