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
四周一片昏暗
踏着厚厚的积雪
我赶路等车
沿途不见一户灯光
十里雪路我遇到四个人
一个空手行走
一个扛着行李
一个骑自行车
一个挑水的人
看不清每个人的模样
看不清年龄、穿着和神情
也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境遇
隐约能看清的,他们
都是男人。也能清楚的是
他们都是苦于生计的人
当然,包括我这等车的
雪夜行路人
生活在小城
在老家西口镇
我是那万分之一的人
在镇安县,我是几十万分之一
稍远,在商洛市我成几百万分之一
再远,在陕西或叫“三秦”
我小为几千万分之一。更远
不能设若更远了……
当走出去,越走越远
感觉自己一小再小,小如尘埃
一阵风会将我刮得无影无踪
因而,从家乡小镇来到县城
我就不愿往更远处去了
一次次放弃远走的机会
定居在小地方。从中
放大我自己。就这样
我虚荣地,安逸地
生活在小城
老屋,旧房子及其他
离开乡下老屋
年深月久,渐渐疏离
终有一天会丢掉了老屋
城里,我又搬了新居
便与旧房子一天天疏远
最终也会丢掉旧房子
一次次被丢掉的
岂止是老屋、旧房子
以及与之息息相关的东西
那些气息,感觉,时光和梦
那些斑斑驳驳却温馨的色彩
还有生命中某些可贵之物
丢掉了,再也无法找回
无法复制
夹缝岁月
我的居处被四周高楼夹击
该拥有的阳光被围堵了多半
我的办公场所被拥挤得几经变迁
一时挪这一时搬那
我每天走过那条人车涌动的街道
须左避右防那些疯跑的车辆
怕一不小心就可能遭遇灾祸
上有老下有小,乡下和城里
我常顾上下左右身心疲累
也常为顾此失彼而歉疚
……
我似乎一直没能走出
这有形无形的夹缝
那天我对着镜中几缕白发说
你呀你,也真够不容易的
在夹缝中你已生活了
整整二十三年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
白发也颤动了一下
我的名字
王姓,德字排行
后面的这个“强”字
是父亲的良苦用心
小时候多病多灾
父亲盼我平安坚强
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这是父亲一生一世
郑重的命名
想想这个名字
我就想起历经的人生
饥饿,挫折,坎坷,苦累
一次次病魔的折腾……
这么些年
每当遭遇厄运
耳边总有亲切的声音
是父亲喊着我的名字
父亲已离开人世
我还得顽强前行
期待
我期待着什么
我自己也不大明白
就是在期待
期待着
如寂静的黑夜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划破我朦胧的期待后
又陷入莫名的
期待中
如一场秋雨后
湛蓝的天空浮动着流云
这似乎并非我所期待
却在冥冥期待中
遥望远天
过客
走过滚滚长江水滔滔黄河浪
走过妩媚的西子湖畔江南水乡
走过雄浑的大漠戈壁高原雪山
走过辽阔的草原壮阔的大海
走过名山大川名寺古刹
走过南北走过东西
走过春风走过夏雨
已是霜落鬓发。回头望
依然记得走过的一路风景
一路却没留下我任何印象
我的印象只留给了我自己
我是过客
到了端午,我就想远了
到了端午,就想到了一个人
想到汨罗江。想到几多朝代以前的楚国
想到《离骚》、《九歌》、《九章》、《天问》
