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中迷:天诛-德古拉之吻——乔纳森·哈克的日记(1)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文】布莱姆·斯托克【译】吴凡

    吸血鬼的前世与今生

    1847年11月8日,布莱姆·斯托克出生在都柏林的近郊,在家里的7个孩子中排名老三。一种不知名的疾病使他直到7岁都卧病在床。尽管仍然显得害羞和书生气,布莱姆·斯托克在青春期却并不羸弱。也许是为了弥补自己早年的虚弱,他此时正在转变为一名优秀的运动员。在都柏林的圣三一学院,他战胜了羞怯并被称为校级运动健将。

    年轻的布莱姆一直梦想当一个作家,但是他的父亲却有更为保险的计划。布莱姆屈从于父亲的期望,成为了都柏林城的一名公务员。当他在自己的政治道路上前行时,他写了一部名为《爱尔兰裁决法庭办事员的职责》的枯燥无味的小说。这本书直到1879年才被出版,此时斯托克已经结婚,并住在了另一个国家,开始了新的职业生涯。

    斯托克在做公务员的8年中不停地写小说,第一部是幻想小说,名叫《水晶杯》,由伦敦学会出版。3年后又出版了一部名为《命运的枷锁》的,由四部分组成的系列恐怖小说。同时他还是都柏林《晚间邮报》的名誉戏剧评论家,之后成为了《爱尔兰回声》的编辑。

    1878年,亨利·艾尔文为斯托克提供了一份在伦敦莱森戏院作演员经理人的工作。斯托克立即辞去了公务员的工作,与弗劳伦斯·拜尔康比结婚,动身去了伦敦,从此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不到一年,弗劳伦斯生下了他们唯一的孩子诺埃尔。尽管斯托克和妻子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但据说他们已经互相疏远了。

    尽管身负重任,斯托克还是设法挤出时间来写小说。他的第一部著作《夕阳之下》(1882年)由8个怪诞的童话故事组成。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蛇的足迹》于1890年出版。同年,斯托克开始了他的大作《德古拉之吻》的准备工作,这部小说于1897年出版,出版后立即受到了广泛的好评。斯托克此后还创作了多部短篇小说、长篇小说及小品文,但他的名字始终与《德古拉之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斯托克坚持写作,直到1912年4月12日他去世的那一天。

    《德古拉之吻》这部小说是世界范围内最畅销的小说之一。布莱姆·斯托克的《德古拉之吻》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恐怖小说之一。布莱姆·斯托克曾经目睹了一艘俄罗斯双桅船“迪米特里”号在惠特白港外沉没的情景。结合这次经历和镇上的氛围,他创作完成并在1897年发表了这部充满了性压抑和中世纪式恐怖的小说,它给人所带来的冲击至今无与伦比。你也许从没读过这本书,你可能也没看过任何一部与此有关的电影,但你一定听说过《德古拉之吻》和他对世人所产生的影响。

    《德古拉之吻》和关于弗拉德·则别斯的传说起源于东欧一种以吸人血维持生命的不死人的神话基础之上,是有史以来最有影响的恐怖小说。那种由蝙蝠变成人再变回来的本领,至今仍然吸引着人们产生出无限的遐想,并使他们感到不寒而栗。就是这种既让人恐惧又吸引人的形象,让这部小说成功地走上了银幕。从1927年的无声电影《诺斯费拉图》到1931年由贝拉·鲁果斯主演的电影(布莱姆·斯托克曾经是贝拉·鲁果斯在舞台上的助手),再到由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在1992年拍摄的最新的电影,都是其中的代表作,其中尤以著名影星基努·里维斯演绎的《吸血惊情四百年》最为人们所熟知,该片荣获三项奥斯卡金像奖。直到今天,“吸血鬼”一直都是众多文学和影视作品所追捧的对象。

    【第一章】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5月3日比斯特里兹

    5月1日晚上8点35分离开慕尼黑,第二天一大早到了维也纳,本应该6点46分到的,可是火车晚点了一小时。通过我在火车上和走在街道上所看到的,布达佩斯像是个不错的地方。我不敢走得离火车站太远,因为我们已经晚到了,要尽可能的在正点起程。

    我感觉我们正在离开西部进入东部,这里的多瑙河宽广而深邃,横跨在河面上的壮观的桥把我们带入了土耳其式的氛围。

    我们离开的正是时候。黄昏过后,我们来到了克劳森堡。我们在这里的劳雷丽酒店里留下过夜。我的正餐,确切地说是晚餐,吃的是一种用红辣椒粉烧的鸡,很好吃,但是很容易让人口渴(备忘:给米娜要菜谱)。我问了服务生,他说这叫辣子鸡,这是道特色菜,所以在喀尔巴阡山脉沿线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享用得到它。

