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眷顾,我们终有一天会各得其所-爱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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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并非我良人,又怎知我情深。

    1.

    明锋一直很感激阿珍,她非常能吃苦,没有她,明锋不会有今天。

    当然,她还给明锋生了一个相当优秀的儿子。

    阿珍跟明锋是邻居,中间也同过班,而且他们总能在路上碰到。所以,早在相识之初就混了个眼熟。巧的是,高三那年,明锋和阿珍都落榜了。也许,冥冥中他们之间的交集是有宿命般的定数的。

    阿珍,性格泼辣,行事雷厉风行,街里邻坊的,是很吃得开的。在这座苏北老城,要是能找到阿珍这般的女人做老婆,是一个男人的幸之事。应该找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有帮夫运,即使是毛头小伙子,也是能看个大概的。所以,虽然人人都怵她,但追她的人仍是前仆后继地来来不断的。

    性格使然,关于阿珍的负面新闻也不少,说她初中没毕业,就跟xx睡过了。说的头头是道的。

    明锋,属于开窍比较迟的。虽然长得很结实,但对女人一直不曾留意。所以,当阿珍跑到他面前对他说,家里让她跟一个男人出去学裁缝,这么出去了,也基本上就订下了两人的婚事了。明锋当时还搞不清楚,她跟自己讲这些是什么意思,旁边人就在那儿起哄。

    阿珍略不好意思,催他道:“你要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一起做点什么,那么,我也就不用跟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出去了。”

    明锋望着阿珍,愣愣地摞下一句:“你不会是没人要了吧?”

    阿珍,气得脸通红。不过,倔强的她还是跟着明锋回到了他的家。

    后来,阿珍跟明锋说,她之所以跟着他到家真不是为了表现给家长们看的,她只是要个说法。

    明锋问她:“怎么就不怕别人闲言闲语。”

    她一句话给顶了回去:“我活我的,又没碍着哪个,我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

    明锋老实的父母,看儿子没考上大学,还有个姑娘跟着,并且这姑娘做事麻利,嘴还甜,左一声阿姨,右一声叔叔地喊着,他们听着就高兴,在心里早就暗许了这婚事。

    回去的路上,她问明锋下午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明锋嘀咕了一下,她没听清,扯着嗓子叫明锋再说一遍。明锋把她手一拉:“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这里跟我装糊涂呀。你是不是跟人睡过了呀?”

    阿珍气得大骂一声。她把车往明锋面前一横,泪都下来了。

    阿珍用她近乎决然的态度,向明锋证明了一切。那些坊间的谣言,都悄如那个夜晚来得那么真切,一切都不攻而破了。这世上,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对你的爱,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回避。

    那一刻,明锋想,他会和这个女人紧紧联系在一起,一辈子。

    阿珍真是能干,又能吃苦,她为明锋拿主意一起做起了生意。

    他们先是卖油,她嘴甜,人活络,没两年,两人就挣了第一桶金。随着儿子的降生,她觉得,像这样的小本买卖,饿不着,但绝不能够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滋润。于是,她开始合计着做农药生意。

    的确,他们真正的发迹,就源自他们那几年的农药生意。

    他们居住的小城靠近上海,许多人发了财都往上海跑。只有明锋和阿珍,他们觉得还是南京这座城市更适合居住和做生意,在2002年的时候他们迁居南京,并先后在龙江、城东等地买了房子。

    明锋的生意,做的是越来越上规模,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多,不过,逢场作戏的事,做了也就做了,并没人真正会把它当回事。

    因而,明锋和阿珍的婚姻,从没有因为外界的任何影响而动摇过,甚至连裂痕都没有过。

    2.

    真正的改变,是阿珍回小城后。

    那时候,儿子在老家,正进入小升初的冲刺阶段,加上年龄变大,斗志下降,阿珍有些满足现状,于是,将重心转移到儿子身上,对明锋和生意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

    一个人在南京的明锋,因为要排遣一个人的寂寞,所以在应酬之余,跟阿根夫妇走得很近。

    阿根夫妇,做水产生意。

    两人从浙江过来,感情很好,膝下有一儿一女。每逢周末,他们总会邀请明锋去他们家吃饭。阿根的太太小莲,有着上好的厨艺,会做一手地道的杭帮菜。就着黄酒,吃杭帮菜,对明锋而言真是种无法言喻的享受。

    小莲比阿根小几岁,知书达礼,阿根对她很是宝贝,生意上的事,从来不让她插手,唯恐累着了她。一起聚时,明锋莫名会羡慕阿根,老婆长得漂亮不说,关键是有味道。他们家郊外的别墅,加起来有500多平方米,她从来不会请人来做卫生,都是自己做,说既减肥,又能不断发现哪些细节可以改进看起来更有格调。谈起外面的事,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这,绝对是个优质的太太典范。

    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反正于恍惚中,明锋觉得灯下为大家张罗饭菜的是阿珍。明锋吓得赶紧摇摇头,定睛一看,小莲正在那里浅浅笑着。明锋知道,自己是喝多了。不然,不会错把静雅的小莲看成风风火火的阿珍。

    巧的是,那天明锋糊里糊涂地还留宿在了他们家。

    等明锋醒来时,夜已经很深,桌上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往脸上一捂,一股肥皂的清香扑鼻而入。明锋,刹那间觉得自己醉在了那股香气里了。抬头看时,蓦地还看到了小莲的那一袭妩媚的倩影。

    明锋的心,彻底被激荡起来了。仿似十八岁的小伙子,一颗火热的心撩在那里。

    这是,这辈子都未曾有过的。

    小莲,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书。

    “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么晚还不睡呀?阿根呢?”