想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名句
想到如能走回两千多年前那个五月初五的汨罗江边
我会去劝慰一位爱国诗人,放弃投江自尽的念头
我会拽着他的衣角,阻止他那悲壮的纵身一跳
而后找一处茶坊酒肆品茶对饮把酒问天
等他写出更多脍炙人口的楚辞诗篇
……
年年有端午。五月初五离我很近
艾叶香离我很近。粽子香离我很近
汨罗江离我很远。两千多年前离我很远
那个叫作屈原的伟大诗人离我很远
到了端午,我就想远了
南门坡那座庙宇
从阳台或窗户望对面
南门坡那座庙宇清晰可见
青瓦,红柱,炉台,围墙
袅袅升起的香烟,以及
过往的善男信女
我不知道庙堂供奉的是佛是道
抑或哪路神仙。也从没去过庙堂
上香烧纸,敬神或拜佛
自搬进这二十五楼新居
每当临窗,一眼望见那座庙宇
冥冥中,似乎传来某种旨意
一次次心生敬畏
去殡仪馆的石阶路
去殡仪馆的石阶路
从后街向上延伸到北城坡
我没数过这条路有多少级台阶
也无法记得每年走过多少回
只感到上去的脚步那样沉重
每一级台阶背负生命的伤逝
那些离去的亲朋好友
以及我所熟识的人
沿着这条石阶路返回
每下一步就像卸载一次
一段路放下一生负荷
生命之重原是这么轻
这么的轻啊
一枚落叶
午后。秋风吹来
一片秋叶飘然落地
恍若从天而降
此时我正走在街边树下
大街人流车流一片喧嚣
没人注意我和落叶
细看卷起的落叶
我如读一部经卷
忘记周围的纷杂
落叶上的皱褶是年代
若无其事的淡定
仿佛打坐的禅
献给秋的礼物
一缕清爽撩人的气息
一身成熟丰盈的体态
一袭浓淡相宜的衣装
一脸秋月妩媚的娇容
一双秋水明丽的眸子
一片秋叶如火的心扉
秋,如约而来
我要为他制作一份礼物
一本散发淡淡墨香的诗集
将我的心思一首首
装帧成册
打开诗页
就打开一位诗者的心
打开对秋的爱
行者之路
两岁学步
我行走了五十年
路途,我丢失了许多
诸如青春、梦想、时光
和一些曾经的向往追求
始终不敢丢失的是
一颗善心
感觉有些困累
坐下,安静地歇歇
回望走过的漫漫长路
仿佛看到一位行者的身影
心怀佛意一路走来。此时
我打坐如禅
太阳偏西
一会儿还要前行
遥望伸向远方的路
还看不到尽头
我被岁月一遍遍雕刻
我被岁月一遍遍雕刻
雕去我的童颜我的朝气
我如花的梦想鲜亮的光华
如今我被雕刻成一副
满面风霜的模样
岁月没有停顿
四季锋利的刻刀
雕刻我的鬓发我的眼角我的额头
雕刻我的容颜我的体形我的神态
最终雕去我的血肉
将我雕刻成一架白骨
仰望
我在仰望
仰望太阳仰望蓝天白云
仰望星空仰望皎洁的明月
仰望划破天宇的闪电
仰望翱翔长空的雄鹰
仰望高大的树木
仰望山峰,以及
站立峰巅的人
我也在仰望
那些最低处的微小
它们匍匐在地,比如
一株小草或一只蚂蚁
我低头注目它们
却心怀敬仰之意
它们渺小卑微
却一点也不卑鄙
比人活得磊落坦荡
比人更有骨气
塔云山(四题)
塔云山,位于陕南镇安县境内,以险绝、奇特、秀美、壮观、神异而著称,堪称秦岭第一仙山,是驰名秦、鄂、川、豫的道教名山。
——题记
我在塔云山
塔在山顶
山在云里
塔云山名不虚传
人在山中
山在雾里
如游仙境瑶池
千年道观在上
善男信女虔敬之至
感动远古的老庄
我在塔云山
还没叩拜祈福
却已飘飘欲仙
塔云山的树
不论乔木灌木
这里的每一棵树
都幻化出一个感人故事
或凄美或悲壮
