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来史把勒明介绍给冯嫽,冯嫽很高兴地说:“勒明将军,我很钦佩你的行为。凡来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很感激你。”
勒明很有感触地说:“冯夫人不必客气。我跟乌就屠从小就是好朋友。小时候,我跟他去你府上玩,夫人当时还送我一柄剑。”
冯嫽亲切地说:“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你现在长大了,我也认不出来了。”
勒明带着歉意说:“夫人!乌就屠和我都很年轻,做事未免太草率了。当初事变,我和乌就屠还在一起玩,不料他被西成叟骗到城外。我想一边保护乌就屠,一边想看看西成叟究竟想干什么?所以,也就糊里糊涂地上山了。”
冯嫽很温和地笑着说:“为此,你跟凡来史争执过。凡来史对你情深意切,你也很爱凡来史,你一直想着她。你暗中交给凡来史的那些情报,我和国母都看过了,你可立了大功呀!”
勒明谦虚地说:“夫人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我们看清了西成叟的真面目,决心跟着夫人干。”
冯嫽诚恳地说:“凡来史由此更加爱你了。你们是真正的一对情侣。你们的精神太宝贵了。不过,至今还未除掉西成叟,我日夜不安。夜长梦多,你快去设法把乌就屠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勒明听了冯嫽的话,立即出洞去请乌就屠。
凡来史怕乌就屠有疑虑,便躲在洞里的大石后面。
过了一会儿,勒明把乌就屠请来与冯嫽见面了,而勒明则在洞外防守着。
冯嫽把西成叟勾结浩来其的罪行以及他想夺取王位的阴谋讲给乌就屠听。冯嫽向他转告了他母亲的话,并把他母亲川曲左夫人的亲笔信从靴底拆取出来交给他看。他看完母亲的感人至深的信,流出了伤心而内疚的眼泪,感到惭愧得无地自容,立即跪在冯嫽面前,请求她设法救他回到赤谷城。
冯嫽把凡来史叫出来,让她把洞外的勒明叫进洞,和乌就屠一起商量如何瓦解叛军,活捉西成叟,保护乌就屠返回赤谷城。
正当四人谈得正起劲的时候,卫士突然进来向勒明报告说西成叟向这边走来了。
勒明对卫士悄悄说了几句话,让他仍然出洞去防守。他们作了决定,让冯嫽一个人应付西成叟,而其余三个人分头躲在洞内深处的几块巨石后。
西成叟领着一位侍从走进洞,那侍从端着盘子,上面放着一壶酒和几块熟肉。
这二人向冯嫽走近了,冯嫽故作惊讶地说:“什么人?干什么?”
西成叟赶忙站住回答说:“夫人别害怕,我来看看夫人。”
他抬头四下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才让侍从放下手中的酒和肉,打发他出洞去。
冯嫽站在石桌前,厉声问:“西将军!你深夜来到这里有什么事?”
西成叟故作热情地说:“夫人!前几日我多有不便,失礼之处还望夫人原谅。今夜特来为夫人压惊,给夫人带来了美酒和熏肉,请夫人赏光,陪我饮几杯,怎么样?”
冯嫽说:“人言可畏,你我在此饮酒,旁人知道了,岂不流言伤人?请回吧!”
西成叟非但不走,又向前靠近一步,色迷迷地盯住冯嫽,说:“夫人!你真漂亮,不愧是女中豪杰,才过八斗,难怪大录对你言听计从,他实在是艳福不浅啊!”
冯嫽冷冷地取笑他:“你变成嫉妒妇人了,快闭上你的嘴。”
西成叟眼见冯嫽并不发怒,心中立刻想入非非起来。不仅不闭嘴,而且越说越来劲。他说:“我实话对你讲,我一直有意于你,只是机会难得。今夜有缘相会,你我痛饮几杯。夫人快请坐!”
冯嫽看出他的不良用心,心想何不趁此机会把他灌醉,然后除掉他。于是,她坐在西成叟的对面,温和地说:“久闻将军海量,一直未曾亲见。今夜将军来访,让我先敬你三杯。”
西成叟说:“慢!北山我为主,你为客。理应主人敬客人三杯!”
冯嫽说:“不!既然在我的住室,自然我为主,你为客。为尽地主之谊,还是让我借花献佛吧!”
冯嫽说着不容西成叟插嘴,当即拿过酒壶,把酒倒入大碗之中,双手端起,说:“将军今夜有此酒兴,我很高兴,为表心意,我敬将军一碗,请将军喝下!”
西成叟心想反正你在我手中,凭我一个男人,怎么也喝得过一个女人。于是他接过冯嫽递给他的酒碗,一饮而尽。
冯嫽连倒三碗酒,西成叟都喝下。然后,他把碗一空,满满斟上,双手递到冯嫽面前,动情地说:“夫人!这可是我的一片情意啊!”
冯嫽将碗接在手中并不喝下,她很风趣地说:“头碗酒有讲究,喝下之后须低头,将军你已经失礼了;二碗酒不准漏,你看这桌上满是酒;三碗酒眉不皱,将军你皱眉又摇头。依你的酒量,不该如此,所以,我要罚你一碗酒,请将军痛快点,快喝干!”
冯嫽说完把酒碗双手端到西成叟的嘴边,表示很殷勤。西成叟顿时心里痒痒的,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西成叟四碗酒下肚,已有点醉意了。他斟好了一碗酒,对冯嫽情急地说:“来!来!该你喝酒了,快喝吧!”
冯嫽却含糊其词地说:“有道是猪(主)酒我不喝。”
西成叟不解话中的弦外之音,他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
冯嫽机智地回答:“我说独酒我不喝,要喝,你得陪我喝。”冯嫽说完后又给西成叟斟满了一大碗酒,举起自己的酒碗,说:“请将军陪我喝一碗,请!”
