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女作家,前不久还出版过一本叫《错过也是缘》的小说集哩!”向义天掏出李总写给他的纸条对一位女学生说。
“哦,我晓得了,我晓得了,你说的是我们莫佑佳老师吧?”那位女学生说。
一见莫老师,向义天都怔住了,原来他们还是高中同学呢。岁月沧桑,一别二十多年,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俩人一阵寒暄,向义天不知咋说不好,于是拐弯抹角地把话题往问题上引,说自己只是路过这里,早就听说牛角中学有一位女作家,就顺便进来拜访拜访。
“什么作家,只不过在杂志发了几篇小说而已。”莫老师谦虚中带着几分自豪,忙转身从座位后的一个大纸包里拿出~本书来说,“前不久又出了一个集子,送给老同学一本请指教。”
“哦,对了,我一位朋友也想出书,能不能帮他推荐推荐?”
莫老师犹豫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说:“这是自费出的。”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这本书没出什么钱,因为我给省作协的一位负责组稿的朋友还另外介绍了几本书。”
“对呀,你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嘛。”向义天顺藤摸瓜地说。
“说不定你也认识,他是一中毕业的,比咱们低一届,现在应聘到省作协的《南江作家》做编辑。”
“谁呀?”向义天一脸惊讶。
“黄署朗啊,那时大家都叫他黄鼠狼。这你应该记得吧?”
果然是家贼难防啊,向义天大获全胜。
告别老同学离开学校后,他就打电话向李总汇报,但连续拨了几次都是在通话中,便对曾逗说:“咱们打道回府吧,李总那边还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好嘞!”曾逗还没有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也无须弄明白,李总来前多次交待过他,该让他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他,他的任务就是开好车。但黄署朗他是认识的,去年底在《南江作家》应聘,在卿怀才的图书部只做了一个多月,春节后就辞职了,说是回家与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印刷厂。
俩人在途中吃了点饭,赶回南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向义天又给李总打电话,这一次却是忙音。他想,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得差不多了,按照他的理解,找到了盗号嫌疑人,只要向扫黄打非办一报,立案后该拘人则拘人,该罚款则罚款。他把所了解到的情况及自己的想法给李总发了一个短信,然后跟曾逗说:“送我回宿舍休息吧,今天在车上摇了一天哩。”
李想却快半夜了才回到家的,他离开医院后在莲城开了个两小时的钟点房,洗了个澡,换了件新买的衬衣,又睡了一小会儿。回到家中,他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在外面多辛苦,或是受了多大委屈,也不会轻易让家人看出来,尤其是不让老婆菊儿看出来。他们是开玩笑分过工的,家里所有的经济开支,儿女读书联系学校,全都由他负责,而家里所有的事则由菊儿包揽。
儿女们在学校读寄宿,菊儿独自守着一台电视,只要是李想没有出差去,就会等他回来后才去睡觉。可菊儿眼毒,丈夫一进门就发现穿了一件新衬衣,而且眼圈有些发黑,但她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赶紧去泡了一杯铁观音给他。她知道丈夫只要心中有事,不管什么时候回家,都会独自到阳台上坐一会儿。
李想又坐在阳台上了,梧桐树依旧,肥绿的树叶依旧,然而心情却比往日复杂了许多,甚至可以用纷乱来形容。他掏出手机,想给医院去一个电话,却一时不知是先打给雪霁呢,还是先打给叶兰呢?刚一按键,才发现手机早已自动关机了。干脆都不打算了,反正她们会彼此照顾,更何况医院会照顾好她俩的。但转念又一想,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一向声称爱是自私的雪霁,真能全都放下吗?再就是,那个涉世未深的傻美女叶兰……
一番踌躇之后,他还是打开了手机。
“叽咕”几声,连续有三条短信蹦了出来,李想逐条阅过,心里顿时踏实多了。第一条是向义天发来的,虽然有些意外,也算是尘埃落定了。第二条是雪霁发来的:“敬爱的李想同志,我不会再孤单了,因为我的人生中除了一位异性知己,又有了一个异姓妹妹。你也折腾得够呛了,早点休息吧。晚安!”最后一条是叶兰的:“李总您多保重,姐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稳。我也完全恢复了。祝您晚安!”
李想长吁了一口气,在心里喃喃道,大家都晚安!
责任编辑 刘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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