让人浮想联翩
比如那些苍松翠柏
从绝壁横空出世
一身仙风道骨
你不禁想问
树是云游而来的么
修行百年还是千年
一定得道成仙
塔云山的风
淡淡的树木清香
幽幽的花草芬芳
雾露的湿润
高处的清凉
塔云山的风
总是不经意而来
沁人心脾
浑身通透
沐浴在塔云山风中
抖落一身尘埃
洗濯俗世的贪念
一次塔云之旅
一次洗心革面
风过处
阵阵松涛几声鸟鸣
由近及远遥想世外
不恋灯红酒绿
不慕荣华富贵
只愿多享一会儿
绝景的悠闲
塔云山的路
头上碧空万顷
脚下深渊万丈
一线细道迂回曲折
逼仄陡峭
心无旁骛方敢前行
丢弃杂念心如止水
一路虔诚
一路向善
远看云海茫茫
近观壁立千仞
不禁联想起绝句
有容乃大
无欲则刚
当我老成冬天一棵树
当有一天
我老成冬天一棵树
向天的头颅和手臂
不是仰天长叹
不是祈求苍天
是我在谢天谢地
给了我完整的
生命四季
当我老成冬天一棵树
我用一身骨架
经受最后的严酷
在岁月涅槃中
完成一次轮回
期待重生
你和诗的小屋
放下公务时的循规蹈矩
收起某些场合的严肃面孔
松弛被俗世琐事缠绕的神经
摘掉交往中不得已的虚假面具
抛开所有荣誉身份还原本真
走进你和诗的小屋
小屋,有你的世界你的江山
山水草木。花鸟虫鱼。蓝天白云
轻风明月。田园庄稼。日月星辰
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以及
马路,广场,公园,城池……
在这里,或欢笑或流泪
或倾诉喜怒哀乐,发泄爱恨情仇
或谈天说地,嬉笑怒骂,放浪形骸
不必乔装打扮,不用遮遮掩掩
任意想象也好,痴人说梦也罢
狂妄自大也好,疯疯癫癫也罢
没有虚伪之累,没有强迫之苦
这里只有你和诗,没人干涉
你调度一切想象和意境
在你和诗的小屋随意
说古论今。谈情说爱
秋天,在杜甫草堂
成都浣花溪畔
没有怒号的秋风
却遇一场秋雨
有些寒意
雨雾中的草堂
浮现当年一幕情景
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冬天
一位诗人携家小入蜀
颠沛流离,饥寒交迫
搭起草庵遮风挡雨
茅屋为秋风所破
还念及天下寒士
……
怀一颗虔敬的诗心
我伫立诗圣塑像前
拜谒一身瘦骨
诵读千秋诗风
秋风有意
深秋。路过一处坟地
看那塌陷破败的样子
是一座孤坟
一阵风吹来。纷纷扬扬
坟地撒下一层黄叶。这一幕
让我为之动容。秋风有意
凄冷的季节,在替谁人
为孤魂送来冥钱
这个秋天来之不易
走到了秋天
真的不容易
从春夏一路走来
避过一次次空难、车祸
恐怖的惊骇,暴力的血腥
以及矿难、爆炸、水灾、地震
遭受几十年不遇的干旱七月
还有,多少次病魔的侵袭
和许多不知情的凶险
这个秋天来之不易
我是一个幸运的来者
让一缕缕清风擦拭爱心
擦拭正直、善良、真诚
和被欲念玷污的灵魂
庆幸自己走到秋天
我一路却始终没能忘记
面对那些不幸的死难者
致以沉痛深切的悼念
向他们默哀鞠躬
秋天的仰望
仰望天高云淡
仰望风清月明
仰望山地成熟的庄稼
仰望一树树挂满枝的果实
仰望一片片经卷般的黄叶
仰望绵延山水万里的秋色
仰望飞向南方的燕子
我,也在这个秋天
仰望那些生命的高度
仰望步入天堂的善良灵魂
仰望太阳下闪耀汗水的光影
仰望我将要抵达的前方
仰望飞翔在心空的爱
阅读中国地图
办公之余,我便习惯阅读悬挂墙壁的中国地图
我的博客首页也转帖着一幅中国地图,每打开电脑