    我发现,自己略懂一点德语在这里是很有用的,实际上,如果不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活。

    在伦敦,我有一些自己支配的时间,我参观了不列颠博物馆,并且搜寻了图书馆里关于特兰西法尼亚的书和地图,我强烈地感到,事先对一个国家有所了解,对于和这个国家的贵族打交道是很有帮助的。

    我发现上面所说的那个地区在这个国家的最东部,恰好在特兰西瓦尼亚、摩尔达维亚和布科维那三个州的交界处,在喀尔巴阡山的中部,是欧洲最荒凉和人迹罕至的地区之一。

    我没能找到任何有关德古拉城堡具体方位的地图或是书籍,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可以和我们的奥尔丹斯勘测图相媲美的这个国家的地图;不过,我发现比斯特里兹,这个由德古拉伯爵命名的设有邮局的镇,是个相当有名的地方。我应该在这儿记一些笔记,这样,当我和米娜谈起我的旅行时,它们可以激起我的一些回忆。

    在特兰西瓦尼亚的人口中有四个不同的民族:南部是撒克逊人,达契亚人的后裔沃拉奇人和他们混居在一起;西部是马扎尔人,东部和北部是斯则凯利人。我接触到的是最后一个民族,他们自称是阿提拉和匈奴人的后裔。事情也许是这样的,因为当马扎尔人在11世纪征服这个国家时,他们发现匈奴人已经定居在这儿了。

    我读到过的世界上所有已知的迷信,都集中在喀尔巴阡山脉的马蹄铁形区域,这里仿佛是想象力旋涡的中心,如果是这样,我的停留也许会很有趣(备忘:我必须问问伯爵关于这儿的一切)。

    虽然我的床足够舒适,但是我并没有睡好,因为我做了各种古怪的梦。有一条狗整夜都在我的窗户下叫,我没睡好也许与此有关;也可能是因为辣椒粉,因为我不得不喝掉饮料瓶中所有的水,却仍然觉得口渴。我睡到快天亮的时候,被门外持续的敲门声吵醒,所以我猜自己当时一定在打呼噜。

    早餐我又吃了辣椒粉,和一种用玉米面粉做的被他们叫做马马里加的粥,还有肉馅茄子,一道非常棒的菜,他们称它为因普里塔塔(备忘:这个菜谱也要)。

    我必须快点吃早餐,因为火车不到8点就开,确切地说它本应该这么做,我们7点30分冲到火车站后,在火车开动之前,我们不得不在车厢里坐了一个多钟头。

    我觉得,好像越往东走火车就越不准时,那么在中国又会是什么情形呢?似乎一整天,我们都在一个充斥着各种美丽风景的国家游荡。有时,我们在陡峭的山顶看见,曾在那些破旧的弥撒书中出现的小镇和城堡;有时,我们沿着宽阔的河流和小溪奔跑,它们带着水花,奔腾前进,冲刷着两岸的石头。

    每个车站都有很多人,有时很拥挤,人们装束各异。有些人就像是待在家里的农民,或者是像我经过法国和德国时,看到的那些穿着短夹克和自己缝制的裤子、戴着圆顶帽的人们。不过,有些人的穿着十分讲究。

    女人们看起来挺漂亮,但前提是你不靠近她们,她们的身材很臃肿。她们的衣服都有白色长袖,大多数人都系着宽腰带,上面装饰着很多流苏,就好像芭蕾舞剧中的裙子。当然,裙子底下都有衬裙。

    我们看到的最奇怪的人是斯洛伐克人,他们看起来要比其他人野蛮,头戴牛仔帽,身穿松垮的脏得发白的裤子和白色亚麻衬衫,系着又大又重的皮带,皮带有将近一英尺宽,装饰着黄铜铆钉。他们脚蹬高筒靴,裤脚塞在靴子里,留着长长的黑色头发和浓密的黑色胡须。他们很有个性,但是看起来并不那么讨人喜欢。如果是在舞台上,他们肯定会被视为扮演东方来的一伙强盗。但不管怎样,别人告诉我,他们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想表现得有个性一点。

    当我们到达比斯特里兹时已是黄昏,那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古老的地方。这地方实际上是在边界上,博尔果通道从这里一直延伸进入布科维那。这里的风暴非常多,它当然也显示了这个特点。五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系列的火灾,比斯特里兹数次惨遭破坏。17世纪初,这里被围困了三个星期,一万三千人死亡,其中不但有战争的牺牲者,还包括因饥荒和疾病而死的人。

    德古拉伯爵安排我住在金币旅馆,这家旅馆完全是老式样,这让我非常高兴,因为我当然愿意看到尽可能多的具有这个国家特色的东西。

    显然,有人知道我要来。因为当我走近大门时,看到一位年长的女人,她看上去非常高兴,身上是普通的农妇装扮,白色衬衣,长长的双面围裙,前后各有一面,彩色布料,紧紧裹在身上。等我走近,她鞠了一躬说道:“是英国来的先生吗?”