于是二人同时喝干了各自的一碗酒。
这时,西成叟要撕肉吃,但双手颤抖起来。冯嫽一看,他有了醉意,便立刻加大了攻势。冯嫽倒满两碗酒,对西成叟故作真诚地说:“将军有此雅兴,我真高兴!今夜我定要喝个痛快,一醉方休。来!请将军陪我喝!”
西成叟听冯嫽这样说,心想女人到底不行,只喝一碗,就兴奋起来了,让她再喝三碗,她准会倒在我怀里。他想到这里不觉哈哈大笑起来,说:“陪!陪!我的好夫人,我陪你喝到底!”
冯嫽趁机又跟西成叟对饮了一碗酒,在对饮第二碗和第三碗酒时,他趁西成叟仰头喝酒之际,将两碗酒悄悄地倒在地上,然后又举着空碗故作醉态地说:“呀!好酒,好酒呀……”
至此,西成叟已经处于醉态中,他摇摇晃晃地扑向冯嫽,要抓她的肩膀。冯嫽一躲,他一个趔趄,靠在石桌上,说:“我的好夫人,你真美啊!你陪我喝酒我真高兴。你是我的心上人。只要你随我,我把一切都交给你。我身上有两封密信,他们都是我的靠山,马上大军就会来,帮我拿下赤谷城,他们都答应,让我坐王位。事成后,我的好夫人,你就当王后,来,来,我的美王后……”
西成叟断断续续地说完醉话,又来猛抱冯嫽。冯嫽轻轻一推,便把他推倒在石桌上。他挣扎着又站起来,淫心大动地盯住冯嫽,想把她抱在怀里。
冯嫽很机智地骂他:“我愿你早日入狱(意),为诛(祝)你,我再敬你一碗酒。”
她说完提起酒壶对准他的嘴,强性灌进去。不一会儿,他就醉倒在石桌上。
冯嫽刚想动手解下他身上的腰刀,不料他又翻过身来压住了刀鞘,同时说:“美夫人,今夜我不走了,不走了,你来陪我吧!我真的……”他说完又翻过身趴在石桌上,那刀鞘正好露出来。
冯嫽急忙走上前解下他的刀鞘。
此时,西成叟已经烂醉如泥了。
冯嫽急忙走到洞的深处,悄悄把三个人叫出来。他们三人早已听到了西成叟的那些话,心里非常气愤。此时见他已经醉倒,勒明走上前一剑刺穿了西成叟的后心。西成叟只“啊”了一声,倒地死去了。
冯嫽从死人身上搜出了密信,让三个人看过后装入自己的口袋。他们把尸体抬到洞深之处的大石下藏好了。
冯嫽惟恐西成叟带来的那位侍从坏了大事,勒明走出洞把他叫进来:“西将军叫你进去有话要说。”
那侍从刚一进洞门,便被藏在洞口一侧的凡来史一剑刺死了。他们很快把他藏在洞深之处的另外一块大石下。
随即,他们经研究决定了战斗方案,冯嫽派凡来史改装带上冯嫽的信,由勒明派人护送下山,直奔赤谷,汇报解忧,要求派大军率轻骑,改装混入北山,配合她义举。
在冯嫽的授意下,乌就屠与勒明宴请众将。席间,勒明的伏兵诛杀了西成叟的心腹死党,乌就屠讲明利害关系,晓谕受蒙蔽的将官,服从他的号令,跟随他返回赤谷城。
乌就屠和勒明在大录派来的精兵强将的密切配合下,彻底肃清了所有西成叟的心腹将官。那些受蒙骗的中下层军官和广大士兵,早已厌战,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纷纷倒戈,投向乌就屠。
北山的叛军终于被瓦解,冯嫽随同北山回归的部队,凯旋赤谷城。
解忧和大录等文武大臣在赤谷城外热烈欢迎北山归降而来的部队,并慰劳了有功官兵,然后让他们扎营在城外所指定的地方。
勒明被提升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受到全体官兵一致的拥护。
川曲左夫人抱住乌就屠泪流满面,母子二人在痛哭中感到了劫后余生的幸福。川曲左夫人劝儿子今后再不要轻听谣言,要一心一意帮助他的弟弟元归靡治理好乌孙国。
乌就屠答应了母亲的要求,流出了惭愧的眼泪,请求解忧和元归靡治罪。
根据前乌孙国王翁归靡的遗诏,乌孙国的文武大臣们一致要求按遗诏办事,立解忧的儿子元归靡为乌孙大昆莫。
汉朝皇帝从长安也发来圣旨,认为已死的乌孙王翁归靡早有遗诏,就按遗诏让元归靡继承王位,称他为大昆莫。
乌就屠回到赤谷城,母子相见后,上书请罪,要求处罚。解忧和乌孙王元归靡认为乌就屠无知受骗,当冯嫽上山说破真相后,又能主动反戈一击,并晓谕众将投诚赤谷,为平息叛乱作出了贡献,为此传谕众臣,不咎既往,仍作二昆莫。
众臣表示拥护,并祝福乌就屠喜获新生。乌就屠感激涕零,决心竭尽全力,协助无归靡治国济世,再立功勋。
冯嫽为勒明和凡来史主持了隆重的婚礼,受到乌孙王元归靡的厚待。
解忧以国母的身份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并当众嘉奖了他们,他们感到无尚的荣耀。
他们的美满婚姻触发了解忧的心思,她想到与元归靡和亲联姻的汉朝公主尚芙还在敦煌,迟迟不来,感到十分纳闷。于是,解忧派大录前往敦煌探问长罗侯为何迟迟不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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