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位汪曾祺,做菜很有名,文艺圈里能吃上他的手艺的人都是很荣幸的,邓友梅有次早早地去了他家,他就出外采购原料去了,大中午也没有回,一个人在饭店里喝起了酒,竟把等他的朋友忘了,后来才对人说,没有好料。这件事,是陆文夫的文章里记录的,收在山东画报出版的《你好,汪曾祺》一书中。文人的率性有时是很可爱的。
治大国如烹小鲜,艺道都是相通的,知堂老人晚年做小品文章,大多从别人书上摘录,自己再说些相关的不相关的话,看似闲闲落笔,娓娓道来,实际上他的选料是很讲究的,我们并不如他的宽厚博深,所以有时才偶尔能看出他的一点心思,钱钟书氏《谈艺录》序言中所谓“托无能之辞,遣有涯之日”也许差可比之,只是选料不同罢了。鲁迅早年的抄古碑,打发岁月,又何尝不是对人生时光的选料。我们是普通人,选料的精致与不精致,我们可能是无暇顾及的,但不能说我们一定就没有顾及的心思了。呓吁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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