    “是的”,我答道,“乔纳森·哈克”。她微笑着,向跟到门前来的一位穿白色衬衫的老年男子示意了一下。他走开了,但是立即又回来了,带着一封信:“我的朋友,欢迎来到喀尔巴阡山。我正热切地盼望着你的到来。今晚好好休息。明早3点将有马车出发去布科维那,车上为你留了一个座位。我的马车将在博尔果通道上等候你,然后它会把你带到我这里。我相信你从伦敦到这里的旅途一定很愉快,你也一定会喜欢待在我这块美丽的土地上的。你的朋友——德古拉。”

    5月4日

    我看见我的房东有一封伯爵的信,信上要求他为我留出马车上最好的位置。

    但是,当问到具体的细节时,他又有点支支吾吾,假装听不懂我的德语。这不太可信,因为直到刚才,他还能很好地听懂我说的话,起码清楚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和他的妻子,那位刚才迎接我的女士,惊恐地互相对视了一下。他咕哝着说随信寄来的还有钱,他知道的就这些。当我问他是否知道德古拉伯爵,能否告诉我一些关于他城堡的事情时,他和他的妻子在胸前画了十字,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拒绝再说下去。离出发的时刻已经不远了,我没有时间再问别人,这一切都那么神秘,无论如何不能让我感到舒服。

    在我走之前,那位夫人走进我的房间,歇斯底里地说道:“您必须去吗?哎,年轻的先生,您必须去吗?”她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说出的德语里还夹杂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我问了很多问题,才勉强听明白。当我说我必须立即走,我要谈一笔很重要的生意时,她又问道:“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回答是5月4日,她一边摇头一边又说道:“对,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但是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说我不明白,她继续说道:“今天是圣乔治日的前一天。难道您不知道当今晚12点的钟声敲响后,世界上一切邪恶的事物都会从沉睡中醒来?您知道您现在是在去往哪里吗?”她是那么悲痛,我试图安慰她,但没有什么用。最后,她跪下来求我不要走,起码等上一两天后再出发。

    这一切都是那么荒谬,我觉得不舒服。无论如何,我有生意要做,我不能允许任何事情妨碍它。

    我试着扶她起来,然后尽可能郑重地告诉她,我很感谢她,但是我有任务在身,我必须走。

    她站起来擦干眼泪,从脖子上摘下一枚十字架送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作为一名英国的教会人士,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盲目崇拜,然而,拒绝这样一位充满善意又处于这种心境的老妇人,实在是太无礼了。

    我猜想她看到了我脸上的疑惑,因而她将十字架挂在我的脖子上说道:“看在你母亲的分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在等马车的时候,补全了这部分日记,马车显然迟到了,那十字架依然挂在我的脖子上。不知是因为这位老妇人的担心,还是因为这地方太多鬼怪的传统,抑或是因为这十字架,我的心里不像平时那样居然感到平静了。如果这本日记能比我更早见到米娜,就让它带去我的告别。马车来了!

    5月5日

    城堡清晨的灰暗一扫而空,太阳升起在遥远的地平线之上,地平线看起来凹凸不平,不知道那儿是不是有树或是土丘之类的,它离我实在是太远了。

    我没有睡意,因为我会睡到自然醒。所以,我自然而然地一直写日记,直到感觉困为止。

    有许多古怪的事情需要记下来,为避免让读到我日记的人以为我在离开比斯特里兹之前吃得太好了,所以我准确地记下我都吃了些什么。

    我吃的东西被他们称为“强盗牛排”,加了少量熏肉、洋葱,牛肉用红辣椒粉作调料,用签子串成串,放在火上烤,简单得就如同伦敦的猫吃的肉!

    酒是金梅迪克酒,它给舌头以一种奇妙的刺激,而且这种感觉不讨厌。我仅仅喝了几杯酒,没别的。当我上了马车,马车夫没有坐在他的座位上,我看见他正和旅店的女店主交谈。他们显然正在谈论我,因为他们会时不时地看我,一些坐在门外板凳上的人也走过来听着,然后看着我,多数人脸上带着怜惜的表情。我听到许多词经常被重复,令人费解的词,因为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国家,于是我悄悄地从包里取出我的多国词典来查这些词。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