    小莲给明锋倒了杯咖啡说:“阿根又被人叫去唱歌了。”

    明锋哦了一下,有点不自在了。

    后来,她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说是去唱歌,都会找小姐的吧?”

    明锋一愣,直打哈哈:“你不要想多了,逢场作戏啦,就找那种陪唱,喝喝酒什么的。”

    “就这么简单?”

    看小莲那样子,她似乎不太相信明锋的话。

    “最多,也就搂搂抱抱。”

    一想到那种场合的女人,身上一股脂粉味,明锋就生出一股厌恶心来,更何况面对着干净典雅的小莲。

    小莲干瘪瘪地笑了笑。这状态,很像多年前的阿珍,那时她很在意这些,只是慢慢就变麻木了。她说得好,随便你在外面怎么玩,只要别给我染上病,更别给我弄出个野种来,就行。

    “其实有些男人也不喜欢去那种地方的,男女间没感情,有什么好接触的。我每次去了回来,都要好好洗个澡。其实,你不把她当女人,就好办了。人家也是一种工作。”后来,明锋安慰小莲说。

    小莲淡淡地笑了笑:“你老婆不在南京,你一个人不寂寞呀?”

    “也没老是一个人呀,要么她来,要么我回去,见面机会还是多的。”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女人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呀。”

    明锋不解其意,她举着手上的书,是胡兰成的《今生今世》。

    “张爱玲你知道吧?就她讲的。”

    哦,明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明锋提出要回家了,她哦了一下,突然又说:“阿根不在家,回来看不到你,会责怪我招待不周的,反正这会即使回家也是睡觉,不如在这里睡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明锋也醒悟过来,他们这孤男寡女的,阿根回来看明锋不在,肯定会多想。倒不如在这里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也不迟,省得落个莫名其妙的罪名。

    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小莲的这句话老是回响在明锋的耳边。

    不可否认的是,明锋跟阿珍之间,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享受着身边人投来的艳羡的目光,她对明锋视如生命,但这生命之外的东西,她想得不多,更谈不上关心明锋在想什么。

    小莲的话,突然让明锋正视起,自己爱情的完整性。

    3.

    明锋,又一次在阿根家喝醉。

    明锋,多希望还能像上一次一样,在她家睡一觉,最好阿根再出去唱歌,小莲能再和明锋说说心事,毕竟,光看外表,以为她和阿根非常甜蜜,其实谁的生活后面不是激流暗涌的。

    那天,多了一个叫乔菲的女孩。

    乔菲是阿根聘请的会计,26岁,一看就不是盏省油的灯。

    乔菲起哄,让明锋喝醉了。最后,小莲和乔菲,一个坚持明锋留下,一个坚持和她一起离开。

    门口,四个人突然都僵住了。

    阿根满腹怀疑地看了看小莲,小莲不好再说什么。结果,醉了的明锋被乔菲带走了。

    明锋和乔菲好上之后,阿根才告诉明锋,那天小莲嘟囔了一句,把喝醉的明锋给那女人带走,就是把他给扔到狼窝。

    明锋,知道当时的小莲碍于阿根在场没办法坚持什么。

    一切就像宿命,被安排好的一样。

    结果,明锋和乔菲做了不该做的事,并且因为这唯一的一次,还生了一个孩子。

    乔菲在事情发生后,对明锋的冷淡,倒是很淡然,声称自己完全有能力独自抚养孩子。

    在做了亲子鉴定,确定孩子是明锋的之后,明锋放弃了最后的坚持,决定承担起抚养这个孩子的责任。但是,乔菲并不满足于此,她想取代阿珍的地位。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有良心的男人,是绝对做不到抛弃糟糠之妻的。

    明锋做不到,因此乔菲的计划落空。可是,她怎么也不甘心,开始想方设法抢占明锋的时间,并且有意识地让阿珍介入进来。

    明锋不知道,阿珍后来是怎么知道乔菲的存在的,明锋和她并没有谈论过,在阿珍那儿,似乎乔菲的存在,根本就不是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一个问题。

    乔菲被阿珍打了,这是后来小莲告诉明锋的。

    明锋绝望地看着,小莲那一张一合的嘴,明锋想象着两个女人的扭打、相互怒骂,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灰意冷。

    温暖你

    在出轨里,男人总习惯找些说辞来为自己开脱。

    红玫瑰与白玫瑰算是用得最滥的一种方式了。

    还是,张爱玲对男人的描述最写实,最精辟:“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也是。

    世事最怕执念,都看透了,哪还有那滚滚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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