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来不及思考

    就这样自然发生了

    让它自然地来吧

    让它悄然地去吧

    秋天转眼就过去了，只留下了满大街枯黄的落叶，光秃秃的悬铃木树枝高举在天空中，预示着季节的轮换。生活依然干燥着，悄无声息地贴着地面随风潜行。

    我是一个充满欲望和虚伪的男人，我竟能如此轻松地把幸福的感觉立刻给予了一个女人，我似乎什么也没做，它就自然而然地来了。江小鱼曾经对我说，如果我还不离婚，那么她被纠缠在这样一种人物关系里，她很自责，而且实在是一件没有什么意思的事情。

    江小鱼说得没错，可是，为什么她不先放弃？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严寒还是来了，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我最后一次去武汉是在马宁办结婚证的那天，记得那天还是“冬至”，我们在那个下午喝了很多的酒。

    下班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是江小鱼打来的。她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对我说，她已经在到我这里的长途车上了，她再也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了。说完就挂了电话。这让我非常吃惊。

    第二天早晨，我还是赶到了车站，而且迟到了一个小时。我把她接到了马宁还没有退的宿舍里，在出租车上，江小鱼对我说，我现在想去你家里看看，可以吗？我愣住了，但还是很快掩饰道，下次吧，今天我忘记带钥匙了。

    江小鱼坐在马宁宿舍的黑色转椅上，左右来回地摇着。我点了支烟坐在床边，烟雾很快弥漫，然后她问我，你是因为太爱，还是因为厌恶？

    熟悉的女人总是把我一眼看穿，而且说话总是一语中的，就像王小菲一样。

    我说，这样下去能有什么结果呢？

    她说，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我不能再为没有结果的事情而留情，你的心性如流水。

    我避开这个话题说，难道激情不再重要了？

    她说，不，我不想再这样了。你是觉得你老婆可怜？

    我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她说，其实你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当然，你也并没有什么责任感。

    我说，你并不完全了解我。你别那么刻薄。

    她说，秋天你来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你变了，虽然你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是你睡觉时开始喜欢背对着我，你不过是为这起事件蒙上了温情的色彩。

    这时我忽然想起王小菲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你在床上还需要她，就说明你依然爱着她。”于是我说，不对，不是这样的，在某些时候，你确实吸引我。

    她说，那么在另一些时候呢？你在等待。你的生活不堪一击，而你是绷带，你绑起了你那个家的伤口，如此而已。

    江小鱼说完就站起身来，背对着我，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而我只能木讷地坐着抽烟，我想告诉她，我可以不顾一切地去爱，但我不能不顾一切地去结婚。但是，话到嘴边我还是吞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我也站了起来，悄悄地走到她身后，抱住了她，我闻到了她身体里很熟悉的那种淡淡的味道，她没有转身，我停留在她若隐若现的乳房上。这时，她推开了我，又坐回到转椅上说，我们出去吃饭吧，我饿了。

    中午，我把马宁也喊来了，我害怕两个人在一起的尴尬气氛。席间，江小鱼让我出去十分钟，她有话要和马宁单独说。

    吃完饭，我和马宁一起把江小鱼送上了去武汉的车，看着那辆车消失在我们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后，我问马宁，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马宁说，你啊……

    下午，我和马宁、王小菲去参加了市作协的年会。晚上，我把自己喝得一塌糊涂，很多情感搅在一起，把我弄得很疲惫。

    夜里一点多，我才回家，进门之前，我给江小鱼打了个电话，问她是否已经到武汉了。她说，已经到了，正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谢谢。

    都回家了，想到这里我关掉手机，摸出钥匙开自己的门。

    一进门我就重重地摔了一跤，跌坐在地上。

    我老婆听见声音，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说，你怎么喝到现在才回来？

    我坐在地上，一边傻笑一边说，我能回来，能回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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