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是清华大学的美国留学生，暑假里，他到一家烤鸭店打工，在大堂当服务员。
这一天，烤鸭店来了一位胖老头，刚刚坐定，就点名要吃正宗的北京烤鸭。
汤姆将鸭子送到老头面前，拿起刀就要切，老头说：“慢！”
老头扳开鸭子的嘴看了看，点点头说：“这是当年的鸭子。”又伸手摸了摸鸭子的屁股，却连连摇头，对汤姆说：“端回去换一只，你们不能这样糊弄顾客！”
汤姆奇怪道：“怎么了？”
老头说：“这是一只南京产的鸭子，南京鸭只适合做板鸭，做烤鸭味道不正！”
汤姆半信半疑地将鸭子端到后厨，一问，这炉鸭子果然是从南京运来的。
汤姆又端了一只鸭子给老头，请他过目后，拿起刀来刚要切，老头又拦住了他。
老头扳开鸭子的嘴看了看，摇摇头说：“这是只老鸭子，四岁了。”又伸手摸了摸鸭子的屁股，生气地说，“端回去吧，这不是正宗的北京鸭子。”
汤姆张大了嘴巴：“还不是？”
老头把头摇得更起劲了：“这是白洋淀湖鸭，最好下蛋腌着吃，做烤鸭就差了许多。”
汤姆只好把这只鸭子又端回去。一打听，一点不错，昨天是有个小贩送来一批湖鸭，老板贪便宜，买下了。
汤姆不由对老头佩服极了，他二话不说，自己在厨房里挑了一只上好的鸭子，给老头端出去，恭恭敬敬地放在他的餐桌上。
老头还是扳开鸭嘴看，还是照准鸭子屁股摸，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这还不是正宗的北京鸭，是山东肥鸭，炖着吃鲜美无比，做烤鸭就……”
谁知老头话没说完，汤姆抄起鸭盘子掉头就跑，过了很长时间也没露面，直到老头都等急了，汤姆才端了一只鸭盘子气喘吁吁地回来。
他把盘子往老头面前一放，顾不得擦额上的汗，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老头。
老头照例先扳开鸭子的嘴，看了看，说：“第二年的鸭子。”再摸摸鸭屁股，突然脸上显出惊异的神情，“咦，这好像是只……美国印第安纳鸭子，最适合炸着吃。怎么，你们烤鸭店还从国外进鸭子？”
汤姆顿时激动万分，扑上去拥抱着老头喊起来：“真是太神奇了！老人家，您居然连美国鸭子的产地也分得出来？真是太伟大了！”
这只鸭子的确是汤姆刚刚从麦当劳的加工场买回来，然后请店里厨师加工做成的。
汤姆对老头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兴奋地弯下身，张开嘴巴，拉着老头说：“老人家，您快看看我的嘴！”然后又转过身去一撅屁股，“老人家，请您再摸摸我的屁股。”
老头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此时，汤姆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了：“老人家，我自小是个孤儿，老家在哪里，自己到底是多大岁数，都不清楚。求求您了，给我看一看、摸一摸吧……”
（黄胜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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