首先读一读地图,阅读地图上每一个有着渊源的地名
或从左向右读或从下往上读,或顺时针方向从东读到北
阅读我已去过的那些地方,回眸那里的美丽风光厚重人文
江苏,安徽,上海,浙江,福建,江西,湖北,还有
湖南,重庆,四川,贵州,青海,甘肃,宁夏
中国的版图足够大,仅大陆的省份还有许多没去过呢
东北,内蒙古,最南端的广东广西海南,最西北的西藏新疆
以及海外的香港澳门台湾。当然,还有广阔的蓝色海空
有机会自然是要去走走看看,没机会游走也不会遗憾
因为,去过的和没去过的地方都在这里
每阅读一遍地图,我如同游历了一次中国
每阅读一遍地图,我感受一次博大和辽阔
在厦门海
在厦门海
我已无心逍遥于初次观海赏景
只遗憾此时此刻不能东渡对岸
与当年流离失散的同胞相逢
眺望对面,水烟茫茫
仿佛走动着同胞的身影
近在咫尺却隔海相望
游船迂回在厦门海上
对面的金门岛清晰可见
两个小时,却在重重心事中
渡过海峡两岸六十多年漫长的
世事沧桑
海水,一遍遍拍打着游船
有节奏的海浪声,仿佛传来
余光中的《乡愁》
走进母亲河
见到黄河那一刻
一种说不出的心灵震撼
继而想靠近再靠近些
走入她宽阔的怀抱
我的母亲河
在黄河合阳段
我脱下一身风尘
踩着河床细软的泥沙
就像儿时的无拘无束
光着腿脚踩着母亲的肌肤
任性,嬉戏,依恋
久久走不出来
任浪花轻轻拍打
依稀母亲温柔的抚摸
此时,如入奇妙境地
舒逸缥缈淋漓尽致
沉浸于黄河细浪
河水浸润每一寸骨肉
我全然忘却尘世的纷扰
思绪起伏而悠远
仿佛置身天外
走近玉龙雪山
走近玉龙雪山
海拔五千五百米以上
北半球最南的雪山
在蓝天秋阳下
光灿耀目
雪山离我很近
又像离我很远
站在玉龙雪山脚下
此时我已超然物外
五脏六腑通透敞亮
了无红尘杂念
彩云之南
玉龙雪山之行
仿佛一次神的旨意
融化我千年郁积
那圣洁的雪白
让心空如洗
纯净如佛
灵山大佛
不知谁人的大胆构想
将一尊佛像放大了几十倍几百倍
于是,释迦牟尼以八十八米的高度
矗立灵山,并放射出青铜的光芒
令无数游人仰视敬畏
顶礼膜拜
还有那神奇的说道
摸摸这尊佛的脚趾
会带来一生福气。于是
连我这个生活随意的人
也唯恐错过一次祈福的机缘
一口气登上数百步台阶
虔诚地摸遍佛的脚趾
秋意秦岭
一
谁说秋天万木萧条
秦岭山中草木葱茏
时已仲秋
秦岭的秋还不是最浓
黄的还没到金黄
红的还没到火红
来赏红叶的游人说
这里看秋还早呢
走进南秦岭
万千植物如芸芸众生
高大的乔木低矮的灌木
以及不知名的花草藤萝
以各自率性的色彩
透露季候的变迁
阐释生命的本真
在秦岭千米海拔
贴近静默如佛的植物
我已忘却红尘纷扰
化作一棵草木
融入秋色
二
公路盘旋而上
透过车窗向外望去
山上树木渐渐稀疏
山色越来越浅淡
看了看测量仪
已到两千米海拔
下车走近几株松树
我静静地注视良久
它们枝干粗大而低矮
似乎往高生长得极其艰难
几处粗枝像被挤压扭曲变形
筋骨凸起呈搏斗姿态
一阵阵的秋风中
松树傲然挺立
不动不摇
这个秋天
在秦岭海拔两千米
我从那几棵松树身上
看到困境岁月中的
不屈不挠
三
南秦岭山巅
海拔近三千米
这里不见树木只有草甸
几处孤零零的巨石像从天而降
脚下的草半绿半黄有些枯萎
这是此处秋天直观的容颜
有两只苍鹰鸣叫几声
低低从头顶飞过
更显空旷苍凉
天气还算晴朗
我们离蓝天白云很近
离红尘似乎已经遥远
站在高处俯瞰山下
