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麂子
不要朝这里奔跑
记得写下这两行诗,我如诞生的婴儿啼泣了许久。“我”并不仅仅是作者,“我”也是麂子,“我”也是诗。
还有一首诗,命运更苦,它就是《我的窗外有三棵树》。
本来原稿最后还有两行诗:
树早已枯死
为什么不把它斫掉
在《文汇月刊》发表时,删去了这两行。不记得是我删的,还是编者删的。当时有顾虑,生怕引起某种带有政治性的敏感。但是删掉这两行诗,无疑把这首诗活活地憋闷死了。如果另编诗集时,一定把这两行诗恢复,让这首诗吐出憋了多少年的一口闷气和冤气。这首诗写到最后,并不是我别有用心地要写下两行“天问”一般的诗句,而是语言逼得我非这么写不成,否则我就背叛了诗。为了删这两行纯正无邪的诗,我忏悔一生。我这一生,也许就是为了把删去的都补上才写诗。但我无法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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