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表叔从日本回来

    笔名胡萍、心月等。

    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会员、上海市女工程师协会会员、上海市松江区文联文学分会会员。

    已出版散文集《伞》，与文友合作出版散文集《天涯三人行》等。

    表叔从日本回来，探亲。

    亲朋好友设宴为他洗尘。觥筹交错之际，表叔对我们吐弃荷兰豆的筋和皮表示不满，连声说我们浪费，还说有渣的菜能加速胃肠道的蠕动能帮助消化，怎么舍得把渣吐掉呢？酒足饭饱之际，表叔喊住了服务员，打包饭桌上的剩菜和点心，而后又自作主张退掉了事先为他预定好的客房，说是难得回来，住在家里热闹一些。

    回到舅舅家里，表叔见客厅、卧室里的电视机都开着，就边说浪费边关了卧室里的电视机。这还不算，他还随手拔掉了插头，说是感应电也会耗电的。

    舅舅见天气比较潮湿阴冷，就开启了客厅里的空调，表叔连声说不用开空调，有取暖器足够了，说在日本，为了节约用电，家中基本上不大使用空调，即使开了空调，夏天制冷一般不低于二十五度，冬天制热也不会超过二十度。

    因为表叔难得回来，舅妈提议到杭州去玩玩，为方便自在些，表哥决定自己开车。表叔一听，连连摇头，说上海离杭州那么近，坐火车两个小时就到了，何必浪费汽油呢？

    坐在杭州的出租车上，表叔连声对司机说：“先生，请你开慢一点。”出租车司机不解地问表叔：“老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没有，我是说你把车开得太快了会浪费很多汽油的。”“那我开得慢了岂不浪费你的钱了？”

    ……

    表叔这一系列的举动，叫我疑惑多多。我想，表叔在日本虽不算很富有，但算得上中产阶级，怎么会这样吝啬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好奇地向表叔打探在日本的生活情况，他说：“我刚到日本的时候，依然沿袭上海人的生活习惯，到公司上班从不带午餐，由于不习惯日本菜的口味，时常把剩余饭菜倒掉，为此常被日本人讥讽，因为日本人提倡节俭已蔚然成风，最看不起那些随便浪费的人。所以，大多数日本人的午餐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公司里有专门为员工热饭的蒸汽炉，后来，我也慢慢地入乡随俗了。”

    表叔还说，日本是个资源十分贫乏的国家，公民节俭意识都很强，虽然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有轿车，但还有不少人上下班是坐公交车的，很少用私家车。

    表叔还告诉我，日本的家庭主妇也很节俭，一般不在当令季节买衣服和鞋子，而是等到换季、商品打折的时候把一家老小的衣服、鞋子统统买回来。洗衣服也是如此，要等脏衣服积累到一定数量时才会启动洗衣机。日本人这么做的目的，一为节约能源，二为环境保护，三为增强体质，四为教育下一代。

    听之，我不禁感慨，没想到，表叔从日本回来，带给我们的，是深刻而认真的思考：一个资源贫乏的小国，何以成为世界经济强国？！

    第二节 课堂上的对话

    窗外，是一片苍翠的绿色。

    室内，是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幼儿自画像，那跳动着的色块与大自然的秀色交融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耳目一新。如果你未身临其境，很难相信这些画居然出自五六岁孩子之手，这些作品就诞生在刚过去的两小时内。

    “小朋友们好，今天是我们色彩启蒙班的最后一堂课了。老师想保存一幅小朋友的作品留作纪念，愿不愿意啊？”

    “愿意。”

    “看看桌子上老师已为你们准备了什么？”

    “一面镜子。”

    “今天画什么能猜着吗？”

    “画小朋友自己的脸。”一个小朋友张口就答。

    “这位小朋友说得一点不错，那么怎么画呢？”

    “照着镜子边看边画呗。”

    “说得对，但还得加一条：边想。老师说过画的东西要注意变化。今天我们是画自画像，大家想想有哪些东西是可以变化的，你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呢？”

    讨论开始了。

    一位小朋友举起他的画本说：“我画的人的头发是竖起来的。老师，这是不是有变化了。”老师微微一笑说：“是的，你把头发的形状改变了，方向变化了，很有想法，不简单！”听到表扬，那小朋友一脸的甜滋滋。

    “小朋友们，那头发怎么会竖起来了呢？”

    “是风吹的。”一个小朋友回答说。

    “是涂了肥皂。”

    “是理发师给他喷了什么东西才竖起来的。”

    “小朋友们观察得很仔细，说得都很对。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吗？”

    静了一会儿，又一位小朋友举起了手：“老师，还有！人在水里，头发也会竖起来的。”

    “呀！这位小朋友想得真棒！长发姑娘如果潜水下海或在海底步行，头发会浮起来飘在上面，很美的，是吗？”老师边说边在黑板上画了起来。“可老师还要补充说一句，那得戴上防水面具，还得有氧气袋呢。”课堂里响起了一阵阵笑声。在黑板上，老师已画好了人像。“那么背景画什么呢？”老师又发问了。

    “画大海里的鱼。”

    “画水泡泡。人和鱼在水里都要呼吸的。”

    “小朋友们想得真好。如果头发被风吹得竖起来了，那风一定很大吧。可以画些什么背景呢？”

    “老师，可以画树，树给风吹歪了，空中可以画树叶。”

    “小朋友们真会动脑筋，很好，你们可以开始画了。画自画像，小朋友们要在镜子中多观察，抓住你的特征画自己的像。至于颜色，你觉得好就大胆涂，不要怕。头发颜色也可以有不同，除了黑色以外，还有白的、黄的、棕色的，有的人还染成了红色的头发呢。小朋友们边看边想边画时还得考虑一下画题是什么。画完了写上画题、姓名、日期后就送给老师，好吗？”

    “好的！”

    课间，孩子们谁也没有休息。

    画完后，孩子们都迫不及待地手捧着自画像送到了老师手中，老师则把它们一件件展示在蒙有黑布的衬板上。作品中有戴了草帽在烈日下流汗的“小农民”，有“小还珠格格”，有“小博士”等。当我们对孩子们的作品赞叹不已时，老师却说：“孩子们画得如何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学习的过程对孩子们的影响……”

    是的，我想。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