南面赤橙黄绿
北面云烟朦胧
环视四周山色苍茫
我说不清楚我自己
究竟看到些什么
想到些什么
塔尔寺,我见到朝圣者——西部行之一
三步一匍匐,五体投地
双手合十磕长头于漫漫天路
把信仰高高举过头顶
塔尔寺,我见到朝圣者
一身尘土满面风霜
辨不清年龄性别
只见万般虔诚
晚秋。细雨纷纷
朝圣者磕头在泥泞中
不计来路去路一心向佛
即便隔千山万水隔海角天涯
风餐露宿,向着圣地
跋涉。朝拜而行
塔尔寺游人如织
寺院满目的壁画、堆绣、酥油花
以及那林立的殿宇、白塔、佛雕……
在我的脑海渐渐淡远而模糊
唯有朝圣者真切的身影
俯仰天地之间
化作精神图腾
青海湖,青海湖——西部行之二
如此碧绿,清澈
如此纯净,明亮
一尘不染
青海湖,高原“仙海”
大地的眼睛苍天的镜子
观风云雨雪日月星辰
照大千世界芸芸众生
站在湖边已全然忘记
我从千里红尘中来
还将回到红尘中去
而此时,我清净为
湖里一粒沙
湖边一株草
青海湖,青海湖
水天一色如神光沐浴
净化我凡胎俗骨
涤除我半生杂念
行进柴达木——西部行之三
行进在柴达木千里戈壁沙漠
乘坐的车子像一只爬行的虫子
我有过设想,若遇一场强大沙尘暴
流动的沙丘被狂风卷起铺天盖地
我们瞬间会被沙粒掩埋踪影
大漠浩瀚空寂得有些令人怯怕
只有高原的风和偶尔几根枯草的摇晃
一路好久杳无人烟也不见人马车辆
眼前一片裸露在秋阳下的惨白
和一望无际的荒漠苍凉
生命,渺小得微不足道
微小如黄沙一粒
鸣沙山驼队——西部行之四
敦煌鸣沙山。一支支驼队
一趟接着一趟,驮着游人
上下往返于沙峰
第一次骑骆驼行走沙漠
我却没能感觉新鲜和有趣
感觉到的是骆驼脚步的沉重
咯吱作响的骨骼和起伏的喘息
随着驼队引领人的几声吆喝
骆驼加速疲惫的呼吸
驼背上我并不轻快
高原的九月
中午的太阳依然火热
沙漠散发出阵阵燥热气流
近一个小时的沙峰之旅
感觉时间有些漫长
离开鸣沙山已是秋阳西下
回望一眼跋涉沙峰的驼队
我不知该怎样表述这种情景
壮观,还是悲壮
月牙泉,秋水文章——西部行之六
大漠是一部浩瀚的书籍
敦煌月牙泉,是书中经典
塞外的绝世名篇
翻开西部大漠深处这一页
我们无不为之惊叹,月牙泉
一道亮丽耀目的标题引人入胜
那奇妙的构思,精致的谋篇
以及翡翠般晶莹剔透的文字
诗情画意再现自然的生动造化
演绎着“沙泉共生”的神奇
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难怪,无数人慕名前往
仔细阅读,品味。一遍遍
咀嚼其中精华
大病初愈的十月
我有幸走进西部戈壁大漠
走进“水映沙山”的月牙泉
拜读这篇典雅如月的秋水文章
从中领悟“干旱不枯竭”
深刻的生命启示
德令哈的山——西部行之五
黄昏时到达德令哈
次日早晨离开。来去匆匆
却留给我一道深深印象
——德令哈的山
连绵的山脉环抱着城市
高矗的山峰裸露出山脊
分明的轮廓铁青的山色
冷峻,雄伟
同行的小周曾服役于德令哈
他向我们讲述这里的军事地位
这里蕴藏着现代国防。于是
这山赋予中国军威的联想
设若敌对势力胆敢来犯
德令哈的山,严阵以待
离开德令哈正是朝阳初升
环视四周,一座座挺拔的山峰
在晨光中俊朗,阳刚,威武
如一柄柄长剑直刺苍穹
那一刻,我热血涌动
我对我亲爱的祖国
倍感自豪和骄傲
尕海,那一对水鸟——西部行之七
藏东高原。尕海湖
一对水鸟形影不离
是一对沙鸥吧,我不能确定
我能确定它们是一对夫妻
或是一对快乐的情侣
在水草间自由散漫
一同飞翔一同归来
几声亲昵的鸣叫
猜不透的蜜语
蓝天白云下辽阔草原间
尕海奇丽安谧静若处子
一对快乐的水鸟
尕海更生动迷人
一片海子,一对水鸟
浪漫一颗旅人的心
阅读若尔盖大草原——西部行之九
以瞭望的目光
和宁静的心灵,我阅读
若尔盖大草原
阅读若尔盖大草原
阅读这绿色优美的华章
阅读这阳光青草的味道
阅读这风的清爽云的浪漫
阅读这远山梦影近水波光
阅读这天地的广远寥廓
阅读这高原绿洲的含义
阅读这远离尘嚣的幽静
阅读这牛羊牧人的恬适
阅读这宏阔的大气
阅读这纯净的大雅
阅读这安谧的大美
阅读若尔盖大草原
我终归阅读到了
一种胸襟的宽广敞亮
一种人生的旷达超凡
郎木寺,赶赴一场天葬——西部行之八
清晨。甘南郎木寺
踏着湿漉漉的草坡小路
我们赶赴一场天葬
晨曦中的天葬台
五彩经幡随风舞动
松柏香堆烟雾缭绕
空气弥漫浓烈刺鼻的香味
红衣喇嘛双手合十诵经声声
秃鹫云集,飞起飞落
盛大而隆重
气氛肃穆。触目惊心
一种神圣的畏惧让我不敢近前
站在稍远处,我注目和感受
这场特别的葬仪
随青烟升腾秃鹫起落
一具肉体被鸟啄食而干净
一个灵魂随诵经声步入天堂
阿弥陀佛
想想自己。死后
将遭受尸骨腐烂之虞
还得侵占活人一席地盘
即便化骨为灰也留下灰匣
让后人小心放置,供奉
罪过啊,罪过
桑科草原的马匹——西部行之十
第一次走进草原
走近草原的马匹
雨后的桑科草原
无边的绿茵湿润鲜亮
三五成群的马匹或吃草
或是像在等待着什么
那跃跃欲试的神态里
有奔腾的渴望
黑色,黄色,白色,枣红
鬃毛光滑体格壮硕。偶尔
有一两匹马供游人坐骑
闲步于空阔的草地
蓦然想到
这些精神抖擞的马儿
等待着随时驰骋万里疆场
遗憾它们等待了很久
也许要等待到老
依稀中
耳畔响起嘚嘚马蹄声
那骏马奋蹄雄风飞扬的场景
翻卷着脑海一幅画面
恍若徐悲鸿的骏马图
夏河归来——西部行之十一
夏河的大街小巷
随处可见善男信女
手摇转经筒,嘴唇嚅动
听说是反复默诵佛经
可得脱轮回之苦
拉卜楞寺院里
红衣喇嘛来来回回于殿宇
像心中装着十万佛事
顾不上瞧一眼远道客人
两位衣衫破旧的妇女
围着佛殿转一圈又一圈
我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询问她们到底要转多久
脚上鞋子已经破烂
夏河,这“东方的梵蒂冈”
浓厚的虔诚消解了旅途劳顿
我在虔敬中顿生佛念
信仰高过头顶
生命低于尘埃
夏河千里归来
如同轮回一次
走进花湖,走进青春梦幻——西部行之十二
走进若尔盖花湖
走进梦幻般迷离
七月的花湖
妖艳花草点缀辽阔的湖面
蓝莹莹的湖水有鸟儿起落
眼前一片变幻的绚丽
一片童话色彩
浮桥如串起的轻舟
人在桥上宛若荡漾湖中
我忘记了昨天的烦心
忘记了所有苦恼和厌倦
忘记了岁月匆忙的脚步
忘记了自己渐老的年龄
与同行的年轻人一样
兴高采烈欢喜雀跃
短短两个小时
如同走过青春时光
一颗沧桑的心年轻了
脑海中一道道幻影
是花草一样年华
你看,妻子踏着浮桥
手执阳伞轻盈地走来
仿佛是我二十多年前
迎面而来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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